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母子情深的场面。”蓝子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看着相拥的两人阴鸷地看了眼许清雾，“对女儿倒是毫不吝啬你的怀抱了？”
蓝子奕知道她跟姬箬的身份没法比，但是看到她在她怀里还是忍不住吃味。有的人就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她做不到的事。
姬箬挡在许清雾身前像炸毛的小猫戒备地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这话说的，你们母女能相见是因为我，你不感谢我这是什么意思？恩将仇报？”蓝子奕越过她看向许清雾，仅一个目光就让她紧张起来。
“不用你我也可以自己去找妈妈。”
姬箬回嘴，蓝子奕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小箬……”许清雾拉着姬箬胳膊怕她冲出去，“不用那么紧张，没事的。”
姬箬置若罔闻，“你要对我们做什么？我们是不会让你随心所欲的，宿言她们一定会过来救我们的。”
“我会怕她们？她们敢来第二天世界上就会查无此人，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惹我的下场可要想好，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蓝子奕一步步走近，姬箬死死盯着她，下一秒蓝子奕揪着她头发把她甩到一边。
姬箬毫无防备撞到书架上，好在架子靠墙没有倒塌，骨头却被磕得生痛左手好像使不上劲了。
“小箬！你做什么！”许清雾惊呼却被蓝子奕抓住胳膊不许她过去。
“面也见了，接下来是我们大人的事了，你确定要在这当观众？”蓝子奕轻飘飘看了姬箬一眼，抓着许清雾的力道逐渐加重。
她的耐心有限，在耐心耗尽之前姬箬最好识相离开，不然下次出房间是死是活她就不知道了。
“你！”姬箬摇晃起身，看着蓝子奕，眼里有愤怒也有恐惧。
“你试试，我不介意先弄死那群打算救你的人后再弄死你。”
人命在蓝子奕口中轻飘飘的一点份量都没有，她的手上已经沾了太多血，对于杀人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稀松平常得就像明天早餐要吃面包一样。
“小箬。”许清雾的喊声让姬箬恢复了一些理智，“你先出去。”
“我不要，我一走她一定就会做伤害妈妈的事。”姬箬脑海里已经开始计算要怎样才可以毫无失误地把蓝子奕按在地上。
“是你女儿不走的星雾，你也有女朋友对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上位还是下位，阿姨我就来教你大人是怎么玩的。”
蓝子奕回头看许清雾似笑非笑，手一扯直接把她胸前的衣服撕开。
“我不准你这样对妈妈！”姬箬看她这样瞬间急了眼，顾不得什么就要冲上去拉开她。
“小箬，妈妈求你，离开房间好不好？”许清雾眼角泛着泪，她知道自己没法抵扣，那只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至少不能在女儿面前。
“还要在这里杵着吗？”蓝子奕冷声道。
姬箬的脚不受自己控制迈向门外，走廊死一样安静，往下望还能看到蓝子奕喝剩的酒和酒杯。
没多时里面就传来声响，声音她很熟悉，她跟穆宿言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细微的响声都被无限放大，能听见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还有黏糊的水声。
姬箬坐在地上捂着耳朵，这些声音还是争先恐后地闯进她的脑海，她第一次痛恨自己听得见声音。
“你猜你女儿在不在外面？”许清雾还是会抵抗，蓝子奕用随手扯下来的衣服把她双手绑住。
许清雾这些年的身材管理不错几乎没有赘肉，食指和拇指揉搓着胸前的温软，另一只手不断挑逗着她的反应。
“小点声，让小孩听到了可不好。”
蓝子奕说完许清雾果然闭上嘴，但是身体的反应过于强烈她只能扭动试图缓解。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蓝子奕一点预兆都没有的深入，许清雾终于忍受不住惊呼，随着她手下的动作声音越来越频繁就连旁人听了都会忍不住起反应。
“说你爱我。”蓝子奕伏在她肩头，咬着她的耳垂沉声道。
温热的吐息在耳际炸开，许清雾一紧张忍不住收了收，竟然蓝子奕的动作停了一下。
“我都这样了还不够吗？”许清雾的泪顺着眼尾滑进两人交缠的头发里。
蓝子奕一愣，突然变得手足无措，想给他擦眼泪手上一时半会又没法清理，只好柔声跟她说道。
“我错了别哭好不好，我不逼你，我会等到你愿意开口的。”
许清雾没回应，她想到了姬朝霜，只要她还记得住她，她对她的爱意就不会停止，蓝子奕这辈子可能都听不见她期待的这句话了。
如果朝霜知道现在发生的事她一定会愤怒吧，她已经很久没梦到她，如果不是有照片她都快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她希望朝霜能看见然后进到她的梦里安慰她，她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不知道等她到了那边还能不能找到朝霜。
姬箬在门口等许清雾出来，直到睡前她都没等到反而做了一个悠长久远的梦，仿佛她的前半生都在梦里。
逼仄的房间，发疯的女人，流着鲜血的伤疤，最后那个女人一跃而下，像只翩然起飞的幼鸟，生命流失在身下不断淌出的血中，她第一次见到女人鲜活的眼神，像在怀念某个遥远的人，而后像破碎的琉璃般失去了最后的色彩。
跳下去的时候她应该是高兴的吧。
姬箬想着，后来她被禁锢时也想像她一样一跃而下最终都没能如愿。
“我是你的秘书穆宿言，今天起箬姐姐的工作都会由我安排，起居也一样。”
女孩开始接送她上下班，像狱警把她从一个牢笼转向另一个周而复始不分春夏，她像个机器人重复着一样的事，直到那个叫向歆晨女生的出现。
她吻了她却又逃避，她说要带她逃离这里，她们逃了又被抓回来，后来她们终于逃了出来，她很开心，第一次真正获得了自由，直到邻居女孩的出现。
在失控的车撞向树之前她醒了过去，脸上一片冰凉一摸都是泪水，头像撕裂般疼痛，身后的房间已经没了动静。她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头疼却让她脚步不稳终于在还剩几个台阶时摔了下去。
浑身都痛，痛觉像要把她撕裂一样拉扯着她的身体。
姬箬看着头顶的吊灯闭上眼，许久才从地上爬起走到沙发边拿去蓝子奕喝剩的酒猛灌。
一瓶接着一瓶，直到她头晕目眩跌到沙发上喘息着。
妈妈，清醒的感觉太痛苦了，我也好想想你一样糊涂。
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久就不用忍受了。
穆桦从老宅回来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姬苏文去世了，就在昨晚，死法有些蹊跷但是她们已经没有精力去追究，只好封锁消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穆宿言烦躁异常，当着穆桦的面摸出烟抽起来。
“绝对不能让公司那些老东西知道，现在小姐又不在，他们早就有了异心一定会趁这时候来抢公司。”
穆桦眉头紧锁，短短几天她好像老了好几岁，鬓角都生出白发来了。
“当务之急是把小姐救出来，宁珈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落地时跟我发了信息后就没动静了。”宁珈也一筹莫展。
当下她们的线索只有岑未提供的山庄地址连人在哪间屋子都无从得知。
岑未已经表面了立场，她只是被蓝子奕要挟才在她手下做这些事情，如果她们能把她父母从国外接回来并且保证一家不会受蓝子奕报复，她会自愿放弃公司的争夺，如果她们做不到的话她还一直是她们的敌人。
几人正费劲心思想对策，外面突然走进几个血淋淋的人。
“你们是谁？”穆桦迅速拿起枪，这几个人不是她手下的。
“我们是姬苏文那边的人。”中间的男人站出来，脸上都是凝固的血渍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你们怎么在这？”
穆桦抢还是没放下，她知道姬苏文有一支属于她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昨晚我们受令去救小姐，我们失败了，连宅子都没靠近就被发现，对方像不要命一样朝我们开枪，身手也比我们好，我们损失了一半的弟兄才逃出来，回去却发现老太太已经去世，我们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
“你们剩几人？”穆桦扫了一眼狼狈的几人眉头高蹙。
“除了我们外面还有八个。”
心里还有很多想问的，但是他们的伤势实在过重，穆桦只好先让自己的人护送他们去老宅的医院治疗，宁珈知道自己在这做不了什么也跟了过去。
“妈妈……”穆宿言一阵后怕，幸好今天去的不是她们的人，如果是穆桦去，对方实力和装备都在她们之上，她不能接受穆桦受伤，更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没事的宝贝，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冒失的。”穆桦安慰她，心里却是无尽的悲凉。
“我相信妈咪。”
穆桦已经两天没合眼，在穆宿言的再三催促下才答应上楼休息。
穆宿言一个人坐到了天亮，第一缕光照刺进眼睛时她眯起眼往这晨曦的方向。
黎明破晓希望将至。
那她们的希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