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陆状的拳头紧了又紧,“你笑那么大声,难道你行啊?”
卫离:“那是自然。”他抚起容隐的一撮青丝,碾了碾,得意道,“对吧,公子?”
容隐仰起头,却未制止他的动作,只嗔怪地说了句:“胡闹。”
立刻有人模仿起他们两人:
“胡闹,你胡闹。”
“你再发出恶心人的声音,我就把你头发薅掉。”
容隐:……
卫离:……
一片笑闹声中,方才还刺目的阳光忽然不见了。不仅如此,一股妖风骤起,扬起尘土,扑面而来,刮的人是睁不开眼也无法呼吸。
“天怎么阴了?”
“是不是要打雷了?”
卫离挡在容隐身前,道:“公子,您先到车上吧,看起来要下雨了。”
“不必。”喝尽杯中的茶,容隐笃定道,“不会下雨。”
“嗯。”卫离收了伞,进了马车拿出那件狐皮大氅,将容隐围得严严实实,“那公子把大氅披上。”
容隐由着他动作,眼睛却只盯着瘫坐在地上的陆状。
就在此时,一道惊雷炸起,陆状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打雷了!”
“真打雷了,状子你居然跟我们发假誓!”
此时的陆状已顾不得旁人说了什么话了,他呆愣愣的,眼睁睁瞧着一道蓝紫色的闪电劈到自己身上。
快要被风吹跑的何亮收起一直捏在掌心的东西,大声道:“雷太大了,想必是要下雨,大家快回去吧。”
不肖他说,众人一见这副情形,哪里还肯再留在此地,惊叫着四散而去。
唯恐发生踩踏事件或是无辜的人被雷劈到,容隐悄默声地给众人下了一道避雷符。
可并不知情的人仍是心惊不已,无头苍蝇似的胡乱逃窜。卫离懒得多费口舌,容隐却忧心有人受伤:“请大家往我这边避,慢慢的,不要慌张。”
他的话虽声音不大,却穿透了狂风,到达每一个人耳边,给了众人不再害怕的理由,自发地朝着他们那边而去,原地只留下一个不知死活的陆状。
容隐起身,托着卫离的手往前走。
快要走到陆状身边时,卫离小声道:“师兄,我来吧。”
容隐摇头:“我要亲自看。”
他才走到陆状身旁,还未来得及弯腰,却听见一声嘶鸣。
“马,马惊了!”
“公子小心!”
卫离抱着容隐滚了几圈儿,滚到安全的地方,这才焦急道:
“没事儿吧?摔倒哪儿了没有?哪儿疼啊?”见他身上的容隐一语不发,卫离又急道,“师兄你说话啊!”
容隐收回目光:“我没事儿……”他拍了拍卫离的肩膀,“扶我起来。”
“嗯。”
和卫离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远处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啊——”
“腿!我的腿——”
原来那匹受惊的马踩到陆状腿上,又拉着马车碾过,直让晕死过去的人疼活过来了。幸而方才已疏散了人群,不然伤者还有再多上几个。
可任由马在村中横行,这也不妥。卫离当即道:“我去勒马。”
“嗯。”
“难道真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在最后一道响雷中,何亮疑惑道,“我的雷符还没用呢……”
乌云散去,一束天光照下,散落在慌乱的村民身上,众人皆是满脸震惊:
“雷,不打了……”
“真是神了。”
村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天神显灵了!”
村民也跟着跪了一地,全都望着天空,一脸的诚挚。
将马牵回来的卫离见到这一幕,脸上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如此,总算是不枉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