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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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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麻仓好的时候,他正蹲在不知名家的屋檐上,撑着下巴发呆的模样像只厌倦的猫。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暖橘色的光晕,竟也显出几分温柔。

而距离他不远处的小广场上,五条悟和夏油杰正系着蝴蝶结甩着红飘带,跟着老年社区的大爷大妈们跳着带劲的广场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杰你跳的没我熟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老子才是传说中的广场舞之王!”五条悟嚣张的笑声魔性地不得了,墨镜下的苍蓝眼睛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熟练度稍微高一点而已吗?!”夏油杰额角暴起青筋,细长的狐狸眼眯成危险的弧度,“需要我把你每天晚上不睡觉窝在房间里偷偷练习广场舞的事情说出来吗悟?!”

“????你怎么知道老子半夜三更还在跟舞蹈博主练习?!”五条悟大吃一惊,并反手就是栽赃陷害,“好啊杰你个细眉小眼的家伙,你居然半夜视.奸.老子!!!老子要向社区举报你!!!”

“………这还需要我专门视.奸.吗?!你敢不敢把你房间里那个音响的声音调小一点啊?!现在每天晚上我只要一躺下——明明累的要死要活,但是只要一听到你那个音响的声音身体就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

嬉笑的吵闹声渐行渐远,麻仓好却觉得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膜。他皱了皱眉,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想要闭上眼睛屏蔽所有的一切……

太渺小了。

麻仓好漫不经心的想到。

人类总是执着于无意义的狂欢,完全不懂这种广场舞跳起来到底有什么意思,更别说这两人居然还私下里背着对方偷偷练习……

好烦躁,好烦躁,好吵,能不能安静一点。

等他成为通灵王,他一定要让这些家伙……

麻仓好正内心负面情绪大爆发呢,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差点没给他勒个半死。

“哈喽哈喽!美女你一个人吗?需不需要别人陪你呀?”我笑嘻嘻地从他身后冒出来,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麻仓好背上,“难道是没有人陪你pk广场舞你寂寞了?”

麻仓好:“…………”

该说不愧是川晴吗,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吐槽自己哪里像美女了还是看起来很无聊想找人pk广场舞。

槽点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索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模样,但泛红的耳廓还是彰显了他此刻不算平静的心情。

“你——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麻仓好微垂眼眸,注视着环绕在胸膛前的手臂,并没有挣脱或是让人松开,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默许这种带有束缚意味、侵略性十足的举动。

“当然是上村跟我说的啊,”我歪着头笑嘻嘻地回应他,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感觉不是很得劲后又想将胳膊收回来,“上司一张嘴,属下跑断腿,但是上村中夏拿了那么多份工资多跑两趟也没什么吧?”

突然,手腕被人紧紧握住,皮质手套的触感摩挲着皮肤,我下意识看向麻仓好本人。

“干啥?”我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总不能真要跟我pk广场舞吧?”

说完以后就连我本人的表情都不自主扭曲了一瞬,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已让我拼尽全力再起不能。

“……我怎么可能会想跳啊,”麻仓好也是无语了,“不过他们不是叛逃咒术界了吗,你今天过来,是来抓他们回去的吗?”

【……还是说,你是来找我的?】

说罢他先沉默了几秒,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他的声音很轻,尾音几乎要被风吹散,但偏偏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像是怕被听出什么似的,刻意维持着平淡的语气。

但我现在手腕痛的要死,用指甲盖想也知道这家伙内心不平静,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松开,仿佛在确认什么一样……

啊,有点可爱……(挠头jpg.)完了我不会真要变成和森鸥外一样的屑人了吧?不然怎么会觉得这个国中生模样的家伙可爱!!

麻仓好:"……"

他的耳尖肉眼可见地更红了,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甚至微微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不回答也没关系,反正没区别。”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是为了他们来的,那现在就可以去广场上抓人了,省得他们继续扰民。”

“哦,”我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在关心这些被打扰的人吗?”

原来跟我没关系啊,那太好了,先前一切都是铺垫啊铺垫。

话说回来这家伙不是想当通灵王,创造一个只有通灵人存在的世界吗?这和夏油杰要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很相仿啊。

嘶,那费奥多尔岂不是异类?要让这俩人知道费奥多尔的梦想是创造一个只有普通人存在的世界的话不得立马打起来?

脑海里胡乱想着,下意识就想象出了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开大会的样子。

麻仓好:“……”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别过脸,轻哼了一声:“随你怎么想。”

我眯了眯眼:“你最近怎么回事?跟我说话的时候什么态度?我怎么记得以前你都是相当顺从我的……”

猛地凑近一些,我歪了歪侧脸,黑色的碎发擦过他的脸颊:“难道是叛逆期到了?咦不应该啊,虽说你现在是国中生的外貌,但心理年龄又不是五条那样的臭小鬼……”

“所以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老是躲着我?上村天天跟我说什么找不到你人了,我明明跟他说了你会自己回来的,他还一个劲地说不放心不放心让我去找,害得我到处跑到处找你……”

麻仓好没有反驳,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我的碎碎念和絮絮叨。琥珀色的眸子在夕阳映照下流转着细碎的光,带着柔软的温度。

突然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发梢,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我耳后。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他当场就僵在了原地,甚至连手都忘了收回去。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紧接着试探性地将手摁在了他的手背上,“……好?”

麻仓好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然固执地停留在我的耳畔。夕阳的光晕给他的皮肤镀上一层蜜糖般的色泽,连带着他此刻略显僵硬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生动。

……说实话,他有点不太敢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觉得这样也挺好……如果能一直这样维持下去,总觉得一旦松手就好像会失去什么一样……

他还在思考这种心情从何而来,但我已经没心思跟他打闹了。我想起来了自己过来的原因,一方面是上村中夏嗷嗷着“教主夫人哪里逃”,一方面则是交代所谓的“后事”。

“我要走了。”

很突然的,没有丝毫铺垫的一句话从我嘴里说出。

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就是相当平淡轻松的一句话。

麻仓好的手指突然僵住了。

他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夕阳的余晖落在他骤然凝固的表情上,将那一瞬间的错愕与动摇照得分明。

“......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至少我能听出他情绪的不对劲。

我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突兀。但其实也没什么,早说晚说都得说,还不如趁现在就全说了:“就是字面意思,我要离开这里了,这个世界我已经玩腻了,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值得我继续停留的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叛逃咒术界,总监部大变样,咒术界的规章制度大改革,秽土大军替代稀少的咒术师奔波在拔除咒灵第一线……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因为这里和我原来的世界差不多,我没忍住多插手了一下。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我还要继续下一个任务世界,赚取所谓的【愿力值】,直到攒够能送我回家——

虽然有点舍不得娇妻诡秘和慈父幼弟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猫猫叹气jpg.)

“……去哪里?”麻仓好此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慢慢地将有些颤抖的手收了回去。

他垂下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但不自主散发出来的那种莫名的、压抑的、克制的气息却让我迷惑和不解。

“去哪里?我还没想好诶,”歪了歪头,我注视着远处的天空陷入沉思,“可能是欧洲那边?不确定,不知道,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啦。”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他问。

“嗯?”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啊,感觉差不多了就做决定了,更像是临时起意吧。不过也就这两天——正因为如此,我才过来找你。大概是做一个认真的告别?我可不是什么不告而别的家伙……”

“对了,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哦,不然就会像我一样不长个……!!你也不想一直维持这副国中生模样的脸蛋和身高吧好?”我故意抬高了声音调侃他,“最后的最后,不要太想我哦。”

这一次,麻仓好沉默了许久,久到我怀疑他是不是站着睡着了他才抬起头来,然后突然上前抱住了我。

我整个人都懵逼了。咋了?咋了咋了啊这是?我是换世界玩去了又不是死了,这一副这辈子最后一面的表情是要做哪样啊?!

“你总是这样。”麻仓好揽紧我的腰,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就像上一次,你突然消失,连一句留言都没有,只能让人无力地在原地停留守候。”

我:“…………”

“好,你这副好像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好带感,有笔吗我想画一下让上村中夏印上一万份偷偷卖出去……”

麻仓好:“……………”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听到啦听到啦——”

“那你还能说出这样……”

“因为无所谓,”我直接打断了他的未完之语,赤红色的眼眸与他相注视着,仿佛眼中只有彼此一人一般,“因为无所谓啊,不是吗?”

这些执着的灵魂啊,永远学不会与神明对弈时要藏好软肋。

我看出来了,我只是不愿戳破,不想戳破。

爱意,有时候不一定要说出口,而更应该裹挟着蜜糖的外表藏匿起来。

我曾经说过:“如果实在是担心与害怕的话,就来爱我吧!我可是未来咒术界的神!我是永远不会在过于炽热的感情中迷失自我的。”

“所以,来爱我吧,坚定不移地爱着我吧!痛苦的话,就对着我哭吧;不知所措的话,就依靠我吧;怕迷失方向的话,就爱我吧。因为我是永远不会迷失方向的。”

“虽然永远不会回应你的情感,但暂时做你的锚,让你看清自己的定位和价值还是可以的。”

所以,千万不要说出口。

说出口之前,你们是我的“私有物”,我有义务照顾你们的心情为你们提供可以稍作停留的船舶。

但有些话一旦明明白白全部剖析出来,就会完全变样,我将再也没有义务做任何人的“锚”。

“义务”是甜蜜的枷锁,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相当自私的人,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

我以奉献者的姿态垄断了定义爱的权力,却恐惧他人一旦开口,便会揭露这份“无私”背后的自私。

我可以为你提供依靠,但,我拒绝回应你的感情,拒绝被这种可笑的感情所束缚住。

所以啊——

“我才更加偏爱,那些未言之物。”

爱也好,恨也罢,不要说出口,哪怕我早已看出来。

就像“薛定谔的猫”一般——我们之间的一切,取决于你打开盒子的方式。

“………”

“薛定谔的猫吗?”麻仓好突然笑了,眼底倒映着我无所谓的身影,“你将自己铸造成永不沉没的锚,却要求船永远不要靠岸。这种悬置的慈悲——”

“比暴烈的拒绝更残忍不是吗?”

啊,是啊。但那又如何?毕竟……

这就是我啊,是我,加茂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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