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桶盖上,旧梦重温双手抱胸,眉头紧锁,时不时咬牙切齿然后破口大骂。
她正在复盘昨晚的“暗杀行动”,越想越觉得可恨和离谱。
昨晚,她做好了一切准备,给自己覆上了咒力,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詹森的房间。
月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在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先是观察了一下詹森的房间布局,然后三步一跨度,五步一回头,一脸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下地狱的大礼包正等着自己。
很好,没有触发任何魔法警报。
没有陷阱,没有防御咒语……不是哥们?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她眯起红眸,死死盯着床上四仰八叉的詹森。这家伙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口水,一只手搭在肚皮上,另一只手垂在床边——离臭袜子只有几厘米远。
毫无防备,浑身上下皆是破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好像任人宰割。
但是这并不能让加茂川晴轻松下来,反而让她更加警惕了。
开玩笑,这好歹也是个有系统的穿越者,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经典的钓鱼执法!说不定等她靠近就会突然暴起!
加茂川晴偷偷摸摸地凑近詹森,在心里给自己打了百八十遍的气,然后挥起魔杖,一鼓作气,凝神快速道:“【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的一瞬间,她一个战术翻滚像土鸡瓦狗一样龟缩在床底,一点也不敢动,生怕出现了和老伏明鲨哈利却被反鲨这种离谱的事情一样的情况。
现在!就是现在!詹森这个王八蛋肯定要反击了!
说不定他的系统会突然发出警报什么的!或者来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爆种!
她在地上迂伏了有五分钟,然而,一点逼声都没有,房间里依然安静如鸡。
加茂川晴:“???”
不是哥们啥情况啊??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底探出头,只见詹森依然保持着那个豪放的睡姿,只是脸色变得青白,胸口不再起伏。
【注意看,这是一具名为詹森的尸体,就在五分钟前,他被一个名为川晴·亚特兰蒂斯的少女干掉了,他来时匆匆忙忙、赤手空拳,走时身披绿光、无比安详。他这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活了十一年,还不如一条在犄角旮旯里活蹦乱跳《快乐星球》的蛇自在自如,可谓是一败涂地,卑微的彻底。】
“……闭嘴!”加茂川晴暴躁地打断,“我知道他死了!!”
她不可置信地戳了戳詹森的脸——凉的,又扯了扯他的头发——没反应,最后甚至大着胆子扇了他一耳光——
“啪!”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詹森的脑袋歪向一边,依然安详。
加茂川晴:“………”
我特么……就这???说好的穿越者呢?说好的系统对决呢?我的宿命之战呢???(怀疑人生jpg.)
加茂川晴大大的眼睛里透露着懵逼与疑惑的神色。
这尼玛毫无防备、愚蠢至极……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所以她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五分钟是为了什么???
她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规划好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打击自己的骄傲自负气焰,争取能够省时省力地解决穿越者从而付出的一系列努力是为了什么???!
可、恶?啊——!詹森,你敢不敢整点阳间玩意?!
女音:【请注意,这是一具曾经被阴间系统绑定过的尸体………】
“啊滚滚滚!”加茂川晴烦躁地打断她,“知道了知道了别杠上加杠、岭上开花了!”
特么的,非要让她输的这么彻底吗?!(猫猫咆哮jpg.)】
“噗——!”虎杖悠仁一口汽水喷了出来,指着屏幕里趴在床底崩溃的川晴笑得直拍大腿,“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暗杀'?!哈哈哈哈哈哈哈川晴怎么突然这么怂了哈哈哈哈哈!”
“简直比钉崎你在东京街头等了五条老师三个小时结果发现他根本没起床还要破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钉崎野蔷薇暴怒:“想死吗混蛋!!!”
但转头看到川晴扇尸体耳光的画面时也破功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川晴她居然还补刀!”
罗恩·韦斯莱表情扭曲,脸色一阵发绿:“梅林啊……论谁看到这一幕会觉得川晴是鲨了詹森的凶手啊……”
赫敏·格兰杰扶额:“川晴她……甚至给詹森的尸体整理遗容……”
哈利·波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川晴这一波操作简直比比多比收拾袜子的动作还谨慎……”
“话说那个岭上开花……”虎杖悠仁沉思,“这又是什么梗?”
伏黑惠一脸无语:“……麻将术语。”
钉崎野蔷薇一脸痴汉笑:“嘿嘿嘿不愧是妈妈的女儿宝贝川晴……懂得就是多……”
虎杖悠仁/伏黑惠惊恐脸:“………钉崎,你有点不对劲。”
角落里,汤姆·里德尔的手指无声地敲击着扶手,苍白的面容在荧幕变幻的光影中显得格外阴郁。他盯着屏幕上川晴扇尸体耳光的画面,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容来。
“虽说是令你失望的猎物,”他轻声说,“但结果却让你心安,不是吗?”
嫉妒心如同泥泞一般阴翳,啃噬着他的内脏,黏稠的恶意在血管里疯狂蔓延——凭什么那个世界的“自己”能得到这样疯狂的忠诚?凭什么加茂川晴愿意为他沾满鲜血?凭什么——
给予他这样的关心与纵容?又为什么能对那个“自己”偏爱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这个认知像钝刀般缓慢地凌迟着他的理智,猩红的眼眸里翻涌着扭曲的情绪。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比起胸口那股灼烧般的苦涩,这点痛楚简直微不足道。
“明明我们是一个人——”
果然啊,世界从来不会待他以公平。
他本该是唯一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唯一配得上她那份纵容和关心的人,可现在——
现在他只能像个可悲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她对另一个“自己”无底线地纵容与偏爱。
所以啊——不是他不想懂所谓的【爱】,而是爱从来没有给过机会让他去相信去明白。
记忆突然闪回孤儿院的雨天,科尔夫人尖利的嗓音刺破耳膜:“怪物!没人会爱你这样的怪物!”
而现在荧幕里的少女正用最暴烈的方式向世界宣告:我会为我豢养的宠物善后一切。
“明明我们流着同样的血……”他忽然低笑起来,红瞳里翻涌着癫狂的光晕,“那就证明给我看啊……川晴。”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你能为那个我做到的——”
“我要十倍、百倍、千倍地……”
占有你的目光,榨取你的偏爱,然后——把你禁锢在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