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等的深爱，同等的憎恨，同等的空洞。

布鲁茜在黑暗中被光明拥抱，又被黑暗夺走唯一的光。即使世界毁灭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洞，她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她的手中空无一物，再也没有需要她保护的东西了。

她是胜利者，也是一名失败者。

她的心早已死去，她空洞地一日一日守望着这失去未来的世界，直到某一天，真正的希望来到她的面前。与邪恶毁灭一同到达她面前的光明希望，发光的少女态度亲昵地靠在毁灭者的肩头，温顺而美丽。

布鲁茜的心脏复活了，为之跳动，为之喜悦，随之而来的是嫉妒，名为嫉妒的火焰在她的胸膛灼烧着，从心脏蔓延至每一条血管。她仍想不起与少女的过往，但没关系，光就在她的面前，只要杀死那个碍眼的家伙。

光就会再次停留在她的手中，永远地停留。

“亲爱的想好怎么哄我了吗？”

少女微笑着伸出手，把狂笑蝙蝠头盔上的尖刺掐扁然后拧下，就如同找到新奇玩具的孩子，她的眼睛里带着纯粹的好奇与喜悦。

“你又爱上别人了。”

狂笑蝙蝠话语带着抱怨的意味，他纵容怀中人的闹腾，他们无尽的时空间隙中下坠，寻找下一个落点的世界。

“蜜糖酱很美丽，你难道不喜欢吗？甜蜜而苦涩，在阳光照耀下散发着琥珀光泽的蜜糖。和亲爱的一样美味呢。”

纯白的少女由衷地赞美道，她的眼睛因喜悦而闪闪发光，她沉浸在自我的美妙世界中，未察觉狂笑蝙蝠的嘴角下压，这显然的异常。

“那么，我的甜心，在你眼中的我又是怎样的呢？”狂笑蝙蝠在短暂的沉默后再次挂上他那夸张的笑容，向少女提问道。

“苦涩醇厚，最为正宗的黑巧克力，在回味时带着惊喜的甜味。我喜欢惊喜。”卡门不再玩弄狂笑蝙蝠的头盔，她伸出手臂抱住狂笑蝙蝠的脖颈，温柔地将头埋在对方颈窝里，忽视对方僵硬的躯体。

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就在卡门的手下，冰凉的发丝扫过狂笑蝙蝠的脸颊，那不是人类蛋白质能有点感觉，如同机械又似某种未发现的纳米材料。

“我也爱惊喜。”

狂笑蝙蝠以一种奇异的语调如此描述着，他手里一把不知名金属材料的匕首正对准卡门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用匕首杀死这个怪物。唯一的不确定性是金属是否能穿破卡门的防御，狂笑蝙蝠在短暂的思考后还是选择收回匕首，现在他们正在时空的间隙中，他不一定有第二次幸运从错误的时空间隙中完整逃脱。

狂笑蝙蝠拥抱住怪物，他们终于在时空间隙中来到早就预订好的目的地，战场的中央，被破坏的建筑，一个发狂的超人与一个即将被杀死的蝙蝠侠。

“你爱我为你准备的蜜月之旅吗，宝贝？”

时间传送错误，但这并不影响狂笑蝙蝠向他的姑娘炫耀，他将另一个时空自己至关重要的转变阶段称为戏剧，把一个世界的毁灭叫做蜜月旅行。

可显然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并不喜欢这种邪恶的访客，超人把他鲜红的眼睛注视着这对意外来客，一个看上去就是异常的蝙蝠侠和一个纯白的发光体。超人自然不喜欢插曲，在他和蝙蝠侠最关键时刻出现的意外。

最关键是他从那个发光体身上察觉到了威胁，高温的激光从超人眼睛射向有着少女外形的发光体，他看到少女正对他微笑。

狂笑蝙蝠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这个傻大个，可是卡门就在他的身边，他信任卡门，这个怪物远比有着明显弱点的超人更加可怕。狂笑蝙蝠满怀喜悦期待这场剧目的上演，即使知晓结局已定，过程仍是这样令他期待。

即便最后他会被卡门按着脑袋直接塞进废墟里。

可是狂笑蝙蝠没想到他在开场就被卡门直接按进身后废墟里，少女看着裙摆处带着一小片焦黄的白裙叹了口气，她抬头向超人露出一个并不算愉快的笑容。

少女在前进，下一秒她就已经到达了超人的面前，伸出手按住对方后背，以绝对性的力道把对方摁进地里，接着极其用力地踩在对方肩膀上碾了两下。距离较近的布鲁斯能清楚听见骨骼被碾碎的声音，他只是张大眼注视着这一场景，超人狼狈地被一个漂亮小姑娘摁住，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踩踏。

布鲁斯的呼吸在瞬间停止，直到那白裙的少女走到面前他才反应过来，他大口喘着气，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清醒。他宛若刚从一场梦中惊醒，一场荒诞无稽的梦境，为爱所困的蝙蝠侠与冷酷疯狂的超人。

此刻毁灭日病毒就在他的腰带中随时能够注射，此刻布鲁斯的脑中绝对清醒且冷静，他看着能够轻易压制超人的小姑娘来到自己面前，向他伸出手。

可在布鲁斯作出反应前，一只手臂从少女的身后伸出。

体型勉强能算娇小的少女被一个看上去极其危险的家伙怀抱住，头盔上的铁定坑坑洼洼完全无法伤害到少女，布鲁斯听到面前那个危险的同位体在和少女抱怨。

“你已经不能再对我可怜的同位体出手了，亲爱的，你的眼里应该只有我才对。”狂笑蝙蝠说着醋意十足的话语，那苍白的手指在少女脆弱的脖颈间摩挲着，似抱怨似危险。

“可你并不需要我，你沉溺于观赏世界毁灭的乐趣。”少女微笑着，以极其温柔的语气说出直白的真相，她轻轻指向人类正常心脏的位置，“但我很开心，阿娜达的心里终于有我的存在了。”

少女抓住狂笑蝙蝠的手臂，然后轻轻用力把狂笑蝙蝠摔倒在她面前，突如其来的意外重伤的布鲁斯闪避不及被撞到，腰带上的开关被碎石撞到，毁灭日的病毒瞬间注射在他的血液里。

变故就发生在瞬间，可怕丑陋的怪物和终于从坑洞里爬起来的超人，命运再次拐回了原点，一切都没发生变化。少女的手指划过狂笑蝙蝠的嘴唇，画出一个笑脸。

“你看啊，这个世界还是毁灭了，在你精密的操作下，我亲爱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