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教室的玻璃窗斜射进来,洒在课桌上,勾勒出一片斑驳的光影。文化节的余热尚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彩纸的甜腻气味和粉笔灰的微呛味道。课间短暂的喧嚣像潮水般涌动,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语着八卦或埋头抄笔记。第二节课刚结束,老师还未踏出门,教室便成了自由的海洋。
张甯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肘撑着桌面,手中随意翻着一本《瓦尔登湖》。她白衬衣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皓腕,蓝色裙摆在膝盖处轻轻晃动,像湖面泛起的涟漪。她的眼神掠过书页,却并未完全沉浸,像是用梭罗的文字筑起一道屏障,隔绝周围的聒噪。她并不迷恋湖畔的隐居哲思,只是信手拈来,消遣而已——知识对她而言,从来不是负担,而是游刃有余的游戏。
前排的女生李晓雯转过身,扎着马尾的她一脸好奇,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她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八卦的兴奋:“张甯,听说你被抓去话剧社救场了?真的假的?”她的声音轻快,像抛出一颗糖果,期待甜蜜的回应。
张甯抬起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语气低沉而悠长:“嗯,算是吧。被班主任连哄带骗,逃不掉。”她的声音像清泉淌过石子,平静却暗藏锋芒,透着一丝无奈的调侃。她合上书,手指轻叩封面,像是敲响一曲无声的嘲讽。
旁边的彦宸原本在课桌上摆弄一支钢笔,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惊讶的光芒。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尽管他并不戴眼镜,这只是个夸张的习惯动作),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救场?演话剧?你?”他的声音高昂,像在质疑一个天方夜谭,尾音拖长,透着几分担忧。
张甯斜了他一眼,眼神如寒星闪烁,语气淡然却不失锐利:“怎么?觉得我上不了台面?”她的声音轻柔却像裹着刺的丝绒,优雅中藏着挑衅,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彦宸连忙摆手,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语气急切:“不是不是!我就是没想到你会演戏。演什么?哪个角色?”他的声音从高亢转为好奇,像个追问剧透的孩子,身体微微前倾,耳朵几乎竖了起来。
“《雷雨》的繁漪。”张甯的回答简洁得像一记轻拳,直击要害。她的目光移回书页,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仿佛繁漪的复杂与她无关。
“繁漪?”彦宸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语气里夹杂着担忧与惊叹,“那可是个大角色啊!戏份重,情绪复杂,你来得及入戏吗?演出不是大后天?”他的声音急促,像连珠炮般炸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凌乱。
张甯轻哼一声,语气从容得像在点评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台词我已经背熟了。繁漪的戏没你想的那么重,除了几段对白长点,出场时间不算多。”她的声音低沉而自信,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优越感,手指翻开《瓦尔登湖》的一页,像是宣告胜利的旗帜。
彦宸皱起眉,眼神闪过一丝怀疑,语气迟疑:“不对吧?我记得繁漪的戏份挺多的啊,周萍、四凤、蘩漪的三角纠葛,哪场缺得了她?”他的声音放缓,像在脑海中翻找记忆的碎片,钢笔在他指间转了个圈,停在半空。
张甯挑了挑眉,语气戏谑:“哦?你还挺懂《雷雨》的?那你说说,繁漪的戏份到底有多重?”她的声音像猫爪轻轻一挠,柔和却暗藏试探,目光斜扫过去,带着点揶揄的笑意。
彦宸不服输地哼了一声,语气里透着点挑衅:“剧本给我看看,我得确认一下。”他的声音高昂,像要揭开一个谜团,身子一侧,伸手朝张甯摊开手掌。
张甯愣了愣,随即从书包里掏出那本话剧社的剧本,递了过去,语气悠悠:“行,给你。别翻坏了,顾问老师还等着我还呢。”她的声音轻快,像在抛出一块试金石,眼神闪过一丝好奇,想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彦宸接过剧本,指尖摩挲着微微泛黄的封面,目光迅速扫过目录与页眉。他翻开正文,细细浏览繁漪的台词与出场标记,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他的手指停在几页折痕处,仔细端详勾画的笔迹与墨点,像是侦探在搜寻线索。教室里的喧嚣仿佛被他的专注隔绝,周围的低语与笑声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片刻后,他合上剧本,眼神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语气沉思:“有点意思……张甯,你知道演周萍和四凤的是谁吗?”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在抛出一个精心设计的钩子,嘴角微微上扬,透着几分狡黠。
张甯莫名其妙地皱起眉,语气里透着不耐:“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我们年级的。”她的声音低沉,像在划清界限,手指轻敲桌面,节奏短促而烦躁。
李晓雯立刻插话,语气兴奋得像爆竹炸响:“我知道!是高三的学长和学姐,演周萍的是陈昊,演四凤的是林雪!”她的声音高亢,带着八卦的热切,马尾随着点头甩来甩去,像一面小旗帜。
彦宸的眼睛一亮,语气试探:“那……这学长和学姐,是不是一对情侣?”他的声音放缓,像在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目光扫过李晓雯,带着点期待的笑意。
李晓雯惊得嘴巴微张,语气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陈昊和林雪确实是一对!这可是话剧社的内部八卦,我还以为得我来爆料呢!”她的声音从惊讶转为兴奋,手掌一拍桌子,引得旁边几个同学探过头来。
教室角落的几张脸瞬间凑近,八卦的磁场迅速扩散。几个女生窃窃私语,男生们挤眉弄眼,空气中弥漫着好奇的电流。张甯靠着椅背,眼神闪过一丝兴味,语气戏谑:“哟,彦宸,你这鼻子比狗还灵啊?还知道情侣的事?”她的声音低沉而调侃,像在逗弄一只得意的小狗,嘴角微微上扬,藏着笑意。
彦宸咧嘴一笑,语气里透着点自得:“这不算啥,我还有更大的料。”他的声音高昂,像舞台上的报幕员,手指轻点剧本封面,节奏明快。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围观的同学,语气沉稳而自信:“我猜,咱们年级那个原先演繁漪的女生,压根不是因为重感冒才退出的。”
此话一出,教室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几个同学瞪大眼,窃语声戛然而止,连李晓雯都屏住呼吸,眼神亮得像追剧的观众。彦宸顿了顿,享受着这份全场瞩目的快感,语气渐缓,像在铺陈一幅推理画卷:“你们听我说,先看这剧本。”
他翻开剧本,指着繁漪的台词页,语气条理分明:“繁漪的戏份,现在看着是不多,几段对白,出场有限。可《雷雨》原著里,繁漪是核心角色,台词密集,情绪复杂,戏份绝对不轻。”他的手指划过勾画痕迹,目光转向张甯,语气加重:“你说顾问老师为了照顾你这个新人删了戏份,对吧?”
张甯点点头,语气迟疑:“对啊,老师是这么说的。难道有问题?”她的声音低沉,像在等待一个答案,眼神闪过一丝困惑。
彦宸摇摇头,语气笃定:“不对。这剧本不是新打印的,封面泛黄,折痕磨损,里面还有勾画和笔记,说明早就有人用过。而且这些删减痕迹,不是临时改的,而是早就定好的。”他的声音沉稳,像法庭上的检察官,手指轻叩剧本,节奏铿锵。
张甯皱起眉,目光重新落在剧本上,语气从疑惑转为信服:“你的意思是……删戏不是为了我?”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在咀嚼一个新发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书页。
彦宸点头,语气加快,像拼图逐渐成形:“对!删戏的理由不是照顾新人,而是另有目的。繁漪戏份被砍,受益的是谁?周萍和四凤!他们的对手戏现在占了大头,成了剧的核心。”他的声音高昂,带着点揭秘的兴奋,手指指向剧本的周萍台词页,像是点燃一束火花。
李晓雯忍不住插话,语气惊叹:“你是说……高三那对情侣?”她的声音高得像汽笛,眼睛瞪得溜圆。
“没错!”彦宸一拍桌子,语气斩钉截铁,“陈昊和林雪是情侣,删繁漪的戏份,他们俩的角色就更出彩,观众全盯着他俩的感情戏。话剧社为了捧这对学长学姐,故意改了剧本。”他的声音洪亮,像在发表胜利宣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围观的同学连连点头,有人低呼:“有道理!”有人窃笑:“这八卦绝了!”教室的气氛像煮沸的开水,咕嘟冒泡,热烈得像小型新闻发布会。张甯靠着椅背,眼神闪过一丝佩服,语气却依旧戏谑:“彦宸,没看出来,你还有当侦探的潜质啊。”她的声音低沉,像在颁发一枚半真半假的奖章,嘴角微微上扬,透着点认可。
彦宸正要继续发挥,语气里带着点炫耀:“那必须!所以我猜,原先演繁漪的那女生,肯定是发现自己戏份被砍,地位从主角变配角,心里不爽,才借口重感冒退出的!”他的声音高亢,像抛出一颗重磅炸弹,手指在剧本上画了个圈,像是画下结论。
话音刚落,李晓雯举起手,语气里透着点迟疑:“等一下……”她的声音放缓,像要泼一盆冷水,眼睛眨了眨,带着点坏笑,“彦宸,你这推理挺精彩,可是有个问题。我们昨天去看了那个女生,她真的重感冒,鼻涕哗哗流,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根本演不了。”
教室瞬间炸锅。哄笑声像潮水般涌起,几个男生拍着桌子,女生们捂嘴咯咯笑,空气中弥漫着戏谑的烟火味。彦宸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像卡住的齿轮,整个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得彻底。他的嘴张了张,想辩解,却只挤出一句:“不是吧……真感冒了?”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手中的剧本啪地落在桌上,像一面投降的白旗。
张甯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语气低沉而悠长:“彦宸,你的推理前面还挺像回事,情侣那段尤其精彩,可惜……最后一步踩空了。”她的声音像丝绸滑过刀锋,柔和却暗藏锋芒,带着点绵里藏针的毒舌,“下次查案之前,先问问‘鼻涕’的证词,别急着当福尔摩斯。”她的语气优雅而尖锐,像递出一杯加了冰的柠檬水,酸爽得恰到好处。
彦宸闻言,眼睛一亮,语气立马恢复活力:“是吧?是吧!你也觉得我情侣那段牛吧!”他的声音高昂,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身子前倾,脸上重新绽放笑意。
张甯斜了他一眼,语气更毒,针尖藏得更深:“牛?嗯,牛得像在福尔摩斯旁边跑龙套的华生,推理到一半就得靠别人擦鼻涕。”她的声音低沉而俏皮,像在温柔地递出一把软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闪过一抹得意的光。
教室里再次爆发出笑声,同学们一边拍手一边起哄,气氛热烈得像夏夜的篝火。彦宸挠了挠头,假装无奈地叹气:“行行行,张甯,你这嘴,我算是服了。”他的声音轻松,像在用自嘲化解她的毒舌,眼神却闪过一丝狡黠,透着从容的风度。
上课铃响了,喧嚣的教室渐渐安静,同学们散回座位。张甯重新打开《瓦尔登湖》,目光却无意瞥向彦宸的背影。他的钢笔又开始在指间转圈,像个不服输的小陀螺。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低声自语:“这家伙,脑子倒是不笨,就是少根弦。”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湖面,带着点柔和的暖意。
彦宸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回头冲她挤了个鬼脸,语气调侃:“干嘛?还想再损我一轮?”他的声音高昂,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张甯哼了一声,语气悠悠:“省省吧,你的‘推理’已经够我笑一整天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戏谑,目光移回书页,像在结束这场小小的博弈。阳光在她身侧跳跃,勾勒出她清丽的轮廓,像一幅未完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