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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开天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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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等人再度行至碧波潭畔,那潭水依旧波光潋滟,仿若一面巨大的翠玉镜子。

海山果如往昔,日日静候于岸边。

待瞧见众人归来的身影,海山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被点亮,他疾步上前,目光灼灼地望向众人,急切问道:

“诸位可是寻到冥王花了?”

见明华轻轻点头示意,海山眸中瞬时漾起喜色,全然忘却了自身即将面临的未知命运。

数人一同来到碧波潭底,只见那如丁香花般温婉的女子,正安然静卧于玄冰床上,仿若沉睡在一方幽梦之中,周身似有一层淡淡的寒气萦绕。

明华取出冥王花,缓缓注入灵力,刹那间,原本色泽鲜红似火的冥王花,渐渐褪去了艳丽的色泽,变得黯淡无光,直至最后消弭不见。

须臾,一阵绚烂的红光闪烁而起,那女子的眼眸缓缓睁开,似从遥远的梦境中悠悠醒转,眼神中尚有一丝迷茫。

海山见状,急忙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声音微微颤抖着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上官澜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缓声道:“你们历经生死磨难,想必有许多话要倾诉,我们便在岸边等候便是。”

海山满含感激地朝着他们郑重地点了点头,诚挚道:“多谢诸位相救之恩!”

半个时辰的光景匆匆而过,海山携着那女子来到岸边,二人双双跪地,对着明华等人恭恭敬敬地道谢。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南宫离则慵懒地坐在桌边,悠闲地饮着茶,神色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悠悠开口道:

“无需言谢,既是交易,钱货两清便是。”

那女子依旧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言辞恳切:

“魔尊,神女,神君,诸位救了小女子的性命,小女子感激不尽,然若要拿海山的性命去换,恕小女子万难从命。诸位可将冥王花从我体内取回,但若想取海山性命,万万不可呀!”

南宫离听闻,邪魅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玩味:

“哦,有趣,倒是本尊小瞧了你,未曾想竟有这般胆识,只是冥王花已被你吸收,你又该如何赔给本尊?”

那女子听闻,脖颈一扬,眼神中透着无畏,朗声道:

“大不了把小女子的命拿去便是!我与海山,生死相依,绝不能让他因我而有半分损伤!”

海山见状,焦急万分,忙上前拉住女子,着急道:

“鸿鹄,莫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若陪我一起上来,万事都得听我的!”

上官澜赶忙上前安慰她道:“鸿鹄姑娘莫急,即便我们要取海山的内丹,也不会伤及他的性命,最多使他法力全失罢了。”

岂料那女子仍未满意,她轻轻蹙起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

“那也不行,取了内丹,他便沦为凡人,毫无自保之力。先前那些人界捉妖师,定然不会放过他。与其让那些人害了他性命,不若今日便让魔尊杀了小女子罢,也好过让海山陷入那般绝境。”

南宫离面色一沉,隐隐透着几分不悦:“如此说来,便只有取了你的性命,这一条路了?”

明华却噗嗤一笑,宛如春日绽放的花朵,清脆悦耳:

“魔尊,上官神君,你们莫要再逗他们了,我知晓海山的内丹灵力充沛,只需取其一半内丹给阿晏筑基即可,不过是多耗费些时光修炼罢了,我想阿晏应是不会介意的,对吧,阿晏?”

池晏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来,应道:“阿姐,我刚才忍得好辛苦啊,终于不用再憋着了。”

说罢,他快步走到海山面前,将二人从地上轻轻扶起:

“海山大哥,鸿鹄姐,阿姐早就跟我说过了她的应对之法,取一半内丹为我筑基,留一半内丹在海山大哥体内,只需辅以些许灵草,你我皆可继续修行,如此方为两全之策呀!”

鸿鹄听闻,脸上那阴霾之色顿时一扫而空,她眉目舒展,盈盈拜谢道:“多谢池晏,多谢神女!”

旋即转身,又对众人深深一拜,语气诚挚无比:

“多谢魔尊,多谢神君,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若有差遣,但凭吩咐,我二人定为各位效犬马之劳。”

南宫离也不禁笑道:“海山,你虽模样生得丑了些,眼光倒是不错,竟讨了个能言善道的好婆娘!”

海山也不气恼,只是憨憨地瞅着自家媳妇,眼神中满是宠溺,憨笑道:

“那是,鸿鹄是这世上最好的妻子。”

明华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似一面巨大的银色镜子,在微风的轻拂下泛着层层涟漪,她神色平静,缓缓开口道:“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二人去做......”

闻言,两人异口同声,神色间透着恭敬:“敢问神女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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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祥和的荷花镇,仿若世外桃源般宁静,镇中屋舍错落有致,绿树成荫,溪流潺潺。却在一夜之间,镇中忽然平地而起一座学堂,名曰“雪庐”。

学堂之中,有一对夫妻,二人皆身着粗布麻衣,每日里悉心免费教授孩童读书写字、习武强身。那男子身形修长,肤色暗沉,脸上长年戴着一副面具,行走间身姿矫健却又透着一丝沉稳。

那女子却生得肤如凝脂,长相清秀婉约,恰似一枝静静绽放的丁香花,散发着淡雅的芬芳。

夜深人静之时,二人并肩立在院中,仰头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皓月。

鸿鹄微微仰头,望着那明月,轻声问道:“海山,你说神女他们可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

海山看了一眼身旁娇美的妻子,目光中透着宠溺,而后又转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他缓缓开口道:

“神女为此地取名为‘雪庐’,雪庐者,雪藏之地也。不过,无论他们是否猜出,他们皆是良善之辈,可信之人!”

鸿鹄听闻,轻轻点了点头,她凝视着皎洁的月光,轻声道:“我等莫要负了神女所托,定要将这些孩子养育成人才是!”

海山神色郑重,仿若许下了千金重诺,朗声道:“好!”

皓月当空,繁星闪烁,仿若镶嵌在黛色夜幕上的璀璨宝石,光芒交织,熠熠生辉,仿若一片星火燎原之景。

神界,西天宫。

宫阙巍峨耸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处处透着神圣与威严。

叶明华心中满是对父亲身体的担忧,驾云之时,那云便行得颇为着急,全然没了往日的仪态,仿若一只心急如焚的飞鸟,急切地朝着家的方向飞去。

她刚刚从云端落下,便瞧见红菱正从天王殿中走了出来。

红菱瞧见她,忙不迭地上前问安,神色间透着关切: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您怎么这般着急,瞧这脸上的胭脂都花了!”

说罢,红菱赶忙掏出手帕,轻轻给她擦汗。

明华却顾不上这些,只是急切地反问道:“红菱,爹爹可是生病了?”

红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缓缓开口道:

“自从殿下丢了精魄,天王一边忙于公务,一边四海八荒的四处寻找,这万年间,从未静心修养过。前些日子,天王染了风寒,可诺大的天王宫,竟找不到几株八品碧血参。”

红菱瞅了瞅自家殿下,心中暗暗腹诽,她家这个小主子,还真是败家啊!可偏偏她做的事,都是扶危救困之举,让人挑不出理来,这些时日,在六界之中也颇有些威名,都道:西天宫的小殿下,人美心善,乃六界之福。

只是,西天宫年年入不敷出,眼见那藏兵阁中的灵丹妙药越来越少,可把她愁得头发都掉了许多,真真是把她这西天宫的大管家给“害苦”了!

红菱心疼着那些宝贝,不免有一丝懊恼,微微皱眉道:“可怜天王拖着病体,还亲自去冥界处置一桩要务,这几日,才刚刚好些,天王也是的,我多次给天王进言,让他把宝物藏着点儿......”

明华听到她如此说,心中那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眉目舒展,轻轻问道:“爹爹怎么说?”

红菱学着叶宸的口气说道:“她那个笨丫头,本尊若真藏起来,她如何找得到?算了,凡我西天宫所有,明宝皆可拿去。”

明华听闻,低下头,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温暖,仿若冬日里的暖阳,缓缓流淌在心田。

此时,叶宸的声音悠悠传来:“可是明宝回来了?”

明华赶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努力换上明媚的笑容,快步走进殿中。

“爹爹,女儿回来了!”

叶宸正端坐在一张沉香榻上,听到她的声音,脸上顿时洋溢出愉悦之色,笑道:“回来就好,此次出门,可有什么新奇的趣闻?”

“有啊,女儿讲给您听!”

明华泰然自若地坐在旁边,将最近的所见所闻,如潺潺流水般详细地讲了出来。

听闻她的讲述,叶宸不禁称赞道:“我家明宝越发稳重了,河鳗妖之事处置得极好,既让两人能继续修炼,又不至让他危害下界生灵,至于那金丝燕之事,九重天看似一片祥和,却像蒙了一层纱,让人看不分明,此事还需暗中调查,若需人手帮忙,可持为父的神兵符调兵遣将。”

明华忍不住嘴角微微泯起一丝笑意,心中满是温暖,无论自己做什么,爹爹总会默默支持她。

“天兵天将各有其职,女儿就不叨扰他们了,爹爹莫忘了,如今女儿在六界中也算有些名声,三五个好友还是有的,爹爹放心,女儿定会小心行事。”

叶宸听闻,点了点头,神色间透着欣慰:“也好!”

想起红菱刚才气鼓鼓的样子,她不禁笑意盈盈地问道:“爹爹,藏兵阁中的玄天霜和血龙参,已经快被女儿祸害光了,爹爹当真不换个地方藏起来吗?”

叶宸伸出手,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笑着说道:

“岂止是玄天霜和血龙参啊,偌大的西天宫都快被你搬空了,但是吧,我一想到你这丫头这么笨,若是换了地方,怕你这丫头找不到,于是,只得作罢!”

说罢,他凝视着女儿清澈的双眸,继续说道:

“明宝,你要记住,凡西天宫所有,你皆可拿去,去做你认为对的事,万事无愧于心,不必计较他人的口舌,爹爹永远相信你,永远做你的后盾。”

明华的眼睛里顿时溢出了泪水,仿若决堤的湖水,她靠在叶宸的肩头,喃喃地说:

“爹爹,你真好!我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女儿。”

“有你这样的女儿,爹爹也很欣慰。”

想起那罗山女墙之地,她话锋一转,神色间透着一丝不甘:“爹爹,可曾去过罗山女墙之地?”

叶宸沉默了一瞬,仿若陷入了悠远的回忆,缓缓开口道:

“自然,那是一个连神明也无可奈何的地方!”

明华不甘心地问道:“连爹爹也没有办法吗?”

“我神兵符中有一支千人小队,常年在六界中游走,但凡发现枉死的女子,总会设法联系上家人,让其为其收尸埋葬,避免她们因为怨怼而生出戾气,但是六界之大,总有他们照顾不到的地方。”

明华沉思了片刻,仿若一只陷入思考的小鹿,轻轻皱着眉头,缓缓开口道:

“这法子怕是只对新魂有作用,若是已经被戾气侵染的女子,又该如何?”

叶宸长长地叹息一声,仿若一阵秋风掠过,带着几分无奈,缓缓说道:

“若她们老实呆在罗山上,自不会有人为难她们,但若是出来作恶,就只能......诛杀,九重天有专门的仙君负责此事。”

“六界之大,就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地吗?”

叶宸眉头微蹙,仿若一片乌云笼罩,缓缓开口道:

“祖神开天辟地之时,未曾料到还有戾族的存在,她们非鬼非魔,乃是人的戾气所化,若要安置她们,除非再次开天辟地,为她们创造一方天地。”

叶明华猛地站起,仿若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迎着阳光,她神色坚定,许下豪言壮语:

“好,那女儿就去开天辟地,为她们创造一方天地。”

此时,有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在逆光之中竟有几分难以描绘的神圣,仿若神明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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