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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西罩 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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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曦小楼*诉衷肠

小志抱着竖琴送予曦回家。

予曦有一双美目,面色洁白如天上皎月。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旱魃世家,守护兽皇。初心不改,旱魃不忘。

小志的书真的没有白读。他读过《四洲世家谱》,他记得旱魃世家的祖训。在那一刻脱口而出。不管云弃子是不是人间兽皇,都到这个时候了,他是不是也得是。

旱魃孤英进门房夺钥匙进地牢,报警系统被触动。小志躲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操枪持戈的武士列队朝地牢奔跑而来,全程不过就是几十秒钟。幸亏旱魃孤英出来的及时,他以异兽的灵敏从高处攀爬跳跃,侥幸躲过了士兵的追捕。

予曦的小楼内,小志换下了女装。房间外,皎月如银,西罩浅淡,已经是凌晨时分。小志不由走出阳台,扶栏仰看,西罩星庞大苍白,星面上深深浅浅,楼台似隐似无,已经不似在天云关明朗,唯一轮明月如灯。

边城没有这样的天空。

今晚他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但是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呢?

予曦进来,与他并肩,仰也头望天,道,“与南冥的夜空不一样。看天的时候,格外想家。”

侧影美好。

予曦白净的脸转向小志,声音清冷,“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刚才听见你说的话了,什么旱魃家训,人间兽皇,那是什么意思?”

小志对这个女孩子有一种信任,从她的眼睛里他可以看到坚定、坚强、力量和使命,她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风尘歌女。小志诚实的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南冥人,我从小在无极长大,我来大都是为了救我的一个朋友。他被赫明德抓了,关在地牢里。我想让旱魃帮助我救他。”

予曦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志,“你的朋友是谁,为什么抓他的人和救他的人都是朝廷顶级的高官?”

小志说道,“我的朋友是真正的人间兽皇。”

予曦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说道,“所以,你们是要推翻当今皇帝的无极起义军。”小志点头。

予曦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去告密。”

小志道,“因为我不相信,你是一个贪财好利的风尘女子。”

予曦咬着下唇,停了片刻,道,“为何不信,如果我就是呢?”

他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坚定说道,“你不是。如果我看错,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哪怕是以我和万人性命为注。”

予曦沉吟半晌,终于抬起来头,以同样的坚定迎上那坚定的双眸,缓缓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我是南冥人。十八年前西罩皇帝杀我南冥皇室十八口和四位大护法,我父就是大护法中南方柳宿星。我与西罩皇帝,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我抛国西渡,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报仇的。”

说时,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不知为何,小志只觉心如刀绞。

予曦道,“我来西罩,不是为了做什么歌女求什么富贵。我力虽微薄,不敢惜身,此来惟愿与父同葬西罩。”

小志忍不住靠近她,伸手拂拭那洁白的脸颊,帮她拭去晶莹的泪,说道,“你绝不会死。”

泪眼带笑,予曦道,“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死的。”她也靠近,将他束发一撸,让小志头发飘落,划过自己的脸颊。予曦捻几缕,柔声道,“你是西罩人,怎么有红发?”

小志诚实说道,“我不知道我为何有红发。我父亲只告诉我,我家是去无极地躲避仇敌,我家乡在南面。”

予曦道,“南面?只有南冥人才有这种红发。”

小志笑道,“我在边城并没有红发,才长出来。”

予曦也笑道,“你博览群书,知道岁月歌,知道旱魃家训,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法术叫作封印术?”小志不由一怔,转而笑道,“不可能。”

月影沉落,流云如烟,西罩明灭,东方渐白。

***

十字路酒馆。

大都城外,小志和喆壬坐在十字路酒馆喝酒。临窗,外面车马不绝。十字路,东西向路是从外地来大都的官道,向北是同往感应山万国寺的大路,这三条路都人来人往,车马喧嚣。往南的却是一条小路,几乎没有人来往,它通向另一座山,翠翘山。那是去旱魃府邸的路。

小志喝了一口酒,清淡的很,摇头。小志喊道,“店家,换好酒。”店家果然换了一壶,小志喝一口,道,“店家,有没有不掺水的酒。”

店家笑道,“我店里的酒,从不掺水。”

小志没心思与他争辩,喆壬却不依道,“我主人说你掺水,你一定是掺了。快拿好酒。”店家道,“你说我酒掺水,这是毁谤我,你有证据?”

官道马蹄飞扬,路上一片尘土,有行人被惊起闪避。七八匹马在客店门口停住。来者拴马进店,几个壮汉中间还夹杂一个美貌女子,领头的大呼小叫道,“快拿上等好酒,上等好菜。”

店家迎上去,道,“啸帮主来了,里面请。”

啸天道,“不用,我跟他们坐一起。”

啸天走到小志面前,叉手失礼,道,“来晚了。”

小志笑道,“不晚,正是五天。”

店家笑道,“呦,原来是马帮主的朋友。我失礼了。”

小志在十字路酒馆与啸天会面,只喝三两杯酒,小志道,“我先告辞。”

啸天道,“不用我同去吗?”

小志摇首,“后面的跟重要的事自然要烦劳啸帮主,今晚却不必,只要我和玉娘就可以了。”

***

旱魃府邸。

翠翘山脚下,乱石与巨树丛生。旱魃大宅,气势磅礴。无人敢来此地,包括大都的高门贵族,也从不拜访旱魃宅。因为,这里有异兽。

昨晚,旱魃孤英闯赫思地牢,见到了云弃子。赫明德府中的牢房看管害怕被主人惩处,见牢中无人被救走,也无损失,干脆就隐瞒未报赫明德。赫明德竟然完全不知道。旱魃孤雄回到府中才知道弟弟干了好事,又忽然有奇怪的声音说那么些话。今天,那个声音的主人要来府中见他。

门开左右,里内传来阵阵阴风。旱魃孤雄为小志准备了一个下马威。几十半兽人持刀剑林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仿佛要把进门的人剁为肉泥。小志和玉娘进门,半兽人就齐声嘶吼嚎叫起来,森然之气骇人心胆。

若是别人,肯定是吓得脚软,这门一定是不敢进来的。小志和玉娘却是见惯了的,小志也只淡然一笑,道,“带我们去见旱魃将军吧。”

旱魃孤雄背手站在大厅。他没有戴罩帽,露着一张狰狞的脸。他的脸虽然丑陋,但是很像人类,有眼睛,有鼻子,有嘴。他的身体,更像异兽。

旱魃孤雄朝道,“你们倒有些胆量,不怕半兽人。只是不知道,怕死不怕?”大喝一声,“把他们给我拿下!”

两个半兽人持刀上前,架在小志的脖子上,就往下拉,小志不忙不忙道,“慢着,我只说一句话,说完了大将军在杀我。”

旱魃道,“什么话?”

小志道,“听说大将军能懂兽语。”

旱魃没想到小志会说这个。兽语,他懂的。

半兽人的孩子与人类的孩子不同,他们的出生和长大都更加艰难。他们生育的死亡率比正常生育高处好几倍。婴儿容易死亡,母亲也容易死亡。每一个半兽人背后都有死去的半兽人灵魂相伴。旱魃孤雄是幸运的,他没有死,他的母亲也没有死。母亲抚育他,疼爱他。因而他听得懂母亲的语言,是少数能听懂兽语的半兽人。就连孤英也不能,因为孤英出生,母亲就死了。孤英是他一手带大的。

旱魃孤雄听得懂兽语,但是他不会说兽语。他冷笑,说道,“我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跟你有什么关系?人类,难道你会说兽语?”

小志摇头,“我当然不会,但是,她会。”

玉娘款款上前,用兽语说道,“旱魃将军,别来无恙。”

旱魃孤雄惊讶道,“你会兽语?你是谁?”

玉娘用兽语道,“大将军忘了我吗?我父乃贞德圣主兽语老师,四年前被宰相处死。我是玉娘呀。”

靠眼睛,旱魃孤雄不能完全辨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分辨气息,惊喜道,“玉娘,真是你,你变了好多。你还活着?”

朝堂内外的人都不愿接近半兽人,唯一的例外,就是研究兽语的玉娘家族。玉娘儿时常随父亲见旱魃家人,也来过旱魃隐宅,同异兽交流。

玉娘已然泪流满面,道,“一别大都四年有余,我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来。”玉娘将离大都后经历娓娓说来,道,“若不是云帅救我出来,我就死在异域了。”

玉娘的一身气息是骗不了半兽人的,她身上沾满了异兽气息。

旱魃孤雄道,“他真能进异域,杀兽王,统兽兵?”

玉娘道,“还能通的兽语。这些都是当今贞德圣主不能的。”

旱魃孤雄跌坐在庞大的座椅上。座椅对面的墙上,挂着旱魃世家的家族图腾:一只异兽和一个人类手拿巨斧格斗,脚下坐着一个半兽人的小孩。环绕他们是一圈描金小字“初心不改,矢志不忘。”

玉娘道,“将军,你可以做的你选择。玉娘只是告诉你这个真相。”

旱魃孤雄对小志说道,“所以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小志笑道,“万骑铁甲,千余兽兵,在天云关等待主帅。旱魃将军可否助我们一臂之力,救出云帅,让他回到天云关。”

旱魃孤雄道,“你这是让我造反。”

小志大声说道,“将军确定这是造反吗?西罩是人间兽皇的西罩,不是半兽人连御宴都去不得的西罩。”

旱魃孤雄道,“若是被皇帝发现,我将家灭族亡。”

小志哈哈大笑,道,“大将军是一家之主自然有顾虑,只是半兽人却未必都怕死。请问,若存,旱魃世家为谁而存,若亡,旱魃世家为谁而亡。”他指着高挂的旱魃家族图腾,“大将军忘了祖训么,——初心不改,矢志不忘。”

旱魃孤雄冷笑,走到那图腾画下。画下有一张高桌,桌上十分郑重地供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旱魃孤雄拿起那黑物,“这是旱魃家族祖传下来为兽皇守护的至宝。”小志看去,是一个块锈迹斑斑的黑铁。

旱魃冷笑,“要生存不能固守陈规,祖宗口中的至宝不过是一个无用的烂铁,千年前的祖训到现在也不足为凭,我不能为了死去千年的祖宗几句话不顾眼前整个家族活人的性命。贞德圣主待我不薄,他才是我心中兽王。”

正在这时,孤英从外面进来。少年半兽人手持巨斧,正是族徽上巨斧的样式,昂扬而入,没听见哥哥在说什么,意气昭然喊道答道,“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救云弃子。”

旱魃孤雄喝道,“小孩子出去。这里是大人说话。”

孤英道,“哥哥,他也是小孩子吧。”指着小志。小志都尴尬的咳一下。

旱魃孤雄说道,“不错,他也是小孩子,受人蛊惑。”对玉娘道,“我今天权当你们没有来过,你们走吧。”

他两个人被推推搡搡赶出了旱魃府。

玉娘道,“这可怎么办?”

小志也皱了眉,说,“等一等。”

等什么?玉娘不明白。

不一会儿,旱魃府侧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半兽人。旱魃孤英再门口左看右看,小志踱出来,笑道,“找我呢?”

旱魃孤英喜道,“你没走?”

小志道,“我知道你有话给我说。”

***

旱魃孤雄不愿意帮助营救云弃子,但是旱魃孤英愿意。

旱魃孤英,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异兽之血汹涌澎湃,渴望战争与荣耀。他见了云弃子一面,心生了仰慕。他与哥哥争执,“半兽家族为守护兽王而存在,不是为了享受高门荣耀而存在。”旱魃孤雄道,“不是享乐,是世代皇恩,是家族平安。”旱魃孤雄不听。于是,他决定自己行动。

小志说,“也无需你动手,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只要你做的小心,不会给你找来祸端。”

***

大墙深院,四周都有守卫的家丁,却没人看见劫匪是怎么进来的。地牢的警备铃响起,家丁只看见几个劫匪的背影,却没有看见云弃子是怎么走的。劫匪都着黑衣,身形利落,跳墙逃出大院。赫家家丁紧追在后。大都城晚上是关城门的,侍卫穷追不舍,劫牢者无处可逃。但是,最后,追到西北门的附近的时候,黑影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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