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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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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焱的坚持下,Jeremy同意让他远程指挥英国工程师完成测试。隔空沟通没有亲历亲为效率高,但聊胜于无,总比被彻底架空要好点。

他想以此证明自己有补救错误的能力,可以兼顾家事和工作。老板领情但不多,收工后仍劝他休假,只不过把两星期无薪改成了三天带薪。

“好好把这三天休满,调整一下状态再继续。”Jeremy对他近期的魂不守舍很不满意,“你太累了,去睡一觉吧。”

来北京一趟无功而返,挫败感令秋焱毫无睡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寂静的房间里唯有中央空调呼呼作响,吵得人心烦。他捂着耳朵下床穿鞋,披上外套走出酒店,在晚风里点燃了一支香烟。

除了夜里喝咖啡,他还养成了额外的坏习惯,压力太大时会吸烟。他怕汲清生气,非常克制自己,半个月内只吸了三支。

他夹着烟掏出手机,不知何时又多了两通未接来电,全是汲清打来的。

若是放在平时,他会很享受被汲清需要的感觉,愿意倾注所有的感情来疼爱对方。此刻他却一反常态有些焦虑,不想沟通,更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爱人。

最终烦躁敌不过思念,他给汲清拨去了视频电话。

汲清揣着手机等了一天一夜,接得非常快,嗓音同样疲倦至极,“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抱歉阿清,工作上出了点麻烦。”喉咙里的烟气呛得秋焱咳了几声,“你怎么样,拆完线伤口疼不疼?”

“还好,不是很疼。”汲清结束上午的康复训练,正在食堂吃午餐,生芹菜搭配水煮牛肉寡淡无味,“麻烦解决了么,吃没吃晚餐?”

没有姨妈和汲清监督,秋焱缺乏自觉,经常吃了上顿忘下顿。

他不想诓骗汲清,熄灭烟蒂扔进垃圾桶,朝酒店餐厅走去,“...我忘了。”

“你是不是又吸烟了,”汲清留意到他扔烟蒂的小动作,微蹙起眉头,“还穿着我最喜欢的外套。”

与其说是责问,倒不如说是担心。这半个月秋焱明显憔悴,腰和手臂瘦得尤其明显,几乎没怎么笑过。

见他过得辛苦,汲清也跟着难受,关心则乱,语气难免急了些。

“我会把外套洗干净,大不了再赔件新的给你。”秋焱叹气,敏感地顶了句嘴,“我真的很累,连吸一支烟都不行么?”

汲清一怔,被他说得有些委屈,“我不是在怪你。”

两人工作生活各有难处,控制不住脾气,说话刺耳给彼此添堵,一来一回便冷了场。

冷场归冷场,谁也舍不得挂断电话。

秋焱把手机放在餐桌上,眼睛瞥向落地窗外,不大愿意看汲清。汲清也不吭声,吃完午餐继续训练,负重深蹲时的呼吸声粗重又急促,听得秋焱一阵心疼。

“训练要讲究循序渐进,听康复师的话慢慢来,别给心脏太大负担。”他忍不住开口,“你的呼吸听起来不太好,我有点担心。”

汲清不敢乱来,但他的确调整了训练计划,在允许范围内把强度拉到了最高。

起初康复效果显著,之后便进入了瓶颈期,肌肉状态迟迟不见提升,韧带负担过重,自然好得慢。

人在着急上火时听不得“慢慢来”三个字。汲清卸下杠铃擦汗,就着矿泉水吃了片稳定心率的药,嘟嘟囔囔闹别扭,“我心里有数,不用你管。”

一番爱意打了水漂,秋焱撂下筷子没了胃口,失落地回敬道:“好,我不配多管你的闲事。”

他本想把买茉莉香片的事告诉汲清,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作多情。

无意义的拌嘴只会消磨感情,两人现在易燃易爆炸,绝不是聊天的好时机。汲清找借口率先挂断电话,秋焱默契地没有挽留,食不知味吃完了一碗蟹黄面。

“先生,您掉东西了。”结账离开时,餐厅服务员叫住秋焱,递给他一个黄色药瓶,“我从桌子底下发现的。”

秋焱的胃酸反流很严重,普通抗酸药效果不佳,需要医生开的处方药才能缓解。今天他本想到医院再做个检查,结果忙于工作就没去成。

“谢谢,幸好没弄丢。”他接过药瓶,向服务员道谢。

和汲清冷战后,他觉得胃里不太舒服,回到房间赶紧吃了一片。

办公桌上的电脑还挂着Teams,项目群组里不时弹出新消息。

这些都和秋焱没有任何关系,他懒得多看一眼,将帐号状态改成离开,退出V/P/N关掉电脑,被迫开始“享受”突如其来的三天假期。

独自在北京待着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家照顾姨妈。他打开手机浏览购票软件,打算把机票改签到明天早上。

麻绳专挑细处断,此时老天偏偏作梗,将“祸不单行”四个字在秋焱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睡前他接到了赵明珠和曹路的电话,梁玉文后半夜突然发起高烧,咳嗽咳得喘不上气,痰中带血。

“市医院给上了呼吸机,暂时稳住心跳血压,我们正在往广州赶。”曹路坐在救护车上,握着老师的手,“发烧和咳血的原因还得再做检查...有可能是肺转移。”

病情的恶化速度令人难以接受,秋焱极近崩溃,连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半个月前刚做过PETCT,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转移了?”

这个问题曹路没法解答,他犹豫良久,开口道:“小焱你先回来,回来我们再说。”

模棱两可的答复令人心惊胆颤,秋焱抹掉滑落的眼泪,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麻烦师兄了,我明天中午到广州。”

“好,明天见。”曹路叮嘱道,“照顾好自己,出发前再睡一会。”

睡是根本睡不着的,哭更哭不出来,只有早早赶到机场,才能勉强缓解亟待喷发的焦虑。

秋焱收拾好行李,急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脸。刮胡子时手抖得厉害,刀片不小心割破皮肤,渗了点血,滴在水池里。

浴室里的冷白光很亮,衬得伤口鲜红刺眼。

他从来不晕血,却莫名感到一阵恶心直冲胸腔。喉咙里泛出难以克制的酸气,他弓起腰剧烈地咳嗽,再抬头时发现水池里又溅了几滴血。

刮伤不过几毫米,根本流不了这么多。秋焱抬手擦了擦唇角,才确定那几口血是自己咳出来的。

“我怎么也咳血了。”他迷迷糊糊地想,以为是幻觉。

脑袋里的眩晕感持续不减,走路也开始头重脚轻。接二连三的打击折磨得他无法思考,压力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终于击垮了他的身体。

晕倒前他下意识拨通了120,同时给紧急联系人发去了求救短信。

他头疼得不省人事,记不清紧急联系人到底填了谁的名字。或许是邹雪梅,也有可能是汲清,甚至有可能是躺在救护车上的梁玉文。

...

收到秋焱手机发来的求救短信时,汲清快要急疯了。

刚吵完架就出这样的事,回拨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他不禁胡思乱想,甚至害怕秋焱倔脾气上头,钻了牛角尖。

他根据短信提供的定位查到了酒店的前台电话。他的普通话实在牵强,值班经理又不会讲英语,一番鸡同鸭讲后才把前因后果掰扯明白。

这时救护车恰好赶到,经理带着急救医生上楼,在房间浴室里找到了昏过去的秋焱。

“生命体征稳定,应该是低血压或低血糖导致的晕倒。”急救医生对汲清说,“秋先生有呕血的症状,需要住院做个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可能是消化道出血,他的胃一直不好,最近工作压力很大。”一听人没事,汲清稍稍放了心,“他会随身携带抗酸药,应该就在衣服口袋里。”

医生翻出秋焱的药瓶拍了照,问道:“您和秋先生是什么关系?国际长途太贵了,方便加个微信么,后续我们随时沟通。”

“我是他爱人,有什么事请务必通知我。”紧要关头,汲清不假思索交代了两人的关系,发去一串号码,“我会尽量保持在线,如果情况紧急,就给这位郑先生打电话。”

傅曾瑜在新西兰,万一秋焱有急事,还得拜托郑樾照应。

大约半小时后,郑樾给汲清打了电话,“秋工已经被送进医院,人刚才醒了,你放心。呕血应该是胃酸反流导致的食管溃疡,具体得等做完胃镜才清楚。天亮以后我去看一看,陪他做检查。”

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汲清疲惫地陷进沙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好,谢谢郑老师。”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无比猛烈,甚至开始紧缩发疼,他感到一阵虚脱,这样的惊吓他再也受不了第三次。

“麻烦你再帮我照顾他一天,”几乎是一瞬间的工夫,汲清做好决定,从储藏室里拖出行李箱,“我坐五小时后的航班,大概晚上八点到北京。”

郑樾对汲清的冲动之举既不意外也不赞同,他停顿片刻斟酌措辞,委婉地说:“秋工的病不算严重,等你到的时候他早就好了。何况你还在手术康复期,不适合长途奔波。”

“我知道,”汲清有些医学背景,简单的道理不用郑樾提点,明白的不得了,“我只是想见见他。”

这趟旅行看似突兀,实则蓄谋已久,他一直缄口不言,其实是在等合适的时机。

秋焱的突然晕倒冲散了他所有的谨慎,他决定不再犹豫,放下一切赶去见心心念念的爱人,并愿意为此承担任何风险。

他心知肚明,自己才是生病的那个,而且病得着实不轻。

“这样啊,我知道了。”电话另一端的郑樾轻轻笑了笑,对他的执拗无可奈何,“那祝你旅途平安,北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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