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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宅院风波婢女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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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徽很快把消息带到了夏宅。

夏淳风得知勃然大怒,要让那不孝子死外头。王夫人一听慌了神:“老爷你真的不管?”

夏淳风哼了一声:“夏家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倒不如上次就打死了。”

王夫人听了感到心惊,抹了把眼泪便往门外走。夏淳风见状有些疑惑,问道:“你去哪里?”

王夫人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去祠堂求祖宗保佑,祖宗定不会像老爷这么狠心。”

夏淳风听了,却更来气:“这小子不肖至此,那还有脸去见祖宗?我就是不够狠心,才养出这样的祸害!——罢了,子不教父之过。你不用去了,我亲自去向祖宗谢罪吧!”

夏舜卿出事,夏淳风料到自己必受连累,而京察又草创未就……想到这里夏淳风走得比王夫人还快。

夏昭明在文华殿当值,夏淳风与王夫人为夏舜卿的事争执起来,现在只有夏尧臣能心平气和地听赵元徽说话。

夏尧臣又听赵元徽仔细说了一遍,问道:“当时酒楼里是怎么一个情形?”

“怪我太过疏忽。”赵元徽急得在厅里来回踱步,“我知舜卿离席之后,就托人找他回来,但他却回说要告辞。我估摸着是府上的马车来接了,是故没有放在心上。哪知后来我听到楼下吵闹,出来看时,就看见他被带走了。”

“有没有可能那人传了假话?”夏尧臣问。

“我也怀疑过,所以仔细盘问了。”赵元徽说,“但这确实是舜卿自己的意思。只不过,当时舜卿身边站了个人。”

“谁?”

“王玄!”赵元徽提高了声调,“碰上这个人准没好事!”

夏尧臣宽慰道:“如果真是王玄的恶作剧倒好,我们有的放矢,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得先去问问舜卿,看他怎么说。”赵元徽道。

夏尧臣点点头,他让人给赵元徽上了茶,道:“你别着急。现在咱们也见不到舜卿,不如明天一早去顺天府衙门。”

赵元徽答应着,这才坐了下来。他呷了口茶,逐渐冷静下来。

赵元徽想起夏尧臣没去宴会的事,便问道:“今晚你推辞了宴请,是林御史的案子有新消息了吗?”

夏尧臣点点头,道:“我确实打听林御史的事去了。不过这事没法琢磨,越琢磨越糊涂。”

赵元徽知道夏尧臣不是愚笨之人,所以夏尧臣的话让他产生了好奇。

“这不明摆着是构陷么?难道林御史还是个伪君子不成?”赵元徽问。

夏尧臣皱起了眉头,道:“若证据证明林御史真的是个伪君子,事情反倒简单了。”

原来去岁皇上从国库拨出十五万两银子,悉数交于内官监太监孙信给后宫置办头面。孙信监制礼冠簪钗的打造,竟然公饱私囊侵吞银两达数万两之巨。这件事被林御史察觉,林御史便私下对其做了警告。只因孙信受到司礼监太监魏良的赏识,而林御史对魏良这个宫里第一大管家有所忌惮。

受到警告的孙信不仅不对贪污行为做补救,反而打算往林御史那里送几千两银子。

赵元徽不禁一哂,道:“孙信私吞数万两,竟毫不畏惧,居然还敢对风宪官员行贿,属实嚣张了。不过几千两相较于贪污的数万两,是不是有点少了……”

“这倒不是重点。”夏尧臣打断他的话说,“重点是林御史收了银子,也昧下了孙公公贪污之事。”

“你是说林御史受贿的罪名坐实了?”

夏尧臣接着往下说道:“孙公公和林御史的供词对不上。孙公公说给了五千两,林御史却说只有两千两,衙役在其家中也只搜出了两千两。这些天衙门里仔仔细细核对了内官监的账目,除了孙公公私藏的,确实缺失五千两。因此,有三千两银子凭空消失了……”

话音刚落,夜半的凉风吹进屋里,让烛火摇曳起来。赵元徽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灯光,更觉案情扑朔迷离。

自从去了园子里做事,缃儿的生活回归平静而单调。她倒不觉得无聊,而是感觉回到了在靖宁侯府学舞的日子,充实而安稳。

但夏舜卿入狱的消息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缃儿听闻王夫人与老爷因为如何管教孩子发生争吵,预感到这次王夫人会把夏舜卿入狱归咎于先前的宽容放任。尤其白鹤观一事王夫人对缃儿宽大处理,这次王夫人恐怕会拿缃儿开刀以杀鸡儆猴、整肃风气。

缃儿上一次挺身而出是有离开夏宅的打算的,然而如今她改变了主意。她想留下来。

第二日她早早起身,等在梅树林边的小道上。那是夏尧臣出院门必经的地方。

果然不久后缃儿看到夏尧臣从远处走来,要往顺天府衙门去。

缃儿面向他跪了下去。

东边完美无瑕的天光映在缃儿的脸上,好似上了一层细腻的脂粉,没有一丝瑕疵。她身背挺直如竹,柔韧并济,大概是多年习舞养成的习惯,使得她哪怕跪着也看起来赏心悦目。

夏尧臣注意到这一幕,很是不解,快步走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缃儿连忙磕头:“大公子,救救奴婢。”

她的杏儿眼中噙着泪,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让夏尧臣不禁心软。

对于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缃如今得心应手。从前她也抗争过,但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样的路。

夏尧臣问道:“出什么事了?”

缃儿道:“夫人要将奴婢发卖出去,不知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奴婢实在害怕,想来想去只有大公子能帮我……”

眼泪从缃儿的脸颊滑落,犹如梨花带雨,让人见之心碎。

虽然发卖奴仆是司空见惯之事,但倘若缃儿被青楼或草菅人命的主家买了去,他也终是不忍,于是说道:“我会去找夫人说情的。”

缃儿听了连连跪谢。

夏尧臣正欲离去,却又被缃儿拉住了衣角。他朝缃儿看去,只见缃儿泪眼汪汪,为难地说着:“奴婢可能等不到公子回来了……”

夏尧臣想了想,解下身上的透雕锦鲤水波纹白玉香囊递给她,说道:“拿着这个去找青梅,让她带你躲到我院里别出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缃儿拭了拭眼泪,却没有放开夏尧臣的衣角。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公子,二公子他会不会有事?”

她本没必要问的,可还是多嘴了。

夏尧臣想起夏舜卿挨打那次缃儿曾挺身而出,这回自身处在危困当中仍担心他人,夏尧臣道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便又耐心劝慰道:“我相信他的为人。你不必担心他,当务之急先顾好自己。”

“奴婢知道了。”缃儿道谢,又拜了一拜,这才碎步往院里跑去。

顺天府的大牢里,夏舜卿正躺在草席上发呆。他身着污脏的囚服,无冠无髻,发丝散乱,实在不怎么体面。

忽而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转身望去,透过黑漆粗壮的木柱看见狱卒领着赵元徽过来了。

夏舜卿赶紧别过脸去。

看到夏舜卿这落魄的模样,赵元徽虽然心里同情,但不知怎的非常想笑。

听到赵元徽想憋但没憋住的笑声,夏舜卿揉了个草把奋力朝赵元徽扔去。谁知草把没砸到赵元徽,却被牢柱弹到了夏尧臣的身上。

“你看起来挺惬意啊。”夏尧臣拍了拍身上被草把带过来的灰尘。

“哥?你也来了?”夏舜卿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急忙凑上前来问道,“缃儿她没事吧?”

夏舜卿的精准预料让夏尧臣有些意外。为了不让夏舜卿担心,夏尧臣云淡风轻地说:“她能有什么事?”

夏舜卿的手从牢柱间伸出去拽住了夏尧臣的臂膀,说道:“我是问爹娘有没有为难她?你得帮我盯一下,万万不可让她被我连累了。你也知道,这原本就不干她的事。你不帮我,我不放心。”

“好,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跟你保证,不会有人对缃儿怎么样。”夏尧臣拍拍他的手背说道。

“嗯。”夏舜卿放了心,又问:“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赵元徽凑过来拉着夏舜卿道:“你怎么还有空担心他人。你快说说,从你身上找到的钥匙是怎么回事?有传言说是你把人锁在屋里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传言?什么传言?我是被陷害的!”夏舜卿十分不满地回道。

赵元徽与夏尧臣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想到了王玄。

夏尧臣问夏舜卿:“那你还记得当时王玄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他有没有想报复你的迹象?”

夏舜卿揉了揉额头,努力回忆起来。他说道:“王玄带我去楼下喝了几杯,不停邀我几日后去他家里赴宴。我不想搭理,于是推辞着想要离开。他拦了我几回,见我不应邀便恼了,将那酒杯重重磕在桌上,脸色骤变。后来我好不容易出得门,等家里的马车过来,他又追出来给我赔罪,邀我回去。他的态度如此反复无常,我心生厌恶,自然不答应。为了躲开他,我让店家带我去房间休息。因为饮多了酒,很快就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就出事了。”

“看来你确实得罪他了……”赵元徽说道。

夏舜卿的脑海中又回想起赵元徽的样子,哼了一声,道:“八成是他。”

夏尧臣叹了一口气:“王玄之所以能成为小霸王,皆是王尚书纵容之故。继续这样下去,怕不是会闹出更大的事来。你怎么惹上他了?”

夏舜卿不服气道:“你就是爱指教我。我不是没试过躲着他,你也看见了,没躲掉。”

赵元徽道:“那姑娘一看就是被迫的,你当时怎么就没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

“她不愿说,我又怎好逼迫?”

“你就是心太软。”赵元徽道。

这时夏尧臣说道:“舜卿做得对。就算能迫使李姑娘说出主使,也很难让人家拿出钥匙,倒是欺负良家妇女的罪名更坐实了。现在她被衙门派去的人日夜看护,也许背后之人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倒是可以试着再劝劝她。只不过我们也同样不太好接近。”

夏舜卿笑了:“这就难倒你啦?”

“你最好祈祷我能解决。”夏尧臣说。

赵元徽认为还是让夏舜卿安心为好,见状则对夏舜卿说:“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一定给你办成。”

夏尧臣也不与夏舜卿玩笑了,仔细嘱咐道:“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街上张贴了告示,官府在悬赏绑架案的目击者。转机在这里也不一定。看在翁翁的情面上,府尹不会对你动刑。但你在里面一定要万分谨慎,凡事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夏舜卿说。

聊了没多久,夏尧臣和赵元徽就从狱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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