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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中洲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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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里弥法又梦见了家乡。漫天洁白,千年不化,寒冷沁入骨髓。在雪地上彷徨,找不到前方的路。她仿佛还在找九洼里。她已经回不去家乡。父母亲人的模样日益模糊。清脆的铃声入耳,她左顾右盼,寻找铃声的来源,终没有丝毫端倪。

她猛地睁开眼睛,醒来,在中原。

七月,日不落的长明节要到了。北国最隆重的节日。

何处是家。

这里一切都好,清风划过皮肤的美好感觉,是在北国永远无法体会的。连饭菜也可口。虽然我每次出门,北国的口音总让人轻易辨别异乡客。中洲一切都好,然而梦中,弥法还是心系着故园。

天涯海角,客永远是客。

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让晨风卷入,花香鸟语扑面而来。她想象着,等大战之后,等天下安定,化作一缕轻灰,飞扬天际,魂归北国。

一股悲凉袭来,通体荒芜。沉入大海。

权杖莲花,徐徐转动。万法归一,唯预言不灭。

白色的衣衫,白得透明,可以看到里面的肉色。她要挣脱,他却不放,他把她死死搂在怀中。她从来没有如此无力,他只说一句话,“我想要你…”她的心猛烈跳动,抬头,用力看,终于看清他的脸。一张陌生的脸。

弥法惊出一身冷汗,画面陡转。一只雪白的猴子冲了进来。惊醒。

黑暗,月光透过窗棂撒进,一个梦套着一个梦。万物俱赖。一个长发的女子进来。坐在她的床边,黑发如瀑,右臂空空的袖管,借着洁白月色,看见她黑发下雪白的脸颊,憔悴不堪。正是自己。

***

静澜书斋。

清晨的阳光可以洗去昨夜的疲惫,透彻的空气里流动着花草的清芬,但是上课的人儿却心猿意马,左顾右盼。他在想着他新谱的一个曲子,弥法说,“你要专心。”他笑道,“被你看出来了。算了,今天不上课了,我昨儿梦里得了一个曲子,我着急谱出来。”

她昨夜在无数的梦魇中穿梭,他昨夜在梦中得曲。

弥法沉脸说,“不行。”

他笑道,“我听说,你们北际有一种奇异的果子,叫专心果,人吃了它,做事就格外专心。只是可惜,这果子从树上摘下来一时半会就马上干枯,不能吃了,所以,除了你们北际本地的人,别人都吃不着。你一定是从小吃过那专心果的,可惜我并没有吃过。”

北际并没有什么专心果,他一本正经的瞎编。

他笑道,“你修行之术不比其他,一定要专心,我现在专心不起来,不如让我先把谱子写了。”

她道,“即便你不能专心习法,也有很多其他正经事可以做。”

他笑道,“什么正经事儿可以三心二意的做?”

她道,“自那次皇后病重,你也很久没有进宫了。若今天不想修习,你可同我一起进宫问安,我也刚好要看看皇后病情。”

“不去。”谍照回答的斩钉截铁。

弥法柔声道,“他是你的父亲。”

谍照道,“他并不稀罕我这个儿子。”

弥法叹道,“就算如此,他也是中洲君主,法力天下无双,你也不该和他抗衡,还是要博他一些喜欢。”

他的脸色开始不佳了,“博他喜欢?你建议他建离岛居就是为了博他喜欢吧,本以为一座小屋,没想到他大兴土木,浪费那么多民力物力,这样的皇帝,也值得博他欢心?时时只是为了自己的享乐。”

见说到享乐,弥法冷笑道,“你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呢,你看看你自己的梨树堂,你的歌舞戏班,也不是为了自己享乐?你不如先解散了自己的戏班,再说别人。”

谍照倒是一愣。这话是没人敢和王子说过,他不要玩乐还有许多人带着他要玩乐,就连婴从,也是宁可他玩乐也不要他去招惹大帝的。

此时婴从正在着急,生怕王子生气,不停给弥法使眼色。

弥法全当看不见,接着说,“你若敢现在解散了梨树堂戏班,我就算拼死也会进谏大帝不建离岛居。”

谍照有些看不透,他猜测弥法是不是为了自己有诸多歌女吃醋,才叫他解散梨树堂,却又见她义正言辞,一副正义凛然。弥法看在眼里,说道,“怎么,舍不得你的美女们?”

谍照冷笑道,“我不是舍不得她们,我是舍不得你去找死。”

说罢,转身拂袖走了。

***

倾城皇后坐在鸾塌上,长长的黑发可以垂到丝绸的塌面上,隐隐一律暗红夹杂在发丝中。她姿态谦和,仪态优雅。

好一个人温婉的人儿啊。弥法心中赞叹。弥法喜爱倾城皇后,有天然的亲近感。她也喜欢弥法,她拉着弥法的手,笑吟吟道,“多谢你救了我的命。”

大帝坐在她的一旁。弥法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大帝。他素服常妆,面色和蔼,宛如一个不思进取无欲无求的中年大叔,只是宠溺着自己的妻子。

弥法却敢怠慢,谦恭道,“皇后金尊玉贵之躯,本来就是长命百岁的。”

大帝听了,忽而问,“说道长命百岁,你北国可有长生药?”

弥法说,“长生药是没有的,不过有延年药水,可以强身健体。”

大帝道,“那个我知道,并不是长生药。”

倾城对大帝说,“我并不想长生。”

大帝爱惜的抚摸她的长发,道,“你这次一病吓得我不轻,你不想长生,我却想与你长生。你我夫妻二人,永世不老,与天同寿,将是何等乐事。”

倾城转移话题,笑道,“密也可回来了?”

大帝笑道,“在路上,很快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你的乘龙快婿。”

这是奇事,倾城病重,反倒急急的让女儿离开自己,去寻找远在海外的未婚夫?更奇怪的是,这些竟然都不在倾城的脑子里。弥法当时用法进入她的脑海看得到她少女时的家园,却看不到她对女儿的心意。这一部分被封印了。

倾城对弥法说,“修行者果然厉害,我的心都被你看见了。你让人盖的离岛居就是我心里想要的样子。”又对大帝说,“你要好好封赏她。”

大帝嘟嘴抱怨道,“明明是我让人盖的离岛居,皇后要封赏她,皇后应该封赏我。”倾城笑道,“你莫当着人胡闹,叫人笑话。”

弥法奉承道,“大帝建离岛居,不惜财物,事必躬亲,对皇后一片痴情,感动天地。”

大帝笑道,“什么感动天地,不要说这么肉麻。”

倾城皇后笑道,“你们真会打岔,我是说怎么封赏弥法呢。”

大帝这才笑着看弥法,问道,“你要什么?”

弥法跪拜禀道,“承蒙皇恩,望大帝封贱妾一个官职,不拘大小。”

大帝笑道,“原来想求官。不难。太医院的医官如何?”

弥法垂手答道,“贱妾只为皇后一人治病,却不愿意给别人治病。”

大帝道,“天文台观测师如何?”

弥法拜谢道,“谢主隆恩。”能上朝的职位就行。

***

大殿。

大帝为倾城皇后曾经十年不早朝。如今虽然已经重开早朝,但是这早朝也不算早。这是我第一次站在朝堂大殿之上,大殿面朝南方,阳光已经升起老高,从宽广空旷的大殿之外射进来,照到层层台阶之上,拾阶而上是满朝文武分列左右。

王子站在大帝离最近的第一排,弥法站在离大帝最远的后排,手里都抱着象牙的笏板,偷眼看她的王子。

谍照竟然真的进谏了。

“离岛居是一个普通小屋,可以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石料可以就地取材,花木也不必从南方引进,中洲本地就很好。可以省去很多民力物力,如今民间百姓…”

大帝冷冷的看着王子,满朝文武都不敢说话。

大帝等他说完了,道,“我都快盖完了,你叫我拆了吗?”

谍照道,“未尝不可。我府中有一个梨树堂,花木甚好,我也想拆了。”

“混账!”大帝一怒,风雷云动,“你知道离岛居是为皇后所建吗?”

“父皇,…”他还要说话。大帝怒道,“带下去,打他一百杖。”

弥法上前一步,跪倒说道,“陛下息怒。离岛居不是普通居所,内里有回忆和祝福,不可以为它见血。是为不详。”

大帝迟疑片刻,哼了一声,“那就罢了。”

大帝震怒下,谍照也不得退到一旁。

大帝不悦,满庭寂静,气氛压抑。下面群臣不敢仰视。

大帝问道,“大爆炸如何,抓了多少人?”

大臣们屏息肃立,哪怕是风刮进大殿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主管此案件乃大理寺卿,出班答道,“臣正在紧密追查,如今已经抓到嫌犯五人,现在审理中,昨天呈报的卷宗。”

大帝瞥一眼桌上堆积的卷宗,哼一声,道,“这些时日才抓五个人?还在审理?呈些纸张给我,就算了事?真是没用。你若没有手段,我来告诉,”

大理寺卿唯唯点头听命。

大帝道,“你也不用审,我也不要主谋,你把那些造反的势力统统捉拿,什么幽冥鬼教,什么麒麟团,你学尹洛无敌,捉来坑死,看谁还敢造反。”

“…额,是。”大理寺卿只得应了。

大王子又出班了。他奏道,“按照我中洲法律,核定死刑需要法庭审判。”满朝文武都为他捏一把汗。弥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今日这是非要找死。

中洲法律三权分置:内阁府制定法律,大理寺办案抓人,法庭审判定罪,这是沿袭百年,立国之本,已深入人心。大王子所言有理,但是不该这么一堂两次、直言不讳惹怒大帝。

大帝脸色大变。他今天已经饶了他一次。

乌云如流水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被流云所遮,天空忽明忽暗。光影扫过每个人的脸,那是大帝对每个人的审视。大帝的声音,不怒自威,“你们都知道这法律吗?”

满朝鸦雀无声。

大王子答道,“这是百年制度。只请父皇收回命令,大爆炸应当仔细审理,找出主谋。滥杀无辜,非为君之道,遵循古制,是不动摇国之根本。”

大帝仍旧坐着,他没有说话,风云已动。疾风穿堂,大殿骤寒,冷气鄙人。一股小旋风裹着寒水似飞剑,绕大王子三匝。一个雷霆炸在大殿之顶,整个殿宇颤了三颤。

已经有七八位大臣跪倒在地,陆续全体都跪拜。

左辅少保恳求道,“请大帝息怒。”

有大臣喊道,“殿下,赶紧收回你说的话吧。”

整个大殿,只有他还站着。疾风裹剑,从他身上穿了过去,衣冠散乱,他的身体乱晃。殿内大臣齐声道,“请大帝息怒,请大帝饶了殿下吧。”

他们越恳求,大帝越生气,寒水冰刀越犀利。王子要撑不住了。他想要启用法力抵御了。弥法顾不得一切,向前匍匐,喊道,“此人顶撞大帝,触怒天颜,请大帝处斩他。”

天文台长在前面呲牙咧嘴的回头,杀鸡抹脖的朝弥法使眼色,意思是你在这里找快死,大帝生气可是会斩了整个天文台的人。

大帝的疾风寒刀,冷面冷心,开口道,“你这是反话,你是让我想一想,我若杀了他,皇室就无人了?”

匍匐在地,手上石砖冰冷,青色的图案是一只青色的水兽。那水兽传说是第一代水皇的坐骑,名唤水煞。弥法目视水煞,徐徐说道:

“传说天下原本是一片混沌,四洲分离。北国第一代君主舍生以血脉化作温泉才有北际国;西方第一代兽王驱除异兽创建西罩;南冥大火绵延山海,直到有一位火皇收七十二岛之火归麒麟山,才有南冥国;而中洲,据说是山河壮美,却皆为咸水,因此不能养民,第一代水皇往来大海与陆地,将内陆水域的盐卤吸归大海,往来五十年数万次,累死了自己的坐骑宝兽水煞,才有中洲澄清之水,能养育万民。”

大帝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弥法说,“我想说的是‘万物有始终,天道唯大法’。中洲之律,不是天降,是水皇立,那么到如今,归到大帝,就是万法之终。只因大帝法力无边,不仅今世是天下第一,亘古今,也是第一,因此,无论谁开法,吾皇大帝均终法。皇天之下,后土之上,我四洲之内,至高无上的大法力才是真理。大法可开天地建洲国,也可灭天地灭洲国。世上没有为君之道,只有唯法之道。大帝在君之上,在律之上。若是有人还不明白,”

弥法看了一眼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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