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五十公里的锻炼足以耗光我所有精力。
所以我每次回到卧室洗干净便倒头就睡。
直到言之安排的一次晚会,才让我有一丝喘息机会。
由于晚宴的流程极为复杂。
所以我和小黑一整天都没有有什么像样的锻炼任务。
言之带着化妆师走进房间。
小黑本能的握紧我的手,我则默默安抚着小黑。
随着那些奇怪的刷子刷着小黑的脸,我有些不安。
以前偷熟食被同样大几十倍的刷子刷过脸。
那个感觉是真得酸爽,可是言之就在身后微笑的看着我不好出手。
毕竟是我名义上的父亲,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小黑被打扮得完全像是变成另外的人。
轮到我被打扮时,我看见那些只存在于书上的衣服。
由于我手臂上到处都是伤疤,所以我只好穿上淡蓝色的西装。
我的五官也算立体,所以我干脆被剪成好看的碎发。
等我穿着合身的淡蓝色出现在小黑面前,小黑穿着淡黄色的礼服出现。
我和小黑相视一笑,我知道小黑是在笑话我这一身极其像男人。
而小黑也明白我是在笑话她穿着不舒服的高领礼服只为让言之不丢面子。
反正我穿着西装像一个男人。
大不得就说是言之收养的是一男一女。
反正无论是在流浪还是在实验室,哨兵就是按照男人的能力培养。
等我到达大厅,我才知道其实这些人都认为我是一个男人。
首先我的身材本就不突出,其次言之开始介绍我和小黑。
言之将将酒杯递过来:
“诸位,这是我的大儿子,名叫言白。”
我接过高脚杯,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喝酒。
但我还是知道该如何文雅的装样子。
我轻轻呡一口高脚杯中的红酒,随后轻轻冲言之微微点头。
言之将另外一支装着红酒的高脚杯递给小黑:
“这是我的二女儿,言白。”
小黑也有样学样接过高脚杯呡一口酒微微点头。
只不过小黑的亮相让在座的诸位都面色凝重。
我猜测大抵和蓝玉有关。
毕竟当初蓝玉一人就能杀穿整个城邦,编号1也穿着晚礼服站在那里。
我之前以为编号1的五官顶多算得上是俊朗。
但我不知道的是编号1穿上西装是完全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
周围的人都不知道编号1才是我的父亲,言之也许是想要刺激编号1:
“言白,这是你的米可儿多叔叔,他是我最信任的队友,也是376队伍的队长。”
“以后可要听米可儿多叔叔的话。”
我能看出编号1的手指甲盖都捏白。
明显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自己最信任的队员说成自己的孩子。
多少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编号1轻松的笑起来:
“言之,将这个孩子交给我的手上就放一百个心。”
“如果他真得有这个能耐,我也会选择他。”
编号1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的和我手中的酒杯碰一下。
言之仿佛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轻轻拍我的肩膀:
“言白,还不谢谢你米可儿多叔叔?”
我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谢谢……米可儿多叔叔。”
就算是和编号1父女感情淡薄得如此之淡的我也知道编号1的眼睛在悲哀。
他悲哀的是什么呢?
是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认他人为父亲呢?
还是看着自己的亲身骨肉称呼自己为疏远的叔叔呢?
还是痛恨他心中的懦弱呢?
我不是编号1,所以我并不知道编号1到底是在悲哀些什么。
也许城邦不会允许编号1留下我这样一个污点的孩子。
所以编号1为保下我只能装作和我只是泛泛之交。
编号1也只是喝下手中高酒杯中的红酒便继续去应酬。
而我则被言之带去认识城邦内其他的376正式队员。
由于草原兽人和海洋兽人最近联手对抗城邦。
所以城邦对于?La espada que apu?ala a la tribu orca队员的需求增多。
所以之前在实验室表现突出的许庸、马飞之流都成为376预备役。
许庸我还是知道,这个怪物。
至于马飞,我则害怕他会死在训练场。
其实376队伍听起来厉害的不得了。
其实正式队员只有四人,一个高级向导,至于其他人都是能力突出的哨兵。
由于376队伍执行的都是九死一生的极度危险任务。
像是什么刺杀草原之王蓝玉,顶着五十多门炮火占领失地。
所以376队伍的分工极为明确。
一名哨兵负责近战,一名哨兵负责远攻,一名哨兵负责防御。
唯一的向导则需要将意识和城邦的指挥官的意识连接在一起。
这样就能保证命令能百分之百的传输到向导脑子内。
我能看出我一直都在训练体能和抗击打能力。
看样子城邦是想要将我培养成一名负责防御的哨兵队员。
如果想要成为376队伍的正式队员,而不是去当什么冲锋陷阵的预备役。
我必须努力锻炼身体。
身为哨兵就该忠诚、勇敢、无畏,虽然忠诚和勇敢我都不具有。
但离蓝玉回归的日子越发接近,我必须为自己日后的日子规划。
如果我能加入376队伍,说不定就能争取到一线生机。
毕竟376队伍的正式队员如此的稀少,想必城邦还是会对于我网开一面。
至于如何从一名预备役转为正式役队员的方式我还不知道。
不过只要我活着我就能知道。我扭头看向小黑。
毕竟现在小黑的身份是言之的二女儿,只有不长脑袋的人才会去为难小黑。
可这是小黑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陌生人。
我走上前,我能看出小黑已经疲于社交。
我只好举着酒杯轻轻的拦住想要继续灌小黑酒的手:
“我家妹妹酒量不好,请勿见怪。”
我一杯杯的替小黑喝着酒,小黑则眼神示意我不要继续喝酒。
等那些灌酒的人离开,我大概喝下去十几杯红酒。
我感觉自己有些昏眩,小黑则扶着我坐在沙发上。
小黑去拿醒酒水,我则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编号1聊天。
由于我喝醉,所以我的脑子大抵不怎么转。
编号1轻轻的说句对不起,我扶着额:“什么?”
编号1只好将一块小蛋糕递给我:
“吃块蛋糕,这样到时候呕吐的时候就不会太过于难受。”
我的脑子的确不转,我扭过头:
“谁吃你的蛋糕?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王八蛋。”
编号1只好一口将蛋糕咽下去,也许是蛋糕太过于甜腻齁着嗓子。
编号1嗓音沙哑:“对不起。”
我闭上双眸: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小……言黑才需要。”
编号1呵呵的苦笑起来:
“高……小孩,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为何要这样刺我?”
我感觉脑子更加眩晕:
“我不知道,我看见你就不爽。说不定哪天你救我一命,我就会原谅你。”
编号1点点头:“好……”
我不知道的是在376队伍内,能救人一命的机会极其稀少,并且每一次都是以命换命。
而编号1也因为我随口一句话而选择用自己抵挡蓝玉全力一击。
而编号1也因此让米可儿家族成为城邦的一个笑话。
本该是战神的编号1却行动失误,为救一名刚刚入队的队员而被兽人掳走。
从此在城邦普通人眼中这个以坚毅忠诚无畏而闻名的家族彻底不复存在。
仅仅因为我一句话。
这个在以往护卫活动从未有过失误的战神就这样被打个半死。
而林之言也将她曾经的爱人拖回草原。
小黑端来醒酒水,我喝下醒酒水。
小黑一边扶着我起身一边无声的帮助我抵挡编号1的目光:
“米可儿多叔叔,我家哥哥喝醉。”
“如果之前有说过什么不敬之话,还望多有谅解。我这就扶着我家哥哥回去。”
编号1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小黑搀扶着离开。
编号1只好轻轻叹一口气。
随后继续开始帮助我和小黑社交。
我和小黑刚刚回到卧室,小黑便瘫倒在床上。
毕竟我喝过醒酒水,身体又是如此强壮我很快就彻底醒酒。
我开始将醒酒水喂给小黑。
醒酒水的味道并不好,是小黑最不爱吃的橘子味。
我只好用勺子一勺勺将醒酒水喂给小黑。
小黑没有多少醉意,所以小黑也小口小口吞咽着醒酒水。
小黑陷入睡眠,蓝玉出现。蓝玉单手将我擒住:
“?? se desinfla?(消气没?)”
我能一眼看出小黑和蓝玉的区别。
小黑看我的眼神是爱意和愧疚同存。
而蓝玉看我的眼神则是高傲和爱意同存。
我不喜欢蓝玉的眼神,我不喜欢一直甘居人下,小黑除外。
我刚要挣扎,蓝玉就一口咬破我的脖颈。
鲜血被蓝玉吞咽下去的同时,我看见身为草原之王的脆弱之处。
在众人眼中本该无懈可击的蓝玉却抽泣起来。
如果蓝玉是哭着求我不要讨厌她的话,就太丢草原之王的脸面。蓝玉哭泣着:
“La vasta pradera me necesita, pero no puedo dejarte ir.”
(草原需要我,可我放不下你。)
我能听懂蓝玉在说些什么。
可我无法帮助她,将蓝玉这个自由自在的草原之王困在牢笼的是爱。
蓝玉对我是真得爱,可这种爱对于草原的兽人部来说是有害的。
如果一个王心中有偏袒的一方。
那么她就会慢慢的从一个大公无私的王变成有私心的普通人。
只要是王终归都孤独。
我的寿命仅仅只有一百年,可蓝玉呢?
蓝玉的寿命是无限,蓝玉是与草原同在。
只要草原一天不消亡,蓝玉就不会死亡。
爱对于一个王来说要么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要么就是致命的毒药。
如果一个人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一个个走在自己前面。
她的心会怎么样呢?恐怕会千疮百孔。
可是在蓝玉极致美丽的冰蓝色瞳孔中我看不见任何的悲哀。
只有极致的孤独和高傲。
就像是一只清高孤傲的金丝雀来到我身边。
我只能放它自由。
否则这只清高孤傲的金丝雀就会玉石俱焚。
蓝玉一边吞咽着口中的鲜血,一边死死掐着我的手臂。
不让我离开她的怀抱。
此时的蓝玉已经将力量积攒好。
她随时都能离开这个牢笼,了。
可是她还是愿意为我这个血脉不纯的杂种继续困在这个牢笼中。
成为一只笼中鸟。
编号1是笼中鸟,他的牢笼是米可儿家族的荣耀。
言之是笼中鸟,他的牢笼是他的哨兵编号1。
蓝玉也是笼中鸟,他的牢笼是对于我这个杂种的爱。
那我呢?我是笼中鸟吗?
如果我是笼中鸟的话,谁又是谁的牢笼呢?
我知道小黑绝对不是我的牢笼。
我无法对抗蓝玉,所以我只好顺从着蓝玉,继续待在她怀中。
蓝玉一边舔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