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深抱着她行走已经太熟悉,两人难舍难分地一路从客厅接吻到卧室。
这熟悉的流程,让贺云深毫无戒备。于是在将景故知轻放到床上时,她习惯性地侧身躺下。
景故知抓到机会,翻身而上,按着贺云深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贺云深只是惊讶了半秒,眼眸中变染上了些许害羞。景故知被她这样的表情搞得刚升起的“战斗胜利感”顿时熄灭,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动作还要不要进行。
“怎么了。”贺云深伸手去抚摸景故知的脸。
她对景故知的渴望从来都不止是单方面的占有,只是每次在接吻时,景故知都变得很柔软,贺云深就容易压不住因此萌生的小小“恶念”。
景故知摇摇头,俯身去吻贺云深。她的吻很温柔,亲一会还会用鼻尖蹭贺云深的鼻尖或是侧脸。“今晚让我来吧。”
贺云深用吻来默许。
睡衣的扣子被一个个解开,景故知像是在对待什么宝物,手指划过她亲吻过的每一处。
有勾起人情念的声音逐渐在房间内氤氲开来。
景故知的手指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往下,带着戏弄的意味,在那布料边缘勾勒轮廓。好在她没有让贺云深多等。
湿润且温暖。
低吟浅唱,伴着窗外传来的阵阵海浪声。贺云深很快就觉得体力不支,刚过肩的长发大部分因为汗水胡乱地黏在脸上。她抓着景故知的手臂,不知道是推开还是拉进,倒是她的下巴一次比一次高抬。
景故知在她腹部落了几个吻,手指也在时候有了新的触感。
像是成熟的桃子在被品尝后溢出的汁水,景故知从未像此刻这样喜欢过海边。食髓知味,她开始不知疲倦,从贺云深小腹抬头看她,看到她的小狗眼泪汪汪。
今晚还长,明日,不忙。
第二天两人睡到下午才起来,都是腰酸背痛的,索性彼此在最后都还有理智,没有给Mia添堵。杜林电影节的颁奖典礼设在晚上,倒也避免了两人会在这种场合忍不住打呵欠的可能。
按照以往惯例,电影节上的奖项入围名单都是在早上就公布。化妆时,景故知看了眼最佳女主和最佳女配的名单,有些意外。在国内宣传的时候,《档案》始终是以双女主为噱头宣传,她原以为璟宸在提交女主的时候,会把她和贺云深的名字都写上去。
“别皱眉头。”Mia正在给她调整眼妆,扫了眼她手中的单子,“国内已经在宣传你入围的事了,这好像是贺云深的意思,你一会可以问问她,不过我觉得你更应该问K姐,她现在焦头烂额的。”
说起K姐,景故知还觉得奇怪,从醒来到这会都过去三个多小时,她就没见着K姐,连个声音都没听到。这么重要的日子,她这个经纪人可不该不出现在身边。
“怎么了,她人呢?”景故知尽量让自己的面部放松下来。
Mia换了支眼线笔。“你和贺云深昨天被拍了,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但你知道的,现在那些狗仔都是拿着这些直接还钱。也多亏周蕊帮忙,现在在谈钱。”
昨天。
景故知身子没来由得热了一下,耳朵红了大半。还好Mia的注意力都在她双眼上。
“国内的?”
“可不,你和贺云深在国内被炒成这样,再加上影片入围,有不少国内的媒体都跟了过来。你们之后还是多注意点。”
这确实是景故知没想到的。
之前几次她出国工作,哪有什么狗仔跟着她,顶多也就是那些安排好的。这让她形成了习惯,总觉得到了国外就没那么多眼睛盯着。倒是忘了这次有点特殊性。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周蕊挺能干的,估计花不了多少钱。你更应该在意晚上的颁奖典礼,我听说你的票数很高。”
关于这点,Mia的情报基本可以说准确。揭晓最佳女主的时候,景故知是被颁奖嘉宾第二个念到的名字。这算是杜林电影节的特色了,获奖者的名字总是在第二个或是第三个被颁奖嘉宾提起。
景故知紧张起来,但也维持住了表面的淡然。毕竟有几十台摄像机对着,还给特写。
贺云深坐在她旁边。下午化妆时,她接到了周蕊的电话。周蕊逮着机会就来邀功,把自己拦下照片并且少让K姐花钱的事,不能说是添油加醋,但必然丰富了细节地告诉了贺云深。末了,还提醒贺云深注意点。贺母自从上次看完电影后,要比以前更加关注她和景故知的各种新闻。
难保再看到点什么,贺母会多想。
贺云深想去牵景故知的手,最终还是没动作,只是稍稍凑近她,让她别紧张。
获得最佳女主角奖的,确实依旧符合杜林电影节一贯的特色。不过不是景故知,而是另一部女性主义电影的主角。
景故知稍稍有点失望,送给得奖者的掌声是由衷的。
颁奖礼结束,还没撤掉的红毯周围依旧围满了媒体。景故知和贺云深一出现,国内千里迢迢赶来的媒体就涌了过来。
“景小姐会觉得失落吗?”
“景小姐觉得这次颁奖公平吗?你是这些年第一个入围杜林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国内女演员,之后会进入电影圈,不再拍摄电视剧吗?”
“《档案》不是双女主的影片吗?参赛名单中,为什么没有贺小姐的名字?”
各种问题炮轰似的往景故知和贺云深脸上丢,那些媒体生怕她们一个问题不回答就跑,话筒都快塞进她俩嘴里。即便如此,她们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K姐处理了一天的事情头疼得比贺云深昨晚还严重,完全不喜欢这俩不管谁一个不小心说点什么会增加她工作量的话,只是谢谢媒体的关心,让保镖挡开媒体,拉着两人上了车。
坐在车上,K姐就开始苦口婆心。她本来还以为景故知遇上贺云深,可以让自己本就有望提前的退休生活,再度提早个五六年,现在看来,是没希望了。
她把平板递给景故知。“你们看看,这一张张图但凡有一张被放到国内网上,都别国内网上,哪个国外旅客要是觉得你俩好磕,咔嚓一张拍下来,那我都得三天三夜不合眼!”
平板上显示的照片是景故知掀开贺云深脸上的那本书,弯着腰盯着她看。手指在平板上轻轻滑动,昨天的种种随之在景故知脑中浮现。不得不说,照片拍的不错,氛围感和清晰度都值得夸赞。只可惜,面对着K姐,她实在不好意思夸。
将平板塞给了贺云深,景故知抱住K姐的胳膊。“这不是没想到嘛,我和云深会注意点的,麻烦K姐啦。”
谁能受得了景故知撒娇讨好,K姐对她发不了什么脾气,就是几乎一整晚没睡,实在不想给她特别好的脸色看。从她怀里抽走手臂,K姐重重叹了口气。“回去之后,你差不多也该进组了,宋导那人的狗脾气,你的名字还是不要在热搜上挂着为好。至于云深,霍彤萱找你了吗?”
贺云深还在传输照片,只是应了一声。
“干嘛,我进组她就要开始筹备新的项目了?璟宸这是把我俩当驴用呢。”景故知有点不乐意。
“这个你问霍彤萱。”说到这个,K姐就疲惫。她现在当着俩人的经纪人,工资没加多少,事情倒是多了一倍。“我没多问,回去之后得给云深正儿八经找个经纪人或者是助理。”
贺云深传输完照片,把平板递给了K姐。“有什么人选吗?我可以自己看看。”
“回去再说吧,回去你怎么也得去公司一趟,霍彤萱还算是我们这边人,你不必太忌讳她。”K姐这会只想合眼休息。
回到鄂京,两人的状态与在杜林做了调换,景故知还有两天休息的时间,贺云深却要每天去璟宸报道。现在两人还都是璟宸的员工,其价值更是比之前上涨了近十倍,碍于景故知现在工作几乎饱和,那几个掉钱眼里的只好多关注贺云深。好在贺云深自己也有开启下一个项目的打算。
开了两天的会,贺云深将新项目初步定了下来。不过这个项目还需要另一方的确定。伊莉莎的执行力很强,当晚聊完后,她就让自己的公司,公对公地和璟宸洽谈合作。这次合作,伊莉莎提了一个要求,她希望能作为投资人和演员参与到项目中。只不过如此一来,贺云深就有必要修改剧本。
璟宸为了自身利益考虑,只给了贺云深两个月的时间。
“这也太过分了。”景故知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去拿手机给霍彤萱打电话。
贺云深赶紧拦住她。“两个月的时间其实很充足,而且这期间不会有额外的工作安排,我还可以陪你去拍戏。”
“真的?”
马上就要回去花庄,景故知对此还是有点小小抗拒。宋无拍摄根本不按照计划表来,还不许演员随便离开,和翟青槐聊天的时候,景故知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好在那待上一年的时间。
那可是一年啊。
贺云深点点头。“今天开会的时候我特意把这点定了下来,不过我不能明天就陪你过去,还得先确定我助理的人选,不能让K姐再两头忙了。”
这倒是。景故知和K姐合作这么多年,现在看她不仅为自己,还为贺云深忙前忙后的,就想着怎么补偿她。
景故知没了话,就安静窝在贺云深怀里。客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放她们前几天没看完的那部电影。刚才两人说这话,景故知并没有认真看,不过电影是从头开始播放的,目前为止的内容都是她看过的。
而她这么窝在贺云深怀里,也让贺云深没办法对某些画面进行记录。
景故知想起那天自己想问她,最后却没有问出的话。“你以前看电影都这样吗?就是一边看一边记录。”
“不,我很喜欢爱丽丝的电影。她拍摄的每部电影,总能在某些层面给我灵感,所以我才会习惯性地做些记录。你看。”贺云深用下巴指了指电视上的画面,“比如这个拍摄手法,就是爱丽丝独创的,称为窥镜拍摄。”
“你在拍《档案》的时候也有用到。”上一次看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
景故知悄悄在心里给自己记了一笔。
贺云深玩着她的手。“是,爱丽丝以前还拍过几部悬疑电影,其实说起来,我还是在看她的《亲爱的地窖》时有的《档案》的灵感。”
《亲爱的地窖》讲述的是一个有解离症的少女的故事,这个女孩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那个地窖是解开所有秘密的地方,同样,也是少女在世界上唯一的归宿。
电影拍的可以说温馨,只是在最后的二十分钟才把那些血腥,令人后背发凉的真相逐渐揭露。
那是差不多十年前的电影了,景故知当时还是和小谢一起看的,最后给小谢吓得不敢自己回去睡觉。
“这么早?你这些年到底写了多少东西?”景故知看了眼被她放在茶几上的一沓纸。
那是贺云深接下来要修改的电影剧本,据景故知的观察,那东西似乎在贺云深的电脑中留存了不少年头。
“挺多的。”
念大学时,学校图书馆有公用的电脑,贺云深就长时间地坐在电脑前将自己脑中的东西写下来。那时候,她还因此认识了一个朋友。
或许这个人是称为自己经纪人以及助理不错的人选。
“你的工作室的财务报表需要过璟宸那边吗?”
话题转的有点快,景故知眼中满是奇怪。“好像不用,怎么了?”
“我想我有个能当我经纪人的人选推荐,就是我想给她涨点工资,我可以自己出钱。”
“哦?是谁?”景故知装出一副即将让醋味弥漫整个房间的模样。
贺云深笑了笑。“一个大学时候的朋友,不过我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算算时间,她和夏茗差不多有五六年没联系了。上次听到她的消息,好像还是贺云深在广告公司的时候,听说她那时候正辞掉一个工作,准备开启度假。这倒是符合夏茗对自己人生的规划,尽可能去尝试所有工作,尽可能地享受人生。
艺人经纪人对于夏茗来说,应该算是一个从未给尝试过的工作。而且她应该还能在编剧这方面给贺云深一些不错的建议。
既然是贺云深大学时期的朋友,景故知没有什么好不同意的。稍微熟悉的人做助理,确实能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景故知并没有就此放过贺云深。两个人就这么“小吵”了一会,最后还是景故知憋不住笑。
“你怎么就这么惯着我,我故意找理由吵架,你就顺着我吵啊。”
“不是真的吵不是么,而且,我看网上说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