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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四年春 现代赶魂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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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可连看普罗不停地输付款密码,很不好意思地说:“哎呀,让你破费了,你要不看看我账户里还有钱吗?不知道有没有被我爸转走。”

“别这样朋友!”普罗觉得她好可怜,可怜到让他微微有些愠怒,“我愿意这样做!你值得我这么做!”

徒书贯补充道:“请你千万不要担心这个问题,我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我会提供一笔返乡补贴。”

“不,徒老师,让我付钱,我想要付出,毕竟……”普罗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抬起头来,真诚地看着空荡荡的空气,“我觉得我对你有亏欠,我很抱歉。”

“为什么?”耿可连很是意外。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对待,我和这个世界一样,表现都不合格。”

“不,亲爱的达瓦里希,没有你的话,这件事情会在我们见面的第一个夏天发生。”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甚至最近才对你的家庭情况有所了解。”

“不,陪伴就是一种支持。”

普罗感觉更心酸了,耿可连要的太少了,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切一半送给她。

她如此优秀、如此完美、如此体贴他人,应该有一个和她旗鼓相当的人像对待女皇一样把她捧到天上,把太阳送给她。但是,作者却没给她安排这样一个配角。她甚至只乞求一点“陪伴”,普罗越想越难受。

卧病在床的施严试听郝奇说了事情的经由,出了一会儿神。勇敢的妹妹跳上床,施严试想摸一下它,但它波浪式凹陷着身体躲过去了,“讨厌。”

郝奇一弯腰拦截住勇敢的妹妹,把它按在那里让施严试摸。

但施严试摸的心不在焉,“郝家伙,理论上讲我应该去送送她,也算是带过她一场,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但我现在没办法舟车劳顿,你让普罗帮我给她捎句话吧。”

郝奇表情严肃地听着。

“记下来呀!”

“你又不是背一套千字文,我用脑子记着不就得了!”

“算了,我再遣词造句一下,待会儿直接发给普罗吧。”

郝奇张牙舞爪地质问他:“你不信我?!”

施严试仰起头,凝视着郝奇,他的嗓音很紧绷,“你快去做你应做的事情。”

“我应做的事情?哦,干掉薛法啊?那你中午咋吃饭?”

“点外卖啊。”

“你怎么起来拿?”

“让勇敢的妹妹开门,我遥控妹妹的玩具车去接。”

“……”这么随机的方法,郝奇猜施严试打算静静地躺一整天,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妹妹!去开门!”

勇敢的妹妹无动于衷,郝奇对施严试耸耸肩。

施严试拿起手机,“好吧,我雇个大学生帮我取外卖。”

“我不能就这样把你丢在家里!”

施严试一口否绝,用激烈的语气低吼道:“不!你就要这样把我丢在家里!我希望你去做真正重要的事!——我们不能失去更多的学生了!”

郝奇错愕了一秒。

施严试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疼痛的表情,“我以前确实把人类当过工具,但现在,他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重要的存在!他们现在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请帮我……拯救他们!”

郝奇抿紧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向他承诺,“好,我会尽我所能。”

说完,他穿起皮衣,皮靴在地上踩的叭叭响,砰的一下关门走了,并觉得自己的离场方式超酷。

施严试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哼笑了一声,投入了自己的战斗。他虽然人躺在床上,却一刻不停地为这帮走投无路的学生们出谋划策,指导课题,安排实验,安抚情绪,坚定信心……虽然有种老虎吃天的感觉,但起码有人在做这些或有用或没用的努力。

普罗在这天下午就收到了来自施严试的消息,他既高兴又忧伤地一笑,“这家伙终于说句人话了。”

徒书贯问:“是谁?”

耿可连兴奋地问:“是施老师吗?”

“是他。”

“他说什么?”

“他说,你不论是作为一个学生,还是作为一个人类,他对你的能力和品质都高度认可。”

“真的啊?!”耿可连分外惊喜。

“当然是真的。”

“我希望能把这个作为我的盖棺定论。”

普罗难过地说:“如果这能让你高兴,我会把它刻在你的墓碑上。”

“太好了!没想到我死了比活着还快乐!”

普罗和徒书贯苦笑着对视了一眼,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他俩回到住处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出发,徒书贯收拾出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看起来就很不方便在乡间小路上拖行,被普罗缩减成了一个小箱子。

次日他们按照计划坐上了北上的列车,徒书贯由于担心错过普罗和耿可连的对话,一直紧握着普罗的手不撒,而普罗又时不时对着空气讲话,隔壁的乘客古怪地看着他俩。

徒书贯抱歉地冲那位乘客笑笑,和风细雨地胡说八道:“这是我侄子,酒精儿,精神有点问题,不过已经吃过药了,现在非常稳定。”

普罗哭笑不得,只能做出一副痴呆的表情。

耿可连跟他们不在同一个图层里,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

列车开动了,普罗非常担心耿可连跟不上他们,问:“你要不要抓住我?你有办法抓住我吗?”

“啊,倒是可以抓住你,但你可能会十分不适。”

“没关系,总比我一路胆战心惊的好。”

徒书贯建议道:“抓我吧,我每个季度都要做可靠性双合诊,耐受性很高。”

普罗多少带着为世界赎罪以及自罚的心态,“不,就抓我吧,毕竟在日常生活中我很少有这种超自然体验。”

“唔……那好吧。”

普罗的呼吸忽然一滞,靠谱精在他的灵魂里乱掏的感觉又来了,紧接着他的灵魂好像被什么扼住了,但很快就松掉了。

耿可连问:“是吧?就是很难受。”

普罗努力调整着呼吸,逞强地说道:“不不不,很新奇的人生体验,我很喜欢,继续继续。”

耿可连轻轻碰触着普罗的灵魂,“你的灵魂好温暖。”

徒书贯颇为自豪地说:“是吧,既温暖,又真诚,既倔强,又讲道理,虽然经常崩溃,但又能半死不活地坚持到最后。”

普罗噗的一下笑出来,“你是在夸我哈?”

“当然了,这多可爱啊。”

耿可连尖叫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们拥有甜蜜的爱情啦!我嫉妒的都死掉了!”

旁边的乘客惊愕地指着徒书贯,“不是他有精神病吗?你怎么也自言自语?!”

徒书贯不想费心胡说八道了,掏出钱夹,“不好意思,买票的时候只剩一个商务座了,我出钱,你升舱吧。”

那人突然得知他俩都是精神病,啊的一声大叫着跑了,过了老大一会儿才战战兢兢、鬼鬼祟祟地回来拿了行李。

徒书贯随手抽出来一沓现金给他,他都不敢接,好像怕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又过了好几站,那人又战战兢兢、鬼鬼祟祟地回来拿了钱。果然,人再害怕,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来回这么折腾了半天,普罗有点习惯灵魂被拉扯的感觉了,开始注意到窗外的风景,“哦?已经春天啦?——”

徒书贯撑着下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数日子,“已经春天很久了。”

普罗抬手指着窗外,“啊,我们到北方了。”

“嗯?”徒书贯往外只看到荒郊野岭,没有路牌或者其他指示,“你怎么知道已经跨过长江了?”

“因为树啊,南方的树都是一团一团的,很挤,很圆,”普罗用双手从里往外划着圆,“像葡萄球菌。”

耿可连吐槽:“呃!救命,这是什么阴间比喻。”

普罗继续说:“北方的树都是一枝一枝地指着天,像绿脓杆——”

耿可连拦住他,“别说别说别说!”

普罗憋笑着把他的比喻吞下去了。

耿可连忽然有个疑问:“哎?你之前不都是拿那些我听都没听过的东西打比方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学术啦?”

徒书贯坐直了身体,“哦对,我好几次都想问你来着,你怎么都不读以前爱看的那些书了?”

“啊……这个嘛,怎么说呢——”普罗交叉起十指放在肚子上,一边思考一边表达,“我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了,突然就感觉知识很像甘蔗,有用的地方其实不多,就只有那一点点甜甜的味道,当我们把渣滓吐掉之后,就感觉自己好像没吃过东西。所以大部分人就一直把渣滓含在嘴里,时不时就要给别人展示一下,表示自己吃过甘蔗。”

他低头嗤笑了一下,抬起头来说:“感觉好像笨笨的。”

徒书贯被他说“笨笨的”的语气可爱到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

普罗摇摇头甩开他的手,“那些大佬看待世界的方式已经阻碍我自己观察这个世界了,所以我就把他们都吐掉了。反正我也发现了,人类的思想是混乱的,人类的知识是杂乱的,人类的逻辑是片面的,我区区一个小民,也不需要很全面,用我的有色眼镜看世界也没什么关系。”

耿可连提醒他们:“快要到站喽。”

普罗赶紧瞄了眼时间,松了口气,“还早,都还没广播呢。”

“害,我就是那种提前准备、过度准备的人嘛。”

耿可连刚说完,整个车厢的乘客都陆续骚动起来,把行李箱从行李架上扛下来、扔垃圾、拉上包包、挤在过道里,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

普罗吃惊地看着他们,问:“提前准备、过度准备不会是一种地域文化吧?”

“应该是吧。”

列车进站的时候,由于乘客们都挤在过道里蓄势待发,普罗他们甚至都没办法把行李箱拿下来,等他们全下车了才匆忙拖着行李出去。

刚下了车,普罗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被解绑了,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忽然说:“等下!”

徒书贯以为他把东西落车上了,一边推挤着拥挤的人流一边回过头,“嗯?”

“不,我是说耿可连。如果你觉得我的灵魂很温暖的话,继续抓着也没关系,我适应性很强的。”

“这可不行——”

“完全可以的,你值得!”

虽然普罗既看不到也听不到,但他能感觉到耿可连在哭,然后,他的灵魂被轻轻地握住了,他忍不住摒住了呼吸,强迫自己重新适应。

徒书贯既担忧又心疼地看着他,“别勉强自己。”

“没关系的,徒老师,你知道的,我可是能半死不活撑到最后的残血王者。”

徒书贯知道普罗的意愿很难硬拗,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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