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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会魔法，但姐姐认识魔法师。”你一本正经，幻术师怎么不能当魔法师用用？！

“真的？”小女孩眼睛亮亮，忽地拍手，“我刚刚就看见一个魔法师，他‘砰’一下变成了另一个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好奇，还是好奇，热闹必须得去凑凑。

你站起身，重新把墨镜戴上。路明非戳戳你肩，“倒是一直没问，师姐你符纸上写的是啥？”

“哼哼。”你神秘一笑，模拟发牌动作，“千王之王 ！想不到吧，我自己写的！”

他放空半秒，奇迹般跟上你思路：“你在赌神赌圣赌王赌侠中，选了个‘千王之王’？”

“四个字很酷诶。”你拧眉强调。

“而且还传达出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盖世豪情？”路明非接话，最后啧啧称奇，“表达了作者对‘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的反叛，体现了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反映出买谷人的艰难生活和坚强意志。”

“阅读理解天才！”

你脸上笑意未收，一转头……好的，不用找幻术师，你看见那位“魔法师”了。

熟人啊，表演的还是“大变活人”。

“蓝波同学，好久不见。”你挥挥手。

十年后的蓝波迅速闪来，牵起你手单膝下跪，“这位美丽的小姐，你一定就是我的朱丽叶。在下能否知道你的芳名？”

就只有不到五分钟还来搭讪，意大利男人恐怖如斯。

你本想用“vivo50”这类充满异域风情的名字敷衍他，但藏在墨镜后的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头。

于是你舒展眉眼，几根手指搭着下半张脸，再勾起唇角，压低声音似笑非笑，“kufufu这你都认不出来？”

“我靠！”他立马甩手退到三米开外，面目扭曲、眼神警惕，震惊中带着一丝屈辱，“六道骸你，真有附身漂亮女孩的爱好啊？说实话有点变态……竟然不是传言？！”

不，应该是传言。

这孩子反应咋这么大？是被人男扮女装骗过吗？

蓝波再一偏头，看到你旁边的路明非，脸上神情更是诡异，卷毛都似乎更炸了点，“咦——难道你——”

这年轻人脑子里想些什么啊？！

事情好像复杂得有点超出掌控，你正想解释，五分钟到了。紫色烟雾团团冒出，只留你举起的手悬在半空。

啊，异世界的嗨嗨桑，一不小心风评被害了呢。

“默哀。斯米马赛。”路明非双手合十拜了两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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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去，小孩蓝波重新出现，他看上去精神状态十分稳定，甚至平静得开始打哈欠。

旁边是个书摊，楚子航站在前面，半边身子落进遮阳棚的影子里。

“有什么好看的吗？”你走过去，随手摸上本没封面书，翻开目录，路易吉·马莱巴的短篇小说集。

楚子航点头，“这儿有不少拉丁语书。”

“啊……”

卡塞尔的古典语言课程中，要数拉丁语最抢手，大部分学生都会选这门……水课。毕竟另外几门就是古希腊语、梵语之类更为艰涩的玩意儿。你们几位也不志于学术研究，为期末考虑，都选的拉丁语。

至于学习成效嘛，反正你就记得经常出现岛屿和半岛，将军和战争，波斯人和西班牙人。

楚子航拿起本书，你瞟一眼便后退一步。路明非先你一句脱口而出：“不行，我一看《高卢战记》就想吐。”

“阿武！”蓝波突然兴奋大叫。

你被扯动，抬头便和山本武对上视线。他微微一笑，抬高手中袋子，里边装了好些番茄，“吃吗？”

吃！不薅白不薅。

“嗨，米娅阿姨。”他递个番茄给摊主。

你拿起之前看的马莱巴小说集，“阿姨，我想要这个。”

摊主眼神在你和山本之间扫来扫去，决定做个顺水人情。她推回你给的书，指着山本武，“记他账上就行。”

“当然当然。”山本武带着一脸笑意摆手，“米娅阿姨，这是祝冶，祝小姐。”

阿姨诚恳点头，“你加油。”

不薅白不薅again，宰黑手党你可没心理负担。

“这本讲的什么？”山本武凑近，轻轻碰了碰你拿着书的手指。

你沉思片刻，“大概是一些复杂的人性剖析和情感纠葛。”

其实你只是想重温里面的出轨和偷情故事，天哪，这也太符合意大利刻板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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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馆坐下的那一瞬间，你不由反思：怎么和彭格列的人十次见面，八次都在吃东西？

但除此之外……《交流互学促发展，提升拯救世界水平——卡塞尔调研团赴彭格列考察》？算了，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大家彼此糊弄糊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吧。

不过，有件事必须得说，“你怎么留蓝波一个人在那？他都用上十年后火箭筒了。”

教育问题必须重视！

“蓝波？”山本武一愣，他放低身子问旁边小孩：“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啊，蓝波大人‘呼’一下就躺草地上了，然后开始休息！”蓝波两颊鼓鼓，又塞一口葡萄蛋糕。

“哇哦。”你和山本对视，“他十年前还没出生吧。”

他皱起眉，“是未来……”

“别自己吓自己，也可能单纯坏了。”你耸耸肩，“这种黑科技出的问题一般都让人无法想象。”

比如，你和梅斯做的空间缩放实验。明明这两年都安安稳稳，谁知道芬格尔会突然误入那个偏僻角落的炼金矩阵？实验并不稳定，那出口恰好随机到了安珀馆，的套房，的浴室——当时恺撒正在泡澡。

他俩差点就得了PTSD。也许最初没那么夸张，但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旁观者一直笑到现在，这才是真正的灾难。

恺撒该庆幸掉的是芬格尔，如果新闻部长不是同病相怜的受害者，这出闹剧一定能在加图索家的铁锁下悄悄传遍校园。

啊，真是完美的事故！

“但最近确实有问题发生。”山本武一手抚着蓝波的背，“是我没考虑周全。”

你眨了眨眼睛，停顿两秒，轻轻问道：“你是不是想听我说：‘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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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吗？”你问山本，他刚推开一家酒吧的门。室内灯光昏暗，眼睛扫一圈看，零星几个人都如雨夜霓虹般朦朦胧胧。

山本武侧过点脸，黑发像剪短毛的小狗，“没事，坦诚是合作的基础，彭格列有这个诚意。”

“不，我是说……”你没忍住摸一把蓝波脑袋，“带小孩来酒吧不太好吧。”

你可是尊老爱幼的正经良民！

“哈哈哈现在时间还早。”他和一些人抬手打了招呼，带你们转进拐角，乘上电梯。

山本武按下六楼，蓝波跟着电梯左右晃头，路明非在看学生会汇报，你盯着斜对角的监控发呆，楚子航突然碰你一下。

“嗯？”你偏头看他，懒得抬脖子，只动了动眼皮。

他已经看你好一会儿了，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都对视线异常敏锐，你俩心知肚明。

长期的相处经验告诉你两点：一，这家伙干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二，他时不时就来这一下，问就是发呆和放空。

反正楚子航自有定夺，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非得单刀赴会的严肃场合，你不打算说话。

其实他也想过早点开口，但在书摊边上，蓝波常突发奇想，抓着你手臂在附近爬来爬去；去咖啡馆途中，山本武又时不时找你谈日本料理；来酒吧路上，路明非得了不知道什么消息，快走一步，乐呵呵叫住你一起看手机。

一次又一次被打断，楚子航安静地走进电梯。

于是这道视线便断断续续维持了几十分钟，从书摊到咖啡馆再到酒吧，最后于电梯落下，他手指碰上你手臂。

“我想看看这本书。”

——完全没猜到是这句。

电梯开门，楚子航翻开一页，脚步和表情一起凝固，“等等，这是意大利语。”

——但你猜到了这句。

“这本有中译的啦，回头我再找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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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左手边是一块软木板墙，被帘子挡了一半，露出的半边图纸密布，红线蓝线纵横交错，上面笔迹也各式各样。你眼前一亮，“哇哦，完全是刑侦剧的样子。”

“很多人都这么说。”山本武回头朝你眨眼，说着便拉开另外半边帘，“欢迎来到山本侦探事务所。”

最近两周，巴勒莫累计有十二人精神出现异常，包括但不限于认为自己是拿破仑、莎士比亚、灵缇犬和通心粉。

“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也够引起骚乱了。”山本无奈摊手。

路明非吐槽：“怎么能跨这么多物种？”

你说：“啊，好奇妙，我都想见见了。”

于是路同学靠你耳边：“想见莎士比亚倒简单，去找个学雅思的中国留子。”

“今天发现了第十三个。”对你俩的小动作笑笑便过，山本武指向放在旁边的番茄，“出门时收到消息，有人以为自己是雷诺阿《瓜与番茄》中的西瓜，所以把家里和路边摊的所有番茄都买了下来，见人就发。”

你感叹：“竟然还是买完再发，好有公德心，番茄菩萨！”

“这件事应该和世界融合有关。检测部门回报说有磁场紊乱，时间地点都与精神异常案例基本重合。”山本武递给你们一沓文件，“合作愉快。”

“原来在这等着呢？”你挑眉，还是握上他手，离开时指尖恰好碰到他虎口的茧，你不由自主曲起手指。

楚子航上前一步，摸上地图，食指游走两秒，最终定在巴勒莫中部，第一个案例发现的地点就在附近。他转头看你，说：“这里我有印象。”

你第一反应：“和僵尸晚宴有关？”

加图索家委托地之一与僵尸晚宴的中点，差不多在那里。

山本武插一句：“僵尸晚宴？是你给‘Prospero事件’起的代号吗？有点可爱啊。”

“对这个看法我持保留意见。”你双手抱胸，“而且‘Prospero事件’怎么想都是悬疑凶杀案的起名方式吧。”

“不是僵尸晚宴。”等你俩说完，楚子航再摇头回答：“是另一个情报，关于‘梦游症’。”

你心跳突然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