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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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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殷久闭目养神,随口道:“你小时候呗,在苏家庄的时候啊,你说你一个好好地少年郎偏要装模作样的老气横秋,跟个小大人似的,现在倒是可爱多了。”

苏扶卿耳朵尖莫名的有些红。

顾殷久看着他依旧有些浅淡的唇色,想起昨夜寒毒发作时,这人昏迷中居然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响地忍耐下来,可见如此发作已不是第一次了。

他坐到苏扶卿身边,握着他的手,细细探其体内气息。好在昨夜的蛊虫躁动已被压下,脉搏也与寻常无异,顾殷久问道:“你这寒毒什么时候上身的?”

一股温热的灵力缓缓流入,身体回暖,苏扶卿血色回复不少,缓缓道:“自出生起。”

“出生?”顾殷久皱眉,不大相信的模样,“按理说若是你幼年就中了寒毒,理应……”

他停了下来,将后面那句‘命不久矣’收了回去。

苏扶卿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沈默了许久,终是缓缓地开了口:“十五岁那年,兄长请了贵人相助,暂且将寒毒压制下来了。”

“不对。”

顾殷久皱眉道:“你体内的蛊毒并不像是被压制过的模样,照理来说,未被压制过的寒毒只会潜入肌理,可你体内的寒毒反倒来势汹汹,像是深入骨髓,难以根除了。”

苏扶卿淡淡解释道:“因为后来我又重新唤醒蛊虫了。”

顾殷久立马问道:“为什么?”

寒毒蛊乃慢性奇毒,无药可解。中蛊之人修为的确会在短时间内得到大幅度提升,可对身子损耗极大,多少人都挨不过毒发之时反噬的痛苦,即便极少数人能靠着天材地宝熬下来了,寿命也只剩十几二十年了。

也不知他身上的蛊虫是怎么种下的,以他的身家,那些寻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灵丹妙药定是不缺,来日可期,根本无须用如此极端的法子去提升自己的修为。

苏扶卿停顿了下,神态略有迷惘,道:“为了救回一个很重要的人,那时候我太弱了,保护不了他。”

毕竟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了,想起梦里那个对他满眼期望的小少年,顾殷久忍不住道:“再次唤醒寒毒蛊会遭到更加猛烈的反噬,寿命也会因此缩短,什么人这么重要,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这人是嫌自己命长么?!这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寒毒,哪有人会如此冒进故意再次唤醒啊!

苏扶卿凝视着他,黑眸深邃,“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顾殷久咳了声,拍了下胸膛,“那当然,老子可是个博爱之人。”

苏扶卿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道:“我习惯了,除了每月发作,寒毒并不会对我造成其余影响。”

见他泰然处之的模样,顾殷久也不再多言,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在他手腕上按了两下,往上移,“好吧,你的寒毒昨日被我逼到这几处穴位,你右手掌心有伤,切莫让其借机发作,感染伤口可不值当……”

苏扶卿的袖摆宽大,平时看着仙气飘飘,如今实在影响他的判断,顾殷久索性一把捋起苏扶卿袖子,皱着眉在他手臂上捏捏按按,仔细寻找蛊虫待的地方。

昨日黑灯瞎火的,顾殷久也不大记得具体位置了,只得摸索一番。苏扶卿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目光落在平静湖面上倒影的白云上。

“位置好像要稍微往上一点,嗯,这里……”

清风悠然掠过,静谧的湖面泛起涟漪,波纹绵绵。

往上按的手腕突然被苏扶卿一把扣住。

“怎么了?”顾殷久抬眼疑惑道。

盯了他好一会儿,苏扶卿才将袖子重新放下,道了声“伤口很痒,不要碰了。”才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去,往湖水边走去。

“伤口发痒?不会真感染了吧?!”顾殷久自他身后跟上,皱着眉道。

苏扶卿走到水边蹲下,开始解开手上的布条,那素白布条已是重新被血液浸湿,想必是昨日手里东西捏得太紧伤口迸裂所致,这血迹还未干,又添新的。

顾殷久忍不住蹲在他身边道:“对了,我昨儿个要给你把脉来着,结果你紧紧捏着一个荷包,怎么也不肯松手,把伤口都弄裂开了。里面装了什么?这么重要?”

苏扶卿毫无情绪起伏地道:“没什么。”

“嘿嘿,是不是哪位姑娘赠的?”

顾殷久起了八卦之心,凑近撞了他肩膀一下,“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给我看看嘛,我又不会笑你。”

苏扶卿抬眼看他:“你当真想看?”

顾殷久道:“自然了,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被姑娘送过荷包呢,当然稀奇了。”

其实他也就无聊说说而已,毕竟这地儿只有两人,若不找些话题与苏扶卿说上几句,那当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可没想到的是,苏扶卿竟然真的肯将昨儿个那千捏万捏的心爱之物递过来了。

这小东西并不像荷包,倒像是一个寻常的小布囊,上便还绣着细致的雪花花纹。而且根据磨损程度来看,应当是带了许久了。里边不知装了什么,鼓鼓囊囊的,掂在手里颇有分量。

上面小口子上的绳子似乎一扯就开,顾殷久手痒痒,抬头看了眼,见苏扶卿正盯着他,顿时有些尴尬的止住动作。

“还是算了。”顾殷久按捺住满心好奇,将布囊递了回去。

苏扶卿并不接过,道:“你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

“好吧,既然苏公子这么想我打开,那我勉为其难看看好了。”

顾殷久顺坡下驴,笑嘻嘻地将所装之物倒在手心处,却是愣住了。

他疑惑道:“这怎么是块石头?”

这一般公子佳人互赠以示情意之物,即便是送石头,也应当是打磨得圆润光滑、晶莹剔透的玉石才对。

顾殷久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又翻了个面仔细端详。这石头虽通体洁白,尚有可观之处,可的的确确就只是块普通的石头。除去背后刻着的一朵秋海棠,它与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并无二致,实在没有特别之处。

“我还好奇苏公子如此珍视的东西是什么呢?原来就是块石头啊。”顾殷久笑着调侃道。

苏扶卿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他将手掌血迹在湖水中清洗干净后,就要继续上药,却被顾殷久抓住手腕。

只见他“啧”了声,道:“苏公子你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来来来,我帮你消消毒。”

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含了一大口在嘴里。

苏扶卿神情谨慎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做什么?”

顾殷久鼓着腮帮子看了他手上的伤口一眼,是个要喷水的动作,意味明显。

苏扶卿脑门上青筋隐隐浮现,毫不客气地拿了他的酒葫芦,“我自己来。”便直接把酒倒在上面,清洗血水,重新将布条在手上绕了圈打上结。

等了两日,还没见有绳子下来的迹象。

苏扶卿放了信号弹,也不知萧暮雨是否知道两人在这。

苏扶卿这厮是极爱干净的,早就受不住了,天还未亮就去湖里洗了,随即又将顾殷久的外衣放水里揉了一把,拿到火上烤。

等他将衣服端端正正穿戴好,在掖平右手袖口之时,动作一顿,头也不回道:“你看什么?”

顾殷久老脸一红,抬头望天,“好笑,谁瞧你了,你有我长得俊俏么。”

“啊!你作甚!”

一粒石子毫不留情弹中他膝盖,当下酸麻至极。

揉了揉痛处,顾殷久往潭水里撩了撩,也开始解衣服。

他将上衣敞开,很是坦然地露出肌肉条理分明的上身,几下就扒光了上身的衣服,浑身上下只留了条长裤。

苏扶卿看了眼后立马转过头,闭上了眼,“你要做什么?”

哈,他这身材一等一的好,看了又不吃亏,有必要这种反应吗?

顾殷久暗自腹诽,嘴上笑嘻嘻地调戏道:“你又不是女娃,给你瞧瞧又怎的?”

已是两日光景,他身子骨也好得利索了,现下就想松松筋骨。

顾殷久腾起一跃,身姿矫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巨石上越入湖中,砸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后,随即张开双臂放松身体,任由身体随着水中浮力缓缓沉入湖底,从湖底往上瞧,湖面点点波光,粼粼闪烁,仿佛一片悬荡的星河。

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太阳已是将湖水晒得有些温和暖意,顾殷久整个人浸在温暖清澈的湖水中,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山上的日子。

不解峰上也有这么清明透彻的一片湖,平日随山隐道人修炼完,他都会到湖里游上一番,活络筋骨。或是闲暇无聊时,他就这么在湖边,望着湖中蓝天白云的倒影,坐上一整天,什么也不想。

师父最爱在湖边钓鱼,他则负责拿着铁桶去挖蚯蚓,在湖边树下找块湿润松软的土地。一铁铲下去,露出十几条断了半截身子一伸一缩、不断扭动的蚯蚓,捉完后就坐在师父旁边,陪着他。

师父说,这做人就跟钓鱼差不多。这做人总要坚守着某样东西,钓鱼也一样。不过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一个度,什么东西过头了,都不能算是好的。要懂得顺势而为,而不是鱼一上钩就一味蛮拉硬拽,到最后线崩断了,什么也捞不住。

说完后,师父摸着雪白胡子,笑呵呵地说:不过最后什么也捞不住也没关系,钓翁之意不在鱼,在乎悠然山水间。若是能享受过程,未免不是一件幸事。

当时的他似懂非懂,只顾着晚上能吃鱼了,现在想来,那日子当真是安谧。少年时光,多是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以前他想要成为名扬天下的江湖大侠,让所有人都抬头仰望着他。毕竟这世间的无数修真人士不也为此前仆后继,追求半生。

现在的顾殷久反倒是觉得,那些东西耀眼而虚妄,虽光彩照人,却毫无价值。

他一介凡夫俗子,但能行心之所安,尽力而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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