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
拿月经刚过的死宅身体去挑战一位DSI队员的身体素质,结果显而易见。
Leaks并没有什么事,反而你,当天晚上,烧得厉害,虚弱的让你以为自己或许就要死掉。
甚至某种心底的声音也在让这个想法拉着你沉沦。
你再次想起了那处手指上的伤口。
拉锯战实际上并没有结束,态势升级了。
在烧到意识开始不清晰的情况下,你依旧拒绝Leaks送来的一切药品和水,他强硬的试图打开你的嘴时你就默默痛哭,但与此同时又牵扯着胸口发疼,你开始哭得更凶。
这次生病比你为Leaks预期的剧本还要猛烈糟糕,仿佛真的要带走你的生命,你连坐在床上几分钟都颇为困难。
“Leaks,我感觉,很痛苦呢。”你的声音尖细又虚弱,脸色苍白的仿佛生命的花即将枯萎般。
你以此要挟他放你离开,不吃药,不吃东西,也不睡觉,身体无时无刻不处在煎熬。
Leaks到最后也只能默默坐在椅子上,等待你入睡后再做行动。
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个想法让你在每每困顿之际咬牙清醒,和他一刻不停的对峙。
在你拒食了一天一夜后,你连眼泪都无法汹涌的流了。但每次他试图喂水给你,你都透支全部般激烈的反抗,把水吐出来,把床头的被子都打湿,随后就是猛烈的不停歇的咳嗽,似乎要把五脏都咳出来。
隔壁房间的小猫也能感知到此刻绝望的氛围般,凄惨的呼唤着谁。
Leaks越来越沉默。
“让我回家吧。就我一个人,让我回家吧,让这一切结束吧。求你了,让我一个人。”直到僵持到隔天下午,你通宵与禁食到无法感知饥饿,讲起话来气虚无力。
“求你了。”
“求你了。”你越说声音越嘶哑,依旧肿着的双眼饱含泪光,在他不说话,想伸手抚摸你头发时,你并没有力气躲开,只能无比厌恶的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他的手顿住了。
Leaks也同样没吃没睡,他嘴唇微微干裂,肉眼可见的痛苦低声,“你不必这样的。”
他紧皱眉,把你的手放在额头,一群细小的虫子从他的心底开始啮食,巨大的恐慌与挫败让他显得比你还要憔悴。
“好,好。”
他盯着你虚弱起伏的脖颈,仿佛纸般,用用力就会碎掉了。
在这里,你就这样痛苦吗?
变成了一颗腐烂的种子。
“对不起。”
他低沉但足够清晰的吐出这几个单词。
Leaks低头,他亲吻了你面前的一块被角,忍耐着什么般的静默了一会儿。
“我很抱歉。”他无力的长长叹息,长时间没合眼的眼球痛且干涩。
“为曾拥有的无极限的自由。”
飞吧,白鸽。
带走所有美好的东西。
——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你看着窗外碧蓝天空澄净,红旗飘荡,朝阳初起,明媚暖人。
你回到家了,一切重回轨迹了。
Leaks没有耍任何的手段与出尔反尔,把你所有的行李与东西恢复的完好如初,让你带回家。
在你按时吃药与休息了几天后,那场雨带来的感冒也都痊愈。你终于有精力来收拾这一切了。
你再也不会去荷兰了。
你打开行李箱时,呼吸还有些颤抖,但随着这些失而复得的属于你的东西一件件出现,你只剩回家的欣慰眼泪。
直到一个不属于你的白色信封掉出来。
你坐在祖国的领域上,看着它们,久久无言。
这是一些跨越几千公里而来的东西。
你把它丢在地上,不去看它。但过了一会儿,你深呼吸,表情严肃的把它拿起来。
比一封信要沉,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他随便给你手机装定位的事情,怀疑这是什么监听系统或高科技。
你撕开信封,两张明显是国外的银行卡与一封信掉出来。你面无表情抓过来这封信,把它撕成两半。
泪水一滴滴流淌,晕染在纸上。
静静过了许久,你还是把它拼凑在一起,看看他说了什么。
字并不多,只不过是两张卡的密码与来历。一张是他的工资卡,一张是他曾经做游戏或其他收入的储蓄卡。
除此之外,只有落款上的几个汉字。
‘我爱你’三个汉字的笔画太多,但他写得很认真,没有初学者的歪歪扭扭。
落在信的末尾。
我爱你。
Levi van der Loon
Leaks
你再也忍不住了,泪珠滚滚落下,哽咽地大哭起来。
“我。”你从悲痛的喘息中挤出一个字。
但随之而来的极致迷茫让窒息感包裹住你。
你究竟想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