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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肉小说网 > 我在大唐靠刑侦系统成为神探 > 第54章 敬仰

第54章 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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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同去跟山组的几个棋生聊聊吧。”颜洵站在棋馆门口说。

白森站起身,却没有立即走上前去,而是想着既已同陈钰雪说好留在这里等候,现在又跟着颜洵离开,一会儿陈钰雪回来了怎么办。

颜洵见白森迟疑,不禁疑惑地道:“你怎么了?不想去么?”

奇怪,怎么我开始考虑陈钰雪的感受了?白森微摇了一下头,醒悟过来。

她连忙回道:“没事,我们走吧。”

颜洵深望了白森一眼,嘴角动了动,终究只是道:“跟我来吧。”

跟在颜洵身后走出梅馆,没走多远就来到山组棋生专用的菊馆,还没进门,又听见一阵阵欢呼,“开!”“你倒是开啊你!”

不消说,这些棋生又在里面摆赌局。

颜洵朝白森笑了笑,带着她走进去。

今天在菊馆里围观赌局的棋生不如上次的多,只在角落里围了六七个人,手拿棋奁坐庄的丹妹瞥见颜洵进来,赶忙唤了声“洵哥儿。”

紧接着她又看到颜洵身后的白森,马上站起来,脸上堆笑道:“白师姐来了。”

围在她身周的其他山组棋生全顾不上赌局了,马上转过身来齐声道:“白师姐。”

这下可把白森弄的不好意思了,她摆出个自认为还算从容的笑,冲面前这些年轻人点点头。

颜洵走到丹妹身边,丹妹立即让开庄家的位置,还不忘把手上的钱袋交给颜洵。

颜洵指了指棋奁对面的空位,冲白森道:“来猜两把。”

白森连连摆手,“我不会。”

“很简单的,”颜洵道,“我教你。”

“是呀,白师姐来玩玩吧,玩一把就会了。”热情的丹妹走上来,半推半扶的把白森引到颜洵面前坐下。

“赌同色的规则很简单,”颜洵摇了摇手中的陶制棋奁,里面的棋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这里面有五十枚棋子,黑白各二十五枚,你随意从中拿出几枚棋子,猜这几枚棋子的颜色相同,猜中了,你就赢钱,但若有一枚棋子与其他不同,便是庄家赢。”

这规则听起来确实比围棋简单多了,白森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颜洵把棋奁推到她面前,道:“你先不急着下注,玩两把上上手。”

白森就要往棋奁伸出手去。

“且慢,白师姐,”丹妹拦住她,道:“洵哥儿刚才忘了说,摸子前你要先说猜几子同色,然后按你猜的棋子数目去摸几颗棋子。”

白森点点头,试探地道:“那我先猜两子同色。”

旁边传来一声低笑,是那个叫“阿虎”的胖棋生,丹妹猛地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出。

“两子同色是和局,”颜洵耐心道,“就算你猜中了也是不赢不输,所以最少从三子同色开始猜。”

白森反应过来,道:“好,那我就猜四子同色。”

“四子同色是一偿六,”颜洵道,“意思就是你押一文钱,若你猜中了,便能从庄家手上赢走六文钱。”

“好。”白森答着,伸手到棋奁中随意摸了四枚棋子。

丹妹和她身后的棋生们都看向白森那只握成拳头的手,里面是四枚不明颜色的棋子。

“开吧。”颜洵说。

白森依言摊开手心,身周的棋生们随即爆出一阵欢呼。

在她手心上,是四枚白子。

“你看,这局你就赢了,”颜洵笑道,“若你押了钱,我就得偿你六倍。”

“白师姐手气真好!”丹妹拍手欢喜道。

白森把手里的四枚白子放回棋奁,好奇问道:“是不是我赌同色棋子的数目越多,赢的也就越多?”

“这是当然,”颜洵摇晃着棋奁说,“赌五子同色是得一而偿八,六子同色是一偿十,最高的是七子同色,一偿十二。”

白森明白了,这棋子同色的赌局其实是一个简单的概率游戏。

按颜洵的说法,五十枚棋子放于棋奁中,其中有黑白两色各二十五枚,一次从中摸出的棋子越多,摸出来的棋子全是同一颜色的概率也就越小,而所谓的得几而偿几,按现代博弈学的说法,就是赔率的意思。

概率越小,赔率自然越高,换句话说,赌徒押中一个概率极小的结果,赢得的回报也就极可观。

“这赌棋色,你们经常玩么?”白森回头问丹妹。

丹妹赧然挠头,笑道:“下棋下得烦了,我们就会玩玩,不过还是洵哥儿来了棋院以后,玩的人才多起来。”

“有洵哥儿在,场子就很容易热,来玩的人就多。”旁边的阿虎补了一句。

颜洵嘿嘿一笑,把棋奁又推到白森面前,道:“手谈嘛,在文人雅士手上,就是文艺风雅之物,到了山野俗子这里,又是赌钱的器具,大俗大雅,何其乐哉!”

“畅快!”旁边的一干山组棋生呼道。

白森笑道:“那我这把来赌个七子同色。”

不顾其他人的讶异神色,她伸手摸出七枚棋子,想也不想就摊开手,里面是两枚白子,五枚黑子。

颜洵揶揄道:“你是想趁着手气好,赌一局最大的么?”

围聚在角落里的棋生都笑了,阿虎起哄道:“白师姐,以后经常来我们这儿玩吧。”

“是呀,白师姐要常来才是,”丹妹也道,“过几日苏师姐也要回来,你来看看,她赌棋色才赌得准呢。”

白森一听丹妹说起“苏师姐”,手上的动作一滞,不动声色的往颜洵那里扫了一眼。

颜洵摇晃着手上的棋奁,并不迎接白森的目光,只是垂着眼睛淡淡地说:“说起来,这苏婉玉师姐啊,玩这赌棋色是玩的真好,我来棋院后第一次坐庄,就让她赢走不少钱呢。”

“只可惜,苏师姐升到林组去以后就不常来找我们了,现在还被降了棋品,以后她肯定会花更多时间在下棋上,哪儿还顾得上我们?”蹲在阿虎旁边的少年低声道,正是昨日催促阿虎快些亮棋色的那个。

丹妹嗔了少年一眼,道:“说这些扫兴话做什么!苏师姐不会不管我们的!”

“你就少说两句了,林奇师弟!”阿虎拍了他身旁的少年一巴掌。

林奇垂着脑袋,不服气地搓了搓鼻头,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失落。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颜洵道,“棋品降了还能再升上去的嘛。”

“哼!”林奇撇着嘴角没好气道,“你说得倒轻松,苏师姐家是养蚕的蚕户,在这里,她想升品比登天还难,你当她是沈照宁那些人吗?”

“阿奇,不许对洵哥儿无礼!”丹妹喝道。

林奇低下头去,抽了抽鼻子。

“不碍事,”颜洵摆摆手,又道,“我来棋院才这么几天,只在上次一起玩赌棋色的时候见过苏师姐一面,但平日里却总听你们提起她,我不明白,你们对她的感情为何如此之深?”

这处角落里默了一阵,随后是丹妹弱声道:“若没有苏师姐,我们这些人,只怕会被那些大少爷大小姐们踩到土里去。”

白森和颜洵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俱不言语,静听山组的几个棋生们往下讲。

苏婉玉在三年前来到鸿清棋院,那时她不过金钗之年,在棋院入学的第一天就差点被赶了回去。

当时她在入学测试那场与棋师先生的对弈上输了五目,被监院分到火组三等,可等她转头一看,旁边一个同时入学的棋生输了近十目,却分进了林组二等,她立即质疑道是不是弄错了。

监院走回来,没有回答苏婉玉的疑问,只是重新拿起两人带来的荐信看了看。

苏婉玉的那封荐信是桂山县丞落的印,其中说了她出身于县上的蚕户之家,而另外那个棋生的荐信是合州长史亲笔书写,对此棋生来自于兰陵箫氏大书特书。

监院放回荐信,重申他们二人的组等没有分错,还说苏婉玉虽只输了五目,但棋风刻板,循规蹈矩,那箫姓棋生棋风灵动,更为可塑。

苏婉玉怒极,一把抢过监院手上的荐信,没等监院反应过来,她已在箫姓棋生的荐信上扫了几眼,立即明白她输在什么地方。

她举着两封信,在组织入学测试的棋馆里大声质问这所谓的棋风,到底是在棋盘上决定的,还是在那荐信上就已有了定数。

当时在棋馆里参加测试的新生不少,还有些陪同自家子女前来的达官贵人,被苏婉玉这么一闹,几个权贵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监院哪儿容得这蚕户之女造次,马上唤来仆役,要把她轰出棋院去。

若不是在棋馆外等候的苏父苏母及时赶来,把女儿拉开,苏母更是当众给监院屈膝下跪,求他饶过苏婉玉的无礼。

苏婉玉还要争辩,苏父转过身,一记耳光甩打在她脸上。

脸上顶着五只手指红印的苏婉玉定在原地,紧抿着嘴,一双冷眼看着监院手上的信,不出一言。

监院见了这一幕,挥挥手让仆役退下,回过身看着苏婉玉道:“看在你阿爹阿娘的面上,我可以留下你,然你这般顽劣脾性,还需多打磨打磨,先分在火组的最低等吧。”

苏父苏母赶紧行礼拜谢,只有苏婉玉僵硬站在众人的眼光中,那在眼底打转的泪滴始终没有落下。

“苏师姐就这样进了火组一等,入学后,她像憋着一口气一样勤苦学棋,”丹妹缓缓道,“我跟她住一间寝房,我猜这棋院里怕是从来没有过这么刻苦的棋生,我们寝房里有一块棋盘是苏师姐用来独弈的,棋盘上的纵横线都被她的手指磨得看不清了。”

阿虎接着丹妹的话道:“每次升组测试苏师姐都参加,每次她的成绩在火组当中都是最好的,有一次甚至赢了风组的人,但是因为她入学测试那天惹了大祸,棋院里像是故意卡着她,不给她升组的名额,升组测试每年有四次,整整三年她才从火组一等升到林组一等。”

“苏师姐除了自己奋力学棋,她还做我们的教习先生,”丹妹继续说,“棋院里不教我们的,她来教,她来讲,若是没有她,我和阿虎,可能早已因为棋艺不佳而被淘汰出这棋院了。”

角落里一个身形羸弱的少年道:“还有几次,我们被那些少爷欺负,也是苏师姐带着人来给我们解围。她把我们聚拢起来,给大家定了规矩,只要有一个人被欺负,其他人都要站出来。”

原来有这样的结盟。白森默默记在心里。

显然,朱启是被山组这些棋生排除在圈子外的,不然那天被沈照宁和谢瑜在大广场上欺负,竟没一个人站出来帮他。

身周的棋生说起苏婉玉的好,各个都有不少话要讲,一时间菊馆的这处角落嘈杂起来。

颜洵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白森,向旁边的棋生们扬了扬下巴,意在问她还有没有什么要打听的。

白森想起武晴对苏婉玉棋力的评价,这位王爷千金都对苏婉玉缺席秋奕选拔而深感惋惜,便问道:“苏师姐为什么要在选拔赛前顶撞教习?她此前也会这样做么?”

“我们都听说了,”林奇回道,“方先生说我们这些人就算有运气参加选拔也不过是凑数的,苏师姐听不得这话,为我们鸣不平。”

“她此前从未如此冲动过,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丹妹懊丧地道,“你们不知道苏师姐有多重视这次秋奕选拔,为了能参赛,她一年前就开始准备升品,这一年我亲眼见她每日睡不过两个时辰,就连吃饭都在背死棋,被她翻烂的棋谱在我们寝房里都快放不下了。”

林奇小声道:“其实我们这样的人,最敬仰的,就是苏师姐了,可是,她站出来为我们说话,结果又被降了棋品,丢了去神都的机会,都怪我们不争气,拖累了她。”

原本热烈的气氛顿时沉郁了,这些棋生低垂着脑袋,眼盯住地面,阿虎那儿甚至传来一声抽泣。

“什么叫‘我们这样的人’?”丹妹沉着脸,厉声说,“那些教习夫子看不起我们,那些少爷千金看不起我们,这又怎样?苏师姐可不许我们看不起自己,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忘了,苏师姐给我们讲过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白森心头一动。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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