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让他好好反思,”
我看了环视了满朝文武,“若是有人顽固不化,他们应该好好反思。他们的命到底是掌握在谁的手中。”
大帝的面色缓和了,殿上的风云也渐渐平息了。弥法的汗水湿了脊背。大帝的一双神之目,光芒跨越四海,威仪贯彻天地,却带着自至法者的孤独。他是孤独的,就算法力无边,就算挚爱无疆。
弥法说道,“请大帝饶了他吧。”
大帝面无表情,无人可以揣透他意,他缓缓开口,“依你所言。”
又朝堂下道,“回去想!”那“想”字声震云霄,一言罢,天云散,四宇澄清。一个霹雳,大殿前百二台阶砖石飞起,如乱花起舞,蓄水池水花逆飞,是惊涛平地。地裂天崩,满朝文武,冠带皆落,头发乍起。
天怒神威,吾皇大帝。
***
王子府前相遇,弥法道,“王子…”
谍照当作没听见,走了。
弥法转身朝他背影说道,“我昨天说你几句,你不听也就罢了,你这是想死吗?”
谍照并不转身,“你说我几句,我是听进去了。身为皇胄,对天下是有责任的,讨好他,我办不到,不如直言进谏,才是我应该做的。”
弥法情急切,她说,“你要这样下去,马上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这才转身,盯她半晌,道,“我死无葬身之地又如何?”
她因他不懂,心中急切,一时忘了命运与使命,说道,“你要死,我也只能死了。”看她急到满脸红涨,额上青筋都显出来,谍照不由呆了,道,“我有这么重要?”
弥法道,“你当然重要。”答完不由也愣了。两人痴望,站了半晌。
谍照忽然说道,“你出现前,我都在梦中,你来,我才醒。”
弥法被这句话震撼,好比天崩地裂的大法在身边暴开。修者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假装笑道,“你这话,我不懂,我只是受长老之命来保护和教化你的。你若有事,我不能向长老交代”
他道,“果然?”
她道,“果然。”
***
王子自此深居简出,再不出去玩乐,不郊游,不野宴,也不去梨树堂,不听歌,不唱戏,只在静澜书斋。也再不来弥法居处。修行课也不上了。
弥法问雪妹,“他现在忙什么?”
雪妹说,“谁知道他在忙什么,每天面壁咯。”
婴从来找弥法,“离岛居建成,各家大臣都在送礼庆贺,咱们王子刚刚惹怒了大帝,这次要从些礼进去,我不敢去问王子。修士姑娘知道大帝和皇后的喜好,你看咱们王子府送什么好呢?”
弥法说,“那梨树堂的戏班他不是说要解散了吗,正好送进去,那个歌女苏焕,我打听是南冥离岛人,她唱离岛的民歌最好,皇后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