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这一次，陆念朝听的清清楚楚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听到了她亲口说出的话，虽然过程拙劣了些
但效果很显著
他知道这些天的冷暴力不是个什么好的处理方式，但是他不想等了，也不想慢慢来了
从陆宅回来后，那个只涨不降的银行帐户，成了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他知道，那个人一直在找陆尔安
陆念朝不是没想过要和陆尔安坦白那个人的存在，可是关于陆尔安以前的消息全都被掩埋的太过干净，他不知道，陆尔安的遗忘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能轻易拿陆尔安冒险，如果说了，带给她的是不好的回忆，那不如就此遗忘
结合陆尔安在医院待的那六个月，陆念朝判定十有八九应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不然两人不会分开
至于那个人，他给了他时间，他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一直是明目张胆的打听消息，他只要想找，他会找来的
可是整整一年，除了一直在涨的帐户余额，那个人杳无音讯
而他陆念朝对陆尔安的感情也到了不能控制的地步，他已经放不了手了
尤其是那天在学校看到陆尔安与牧南同进同出的时候，他更明白了心里的想法
他不想等了
所以他转身走了，他给了自己冷静的时间，最后在陆霖试图撮合他和温越时，答应了下来，他需要转移注意力
至于五七冲过来，显然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但看到陆尔安盯着他和温越神色复杂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个机会
所以他故意说了刺痛陆尔安的话，看她失魂落魄的离开的时候，他是有些不舍的
但也仍旧那么做了
太明显了，十七岁的少女心事，一举一动都太明显了，更何况陆尔安那张白纸还是由他一笔一画书写的
纵使还有一点那个人的影子，到现在这个时候，也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陆念朝自认为对陆尔安情感障碍的把握信心十足，但他却忽略了陆尔安骨子里那股忍耐力
尤其是第二天还佯装风平浪静的跟他道歉，她每说一句对不起，他都听的想把杯子砸了
他辛辛苦苦养了一年多，怎么就养成了一个只会道歉的主，他气的肺都快炸了，他自认为这一年里算不上含辛茹苦，也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从没有对她说过重话，可偏偏陆尔安却总是要在他面前，感觉自己低他一截
陆念朝那天来了气，咬她的时候，没有轻重，他倒要看看她的底线在哪里，结果陆尔安真的没让他失望
咬的脖子出了血，也只是说了句疼，甚至在陆念朝干涉她的交友关系，提出不让他与牧南同进同出的时候
她竟然也能毫不犹豫的说了句好
但凡陆尔安愿意说一个不字，他都不至于气的摔门而出
他想要她跟他争执，狡辩，哪怕蛮横一点也没关系，但唯独不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这多日来的冷暴力，他看在眼里，好几次想说算了，但是生生忍了下来
好在苍天有眼，功夫不负有心人
陆尔安终于学会砸杯子了，陆念朝听见玻璃杯响的那一刻，心里和脑子里都炸开了花，只恨桌子上没多摆了几个杯子，让她好好砸，发泄个够
但一转头，看见小疯子气疯了还要给碎玻璃上走，吓得他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她说的越多，他就越开心，尤其是她听到她说，她能做的都做了，陆念朝就想笑
她那所谓的沟通，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今天这把火不烧起来，都枉费了他这一个月的吃斋念佛
陆尔安一句“我喜欢你”
陆念朝觉得什么都值了
代替他回答的是一个无限缠绵的吻，尽管他在她睡着时，曾无数次在唇角落下吻
但是这次却是两人心意相通后的第一个吻
陆尔安清醒着，且努力笨拙回应的吻，陆尔安只记得她一鼓作气表白后，陆念朝浅笑的唇
她记得两人明明是在吵架，她还摔了一个杯子
怎么突然就到这一步了，她宕机的大脑迟缓上线的时候，陆念朝的吻也跟着落下来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记得她被他牢牢困在腿间，记得他扣在脖子上的大手和腰上强有力的禁锢感
最后是他温热的唇，吻的她方寸大乱，意乱情迷的时候，听见他笑着说“张嘴，别抖”
她机械的做出反应，试探着回应他，最后换来他变本加厉的馔取
脖子上淡去的牙印，变成了被咬破的嘴唇，血腥气萦绕在两人口腔的时候，陆念朝松开她，沉声说“呼吸”
她这才大口喘气，失神的靠在陆念朝肩上缓神
陆念朝心情大好的调侃她“陆尔安，出息，接个吻还能把自己憋的脸红脖子粗”
陆尔安埋在陆念朝脖子里不敢抬头，少女的羞涩与懵懂在此刻昭然若揭
陆念朝没有太勉强她
索性由着她当个鹌鹑
但是他该说的话，必须得说，不能在由着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只听他说“陆尔安，我知道你听的见，这样的话我只说一遍，我的身边除了你没有别人，我希望你能清楚的认识这一点，不论是那天见到的温越，还是你那莫名其妙想给她腾空间的苏瞳冉，我对她们都不感兴趣，所以请你不要再为因为打扰我而道歉，或者挪窝了”
陆尔安睫毛颤了颤，从他脖间抬起头
“只有我？”
“嗯”
陆尔安有点不明白，于是也就这样问出来了“什么意思？”
陆念朝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没有言语，捏着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完留给她足够的遐想空间，松开她起身走了
临走时还摸了摸她顶着问号的脑袋，笑着摇了摇头
陆念朝去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刚拿起清理工具，只听客厅响起一声突兀的低声呐喊
是陆尔安在发疯，抱着五七低声尖叫，独留五七呜呜的不敢动
它的主人最近总是抱它，难过时抱，开心时也抱
玻璃渣倒进垃圾桶的时候，窗外的乌云散了，阳光打进来，陆尔安抱着五七在客厅里笑意盈盈，雀跃的像得了失心疯
一整个周末嘴角就没下来过，引得陆念朝频频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