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原仪没有回她,抱着夜婉朝着刚刚升起的金门处走去,见人没理自己,女孩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事,身后的婆婆突然开口说:“笙儿,不得无礼!”
婆婆来到聂钰笙跟前挡住,朝着夜原仪行礼,聂钰笙看着有样学样。
夜原仪眼神扫视过二人,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夜婉,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看向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说了句:“在祭奠夫人?”
婆婆毕竟是见过明事理的人了,对于他这种人最好是有什么该说的就说,隐瞒只会害了自己。
她低下头行礼回复说:“回君主,老奴确实是在祭奠夫人,老奴跟随夫人约有十载,她也一直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好,今日是她的忌日,这才再次燃起火堆。”
夜原仪又将目光转向她,略带威严的问:“那些舞是……”方才她们跳的……舞,夜原仪早有疑问,从看见他们跳的那种奇怪的舞蹈开始,他就想问了。
婆婆似有些为难的吞吞吐吐地琢磨了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夜原仪看着她,必须孩子在场,还是不要把事闹得太大为好,“时候也不早了,婆婆身子也大了,先去歇着为好,孩子也累了。”
说着抱紧夜婉就走,身后的婆婆目送着二人离开,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夜原仪肯定会回来,但不是现在,夜婉身处昏迷,他不可能带着妹妹去办事,如果真的要算起来,那么婆婆应该是见过他的,也见过夜婉,并非他们的身份,因为她家小姐,见过,但也只是在台下观望,目睹过真容,却未熟悉的了其人,人家也并真正的见识过她,最多也只是小姐能留一个印象,有可能,小姐都没记住。
他们口中的小姐,正是潼间村宁族长的三孙女,同样也是段年华未过门的未婚妻,婆婆暗自伤神,看着还在燃烧的火篝,无奈的叹息。
十三年前,她家小姐尚过及笄,知道她自小没了娘,老爷特意为小姐准备了三个月的宴席,受邀的宾客也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小姐自幼饱读经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城里富太太嘴里常常称赞的对象,对于应付这些贵客的发问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也会被困于这野心勃勃的立场之中。她还记得那日,小姐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当时她还问小姐,为什么不穿老爷为小姐准备的礼物,当时小姐笑着看着自己,像极了下凡游玩的仙女,本就娇嫩的脸蛋在胭脂的衬托下越发明艳,她说:“我的及笄,自然也要按照我的想法去办,虽说这些日子祖父忙于宴席之事,但也丝毫未怠慢到我,昨日祖父来事,特意告诉我,今日的及笄之日可以穿戴自如,不必拘束。”
婆婆当时满脸慈爱的看着她,这三小姐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的,自幼就跟着,早已将其当作成了自己的亲孙女,小姐也一直把她是若亲人一般对待,这府里的下人们,哪个不惦记着小姐的好。
那日,也是小姐与段公子第一次相见,先城主带着小儿子来到这里,他知道宁家的强悍,也知道这是宁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的及笄日,所以特地带了他与宁小姐年龄相仿的小儿子来,为的就是希望小儿子能与宁小姐聊得来,之后的日子也能好受点。
事情也确实如他所愿,宁淼的确与段年华聊的很开,但事情越来越超乎了他的控制范围,儿子似乎喜欢上了宁淼,两个人似乎并不只是表面上的朋友,私下似乎联系频繁,但先城主却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毕竟在小儿子出生的时候就给他定了一个娃娃亲,对象恰巧是杭城叶家的四小姐,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伤到的只会是他城主的地位,随后他也尽力减少儿子与她见面的机会,但这似乎并没某什么用,私下他们还是见面,甚至使段年华说出要与叶家四小姐退婚的话,当时先城主很气,还打了段年华一顿,谁人不知先城主这几个儿子中最疼爱的就是这小儿子了,可那日竟动怒打了他一顿,看来是段年华真的把他惹生气了。
随后城里便传出了宁家三小姐是不祥之兆,要讨伐,要杀死,不能让她活着,这也是小姐身陷险境,最终惨死。
内幕是什么,就连她这老婆子都不清楚,更别说城里的人了。
她只知道自从小姐死后,城里的事越发好了起来,经济被带动了,文化也开始流入新的特色与发展,别人都说是小姐这个祸害死后的好处,这种流言传到了老爷的耳中,导致老爷心火攻心走了。
自后段公子接位,顺利的成了城主。
夜原仪抱着夜婉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似乎都能看到露头的太阳,夜原仪给床上的妹妹盖好被子后,来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水中的倒影,思考着方才发生的。
外面传来风动吹的叶子发出的沙沙声,他出神的看向了窗外的枝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眼前忽然掠过一层黑,谢晚烁从身后抱住他,温柔的蹭着他问:“在干什么?”
夜原仪转头看向他,笑盈盈的回答:“等你,怎么这么晚?”他伸手拨开挡在谢晚烁眼旁的发丝,盯着他的紫眸看。
谢晚烁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又像是得到了一点满足,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又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夜原仪看着他,摇了摇头回答说:“没什么进展,应该得等弄清段年华跟他夫人的事,才能继续查下去了。”他看着谢晚烁这一脸轻松的样子,问:“魔界这几日看来是挺好的,你看上去都挺轻松的。”
谢晚烁看着他,拉过一个椅子坐着后,又觉得离夜原仪有些远了,往他那靠了靠说:“没什么大事情,就交给下面的做去了,还有,”他靠近夜原仪,对着他的耳朵说,“我哪里像是轻松的了,明明很难忍的。”说着手还不听话的在他身上摸索着,夜原仪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虽说没有面对过这种事,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见过,那种事,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可要真的要把他自己带入进去,还真没有想过,会是怎样的感觉?
夜原仪侧过头看着,不怎么适应的抿了抿下唇,虽说是跟这个家伙确定的关系吧,可要这么快就……只能说是这家伙也太急了吧,人又不会跑,都是男人,再说,真的做的时候,他可能还不太适应,还是先别扫了他的兴了,等能适应过来后再说这件事吧。
夜原仪正想着,张口想要拒绝时,谢晚烁偏头就吻了下来。还未闭上的嘴就这么让堵上了,谢晚烁按住他的头就吻了进去,舌头在里面留取温存,另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向下移动,夜原仪感觉到身后的手移动的方向,有点慌,他想起一件事,婉儿还在旁边呢!这怎么能……
他就算是不能接受,但谢晚烁只要是想,又说了,他并不是一定会拒绝的,到现在的情况是夜婉在这,说什么也不能在这里进行。
他背过手抓住谢晚烁还在下移的手,挣脱开他按在后面的手,分开后就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满脸涨红的看着谢晚烁说:“这里不行,婉儿在这。”
他观察着谢晚烁的脸色,往他那靠了靠说:“出去,但另一间屋里。”
他知道要是真的做了,那声音一定小不了,不能吵到夜婉,小姑娘会吓到的。
谢晚烁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他也不能拒绝,谁会当着别人的面干那种事?
他一把抱起夜原仪,吓得人大惊失色。
“你干什么!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夜原仪推撒着谢晚烁,想要挣脱开,手推着他的臂膀,感受到了来自于臂膀主人的紧绷感,他是在紧张。
夜原仪得出结论,也没再去挣扎了,谢晚烁抱着他来到了一间离夜婉不远的屋子里,压根就没下楼,看来是提前准备好的,夜原仪心里暗自嘀咕,怪不得这么急,原来是提前谋划好的。
想到这,他给谢晚烁贴了一个狐狸的标签,“心机”深。
狐狸本人呢,抱着下标签的人来到床边,这才开口问:“怕吗?”
夜原仪看向他,想了想还是点头应了一下,废话,谁家好人刚确定关系就想着上人家啊?还问怕不怕,要让你的话你怕不怕。
他在心里又叭叭地想了一大堆,突然发现,他要疯了,抬头就见谢晚烁在脱衣服,速度还很快,一件一件的衣服被脱下来,他毫不忌讳地看向夜原仪,看到的就是夜原仪有些紧张地坐在床边抓着手指。
谢晚烁好笑的看着他问:“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他保留着最后一件单薄的白衣,看着床上的人。
“你好色。”夜原仪总结出这几个字,看着谢晚烁就说了出来。
被说了呢,人家也不生气,靠近夜原仪几分后,也回击说:“待会儿你会更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