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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水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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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种让人类又爱又恨的液体,一种可以控制人类大脑的饮品。被控制的人类会呈现出不同的症状,比如沈闻枫这种不让人省心的,喝醉了把他弟当大块年糕,黏在人家身上乱啃,再比如枕槐安这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的,看似省心,实则不然,他会安安静静地笑,也会安安静静地哭。

总之,各种方面的不省心加在一块,喝醉的人类基本就没几个能让同类省心的。

好在酒的味道对人类的舌头来说,接受度并没有那么高,爱喝的人很多,完全不喜欢的人也不少。而且酒精对人类大脑的控制力也不至于到沾一点就能让人失去自我的程度。

枕槐安对这东西的接受度,就到含酒精饮料。

大学时有一次,四个人一起去露天烧烤。这次露得是正经的天,不是支张小桌子摆个不丁点的一次性小炉子,四个人都没地儿坐,还要提心吊胆怕被发现的宿舍阳台的天。

四个成年的、但还不能算彻底长大的年轻人,在那个还对和酒沾边的各种东西都多少带有一点特殊的向往的年纪,非常理所当然的,柳木岑拎了一提啤酒。

晚上还要回学校,不能敞开了喝,多了也没有,就六瓶,平均一人一瓶半,就算有一个不喝,一人两瓶,酒量再差也不至于醉到耍酒疯。

柳木岑本来是这样以为的。

倒不是有人耍酒疯,是差点让他一个人灌水饱。

容褚之高中以来就再也没碰过酒这种东西,因为公孙治随口和他说过,酒喝多了不好。倒也没不让他喝,但反正不喝也不是什么坏习惯,加上本来也算不上多喜欢,容褚之干脆就一点不沾了。

少了一个,一人两瓶就两瓶,柳木岑刚要往枕槐安手边放,又被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不爱喝。

都知道他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听他说不喝酒也不怎么意外,自己和奚流一人三瓶,也就是喝得撑点,实在不行剩两瓶往包里一塞,带回去扔衣服堆里藏一天,转天也就销毁证物了。

谁知道奚流这个狗东西一听人俩都不喝,也跟着起哄?

“别跟我在这装蒜,上回跟你出去,您了就差啤的白的兑着喝了。”柳木岑一指奚流,把三瓶啤酒敲在他手边。

奚流笑笑,没再继续招这边的欠,转向旁边的枕槐安,手指一抬,悄悄地推过去一瓶酒,又拿过去一瓶柠檬茶,眉毛一挑,问:“兑果茶没什么味儿的,分担一下?”

枕槐安拿了个杯,放到奚流那边。

意思是愿意试,但你给我兑。

不知道他喝不喝,想着兑多了剩下也是自己的,奚流就给他倒了半杯,先试试。枕槐安拿回去抿了口,用柠檬茶把剩下半杯也到满了。

总之是没把那瓶啤酒还给他。

奚流又挑了挑眉毛,这次是对着柳木岑。

这欠揍玩意儿还非常拱火地伸出一根手指,点着数了自己眼前的两瓶酒,又隔空点着数了柳木岑眼前的三瓶酒,然后露出一副同情中带着得意的表情。

都没人愿意替你喝酒,好可怜哦。

本来就是带来喝的酒,柳木岑不觉得自己哪可怜,也就没看出来同情。或者说奚流脸上那股得意劲儿实在太晃眼了,能把盲人晃复明强制对方看出来我在得意我在显摆我在炫耀的那种。

柳木岑又想到自己大一时犯蠢把奚流喊出去的问话,看看现在对面的俩人,看看现在就差把自己那点破心思印出来贴脸上的奚流,再想想自己只能藏着的暗恋,想想这货那时的回答,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起火,越想越看奚流不顺眼,拿起手机私信给奚流发了个中指过去,并且在吃饭途中一直记着这事儿,终于等到一个容褚之去找厕所,枕槐安低头回消息的时机,飞快地朝他比了个中指。

此事过后,奚流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了好几天的决定。

他看着枕槐安那半瓶啤酒兑三瓶柠檬茶的喝法,寻思着这得喝到哪辈子才能醉?

枕槐安喝醉了会是什么样?

在关于枕槐安的事情上,奚大少的行动能力强得可怕。

在一次假期,奚流去了个有熟人的酒吧,问人家能不能调一杯尽量不苦尽量喝起来像普通低度数含酒精饮料但实际度数很高的酒。

调酒师用怀疑带着一点压不住的看人渣的眼神看看他,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要求,并表示,如果不是咱俩认识,现在门口迎接你的就是黑白配色上面闪着红□□的车。

这点曲折当然不能打到奚少爷。

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无数次被人当成变态,无数次解释这要求只是因为人家不爱喝,终于靠着答应对方全程视频通话加实时定位,直到整杯酒被喝掉或倒掉,中途如果挂断立马报警为条件取得信任,又多次被枕槐安嫌难喝拒绝,直到调酒师都已经放松警惕,彻底相信他只是抽风之后,总算是成功摸索出了一种枕槐安觉得还算好喝的。

想知道归想知道,哪怕不从道德角度上考虑,从他莫名其妙给枕槐安灌醉了,枕槐安转天不一定会骂他但一定会不理他这个角度考虑,奚流也不可能真的像调酒师担心的那样,在枕槐安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一杯度数很高的酒,看他喝醉什么样。

枕槐安其实自己也有点好奇。

电视里成天演人备受打击后借酒消愁,整天喝得酩酊大醉,他别说消愁了,连醉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

奚流没打算让他一个人喝,但两人的酒量简直是茫茫大海和小湖泊的差距。这边还没感觉怎么着呢,那边就已经迷糊了。

其实奚流一开始根本就没看出来枕槐安醉了。

喝醉的枕槐安很安静,比平时更沉默,一只手臂支在桌上撑着脑袋,眼神有点放空,有一口没一口地继续喝,像是在发呆想事情。

奚流喊他,看他对自己笑,才发现他喝醉了。

倒不是枕槐安从来没对他笑过,是没有这样笑过。无声地、很放松地、像是旁观者地,甚至带着一点宠溺地笑。

奚流被他这一下笑得三魂七魄溜了个遍,飘飘然在脑瓜顶上晃,还没抓回来,又被吓得窜了满屋子。

神人心魄的笑容一晃而过,嘴角缓缓垂下去,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哭得无声,还平静,如果不是泪水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个不停,简直像是发着呆打了个哈切,打出来了一滴生理泪水。

奚流从椅子上蹿起来,椅子腿绊了下左脚,左脚又绊了下右脚,差点没趴地上。手忙脚乱地拿了包纸巾,抽出两张攥在手里,绕过去,忘了递。枕槐安就那么放空着掉眼泪,也不拿。

一阵兵荒马乱,奚流拿着纸巾的爪子终于抬起来,刚碰上枕槐安的脸,结果对方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那一次,奚流慌得像要把这辈子的无措都用上似的,终于把枕槐安安顿好,自己躲回卧室谴责了自己一晚上。

以至于转天早上,枕槐安因为尴尬绕着他走,他以为人家生气,老实了好几天。

除了谴责自己,奚流还暗自下了个决心,绝对不能在外面喝醉。不管是自己还是枕槐安,酒这东西太害人了!

但有时候,喝不喝醉真的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奚郁没打算把儿子喊回来供着,虽然不能一步到位撒手不管,但各种场合奚流也一个都别想跑。

牵扯到生意,难免要应酬。跟一群男性中年人类坐在一张饭桌上,想不喝酒基本不可能。

谈得多了,想一次不醉也难得很。

枕槐安打开家门,被一个酒气熏天的醉鬼扑了满怀。

“小树……”醉鬼拖长了尾音,脑袋在他颈侧乱蹭。

枕槐安伸了两下胳膊,没关上门,拍拍醉鬼的后背,说:“你先进去……你放开我自己进去,我要关门。”

奚流倒是听话,一开始抱着他就要往里面走,后来听到让他松手自己进去,也确实松了。

枕槐安关好大门,一转身,自己身后不到两米远,地上有个严重超龄的坐地炮主义者。

这高龄幼儿瘪着嘴,脸上因为喝多了酒有些红,看着还挺委屈,跟要哭似的。

“起来,换身衣服洗个……别洗了,我给你擦擦吧。”枕槐安给他找了衣服,又拿了毛巾,去接热水,问,“难受吗?想不想吐?”

半晌没回音儿,枕槐安怕他出什么事儿,探头看了一眼。

奚流还坐在地上没动地儿,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一双眼里泪光盈盈,脸上的红绝对不是喝得!就是要哭!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奚流喝醉,也掉金豆。

枕槐安过去蹲在他跟前,眉头蹙起,用手里温热的湿毛巾擦着他脸上的泪,放柔了声音问:“怎么了啊?”

不哄不要紧,一哄直接发大水了。

幼稚鬼醉了也是幼稚鬼,而且还是加强版的幼稚鬼,奚流盯着枕槐安的眼睛控诉:“我回来你都没亲我。”

枕槐安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两下:“可以吗?自己去换衣服?还是我帮你?”

结果奚流委屈得更厉害了:“你敷衍我……”

“我哪有……”枕槐安无奈,但奚流现在这样又只能哄着,但凡语气差一点估计都要直接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怎么办呀?你跟着我?”

泪腺里放了两条溪流的奚流点了点头,对此方案表示勉强同意。

身上挂着个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是躺上了床,本以为就折腾到这了,谁知道这醉鬼还是个色鬼,沾床睡不着一点。

枕槐安把钻进自己衣服里的爪子薅出来,忍了那么久,还是决定给他一巴掌:“醉成这样,硬的起来吗你!”

奚流遭到拒绝,还挨了一下,眼泪又往下掉,掉着眼泪也不老实:“那你来啊!”

“我来……我来什么来!”枕槐安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愣了下才接上,训斥了一句又换回商量的语气,“别折腾了好不好?我明天还要回望河,和语秋说了让他没课回家,总看不到他我不放心。”

奚流可不听他明天要干什么,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骑在枕槐安身上,趴在他耳边喊:“老公……”

枕槐安被他这一声喊得脸红到了脖梗,没来得及挣扎就听他继续语出惊人。

“我和你上床都不是第一次……但是你来的话就是了,你来吧,好不好?好不好啊?”

枕槐安在当下情况和奚流在自己旁边闭着嘴看着自己掉金豆之间飞快地权衡了下利弊,果断地选择了威胁:“你再不好好睡觉,我现在就走。”

果然,话一出,奚流立马老实躺下了。

枕槐安闭上眼,不去看他,也当感觉不到旁边人的各种小动作。

他想:没事儿,让他自己哭去吧,反正哭不死也哭不坏,哭累了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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