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从放寒假的第一天开始,刘召就会迫不及待的吵着要回奶奶家享受生活。
如今已经放假好几天了,刘召愣是一声没吭,每天窝在被窝里不是打游戏就是刷视频。
把现如今年轻人的摆烂生活学的十成十。
不仅是刘召,就连刘波也像是忘了要回家过年这件事一样,与邵玉铭整日窝在家里闭门不出。
今日窗外阳光正好,但寒风北啸,让人不免收起了出门晒太阳的心思。
不同于屋外的寂冷,房间内的气氛融洽,一片岁月静好。
美美的吃完了午饭,闲着没事的刘波便陪着邵玉铭一同窝在床上,用懒人支架夹着手机看电影。
影片是八零年代“一眉道长”系列的僵尸恐怖片。
不得不说,老式恐怖片的氛围就是吓人,明明场景画面、人物反应都事先有预警,可到了关键时刻情绪还是会被突然冒出来的某一个恐怖镜头吓到。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力道越来越紧,刘波翻了一个白眼,斜眼瞟了一下快缩到他怀里的某个人,贴心的说:“感觉恐怖的话还是换一个看吧!”
被吓得额头冒汗,手脚发麻的邵玉铭,听见这话立马坐正了身体,口是心非的说:“不用!不就是一个僵尸片,又不是很吓人!”
他重新将刘波抱进自己的怀里,非常豪气的说:“哎,你也别怕,怕的话就抱紧我,我阳气重,保准他们不敢过来!”
刘波勾了勾嘴角,随意附和的说:“是的,鬼怪一般都怕阳气重的人。”
见邵玉铭露出了“自信”的表情,刘波立马坏心眼的调转话头:“不过僵尸好像最喜欢阳气重的人,大补!”
邵玉铭:……
“真的!”邵玉铭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一个度,只感觉后背嘶嘶直冒凉气,仿佛身临其境进入了电影中。
邵玉铭问这话的时候,手机听筒中刚好传来了“当当当”的空灵声乐,邵玉铭的视线下意识就被吸引了过去。
不想眼睛刚落在手机屏幕上,就正好瞧见了一张青面獠牙的僵尸脸,吓得他立即闭上了眼睛,绷紧全身肌肉。
只不过他这反应连带着刘波也跟着一起遭殃,被他铁钳子一样的手臂勒的差点喘不上气。
刘波没好气的在邵玉铭的大腿上扭了一下,才帮邵玉铭找回了理智。
为了避免自己再遭受无端的“迫害”,刘波当机立断,马上找了换了一部文艺的爱情片给邵玉铭洗洗脑子。
没了视觉与听觉的双重硬控下,邵玉铭的前胸被刘波像哄孩子一样轻柔的拍扶,狂烈的心跳才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老旧的文艺片的开头大多数带着晦涩难懂的场景描述,这样的镜头叙述一般很难让观影人的情绪快速进入剧情。
更何况邵玉铭还是刚刚从刺激中回神。
他见刘波的情绪始终是淡淡的,邵玉铭就很好奇的问他:“你不害怕吗?”
刘波的眼睛黏在新的影片中,怕错过了开头会看不懂后面的剧情发展,没听清邵玉铭说什么,就反问了一句:“害怕什么?”
邵玉铭:“……就刚才的那个恐怖片啊!那么恐怖的场景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他都快吓死了,刘波从始至终好像也就眉毛动了几下。
刘波:……
“哦,可能是小时候看多了,所以免疫了。”
小时候他们那里条件落后,整个村子里也就村长家里有一台大彩电。
还是村长他哥跟着的大领导家里不要了,淘汰下来送给他的,又被没结婚的他哥拉回来给了村长。
村长人很好,为了大家都能看到电视,就拉着长长的电线把电视机搬到了院子里,让他们一大群人围在村长家的院子里一起看。
那个年代影碟机盛行,播放的都是碟片,也正是恐怖片盛行的时候,有什么看什么,大家自然而然看的就都是恐怖片。
碟片的资源有限,来来回回的就那几张反复的播放,就是在恐怖的影片看多了后,也会变得没了意思。
听了刘波的解释后,邵玉铭无言了片刻。
好吧,他就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新生儿”!
文艺片渐渐进入了主线,男女主之间的气氛慢慢也变得暧昧。
看着看着,邵玉铭的手也变得不老实了起来,在刘波的腰间轻轻的摸索。
他前不久“刚”开荤,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奈何刘波自从那天过后,虽然允许他的摸摸抱抱,贴贴亲亲,可就是不给他正式进入“主题”,可快馋死他了。
摸着摸着,刘波还没有说话,他自己到先起了反应。
“别闹!”
被摸了痒痒肉,刘波有点不满的说,妨碍他看电影了。
话落,邵玉铭的手果真听话的停下不动了,不过也只是片刻。
因为他的手已经成功的拽出了刘波塞在秋裤里的上衣,手摸进了衣服里,在那片有着斑驳痕迹的肚皮上摸索,万般留恋。
这是为他留下的。
刘波因为他的动作僵了一下,不高兴的抿紧了嘴唇,板着脸,眼神专注的看着手机,脸上也彻底没了表情。
自从那天晚上他们确认了关系之后,也算是正式“同居”了,每天晚上都会在一张床上睡觉,早上在一张床上醒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邵玉铭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搂着他,把手放在他的这里,在这片连他自己也嫌弃的肚皮上摸来摸去,像极了有“恋疤癖”的怪咖。
明明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很嫌弃。
想到了邵玉铭第一次见到这疤时的反应,刘波本来稍显郁闷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一张被邵玉铭过分温暖的体温,捂的红艳艳的薄唇也冷淡的抿紧了。
一见刘波这表情邵玉铭就知道不好了,他这是又触眉头了,赶忙认错。
“好好好,不摸了不摸了,不生我气好不好!”
邵玉铭嗓音轻缓的撒娇,将脸往刘波的脖子间埋,像一只乖巧的大狗狗,竟没一点身为三十一岁成年男人的自觉。
但很显然刘波就是吃邵玉铭的这一套,一见他“倒贴”心情就会显得格外的好,眼睛也都轻轻的弯了起来。
于邵玉铭而言,哄好,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邵玉铭见刘波喜欢看他服软,他也乐呵呵的愿意去低头,只要刘波开心,他也就觉得心情舒畅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肚子上也就不会留这些疤!”
说到这里邵玉铭从刘波的颈间太抬起了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位辛苦为他生下孩子,又独自抚养孩子长大的男人,为他骄傲。
“谢谢你,刘波!”邵玉铭真心实意的道谢:“感谢你为我生下了这个刘召,谢谢你,我很喜欢。”
刘波:……
刘波眼神飘移,不与邵玉铭对视。
倒也不必如此郑重,毕竟邵玉铭出现以前,刘召只是他一个人的孩子。
邵玉铭不知道刘波心中的想法,还在心中感慨着自己的幸运。
幸运失忆,幸运救起他的那个人是刘波。
想想刘波刚开始对他的“恶劣”态度,要不是他们之间有一个刘召,邵玉铭都要怀疑当初刘波看见他从河里救出来的男人是他时,会不会厌恶的一脚又把他踹回去。
所以,当初他们是为什么分手的呢?
心中有这个疑问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很早以前就想问了。
自从那天确定关系后,他就一直想问刘波他们之前分手的具体原因。
只是他每次刚开了一个头,不是被刘波直接打断,就是转移了话题,弄的他也是很郁闷。
也让他不禁怀疑自己当初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会让刘波现如今只要是听到提起过往的话,就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
越是不知道原因邵玉铭就越是想知道,心里痒痒似得难受。
不过他也不指望拐弯抹角的从刘波的嘴里套话了,别看刘波平时的时候总是一副晕晕乎乎的呆呆样子,可对于他想要保守的秘密实际上防御的戒备心重的很。
在刘波那里吃过多次亏的邵玉铭已经长了记性,知道套话被刘波察觉后,受“冷暴力”惩罚的还是自己。
同时也受够了总是喜欢胡乱猜想的自己,不想再继续精神内耗下去,于是邵玉铭这次干脆直接问了。
“刘波,你知道的,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包括我们的曾经。”邵玉铭拉过刘波的手,认真的与他说。
“可以和我说说我们的曾经吗?说说我们,以前是怎样开始的,又是怎样结束的,以至于让你即便是怀了属于我们的孩子,也
要下定决心的离开我?”
邵玉铭问的突然,刘波猝不及防的被他问的大脑停止运转的呆滞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瞬间没有了继续看电影的兴致。
好在刚才他因为被问倒了,脸上没来得及露出什么失态的表情,刘波就继续盯着手机屏幕,装作自己没有听到。
他就赌,邵玉铭没有胆量问第二次!
不过很显然邵玉铭没他想的那样有眼力。
只听到邵玉铭的声音在得不到他回答的片刻后,又孜孜不倦的响了起来:“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很伤心的事吗?”
刘波:……
刘波继续装聋,就再给你一个闭嘴的机会。
“刘波,既然我们现在重新在一起了,我就希望我们两个人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而不是让你一个人带着属于我的,让你对我曾失望的“错误”,一个人煎熬的背负。”
刘波:……
“刘波,我希望你明白,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不管我曾经做了怎样对不起你的事,请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邵玉铭举起掌中白皙的手,在那上面吻了一下:“就把属于我们的曾经,再和我说一遍把,好不好!”
刘波:……
这人好烦,怎么可以这么烦,就非要抓着那点他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反复的烦他!!
早知道就还是赶走好了,省的两眼一闭一睁,一天天聊的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
刘波被邵玉铭问的烦了,也懒得再理会他拉手手、亲亲摸摸的柔情:“你就那么想知道?”
邵玉铭连忙点头:想的想的,太想了。
邵玉铭刚点完头,就见刚才还一脸好说话的刘波,突然冷不丁的对着他笑了一下,而后就是一脸很不耐烦的将他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走了。
“那你走吧,我不想说!”
邵玉铭:??
不是不是不是,就拒绝的这么干脆!
怎么说也“温情”的挣扎一下,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呀,好歹他前面还深情的铺垫了那么久。
真的是,开口就撵人,不带这么玩的啊,情侣之间“欲拒还迎”的套路呢!!
邵玉铭学着刘召的样子对刘召撇了撇嘴,很是受委屈的对刘波说:“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了,以后都不会再主动开口赶我走了吗!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又不算数了?”
刘波:……
好像是这么保证过,一时他竟无言以对。
邵玉铭抓住了刘波话里的“把柄”,见刘波不反驳马上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嘛。那你也不许再生我的气了!”
刘波:行吧,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呗!
不过为了防止邵玉铭那天又突然心血来潮的问他这个,刘波想了想还是声音警告邵玉铭道。
“邵玉铭,过去的事我是真的不想再提,我也希望你明白,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并不妨碍我们以后的生活,这两者之间没有必要的关联。”
“也为了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的相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
“让你忘记所有的来到我面前,或许这也是老天对我、对你最好的安排!”
刘波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邵玉铭不免被他的样子怔住,心中那些对过往的执着也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端正身体,摆出一副虚心认错的神情。
就在这时,刘波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长长的眼睫忽然像是一把羽扇垂下,声音闷闷声音从喉间发出。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着急,那些你好奇的过往,你以后自己就有可能忽然记起。”
也有可能会被人细致深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