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集训地点改成了沧南市，众人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只是遗憾东西买多了。
“呃……这些还能退吗？”红缨尴尬地看着手中这些围巾毛衣。
“去问问吧，不行就当给自己买的，感觉队长最近不怎么缺钱的样子，我们事务所都装修了……”司小南灵机一动。
“对啊！小南你简直是天才！”红缨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叫上身后当苦力的林七夜继续出发，“走！再去给七夜挑几件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后，阡百言与林七夜就要出发了。红缨他们嘱咐了很久才放两人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后，两人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泥泞崎岖。
林七夜拖着两个极富有童趣的行李箱，行路艰难。
“小七，累了吗？要不要我来帮你？”
表面上看起来阡百言是一个很讲究的人，所以很难想象他居然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而且在这样的土地上他竟然如履平地，完全没有任何不便。
“不，不用了，谢谢。”
林七夜又想了想，将话题引到了身旁这个“人”身上。
“比起这些，我其实更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小七对我很好奇吗？”阡百言摆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虽然林七夜对他的笑容已经有抗性了，但这次的笑在他看来却格外开心，格外耀眼。
不自觉地，他晃了神，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又被硬控了，迅速别过脸。
“……”林七夜暗叹一口气，嘲笑自己的懦弱，然后扭头，坚定地盯着对方的双眼。
“言，我想要了解你。”
“！”阡百言有些意外，在这个人类小孩的注视下后退了半步，又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真是没想到。”
他本想将青年送到集训地点后再去告别，现在看来只能提前了。
虽然这位青年可能并不知晓这有多困难，对祂来说有多意义重大，但选择权在他手上，他随时可以选择放弃。
“七夜……”言九呢喃着这个名字，将手放在脸上，然后，缓缓放下。
“我是谁？”
“你是谁……？”
林七夜看到，面前“人”的脸，居然变成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的脸。
“姨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许，我不允许你借她的脸！你怎么能……！”
见林七夜快要发怒，它无奈耸肩，变化了容貌。
这次的脸看起来颇具正气，但很遗憾，七夜也对这张脸的主人有印象。
“赵，赵空城！！！”
他的拳头再也无法忍耐，带着他的愤怒，狠狠打向了这个怪物的胸膛。
他知道这点力气肯定不会有任何影响，但还是想要给它一拳、揍它一顿，抒发那一直藏在心中的恨。
怪物没有躲也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承受着重击。
见他停下了动作，这个怪物竟毫无自觉地温和地抚摸他的头顶。
“别碰我！”他猛得拍开手，抬头平静地瞪向它，可看到它的脸后才发现，那张脸又变了。
是红缨。
那张美艳的脸上却依然挂着独属于阡百言的诡异微笑。
然后，“红缨”的脸竟在林七夜注视下逐渐扭曲，逐渐变成其他人的样子。
但这场变化并没有停止，“脸”一直在变化，在扭曲。
变化中，林七夜看到了好多人的脸，但最终它停了下来，停在了最后一张脸。
“这是……我？”
他看着这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略感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
它到底想要做什么？它究竟有何用意？
似乎是感知到了林七夜的疑惑，一句话缓缓从他脑海中浮现：“我，可以是任何事物。”
“很抱歉，我还无法告诉你关于我更多，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它的嘴没有动，声音又不知道从何处传进了他的耳朵，“如果想要了解……拜托，去找到真正的我，找到祂，祂会告诉你一切……忘记我……不要……”
它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微弱，与此同时，那张脸也在逐渐模糊，或者说消失。
最终它的那颗头失去了五官，甚至没有头骨的凹陷。
林七夜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在看到它向自己挥手后这种预感更为强烈。他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有一种眩晕感冲向了他的脑海。
……
“别走！”
林七夜猛得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还站在前往集训营的泥泞道路上，那两个极富有童趣的行李箱还在他身边站着。
“居然是梦吗？奇怪，我居然会站着睡觉。”
他一脸疑惑地挠挠头，努力回忆梦中的情景，但失败了，“好像是要我去找什么人？yan，是哪个字呢？”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先去集训营更为重要，于是继续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今天的太阳虽没有很毒，在阳光的直射下，林七夜还是流下了些许汗水。
“奇怪，昨天不是下过雨了吗？怎么还这么热。”
擦掉快要流进眼里的汗珠，他恍惚间看到了一个黑影在向他靠近。用手遮住阳光，眯起眼，他发现那竟然不是阳光带给他的幻觉，而是一辆越野车！
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越野车离他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身边。
确认好身份后，车里的军官就让他上车，将他带到了集训营的大门前。
“039新兵集训营”，大铁门上写着。
这就是我们集训的地方啊。林七夜想着。
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我们”指的是我和谁呢？
应该是指这一届的新兵吧。他没有往深处想。
来集训营的第一天林七夜感觉良好。刚来就认识了名叫洪浩的教官，还被他领着熟悉了环境。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七夜忽然问起自己很在意的一件事：“这届新兵里，有没有叫yan的人啊？”
“yan？你指哪个字？”
“不知道，我就只记得这个读音。”
“嗯……”洪教官从口袋摸出一张折了好多次的纸，回复道，“有挺多的，柳烟，李艳，岩胜……”
“不是的，他很强！比我强很多！”
面对林七夜认真目光，洪教官沉默着翻到了最后，指着最后一个人名说：“比你强还是弱我不知道，但他应该和你差不多。”
“039新兵里的另一位神明代理人，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