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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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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回平州工作吗?”他甚至往后让了让,又换了个话题,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都是傅青颂一个人的幻觉。

“不知道,以后的事谁说得好呢。”

她工作的事是急,但也没那么急,要是按照原计划在明年夏天毕业,还能再把工作的事搁置一下。但傅青颂自回国以来思来想去,到底是不想继续在学校里消磨时间了,读博不是什么好捱的事。

要是下半年毕业论文的外审结果顺利,也许她能提前毕业,那么其实现在开始找工作也不算早了。

不过这些,都没必要对秦程说。

“平省这些年发展势头一直不错,地理位置也优越,其实你也可以考虑一下。”秦程建议道。

平省是傅青颂的家乡,当然是她优先考虑的地区之一,但这些事也没有被秦程知道的必要,她怕透露信息后再被利用。

她正谨慎地和秦程僵持,忽然看见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缓缓停在桥头下面的拐角处,紧接着樊时欢下来,倚在车身上往这边看。

石桥前后连接的路是人行道,车开不上来。

傅青颂看见他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然后满怀不耐地扬扬手喊道:“傅青颂,干什么呢?傅姨找你半天找不到,叫你送完人赶紧回去。”

姑姑找不到人会叫樊时欢这个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出来找她?鬼才信这个借口。

不过傅青颂有理由从秦程这里脱了身,如果她想得没错,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她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拨通给傅鸢的语音,一副教训人的架势。

傅鸢得知前因后果,撇撇嘴道:“我刚才就要跟你说这件事嘛,是你急急把视频挂断。再说,我有数的,我又没泄露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秦程的联系方式的?”傅青颂问。

“嗯……我一个同学家里跟秦程认识,他家生意做得也挺大的,说咱们家被人卡着喉咙这么久,要不就是得罪了人,要不就是提的条件对方不满意,我就想能不能从旁试探一下。”

傅青颂深吸一口气,连名带姓地叫她:“傅鸢……”

“啊啊你别急着骂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小,说不定对方觉着我没脑子,就放松警惕了呢。”傅鸢慌忙补充道,“至于那些和你有关的话……我知道你们都顾念体面,要留一线的,所以很多话站在你们的角度不好说,我是小辈,我去说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以为他看不出你在试探他吗?”傅青颂不知道是酒后吹了风还是生气导致,现在头隐隐地痛。

“我有分寸的,既没泄露要紧的事,也没真的激怒他。而且我想让他知道,就算他打着联姻的心思来跟你谈恋爱,我们也不会由着他胡来,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人,还不一定谁拿捏谁呢。”

“那后来呢?他有没有回复过你?”

“没有,我就跟加了个假号一样,发的东西他一句都没回。”

“傅鸢,立刻把他删掉。还有,你那个同学以后也不要来往了。”

“哦。我要是听你的话,这件事能不告诉爸妈吗?”

“看你表现。”傅青颂说道。

她挂掉电话,傅鸢很快给她发送截图,是她删除秦程的画面。

尽管这只是单方面的删除,但这意味着秦程无法给她发送消息了,除非他消息发送失败后察觉被单删,再专门把傅鸢加回来。傅青颂想,他应该还不会做这种事吧。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难受了,总是觉得不能完全放心,可她又没办法要求秦程按她的心意做事。

她尝试移开注意力:“陆尹珩还没走吗?”

“没有,他和赵伯父还在商谈合作的事,抽不开身。”樊时欢说。

傅青颂心烦意乱地把车窗往下放了放:“转几圈再回去吧,我要醒醒酒。”

现在这个状态回去,被家里人看到肯定又少不了解释。她现在很疲惫,也不想演戏。

“你是喝晕的,还是气晕的?”樊时欢在原应直走的路口转了弯,很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傅青颂很纳闷:“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我小时候也总被我妈当枪使,干过很多没皮没脸的事儿。大人谈生意时要维持面子,很多话即使心知肚明也不能直说,可是小孩子说出来就好像没那么严重了。你不用太担心你妹妹,她尚未涉足其中,秦程暂时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傅青颂轻叹一声:“但愿吧。”

樊时欢顿了顿,问她:“林可梦已经回去了?”

“她刚才已经到家了。”傅青颂看了眼手机,也觉得他很好笑,“你自己不会问问吗?”

这句话一问出去,樊时欢的脸就有些挂不住。林可梦并没有和他确定关系,傅青颂好像又总对他有意见似的,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在傅青颂面前提起这茬总有点……心虚。

他臭着脸不再说话,傅青颂就觉得更好笑了。

“你有什么打算吗?”她问,“秦程这一手可不怎么实诚。”

“这次对峙把樊家和陆家的关系挑破了,往后怕是不那么好防住他,不过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杞人忧天没有用。”樊时欢说道,“你也不用太感谢我,秦程有句话说得不错,商人都是逐利的。我妈年纪大了,这阵子频繁住院,公司内斗得很精彩,这是个顺势改组的好节点,单看谁能抓住机会了。”

撇去他的自信发言不说,她有点好奇:“你不怕吗?”

明争暗斗,外忧内患,没有一样是好对付的。

“怕有用吗?就像你写课题,烦就能不写吗?”他瞥了她一眼,“值得顾忌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每一样都瞻前顾后,是成不了事的。”

傅青颂笑了笑:“我好像知道你和陆尹珩为什么会是好朋友了。”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陆尹珩一样。”有意无意地,樊时欢提起她工作的事,“你考虑考虑回平省来吧,要不,去上海工作也行。”

“你以为是我不想去?”好地方不是她一个人觉得好,这些人一个两个好像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傅青颂哭笑不得,顺着他的话玩笑道,“怎么了,樊公子突然这么关心我的工作,是有什么好班要安排给我上吗?”

“那倒没有。”樊时欢嘟嘟囔囔,说起话来突然有些磨蹭,“陆尹珩都打算带着公司挪地方了,你要是能往周围去去,他还能挪得近点儿。”

傅青颂愣了一下,她真没想过理由会是这个。

“公司搬迁是大事,要是想扩大规模和影响力,往大城市搬也是迟早。只是我以为他会先考虑松安。”

“松安……他也考虑过。看他最后怎么决定吧。”樊时欢欲言又止,话说一半又憋回去,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调转方向开始往回走。

傅青颂还有一点没想明白:“商人逐利,秦程的野心明显比傅家大得多,你今晚为什么选择帮我们?”

樊时欢有点意外:“你这意思,是做好了我今晚要反水的准备?”

“毕竟陆尹珩虽然肯给你做担保,但你说到底并不用直接对傅家负责,我们此前也没什么交情。”傅青颂垂了垂眸,“而且,在我找你帮忙之前,其实你就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吧。”

“交情都是发展出来的,现在没有,往后就有了。再说,非零和博弈的好处谁不知道?陆尹珩的性子我熟悉,知根知底的合作者不比秦程可靠?光靠‘扶峻’一个项目收益有限,风险也大,我早就打算找机会跟老陆合作了,现在时机正好。”

傅青颂了然道:“看来是‘扶峻’为你做了跳板,几个方案中这恐怕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吧。所以果然还是利益决定取舍。”

“你这么认为也不能算错。”樊时欢坦然道,“不过生意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不同的品性,品性才决定选择。”

他这话把自己抬得很高,脸皮很厚。

傅青颂笑笑:“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大部分事情上,你的选择倾向和陆尹珩是一致的?”

今晚合作已经达成了,她这句话等于是白问,除非她是话中有话。

“大部分事情是什么事情?”樊时欢揣摩其中意味,“你是在询问生意上的事呢,还是其他的?”

“品性品性,自然包括人品和性格。我不清楚你是怎样的,我只能基于自己的认知,知道自己清楚陆尹珩和可梦是怎样的人。生意上的事,我愿意相信陆尹珩的判断。至于其他的事,我从感情出发,希望可梦的判断不会有错。”

他知道傅青颂对他的印象何来,忽然有种作茧自缚的无力感:“过去那些传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既然传出来了,我也没有权力要求你们不要听信。”

但傅青颂的目的不是窥私:“我不在乎传言是怎么说的,你也没有必要对我解释。感情是如人饮水的事情,我无法代替任何人做取舍。我只想说,可梦是值得全心对待的人,如果你不是适合她的那个,她以后也会遇到更好的人。”

突如其来的压抑弥漫了狭小的空间。

樊时欢像在做思想准备,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们前段时间吵了一架。本来如果没有这次矛盾,我们都要确定关系了。”

林可梦今晚刚刚说过这件事,傅青颂并不惊讶,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爸妈之前安排给我很多女孩,让我去交际,那些女孩子家境跟我差不多,想得也差不多,反正都是听从父母安排,结了婚日子也就那样过,事业也就那样经营。只要你愿意,除了某些特殊场合,甚至可以把日子过得和单身差不多。”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傅青颂问。

“不,我不太想这样,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但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后来遇到可梦,我想,如果我们真的能走到最后,我可以试着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她现在这份工作做得不开心,那她可以在家呆着,又或者我打算帮她开一家小店,让她做老板娘,但我会请专人来打理店面,她其实也不用很辛苦。”

她默然,随后问道:“你不会连店开在哪里都想好了吧?”

“不瞒你说,是的,我脑子里已经有蓝图了,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傅青颂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她唯有叹息:“可梦开心吗?”

“她听完后,却反而郁郁寡欢。所以今天她也没等我送她回家,其实我们根本就没和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命的锚点,即便是薪火相传,也不意味着你应该照搬谁的人生模式。或许如果她还愿意给你机会的话,试着去理解她到底想做什么样的人吧。”傅青颂停了停,“当然,最好在你自己想明白之后再去做这件事,因为这样的机会不会太多。”

樊时欢看着前方,那里是他们即将抵达的目的地。

他忽然将话题转向她:“傅青颂,你有过什么后悔的事吗?”

“没有。”她想了一会说道。

樊时欢提起旧事:“即便是你曾经谈过的那个男朋友,你也不后悔吗?”

“你怎么知道?”傅青颂有些疑惑,但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只能认为是陆尹珩告诉他的,“其实当时是挺生气的,但后来再回想过去种种,无论是愉快的也好,不快的也罢,我觉得如果没有那些经历,我也不会成长为今天这个傅青颂。”

人是经历塑造的,大概是这种感觉吧。

他在傅家门口停下车,又问:“如果当时你没有谈那个男朋友呢?如果那时你有机会和陆尹珩在一起,这么问你,你会不会觉得后悔?”

但她的态度依旧坚定:“樊时欢,机会不常有,我觉得就是这个意思。不是错过这个人就不再有机会和他有未来,而是一旦你在脑袋不清楚的时候把一个人伤透,就再也没有机会让伤害消失。更年轻的时候,我脑袋是不清楚的,或许陆尹珩也是,那时如果我们在一起,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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