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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亡国太子复仇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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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女楼小院中,叶轻寒坐在门槛上,面前放着一个装满冰水的木桶。

他费力搓洗着衣物,但手腕实在无力,不停颤抖的双手把桶里的水溅得到处都是,衣物吸满水后变得沉重无比,怎么也拎不起来。

“哎呀,侯爷您怎么在自己洗衣服?快放着奴才来洗。”

一个年轻的太监从门外小跑着进来,连忙从叶轻寒手里抢过了湿衣服。

叶轻寒抬眼轻轻一笑:“无妨,温公公事务繁忙,我自己也能洗。”

温如喜把他赶到一边,双眼微弯:“侯爷这是说笑呢,奴才哪儿有什么事忙,不都是侍奉侯爷吗?”

叶轻寒退到一旁,坐在温如喜身边,问道:“温公公刚从哪里回来?”

温如喜挽起袖子,一边洗一边答道:“今日齐王殿下奉旨入京,陛下有命,在永乐宫设宴,为齐王接风洗尘。侯爷是二等爵位,今夜也要出席。”

叶轻寒看了看身上满是补丁的破旧布衣,问道:“这是陛下的命令?”

温如喜答道:“陛下倒是没提您,但您是高等爵位,按礼制来说,应该出席的。”

叶轻寒点点头,继续问道:“之前没听说过齐王殿下,他之前不在京中?”

温如喜闻言,看了看四周,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齐王殿下是陛下的胞弟,之前同在军中,随太上皇南征。可是太上皇南征途中突然伤重而亡,依礼制,本该由嫡长子扶棺归乡。但陛下不顾劝阻,执意出兵攻城,最后只能由齐王护送灵柩回北境。据说,陛下当时继任节度使就有争议,如今许多北境老臣,都更倾向齐王。”

温如喜悄悄说完,与叶轻寒拉开距离,转回头哼着小曲继续专心洗衣服。

而叶轻寒看着他,双眸幽深,面上暖意渐渐消失殆尽,只剩下喜怒莫测的冷寂。

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而且还敢和前朝太子私下议论皇室?

之前叶轻寒和母后被关在贞女楼中时,曾有几个旧时侍奉的太监婢女偷偷靠近,向他们伸出援手。

但无一例外,全都在第二天无声无息地消失。

从此之后,再无人敢接近他们。

叶轻寒本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温公公是皇帝派来的耳目,但听到温如喜刚刚说的话,叶轻寒知道自己猜错了。

既然不是皇帝的人,温如喜又是谁派来的?

为什么要对他透露这些讯息?

目的何在?

叶轻寒怎么也想不明白。

而温如喜就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说了大逆不道的话,神色如常地端起洗好的衣服,在院中晾了起来。

叶轻寒默默注视他良久,缓缓起身,转身进了房间。

温如喜究竟有何用意,暂且不论。但齐王这枚刚刚摆上棋盘的棋子,或许能为叶轻寒派上大用场。

是夜,残月如钩,寒霜满地。

叶轻寒找出一套没有明显补丁的白衫换上,独自前往举办宴会的永乐宫。

看见叶轻寒的身影出现在殿内,在场所有人都愣了片刻。

嘈杂的说话声突然安静,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响了起来。

叶轻寒的爵位虽高,但这个充满羞辱意味的“重璧侯”,却点明了他的身份根本上不得台面。

这次宴会没人想到叶轻寒会出现,但依照礼制,也没有人能拒绝他参加。

叶轻寒目不斜视,不顾众人带着恶意的审视目光,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叶轻寒的周围无人靠近,可无数目光却编织成一张巨网,将他围得密不透风。

这时,殿外传来裴戟的朗声大笑:“许久不见,阿越是不是又长高了。”

另一个更加年轻的声音笑道:“哥哥说笑,我今年已经十八了,哪里还会再长?”

殿内众人立刻离开座位,跪地行礼,齐声喊道:“陛下万寿圣安,齐王殿下千岁福康。”

叶轻寒也在人群之后跪下。

裴戟双手拉着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姿态亲密地大步走进。

青年身穿红色丝绸礼服,佩戴纯金鱼符,面如冠玉,俊朗非常,眉宇间与裴戟有五六分相似。

裴戟拉着他在最前方坐下,说道:“阿越此行辛苦,北境一切可好?”

裴越说道:“一切安好,哥哥放心。哥哥刚刚登基,想来诸事繁忙,可惜错过了父亲的葬礼。”

裴戟笑容一淡,叹了口气:“父亲死前定是怪我自作主张……但朕也有苦衷,当时若不是朕当机立断,乘胜追击,只怕大好形势功亏一篑,眼下这江山,也会拱手让人。”

裴越嘴角慢慢落了下去。

裴戟倾身靠近裴越的方向,沉声说道:“你说是吗,齐王?”

裴越眼中闪过一道流光,举杯高声说道:“陛下厥功至伟,臣弟敬陛下!”

裴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畅快地笑了起来。

宴会开始,鼓乐齐鸣,歌舞升平,君臣之间觥筹交错,杯酒言欢。

宴会中热烈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裴越还是少年心气,几杯美酒下肚,两眼立刻变得迷离起来。

他斜斜靠在椅背上,突然在人群后方发现一个格格不入的清瘦身影。

参加宴会的皇亲国戚们皆身着华贵礼服,颜色鲜艳的丝绸在烛光下流淌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萤光。

而在一片五光十色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抹素净的洁白。

身着白色布衣的青年眼睫微垂,背脊笔直,过分俊美的面容透着病态的苍白,他坐在宴会最远的角落里,皮肤在烛光明暗切割之下,反射着如玉般温润细腻的光泽。

青年举手抬足间,从骨子里散发出与生俱来的矜贵和从容,但瘦削的肩背和没有血色的皮肤,又为他平添一分纤细破碎。

在喧闹的宴会中,这个特殊的青年矛盾又神秘,无声透露着隐秘的诱惑。

连他轻轻端着瓷碗的修长骨节,都深深吸引着潜藏在黑暗里的欲望,令人移不开目光。

裴越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又灌下一大口酒,朝身旁之人低声问道:“那个角落里的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被问的人也压低了声音:“那位就是陛下亲封的重璧侯。”

“重璧侯……”裴越来时已经听说过叶轻寒的事情,此时看着他不掩娇贵的脸庞,眼中翻滚起漆黑的浪涛,“这个名字倒是贴切,适合他。”

叶轻寒察觉到齐王炽热的目光,心里轻轻一笑。

年轻加好色,他喜欢这种人,因为这是他最容易掌控的类型。

叶轻寒如今手中没有任何权势或金银,仅仅徒留一副漂亮的躯壳。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好看,好看到无人敢直视他的双眼,生怕一不小心就在尊贵的太子殿下面前,迷了心窍,失了分寸。

但现在叶轻寒已再无顾虑,这将是他仅剩的手段,以及最锋利的武器。

位高权重的好色之徒,就是叶轻寒绝佳的选择。

此时宴会已到尾声,丝竹之音渐消,上座的裴戟对裴越说道:“今夜是你的接风宴,阿越不必拘束,定要尽兴而归。”

裴越露出一个带着酒气的埋怨神情:“说到尽兴,哥哥今夜着实小气,好东西怎么都藏着掖着?”

裴戟笑道:“什么好东西,居然让阿越说朕小气?”

裴越俊朗的面容被酒液熏得通红,眼中黑沉的漩涡越来越深:“早就听闻重璧侯剑舞天下无双,连臣弟也曾听过‘一剑霜寒十四州’的美誉。这无双剑舞就在殿中坐着,陛下却藏起来不让人看,难道不是小气?”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角落里的叶轻寒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裴戟闻言,目光也投向了远处的叶轻寒,然后对裴越说道:“原来是因为重璧侯,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阿越想看,就让他舞一曲罢。”

在众人揶揄的目光中,叶轻寒轻轻放下手中瓷碗,与檀木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叶轻寒垂着眼,起身跪下,说道:“承蒙齐王厚爱,轻寒惶恐。但轻寒手腕患疾,无法施力,恐怕要让齐王殿下失望了。”

裴越看着他,柔声说道:“铁剑沉重,还容易受伤,不如换成木剑,舞起来一样好看。”

不等叶轻寒说话,裴戟偏宠弟弟,已命人取来一柄木剑,放在叶轻寒面前。

叶轻寒看着六岁之后就再也没碰过的木剑,十指微微颤动着,受伤的手腕又疼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叶轻寒慢慢伸手握住剑柄,埋着头低声说道:“轻寒,遵旨。”

剑是凶器。

剑法是杀人的功夫。

可叶轻寒如今只能握着孩童嬉戏用的木剑,舞出如同儿戏的轻飘飘的剑形。

没有雪亮的剑光,没有凛冽的剑气,更没有一往无前、宁折不弯的铮铮剑意。

这只是一场表演而已。

而叶轻寒,就是其中博得看客一笑的戏子。

但叶轻寒自小习武的底子犹在,他身形挺拔,四肢舒展,柔韧有力的腰肢极具张力,轻盈的步伐带着他在殿中腾转跳跃,纷繁的剑花在他手中接连绽放。

叶轻寒容貌本就十分夺人,此时的耀眼模样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殿中许多人都不禁看痴了。

裴越一双眼睛死死钉在叶轻寒身上,喉咙就像被火灼烧一般又干又燥,只能一杯一杯不停灌酒来缓解饥渴。

叶轻寒的剑舞很快到了终章,他手脚筋被挑断之后,还是第一次这样大幅度动作。

手腕和脚踝越来越痛,叶轻寒旋转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他忍着剧痛垫起脚尖,双臂如同鞭子一般甩了出去,散开的衣摆连成一片洁白的羽翼,带着他几乎要飞了起来。

“好!”

人群中响起热烈的叫好和鼓掌声。

叶轻寒转完最后一个圈,脆弱的脚踝也崩断最后一根弦,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前倒去。

“小心!”

裴越飞快扔掉酒杯,朝着叶轻寒扑了过去,一把接住他跌倒的身体。

叶轻寒身形虽瘦,但抱在手里却充满了力量和韧性,他的双颊因为激烈的剑舞飞起两片红晕,浑身热气腾腾,齐整的衣襟也散开了一些。

裴越抱着青年,从他这个角度垂眼看去,正好能透过散开的衣襟,看见青年脖颈间一片白皙的肌肤。

青年瘦削的锁骨就像一片锋锐的剑刃,却在肩窝里生出一枚绯色的小痣,仿若一朵红梅落在雪地里,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叶轻寒察觉到裴越灼热的眼神,双唇紧抿,伸手拉起衣襟,挡住他逐渐放肆的窥视。

但被叶轻寒拉起的衣襟又向后敞开,后肩上一抹暗红色的烙印若隐若现。

那是代表奴隶身份的奴印。

裴越的眼神瞬间直了。

两团火焰在他眼瞳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怀里的青年烧成灰烬。

叶轻寒微微皱着眉,避开裴越的眼神。

啧,没出息的东西。

“谢齐王殿下,失礼了。”

叶轻寒挣扎着从裴越怀里站了起来,脸上红晕一下子褪成苍白,刚才还如红玫瑰般浑身散发着诱惑的青年,突然之间又变回那柄冰冷锋利的断剑。

可他眼底微颤的屈辱和隐忍,却像罂粟一般令人上瘾。

裴越收回了手,漆黑的双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宴会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皇帝率先离席,其余人离开之时,都不禁向叶轻寒投去混杂着鄙夷和惊艳的隐晦眼神。

裴戟走回内殿,本已染上醉意的双眼瞬间一片清明。

在他身后,一个影子般的黑衣人突然出现。

“启禀陛下,宴会散席之后,齐王去找了重璧侯。”

裴戟声音低沉:“他们说什么了?”

“重璧侯与齐王寒暄数句后,齐王提出明日去贞女楼与重璧侯一同下棋。”

裴戟问道:“他答应了?”

“重璧侯并未拒绝。”

“嗯。”裴戟面色不变,淡淡说道,“明日你盯紧叶轻寒,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朕都要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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