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玩手办确实会上瘾。
一时兴起捏壳子,结果一不小心就沉迷进去的小九颇为唏嘘。
是的,元清不仅捏了很多自己用的壳子,还捏了很多小九用的壳子。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小九如此有兴致,不妨试试自己的。
为了壳子和壳子之间的和谐审美,小九特意从前组织那庞大的数据库里搜出来不少相关的东西,然后就彻底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俗称上头了。
最后还是元清担忧圆儿的心理占据上风才主动暂停了这项娱乐活动。
“主人,圆儿把自己的命星藏的好深。”
窝在自家主人怀里的小九睁着一双黑色无机制的双眼抬头看着如今不见天日的天空,划过幽绿的流光。
“学的不错。”
连他都要费一些时间来找。
又换了一个壳子的元清抬眼看着那颗若隐若现的命星,欣慰的点了点头。
小九耳朵拉耸下来,懒洋洋的,对于自家主人老父亲的滤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它现在对于自家主人的这身壳子很有信心,它就不信还有人能把这层壳子拔下来。
在苦境这种地方吧,什么祸从天降之类的都属于正常操作了。
这不,元清抱着小九走得好好的,就正面撞上了无妄之灾。
“对景惹愁闷。染相思、病成方寸。是阿谁有意,阿谁薄幸。斗顿恁、少喜多嗔。合下休传音问。我有你,你无我分。似合欢桃核,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
伴随着低沉的诗号,迎面走来一个黑衣蓝发,眼下眉心镶着水钻,奇异装扮的青年。
男子一手牵着一条锁链,后面串着好几个神色仓皇的百姓,一手拿着一柄硕大的镰刀样式的武器,眼神死死的盯着元清壳子的眼睛,眉目透着一丝丝诡异的笑意。
“祆撒大神在上,瞧瞧心奴发现了什么,这是何其美丽的景色呀。”
名为暴雨心奴的青年看着那双宛如大海般深沉忧郁的眼膜,叹咏的道。
“这是祆撒大神给祂的祭司送来的礼物吗,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就自顾自的笑了出来,觊觎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在那双瑰丽如海的瞳子周围存存刮着,让人心生惧怕。
但元清只有被冒犯的不满,表现出来的就是壳子那秀丽的眉宇微微皱起。
他的这身壳子是个忧郁病美人,皱眉的美人杀伤力极大,连暴雨心奴这样心性极端的人都忍不住心悸一瞬。
她的容貌极美,是那种苍白无力的,如同雪落消融时昙花一现的瞬间,即使那张素白淡雅的面容被面纱掩饰,你已经可以感觉到那种生命尽头即将陨落的美丽。
那双静谧如大海的挑花眼在这张脸上放着,却生生让那份惊心动魄的感觉多了一份生死极端的碰撞。
暴雨心奴心里兴奋不已,想要把眼睛剜下来的心蠢蠢欲动。
“狂妄之人,你的实力可能容允你之言行?”
空洞清灵的声音如同海妖的低声吟唱,女子纤悉的手腕一抖,一柄秋水长剑自红伞伞柄里被抽出,一道森然剑气直直的向暴雨心奴而去,溅出一片血花。
与外表的柔弱不堪不同,她的修为深不可测,对于面前冒犯之人,下手果决。
原本仗着自己是死神找不到的人的命格轻敌的暴雨心奴捂着横跨胸口的剑伤低低笑了起来,血腥与疼痛激发了嗜血欲望。
只见他一手震断系在手上的铁链,断裂的铁块在内力作用下顺势而行,四条鲜活的生命即将殒命。
千钧一发之际,女子执伞一转牵动落叶挡下夺命一击。
见此,暴雨心奴抬起祆撒战镰,急招在手,元功倾泻而出。
“祆撒祭雨·血风飘腥!”
脚步蹁跹,女子宛如献舞之人一般清灵自在,红伞上拋,衣袂飘飘,剑影缤纷,轻描淡写的挡下倾力一击,口颂诗号。
“天衍一气生,地泽万物长。
知混沌之化成,明秩序之离乱。”
不过短短几分钟,暴雨心奴一身衣服已经被血液浸透,连极招也无暇用处,这出打闹就以他被长剑横颈而终。
在这死亡逼近的关头,暴雨心奴反而笑得灿烂不已,口中的话语如同毒蛇吐芯,让人脊背发凉。
“哈哈哈哈,你杀不了我的,心奴会一直跟着你,成为你的梦魇。”
“狂妄之人,你只会说妄言吗。”
美人站着暴雨心奴背后,手里长剑稳稳当当的抵在他脖子上,在他看不见的视野里,眼神显露出大海的无情,与刚刚截然相反。
从暴雨心奴开口就自动变成伞剑被自己主人拿着的小九忍不住轻轻颤动剑身,语气愤愤不平。
“胡说八道,他以为他是谁呀!主人杀了他吧!”
“不行,现在不行,他的天命未尽,吾不能违约。”
虽然不遵守天道的规定元清也不会有事,但他既然答应过了,就不会主动违背。
而且,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他身上有圆儿和穆仙凤的气息。
家人是他的逆鳞,触者唯有超生,动者往生。
美人松开握伞的手,红伞有灵性的在她身边飘着,用那双纤弱的手缓缓向上,然后停在了暴雨心奴的天灵上,用力的按了下去,直截了当的开始读取记忆。
对这样的变态要什么废话,直接读取记忆它不香吗,又准确又有效率。
若辞萧疏·杳挽歌垂下眼,神色间还带着一丝悲悯之色。
他从来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
自然的,杳挽歌也不会是什么圣母。
面对没有什么好感还涉及危害到自家人的存在,唯有雷霆手段,方显慈悲。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他对于这句话视为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