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走近的汾阳表面话张口就来。
“公主…怎么会来?”鱼遥还有些懵。
“说的是什么傻话,今日是你大喜,我与你亲如姊妹,自是要亲自来贺。”
鱼遥压根没想到会听到汾阳这么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倒是汾阳像是看出鱼遥的生份,竟主动说起,“妹妹可是还在为当日默境之外,我没能护你周全一事在与我生气?”
鱼遥没想到汾阳会主动说起那事,汾阳已经面色一转委屈起来。
“那日确实是我对不住你,只因事出突然,我身为天界公主也难犯众怒,只能无奈退到一旁,如今听说你大喜,我便主动向帝父表示,要亲自来向你贺喜。”
鱼遥见汾阳说得情真意切,却还是没能听明白其中的原委,加上她至今依然对默境外众仙娥的态度不明就里,便索性决定趁此机会追问。
“公主说起正好,其实鱼遥至今也还为那日默境外发生的事甚感困惑,不知公主可否为鱼遥解惑?”
“这……其实此事本与你无关,实在不该迁怒于你,奈何你的容貌……唉,才会引发后续那一连串的误会。”
汾阳在来之前已经想好说词,她要趁此机会大肆捏造一番,彻底断了鱼遥这贱人对罡拓的念想。
“我的容貌?”鱼遥没听明白。
“好吧,既然都说起了,我就不再瞒你,还记得我在珍珠宫初次见你,便对你甚是投缘,那其实是有理由的。”
鱼遥意外,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堂堂天界公主竟主动与她姊妹相称,原来其中是另有隐情。
“因为你的样貌与我一名情同姊妹的女子十分相似,只不过她是一名凡人。”
“凡人?!”
鱼遥不知是该惊讶有人与自己容貌相似,还是更加惊讶对方竟是个凡人?
“公主怎会与凡人女子相识?”
“此事还是因为战神…”
“战神?!”鱼遥更加惊讶,怎还扯上战神了?
“当年战神意外负伤坠落人界,获一凡人女子搭救,而后战神怜她孤苦将她带回天界,我也因此得与那名女子结识,进而结交成为好姊妹。”
一个凡人女子竟能上到天界,听来已是匪夷所思,更别提还与天界公主结为姊妹,不过也因此更让鱼遥费解。
“她既然与公主交好,那仙娥们又为何要对我恶言相向?”
“那是因为……她背叛了战神。”
“什么?!”鱼遥脱口惊呼。
“战神为了感激那名女子,将她安置在默境里,哪知她非但不知道感恩战神,最后还选择背叛战神,勾结魔君昊天,在六界掀起动荡。”
“怎么会?”鱼遥实在难以相信。
“当年我亦不敢相信,奈何证据确凿,我也无法袒护她。”
鱼遥实在无法置信,区区一个凡人女子怎有这样的能耐?
“可是……”突然鱼遥想起,“那女子该不是就叫红樱?”
汾阳眼神一闪,掠过一抹憎恶。
鱼遥下意识的解释,“那日在默境外,我听到那些仙娥都是这么叫我的。”
汾阳忙收敛眼神道:“不错,她就叫红樱。”
鱼遥想起在默境里,“可是她为何要背叛战神?我见战神的默境里还种满了红樱树。”
汾阳曾经听司命神君说过,这会再次听到鱼遥亲口证实,心中更加妒火中烧,只是面上又不能露出声色。
“是啊,那是战神体恤她初到天界寂寞,为她种下那些红樱树,没想到她不知感恩,竟还背叛战神,实在可恨。”
鱼遥被汾阳末了的重话给吓到,但随即又想起之前曾经听到战神喊她红樱,原来并非是她听错了
“那战神对那名叫红樱的女子…”
“自然只是为报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她竟还勾结魔君,害得罡拓重伤,元气大伤。”
鱼遥对于汾阳说的这些自是毫无所悉,只是汾阳说得如果属实,那战神在默境对自己的态度可说已经很有良心,毕竟他大可迁怒自己。
只是鱼遥想不明白,战神对那红樱若真只是救命之恩这么简单,何以会在默境种满红樱花树?
还有那个凡人女子,她能上到天界已是神奇,又是如何勾结魔君的?
汾阳见鱼遥不说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无妨,只要今日亲眼看着她嫁给海戬,彻底斩断她与战神的孽缘即可。
“你能原谅我吧?”
“公主难道就不气她吗?为何还愿意与我结交?”鱼遥回神问起。
汾阳面容一转,貌似忧伤道:“虽然红樱勾结魔君意图颠覆天界,实在令我伤心,但是她毕竟与我姊妹相称,更何况她已经……如今再见到你,我只有满心欢喜。”
“她怎么了吗?”鱼遥以为那女子是在魔界。
“魂飞魄散了。”
“什么?”
“是被罡拓以擎天剑亲手诛杀。”
鱼遥大惊,甚至忘记言语。
汾阳暗笑,她就是要鱼遥彻底误会,认定罡拓对她只有痛恶,不可能有情。
“怎么会…战神…杀她?”
“不错,因为中了擎天剑,早已魂飞魄散,再无生还可能。”
鱼遥想到罡拓亲手斩杀红樱的画面,心中依然很受震撼。
汾阳看着鱼遥惊呆的模样,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才收口。
“好了,今日是你大喜,就不提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从今以后你可得开开心心当你的水界公主鱼遥,莫再与天界有所牵扯”
“公主这话…”
“我自然是盼着你好,虽说你的样貌纯属巧合,但是毕竟曾经发生过那样的憾事,我担心你再与天界有所牵扯会有危险,你明白吗?”
鱼遥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毕竟今日过后,她的日子就要发生巨大的转变。
汾阳看着鱼遥眉宇间流露出的黯然,心中更是得意。
“怎么还愁着张脸呢?我听说你与海戬自幼一块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如今还有龙王这座靠山,不该高兴才是。”
“其实我与海戬…我们并非是公主所想的这样。”
鱼遥看着对自己态度亲昵的汾阳,终于忍不住想对她一吐心中的抑郁。
汾阳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刻意说道:“如今龙王都不念旧怨,为你和海戬主婚,这是何等的荣幸,你可不能再惹恼龙王。”
鱼遥一怔不明所以,“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好吧,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着你,其实当年红樱勾结魔君背叛战神,甚至还害死龙王的儿子龙焰,差点引得天界和水界大动干戈。”
“什么?!”
鱼遥大震,这才像是终于明白,何以龙王每每见到自己,眼神总似别有深意。
“那为何龙王还愿意善待我?”
“大抵是爱屋及乌吧,我听说龙后将海戬视为龙焰是吧?”
汾阳虽才刚到龙宫不久,已将事情的缘由打探的差不多。
鱼遥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存在居然背负了那么多事,原本还存着最后一丝想要反悔的心思也被彻底浇熄。
姑且不论龙王日后是否会因为那个红樱迁怒自己,至少自己眼下是不可能再反悔这门婚事,否则立刻就会惹恼龙王牵连全族。
鱼遥彻底丧气了,知道自己嫁给海戬已是势在必行。
汾阳看出鱼遥彻底死心的神情,得意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只能认命嫁给海戬。
***
在龙宫大殿之中,所有与会宾客尽皆落座,龙王与龙后亦是精神奕奕的坐在殿首,底下两侧分别是海牛族与人鱼族族长与族后,好不热闹。
相形之下,鱼遥是穿着一身隆重的嫁衣,带着心死的神情走进龙宫大殿。
与鱼遥一并走进大殿的海戬身上也穿着新郎官的衣裳,神情并未好到哪去,甚至认定是鱼遥贪生怕死才连累他。
“你到这会才摆着张脸给谁看啊?要不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嫁给我,我也不会被我族父族母逼着娶你。”海戬心有怨怼。
换做以前,鱼遥一定会直言怼回去,但如今她只能认命。
“这回就当是我对不住你吧!”
海戬诧异,就算之前鱼遥声称是为了全族安危才连累他,嘴上还是不服输,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吃错药啦?”
“日后你若是遇上心仪的人,我也不会阻拦,你大可与她双宿双飞。”
“这还用你说,不过这会你又在装什么好人?”
“没什么,只是明白了许多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
鱼遥的视线从族父族母,再到主位的龙王与龙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反悔了。
“你明白什么了?”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毕竟那些事,连她自己都是莫名其妙背负上的。
海戬以为鱼遥又像以前一样在呛他,“你又给我摆谱──”
“好了,眼下众目睽睽,你别再胡闹。”
“你说谁闹了?”
鱼遥没有再搭理他,尤其是看到主位上的龙王,让她变得戒慎起来。
两人已经来到主位底下,被安排在人鱼族后侧座的汾阳看着鱼遥与海戬,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海戬眼见鱼遥今日的态度变得沉稳,便才跟着收敛。
“这亲可是你自己愿意结的,日后别再回头来怨我。”
鱼遥不怨任何人,只因如今的齐景延也已不在,她嫁谁不是嫁?
如果真要怨怪,她只能怪自己,那日她若能牢记战神的叮嘱,不要轻易跑出默境,或许便不至发生后来那一连串变故。
鱼遥忍不住要想,战神是否也知道她将嫁与海戬之事?
转念又觉得知道又如何?之前不明白红樱背叛战神的缘由也就罢了,如今已经明白事情的始末,她怎还能期待战神会在意她的死活?
想来之前在默境,战神对她的诸多隐忍,只是为了追查麒麟兽的下落吧!
鱼遥莫名的有丝神伤,婚礼却已经开始。
主位的龙王一身威严的站起身来,表明今日要由他亲自为海牛族王子海戬,以及人鱼族公主鱼遥主婚。
底下宾客争相祝贺,都觉得龙王与龙后亲自主婚,是两族莫大的荣幸。
龙王的厉眼已不动声色的环顾整个大殿,最后视线落在鱼遥的脸庞上。
龙王在等,等着看战神是否会出现?
纵使他已经决定要收海戬为义子,但是他仍必须要弄明白,底下这个鱼遥与凡人红樱究竟有无关系?
眼见战神并未出现,龙王也不禁要怀疑,难道鱼遥的样貌当真只是巧合?
亲事顺利的在进行着,除了当事人海戬与鱼遥并非心甘情愿外,与会宾客尽皆欣然,尤其是汾阳更是笑靥如花。
此时一身雍容华贵的龙后更是起身,当众宣布要赠与新娘鱼遥一件贺礼,让新郎海戬亲自上前去取。
跟着就看到龙后在众目睽睽下变出蓝洋如意,顿时在场的宾客尽皆哗然,因为蓝洋如意可是龙宫太子赠与未来太子妃的信物,这也说明海戬日后将成为水界未来之主的身分。
两族的族长跟族后尽皆欣然,汾阳却是大感意外,不悦鱼遥凭什么有这般运气,成为水界未来的龙后,与自己平起平坐?
但是转念汾阳仍说服自己,起码今日过后,便将斩断鱼遥与罡拓的孽缘,这才勉强忍下心中的不愉。
海戬看到龙后手上那块盛载着海水的蓝色玉石也觉得神奇,便才走上台阶要去接过那块蓝色玉石。
哪知就在海戬走到龙王与龙后跟前时,不等他伸出双手去接过那块蓝洋如意,蓝洋如意竟像感受到召唤似的,直接从龙后手中飞出,交付到海戬手中。
这一幕不只让海牛族长与族后大出所料,就连龙王也震惊变了脸色。
直到龙后大喜过望,惊呼,“焰儿!你果然就是焰儿!”
海戬看着飞到手中的蓝洋如意还在不明就里,更不明白龙王与龙后为何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