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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规划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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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疏月好奇问道:“科温,你对童话熟悉,你说说,童话里出现黑鸟都说明了什么?”

“如果出现很有灵性的,八成是人变的。”科温道。

俞疏月:“……所以你意思那只黑鸟其实是个人?”

沈默:“一般什么情况下人会变成动物?”

科温想了想,道:“最普遍的原因是被巫婆诅咒,也有可能是被杀害后不甘死去,魂魄化作动物,等待一个报仇的时机。报仇成功后,不是魂魄消散,就是重返人间。”怎么想都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俞疏月:“你们在小丫头那里是不是问到了什么?”

“嗯,这些骨头是她哥哥的,女主人杀了她的哥哥,把肉剔下来,做成了排骨。至于骨头到底是谁埋的,还不清楚,已经不重要了。”科温道。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继母生了个女儿,为了分走丈夫全部的爱,杀死了他前一任妻子的孩子。年幼的女儿什么都知道,但也什么都不敢说。

“所以这个摘星阁要我们做什么?杀了女主人,为孩子报仇?”俞疏月问,“第一次碰上这样的。鬼知道NPC死了之后会不会读档重来,万一杀不死呢?”

“既然是在摘星阁里,就要按摘星阁的规则来,简单粗暴的方式肯定不行。”科温猜测道。

“对呀!”李子明插了一句,“童话故事里破除诅咒都是什么真爱之吻呀,找到金手指呀什么的,反派大Boss怎么可能用对付一般人的方法干掉?”话糙理不糙,俞疏月开始考虑实操性,“你们说会不会跟他唱的歌有关系?”黑鸟每天黄昏都会从地平线的尽头飞来,绕着杜松子树转几圈,再飞过别墅的窗玻璃,唱一支歌。

“知道有什么用,又听不懂。”予期丧气道。

“或许今天的黄昏就可以听懂了。”科温道。

俞疏月:?

“我们听不懂是因为摘星阁害怕我们通过歌得到线索,现在已经猜出七七八八了,歌词应该不会再隐藏了,我昨天听到歌声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我们应该是能听懂的。”科温道。

“所以我们现在干什么?坐在这儿一直等到黄昏?”李子明看向一旁的潇逍,“潇姐,咱们还能帮上什么忙?”

潇逍自被辉耀一番盘问起,就有些恍惚,突然被询问,愣了两秒,问道:“什么?”

赵淮雅皱了皱眉头:“潇逍,你怎么了?”

潇逍下意识地瞥了辉耀一眼,辉耀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潇逍哆嗦了一下,移开视线,回答:“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些累了。”

“那前辈也休息吗?”予期问。

“我?我休息什么?我还要搜集搜集线索呢,这个摘星阁范围很广,不限于这栋别墅和杜松子树。我跟沈默到镇上转一转,指不定还能发现什么。”

“那……那我也不休息了,我陪两位前辈一起去转转,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予期扭捏道。

“你也去,你不怕我再让你搬尸体啊?”俞疏月逗了他一句。

“又不是哪儿都有尸体……”予期脸瞬间白了。

俞疏月:“行啦行啦,你就别再凑热闹了,乖乖回去休息吧。”

沈默硬邦邦道:“到镇上变数很多,如果遇到袭击,你去难以自保,人越少行动越方便。”科温:这潜台词不就是“滚,别给我们添麻烦”嘛!

科温嘀咕了一句:予期也没有什么问题,怎么感觉沈前辈总是针对他……辉耀听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科温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辉耀摇摇头,笑而不语。

沈默和俞疏月到镇上探查消息,科温待在别墅里也不好闲着,他到那间据说是男孩生前的卧室里转了几圈,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俞疏月把他留下来,纯粹是为了应付主人一家子的午饭,他一个大法官跟其他域民一样休息实在说不过去。

科温严重怀疑辉耀到这个摘星阁里是来度假的,因此也尽量不打扰他,不过辉耀倒是乐得陪他一起搜集线索,心情好了就搭把手。

眼见快到黄昏,沈默跟俞疏月才相伴从镇上回来,吃晚餐时,那只黑鸟再次从窗边飞过。这一次,所有域民都听清了他的歌声:

我的妈妈她杀了我;

我的爸爸他吃了我;

我的妹妹小玛莲,捡起我所有的骨头,

埋在那棵杜松子树下;

克威克威,多么美丽的小鸟啊!

我的妈妈她杀了我;

我的爸爸他吃了我;

我的妹妹小玛莲,捡起我所有的骨头,

埋在那棵杜松子树下;

克威克威,多么美丽的小鸟啊!

这歌声多么动听啊——所有域民都不知不觉地被迷住了,齐齐望向窗外,直到黑鸟消失在天际,才回过神来,众人这才感到一股恶寒。果然,摘星阁也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黑鸟的故事,所以他的歌声也不必再隐瞒。

“这鸟什么意思啊?我们都知道了他才唱清楚,有什么意义吗?”予期嘟囔了一句。

“或许这歌声就是杀死凶手的关键呢?”科温小声道。

众人想了想这个可能性,毫无头绪。

这天晚上倒是一夜无事——主要是多了辉耀一个人,房间分配不再成问题。唯一遗憾的是,半夜仍能听见女主人想杀人但无可奈何的跺脚声。

第三天仍然没有任何NPC提出过这个摘星阁中的时间限制,只是男主人提了一句“拉马克过几天就该回来了吧”,众人听到男孩的名字,一齐沉默了。沈默、俞疏月跟科温各自带着几个域民到镇子上打探消息,辉耀闲的没事干,跟着科温全当溜达了。

照俞疏月提供的消息看,镇上除了各户人家外,只有一座磨坊、鞋匠的作坊和金匠的作坊,真不知道镇上的住户生活用品平时都是上哪儿买的,连一家裁缝铺都没有。不过这样目标也明确了很多,线索就在三家店之中。

科温这一组负责探查磨坊。磨坊坐落于一片金黄金黄的农田尽头,上面按着一个巨大的风车。科温没见过,觉得十分稀奇。有风拂过,麦浪翻滚,一片金色的海。可惜科温也没有见过海,如果泽维尔在,或许会想起域内外,威海卫的海。

偶尔能遇见几个在田间劳作的农人,这些NPC相当劣质,连说话都不会。

磨坊主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兰斯洛特家在当地似乎很有名望,磨坊主对他们几个很客气。科温只说是外地来的旅人,跟兰斯洛特先生是朋友,借住几天,顺便来镇上参观参观。磨坊主热情地把他们招呼进去,磨坊内,几个人在合力推磨盘,出乎意料的是,这几个NPC居然很智能。

辉耀跟几个NPC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一无所获。

科温见日头逐渐毒辣,临近中午也没有什么发现,匆匆向磨坊主告别,数了数人头,赵淮雅、李子明、潇逍都在,几个域民都没有丢,准备回别墅,才发现辉耀不见了。

科温:?

科温千叮咛万嘱咐几个人不要乱走动,向磨坊主解释了几句,就向磨坊内部找去,科温一遍一遍喊着辉耀的声音,没有人回答。辉耀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招来了“那种东西”了吗?科温猜测,这个摘星阁里,只有女主人是“那种东西”,难不成她跟过来了?

考虑到辉耀的实力,科温都没有犯的错,辉耀怎么可能犯?难不成,辉耀是发现了什么?科温一遍嘀咕着,一遍朝磨坊里喊着“哥——”“辉耀!”。

科温从磨坊内的楼梯处拾阶而上,一直走到顶层,从顶层上,能从窗户外,看见转动不停的风车扇叶。忽然,科温觉得背后有人,猛地转身,发现辉耀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衣上的土,站起来,似乎往裤子口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科温已经顾不上管辉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赶紧把他领走。

几个域民还乖乖在磨坊外候着,科温领着几个人往别墅赶。

发现辉耀的那一瞬间,科温觉得心从嗓子眼落回了胸腔。他一路上几次试图问出辉耀干什么去了,辉耀只是若有所思,叫他等一等,等自己理清楚了再说。科温想,辉耀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只是还不清楚有什么用。

返回途中,科温遇见了俞疏月一行人,俞疏月大概描述了一遍经历,总之就是没有什么发现。

“不急。”科温安慰道,“暂时没有时间限制,不用太着急了,容易露出破绽。”

“你仔细回忆一下,鞋匠的作坊里是怎么样的?”辉耀问。

俞疏月一行人去的是鞋匠家。俞疏月想了想,道:“很普通,鞋匠很客气。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做活,在做一双黑色的皮鞋,那时候展柜里已经有很多鞋了,大多数都是黑色或者棕色的,只有一双红鞋子。”

“你为什么会观察到货架上的红鞋子?是因为它很显眼吗?”辉耀继续问道。

俞疏月点点头,“可能一方面原因是红色本身就很显眼,也因为那双鞋子尤其好看,跟别的鞋子不一样。”

“好看?”

“就是好看,很精致,和其它中规中矩的鞋子不一样,一看就觉得应该是哪位贵族小姐穿上它。”俞疏月解释道。

果然,女人对事物的外表总是很关注的。

“你还有没有注意到什么?比如作坊里的环境怎么样?干不干净?”辉耀问。

科温总感觉辉耀知道些什么。

俞疏月回忆道:“不干净,鞋匠养了一只黑猫,作坊里全是黑色的猫毛。”

听到这里,辉耀露出释然的笑容,科温知道,辉耀绝对找到线索了。

磨坊、鞋匠作坊、金匠作坊之间,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这种联系,就是破解这个“摘星阁”的关键,可这和兰斯洛特一家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吗?”科温再次问辉耀。

辉耀笑道:“等碰见沈默先生,我确认完一件事情,就告诉你。”

这极大地折磨了科温的好奇心,科温只好静待沈默。

用餐时间。

男主人又一次批评了众人的迟到行径,批评完又恢复了静音模式,科温瞟了一眼,男主人盘里的排骨有所减少,看来人肉快用完了。或许人肉就是这个摘星阁内隐藏的时间限制,等人肉吃完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男主人享用完盘中的排骨,一脸餮足,用餐巾揩去嘴角的油渍,科温又是一阵反胃,右手抵着桌角,头埋下,干呕了几声。手背上有温热的触感,科温另一只手捂着嘴,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辉耀平静的双眸。辉耀在科温手背上抚了抚,以示安慰。

沈默朝他们的方向瞟了一眼,辉耀报以一个自然的微笑,沈默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饭后,TFR外加从天而降的辉耀,再次聚成一堆儿,俞疏月迫不及待地问辉耀:“辉耀阁下到底发现了什么?别再吊人胃口啦。”

辉耀问沈默:“沈默先生应该已经注意到金匠作坊的异样了。”

沈默:“金匠的作坊里学徒不少,金匠本人疏于管教,学徒中有人偷拿金器倒卖,手法娴熟,估计这种事已经许多次了。学徒一个比一个懒,作坊好几天没有打扫了,成件的金器大半落了灰,各种工具到处乱扔。”

“这就是了。”辉耀道,“这三个地方,看起来毫无联系,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脏。”

科温想了想,他在磨坊里只顾上向NPC套话了,后来又着急找辉耀,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座磨坊实在是脏乱差。尤其是从楼梯上往上,随着高度的增加,灰尘越来越厚,却不是平整的厚,而是灰尘与其他东西混杂在一起,堆在角角落落。显然,磨坊里常常有人经过,却一直对这种情况熟视无睹。

沈默:“阁下是……什么意思?”

辉耀道:“从一座整齐空旷的宫殿里找一枚王冠是很难,但是再难也难不过在一个堆满金币的金库里找一只金杯。磨坊里灰尘满天,鞋匠作坊到处是猫毛,金匠作坊各种东西乱作一团,疏于打理,正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科温:“你是说……”

“黑鸟并不是一直都在杜松子树上,每天傍晚,他会从天边飞来,飞过别墅二楼的落地窗。”这座别墅造型并不规整,辉耀从窗外向下看去,正好能看见二楼餐厅那个突出的部分。餐厅三面都是落地窗,辉耀甚至能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独自面对着落地窗,向外眺望。许久,女主人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顺着辉耀的方向望过来,对他嫣然一笑。她的嘴唇的确是在笑的,嘴角咧得很开,一直到耳根,眼睛里却是泛着森森寒意。

“落地窗正对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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