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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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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一样的巍峨,却又比想象中清冷更多。

山脚零星的房屋被雪埋了大半,看上去早就没人住了。

舒酒将兜帽拉得更加严实,转动的眼珠更直接感受了马车外的温度。

“前面的路,马车走不了了,我们得靠脚走。”燕安时皱着眉抬头,看不清山顶在何处,开口每吐出一个字都伴着白气。

雪路难走,几乎可以没过她的小腿。

同光的声音传到她耳里,“小心一些,有些不寻常,往年昆仑山都会派人下来清扫雪道,村子里也不会空无一人。”他甚至连一个活物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凌厉剑气如虹划出,清出了一条道,燕安时一手持着剑,一手将她扶下马车。

她背着伞匣,走了很久,眼看着已经马上要到上山的道了,但走了快半个时辰后,那道口还是在那,她觉得沉重,脚步沉重,肩膀也沉重,喘息声越来越重,“燕安时,休息一下,我走不动了。”

燕安时撑住她,眉头紧锁,“不可以停,这是阵法”,他冷哼一声,接着说:“说是用来考验求拜人的,呵,故弄玄虚!”

她望了望昆仑,看见了山顶上那座癜宇,心想那大抵就是同光当年的住所。

“偏东走七十三步,然后再继续北行,差不多一炷香,会看见昆仑的界碑,藏好你的月魄,让燕安时用他体内的灵力敲山门。”

说完这句话,同光就不再出现了,将玄烛踢出匣子,玄烛虽然极致的滑头,但对付昆仑长老和那几个大弟子以下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玄烛坐在舒酒的肩头,打了无数个哈欠,小声嘟囔着气温太低,自己就应该冬眠。

舒酒晃了晃肩膀,玄烛才换了话头子。

在玄烛的口中,昆仑是一个半吊子的地方,除了昆仑顶住着的那六位,其余的人根本不够看,也就是大祭司以及五位各司一方的长老。

“都活了很多年吧,反正我很早就见过他们。”

昆仑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连接天地,自然是得尽天地灵气,即便不修行,也能活得比常人更久一些,所以前来寻仙续命的人从未中断过。

尤其是同光坐镇昆仑顶的时候,更是门庭若市,只是昆仑规定不可破,要求了必须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才可以如愿上昆仑,所以每年真的能如愿上昆仑求愿望续命的人少上加少。

没有人是例外。

更何况如今的昆仑已经不是同光说了算的地方,舒酒一行人更不会是例外。

燕安时脾气不好,体内的灵力来得莫名其妙,也不是他所愿所想,多年来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用到的一天。

灵力从剑尖而出,敲击在界碑上,照着同光的指引,他们走得很是顺畅,甚至一路上都没怎么见到昆仑弟子。

在玄烛疑惑地说出了第六声“咦”之后,他们眼前才出现了几栋房屋。

那样式与这座山格格不入。

冬日里的昆仑,莹白高洁,但眼前的这几栋房屋却以黑红为主色调,多少是让人觉得压抑。

舒酒轻喃出门匾上的字,“一心”。

玄烛探出脑袋,咂了咂嘴,思忖片刻,然后大呼小叫着:“快走,快走,这是一个瘟神!”

燕安时二话不说,拉着舒酒就要走。

可还是晚了一步。

门内传出一道丝竹声,刺得耳膜生疼。

“看来山下的人,越来越没用了。”

舒酒一步也走不了,似乎有一股力量将她往后拉,她惊慌失措地护住伞匣,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就像喊同光,刚吐出一个字想起现下局势不明,同光过早的出现不是什么好事。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燕安时。

那股强劲的力,一下就将她和燕安时拖进了屋内,而玄烛也在同一时间被甩飞了去。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被铜雀衔在嘴里,不大的烛火,却照得一室明亮。

透过层层纱幔,舒酒看见一道人影,想来方才的丝竹声该是出自这人。

她手指在袖子里扣得很紧,站在燕安时一侧,观察着周遭的环境,硕大的屋子,空空荡荡。

燕安时没有多话,抬手就将眼前的纱幔割下,露出后面的人。

腰膝骨软,慵懒的半躺在地上,一双赤足伴着她自己哼出的小调轻微晃动,带动着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响。

“丫头,你身上擦了什么香?还怪好闻的,拿来给我抹抹。”

女人还是闭着眼。

舒酒盯着她艳红的唇,心里闪现出三个字:狐媚子。要说她怎么会这四个字啊,那还得多亏了玄烛,那时他们还在揽月城,玄烛用这个词形容了司贡熙。

燕安时手腕转动,剑身闪过一道银光,“梦女?”

女人睁开眼,看了好几眼,才开口:“十二城,哟,你胆子真大呀,竟然敢只身就上昆仑,哦,我说的不对,你不是只身,你还带了一个......累赘。”

她扫了一眼舒酒,慢悠悠说:“纯纯找死。”

梦女又恢复成先前的样子,如今的她对杀人没什么兴趣,挥手让他们滚。

头一偏,整个人瞬间坐直了,睁大了眼,厉声问道:“你背着的是什么!”

一阵风起,将梦女的头发吹的四起,配合上她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害怕。

燕安时挥剑而动,将舒酒拦在自己身后,迎上梦女的攻势,大开大合,动静不小,可那盏铜雀灯愣是纹丝不动。

舒酒抱着伞匣,退后几步,才发现大门虽然是开了,但是却竖了一道无形的门,舒酒看到里面一条条锁链,敢情这是一个锁人的地方。

难怪听到丁零当啷的声音。

“啊!你找死!”

梦女猛地大声吼叫,喊的几乎让房屋都震动了。

这时,舒酒看见她脚上拴着锁链,限制着她根本走不出这门,而此时的她,紧闭着双眼,脸上挂着两行血,癫狂至极。

燕安时剑尖滴下一滴血,整间屋子铃声大响,四周原本看不见的锁链忽闪忽闪。这样的阵仗,吓得舒酒心慌不已,她整个弓着身子不知所措,嘴里喊着“同光”,那些锁链声熟悉的很,仿佛不是锁梦女的,而是用来锁她的。

此时,不是她不知道局势不能喊,而是下意识。

燕安时早一步了想到舒酒的情况,想带着舒酒赶紧离开,可不料她那几声“同光”还是被梦女听见了。

脚上的锁链绷得紧紧的,她整个人往前扑去,招招不留余地,困的燕安时无法抽身,左支右绌间被梦女一掌打在了后背,嘴角溢出了血,也顾不及擦,他只看着舒酒的状态实在不对。

梦女恶狠狠靠味道寻着舒酒的位置,“你刚刚喊的谁?说!”

舒酒被她一吼,整个人反而静了下来,抬头来时,表情变得冷漠十分。

梦女:“你来昆仑是来找同光的?你和他什么关系?”

舒酒站起身,伞匣立在一旁,“你想杀我?”

满室突然喷薄而出的杀意,击得门窗吱呀作响。

舒酒上前一步,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梦女,可此时她的手突然被一片冰凉包裹住,“退回去,好好护着伞匣。”

舒酒皱着眉,讶异望着旁边显现的人。

同光笑嘻嘻地抬手揪着她的脸,还有些用力,道:“ 绷着脸的样子,还果真有点吓人呢,就是有点丑。”

他推着她往后退,转过头时,自己也绷起了脸,声音低而沉,“梦女?是吧。”

好似他不认识她了,梦女更显癫狂。

同光抬手,禁了她的声,“居然知道我回来了,那还真是有点不好办呢,该不该让燕安时灭你的口呢?”

才说出了三个字,他就觉得自己想装阴狠,实在不行,脸绷得酸,罢了。

燕安时侧过头,骂了一声:“你出来干什么!”

同光耸耸肩:“安排你做事啊。”

这人!

同光笑了几声。

梦女从燕安时重新掠到他们面前,声嘶力竭地朝着同光吼:“放老子出去,不然有朝一日我上了昆仑顶,定叫你神魂俱灭!”倏地,她停了下来,后退一步,整个人松软了下来,嘲笑的声音不小,“不对!你死了,你现在连神魂都不全!”

她的开心和先前的愤然一般,都癫狂。

舒酒听不得这样的话,眼神骤然就冷了,眸子也一眨眼就变红了,她的头轻轻一歪,梦女脚上的锁链就大力往一旁甩去,将她重重砸在地上。

梦女左手臂该是断了,她咬着牙骂:“同光,有本事你光明正大,伪君子,和十八年前一样!”她大口喘息着,骨头钻心的疼,转瞬又开始嘲笑:“我才说呢,这屋子的禁咒怎么日渐松了,原来是你死了。”

脚上的链子又一紧,很好,她的腿折了,疼得是连一口气都喘不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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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光笑着叹气,“我家小酒,真厉害,连梦女这等人物都能打了。”

燕安时抱着手臂,也乐得看戏,不时还低声问他:“就这么放任她用这种术法?不是说伤身?”

同光晃了晃手指,“那是从前。”

自打在揽月城,她用瞳术灭了舒家族人后,原本属于舒家残留的魂息竟被她无意间吸了去,这事原本谁也没有发现,直到她被抽干了血,纪无救她的时候才发现。

她体内有舒家的魂息,再加上同光救她时输入的灵力,两两相融了,将那股魂息藏的更深。

瞳术本就是属于舒家人特有之术,他人修炼自是烧身以施,但舒酒现在不同了,纪无已经把那些魂息彻底的融到了她的骨血之中,不然她一个被抽干了血的活死人,如何无异于常人。

燕安时心安了几分,点点头,又说:“但她这活死人的躯体,终归不是长久之事,她那身玲珑血......”

“有点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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