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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忆·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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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几欲混黑,仅剩下一抹沉沉的夕阳还打落在水面上,显出几分波光粼粼。

我头昏脑涨,困的要昏倒,却不敢合眼,衣服被风吹的半干,我感觉自己在发热,或者是左权御在发热,周围一切的虫鸟鸣叫都聒噪的突兀,每一声都狠狠撞击耳膜,带来一阵头疼。

怀中的人忽然有了动作,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试图清醒一些,垂眸却发现左权御睫毛颤动,悠悠转醒。

他面颊红的厉害,唇色发白,睁开的眼里还有血丝,湿漉漉的看着我:“…你一直都没动吗…”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滚烫的狠,定是伤口沾了水,又受凉后的炎症。

咽了咽口水,我点头道:“我怕扯到你的伤口,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我一开始是想离开的,但是左权御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我是背也背不起,拖也拖不动,又害怕再扯了伤口把人间接害死,只能担惊受怕的待在原地不动。

只能说幸好那群人没追下来,要不然恐怕在劫难逃了。

“你可以走的……” 左权御的眼神迷迷糊糊的,如梦呓一般,“扔下我就好了,你可以走的…”

“你烧糊涂了吗?”我不敢大意,先前听说过小儿高烧不退脑子会坏,这要是左权御真烧成傻子,那可就罪过了,“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你清醒清醒,别神神叨叨乱想了。”

左权御顿了顿,忽然道:“我死了就好了。”

只轻飘飘一声,我却仿佛听出了万般委屈与无奈,就好似在他如江南烟雨一般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什么无边无际的深渊。

我用力在他脸颊上拍了一巴掌:“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你闭上嘴好好休息吧。”

“这么凶。”左权御慢慢从我怀中起身,满脸病态,却有种别样的美感,他目光与我平齐,“在南岳,还没你这般凶的姑娘。”

我心道这莫不是真烧傻了,皱了皱眉:“左权御,你别乱动,你……”

他忽然俯身,将我搂入怀中,滚烫的脸颊蹭过我的脖颈,轻声道:“谢谢你。”

我动作一时僵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他臂膀收紧,复又开口:“我说,陈溯月,谢谢你。”

体温纠缠,周围的空气都燥热万分,我又是头痛欲裂,又是哭笑不得:“…不用谢,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说完后,他就没了回应,我保持这个动作许久,只能听见耳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我撑着身子从他怀中退出,他一个不稳栽了过来——又昏迷了。

我狠狠的摇头,也觉得神志不清起来,抬手试探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也发烧了。

我身上没伤,顶多算是受凉发烧,可左权御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可我什么也干不了,只能陪着他等待救援。

直到天色完全沉了下来,我才听到嘈杂的人声,起先我还有些紧张,以为是那群黑衣人追过来了,可点点的火光亮起,我在一片星火之光中看到了慕流夜。

他举着火把,望过来时明显怔愣,很快将火把塞给一旁的人,快步奔了过来。

他的面容在昏黑中模糊不清,嘴唇张张合合像是在说什么,可是我耳中全是尖锐的轰鸣。

“慕流夜……”我放下左权御,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刚抬起步,脚下一软。

跌落在地的那一刻,他拉住了我。

熟悉的气息将我包裹,我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像在无尽的汪洋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我不敢放手,心底的委屈与害怕在此刻达到顶峰,忍不住哽咽起来:“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对不起…”他的手环在我的腰间,声音带着小心翼翼,“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的。”

我摇摇头,控制不住眼泪,烧的神志也开始不清,眼皮沉重:“…我好困啊。”

慕流夜贴着我的耳畔,轻道:“睡吧,睡醒就好了。”

他的话像有魔力一样,话音一落,我就闭上了眼睛,陷入黑暗。

等到再次醒来时,我对着天花板愣了片刻,只觉得像做了一场惊险的噩梦,可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感却十分真实。

侧过脸,就看见慕流夜伏在床边,睡的正熟。

过去多久了?

我轻轻掀动被子,本想着不吵醒他,可我一动,他就条件反射一样坐起来,见我醒了,先是激动的笑了,复又严肃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开口声音沙哑:“疼。”

“哪疼?!”

我道:“哪都疼。”

他立刻就要起身:“我去叫雪玉寒过来给你看看。”

“先等等。”我拉住了他的手,犹豫片刻,小声开口,“要你抱抱我。”

慕流夜毫不迟疑,探身将我抱了个满怀。

我闭上眼睛,贪恋着他怀中的温度——我似乎不能控制自己溢满的喜爱了。

我想要他随时随刻都在我身边,永远都能留给我一个简单的怀抱。

“好些了吗?”慕流夜揉了揉我的发,“我去叫雪玉寒来给你看看好吗?”

我无声的点点头。

怀中落空,他低头看着我,忽然快速低头,在我唇上印下一吻:“我马上就回来。”

他的背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我却傻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

雪玉寒进门时我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慕流夜道:“她说浑身都疼,是怎么回事?”

雪玉寒淡漠的眉梢微微挑起,扫了我一眼:“正常,静养几天就行了。”

慕流夜问:“几天?”

雪玉寒说:“一个多月。”

“可是我们过几天就要启程回曼玄了。”我捏住被角,“能赶路吗?”

雪玉寒道:“不能,从悬崖坠到水里,冲击力本就很大,难保你脑子没受震荡,最好是静养一个半月看看。”

“知道了。”慕流夜道,“还需要注意别的吗?”

“不需要。”雪玉寒说完,转身就要走,不等他跨过门坎,我连忙问了一句:“那个,左权御怎么样了?”

如果我只是坠崖就要静养一个半月,那左权御带着那么重的伤,还能有好?

还没等雪玉寒开口,慕流夜就抢先一步:“他自幼习武,身体素质比你好,伤口处理之后,躺几天就没事了,你管他做什么。”

雪玉寒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直截了当的走人。

我舒了口气:“还以为他要死了。”

他要是死了我多少也得有点连带责任。

慕流夜撇撇嘴:“他命大着呢。”

我从他话中听出了些许酸味,扬了扬嘴角:“好歹同生共死一场,多少问问。”

“是,同生共死还搂搂抱抱呢。”慕流夜故作愠怒,两指捏住我的鼻尖,片刻后,又松开了手,“之前我答应过不再让你遇险,是我没做到。”

我捧了捧他的侧脸:“不怪你,谁知道有人会在春猎搞鬼。”

“以后不会了。”

“嗯。”我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慕流夜道:“等你好了再回去,大不了我同祖母修书一封,将事情原委讲清楚就好了。”

我点点头,心底却莫名生出不安的感觉。

果然,在这件事过去两天后,君语带来了皇城八百里加急信件,要慕流夜两日之内快马返回曼玄。

信件来的突然,彼时慕流夜还在我屋内喂我喝安神的药,看了信件后差点打翻药碗。

“说了什么?”我扶好药碗,“皇城出什么事了?”

慕流夜又将信件看了一遍,道:“…父皇要封我为太子。”

我也被这消息炸了个不知所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这么突然?”

慕流夜向来不瞒我,他慢慢道:“三哥党派的几位朝臣同时被查出贪污受贿,以二哥为首的官员竭力谏言要立太子,四哥五哥回避此事,再加上左权画颜冲撞了祖母……”

所以这太子之位就莫名其妙而又理所当然的落在了慕流夜头上。

我虽然不太了解他先前私下里为这个位置做过多少努力,但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此刻看他得偿所愿,我也欣喜起来。

可欣喜之后,却又有些落寞。

他终于被附加了光环,而我却还是这样的普通。

我相信他,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慕流夜笑起来时很是好看,像苍穹上所有的星光都落在了他一人眼里。

我道:“那你快些回去吧。”

他这才放下信件:“可你……”

“我没事的。”我拉住他的手,笑道,“你先回去处理事物,肯定一大堆事呢,等我修养好就立刻回去见你。”

他沉默了许久,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预料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顺从的仰起头。

鼻息邻近,我们吻在一起。

唇是柔软的,彼此相互试探吮吻,最终缓缓加重力道,他轻轻的撕咬我的唇瓣,舌尖略过我的唇舌。

我们在夜色渐浓中攻城略地。

绵长的一吻落定,他垂眸望着我,拇指捻过我的唇侧,柔声道:“我等你,多久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找祖母,去向父皇讨要婚书。”

我被他吻的迷糊,他说什么我都点头,直到他问我:“…嫁给我好不好?我早就想这么问你了,陈溯月,与我成婚好吗?”

我看着他,并无言语,也没有答应,只是这样看着他。

良久,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我会解决一切的。”

他是笑着走出屋门的,我倚着床框,眼中酸涩,滚烫的泪砸向手背,滴落在被他吻过的地方。

怎么办?

我沉默的听着自己的心跳。

我好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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