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尝尝你的是什么味道。”
向歆晨被陈沁缠着到了广场，大冷天她买了冰淇淋两天坐在长椅上各自吃着。
“还是不要吧……”向歆晨怎么说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互吃东西这实在太过亲密了她做不到。
“可是我想试试你的是什么味道的。”陈沁变得委屈起来，垂着眼尾看她。
“我再给你买一个好不好？”向歆晨一见到她这副模样就脑壳疼，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为什么她要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再买一个我吃不完，真的不可以让我尝尝吗？妈妈不然我吃冰淇淋，说这么大人了还吃这小孩子的东西。”
陈沁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冰淇淋小口吃着，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向歆晨太阳穴疼得慌，两眼一闭把自己的推到她面前，“都给你。”
陈沁没有接过，而且浅浅地吃了几口后没了动静。
向歆晨疑惑地睁开眼就看到陈沁的脸在面前放大，嘴角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还有她的哈密瓜冰淇淋的味道。
“你做什么！”向歆晨手忙脚乱后撤跌打到地上，顾不得疼痛抹着嘴角。
“姐姐你嘴角沾到了，我看班里的女生会这样做所以我也想试试，摔疼你了吗？”
陈沁要扶她，换来的却是向歆晨条件反射的后退。
“你知道你差点就！”向歆晨捂住嘴，耳朵烫得厉害
“不可以这样做吗？”陈沁瞪大了眼睛，好像真的不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当然不可以！女女授受不亲。”向歆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坐回去一本正经说道，“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要保持距离知道吗？特别是一些亲密的动作，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是这样的吗？妈妈没跟我说过，我没有同学也不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过分，我以为女生之间是可以这样做的。对不起姐姐吓到你了。”
陈沁低头不安地搅着手指，向歆晨有些于心不忍。
陈姨忙于工作没时间教她，不知道分寸很正常，她一个大人何必跟她计较
“你过来。”向歆晨把她拉到身边，见到她的鼻尖已经悬挂着泪滴，心猛地一疼，抬手用手背帮她擦拭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害怕，我也没生气，只是有点被吓到了而已，毕竟这是很亲密的关系才可以做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犯了。姐姐是除妈妈外第一个跟我亲近的人，我一激动才会……”
陈沁还想解释，向歆晨直接打断，“没事的，刚才的事我就当做不知道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手上的冰淇淋过了许久只融化一点，时间的流逝却比它快许多，两人不知不觉就在广场闲坐俩小时了，周围已经出现了放学的学生。
“回去吧，我还要帮妈妈做晚饭，姐姐今晚来我家吃吗？尝尝我的手艺。”
向歆晨思考起去不去她家这个问题，全然没注意身前突然出现的人，直到两人相撞。
“你什么时候走路不看路了？”
被撞的人比她先站稳身子，向歆晨毫无准备被撞得跌到地上，听见声音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好久不见，不认识我了吗？”小西板着脸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在周围人都是棉袄的情况下，她还是保持着她的西装装扮，与周围穿着棉袄臃肿随意的人群格格不入。
“我记得，等我一下。”
向歆晨把陈沁拉到一旁叮嘱了她在原地等着才跟着小西到远处交谈。
“许总还是对你太放心了，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明明知道我们都做好到你们出国的准备了。”
小西的语气不重，声音甚至比平时还小，向歆晨却感到后背发热止不住冒汗，鼓起勇气说着，“我们去找过你，但是你们不在……”
她没底气，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沉默。
她低着头不敢看小西脸，但她肯定现在她一定在注视着她，许久小西才开口，语气满是失望。
“许总还是太过信任你了，以为你稳定后会联系她的，她一定想不到你把人偷偷藏在这甚至连电话卡都换了。”
“清雾阿姨没来吗？”
不远处停靠了辆黑车，向歆晨一直以为许清雾就在里面失望地看着她。
“许总没来，受了点伤现在还在静养。”小西单手扶额苦恼地看着她，“你把我们的计划都打乱了，穆桦想发疯了一样到处找许总，我们隔三差五就要换个地方，出国的计划也泡汤了。我不过就离开了一天，没想到你能把我们做好的计划都变成一盘散沙，我之前还是低看你了。”
“那是唯一一次可以带她离开那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向歆晨的解释单薄又无力。
小西一连深呼吸好几次才平静下来，“这不是你不跟我们商量的理由，许总信任你才会让你放手去做，而不是让你背着所有人把她藏起来，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你打算一辈子呆在这吗？”
“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向歆晨脑子飞快旋转，想着要怎样才能让她们不带走姬箬，“刚来这里的时候她一直自残，是最近才好一些正常了点。突然换环境她的情绪一定又会恶化。”
“你想表达什么？她状态不好我们自然会找医生给她看，还是你觉得你能治好她？”
“我觉得暂时还是别让她离开比较好，我会慢慢给她做心理准备让她跟你们离开，你觉得怎么样？”
“我去打个电话。”
小西刚离开陈沁就跟了上来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姐姐她来找你是做什么的？怎么感觉她对你好凶啊。”
“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向歆晨惴惴不安等着小西的结果，心里已经不抱任何期望，没想到许清雾还是同意了。
“许总相信你不代表我也一样，我们的时间有限，希望别让我们等太久。今天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去见小姐了，有事情电话联系。”
小西说的时候没避开陈沁，说完递了张名片就匆匆离开。
“小姐？是那个姐姐吗？她真的就有钱人的大小姐吗？我就说她怎么一直跟我们格格不入。”陈沁激动地说着。
相比之下向歆晨却一片死沉，拉着陈沁上了回去的车。
“姐姐你不是说她跟你一样没有家人吗？为什么还会有人找上门来，她们怎么不马上带她走？她什么都不会做都要姐姐你来难道你做着不烦吗？”
车上没什么人，回去的路又有些远，陈沁忍不住开始八卦起来。
向歆晨一直低着头走神，听完她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可以先别说话吗？我心情有点不好。”
陈沁很识趣地噤声，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回去要怎么找姬箬套话。
姬箬前脚刚回来后脚向歆晨就进来了，没想到她离开这么久也才刚好回来，她想询问为什么出去这么久，又不想自己开口问。向歆晨也没有主动说的意思，回家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木棉在外面已经被喂饱，又开始窝在角落打盹，姬箬只好坐着发呆。
“姐姐？”
是陈沁的声音，向歆晨第一时间跑去开门。
“怎么了？”
“做好饭了，要一起吃吗？下午的面一定吃不饱吧，妈妈今晚煮饭煮多了。”陈沁脑袋探进门找着姬箬的身影，“大姐姐要拍我家吃饭吗？已经做好了。”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够我们也刚做好就不过去吃了，替我跟阿姨道声谢。”
向歆晨关上门，把陈沁的目光隔绝门外，抬头看向姬箬，“可以吃饭了。”
姬箬也正在看她，听完她的话缓慢地挪到餐桌。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姬箬先一步洗澡，洗完就在床上看着木棉的窝发呆。
穆宿言把她的另一半吊坠带来了，她对卧室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她，自然也知道东西一直被她收在哪里。除了吊坠她还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好消息。
姬苏文病重，已经没空管她，穆桦一直在她身侧，所以把她抓回去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穆宿言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来的原因。
她说她不会再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她想她心甘情愿跟她回去，为此她甚至卸下了工作，在不远处寻了个住处陪在她身边。怕向歆晨亏待她她还给他塞了张银行卡，又保证只要她不想，她不会出现在向歆晨面前。
姬箬不愿相信她如此放低姿态只是为了她能回心转意。
“今天在家有发生什么吗？”向歆晨一个翻身揽住她的腰。
“没什么，你呢？”
向歆晨想了想，开始说着，“我觉得陈沁好可怜，陈姨又没钱她还被学校的同学逼着花钱，那次网吧的钱也是她出的，在学校她只能捡瓶子换点零花钱，下午请她吃个冰淇淋她都很开心。”
“你想怎么帮她？”
姬箬一开始就知道向歆晨会怜惜陈沁，想到那天在学校里见到的情景，她推开了她的手裹紧被子。
“困了吗？”向歆晨还在苦恼要怎么帮助她才不会让她感到难为情，给钱的话她的身份也不合适，只能像姐姐一样照顾她吧。
希望她能早日走出自卑和被校园欺凌的阴影。
“嗯。”
姬箬又体会到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是因为她今晚一直都在说陈沁吗？
她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