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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地火浮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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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等谢骄从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抽出情绪,擦去眼泪的他睁眼,又闭眼。

眼睛要瞎了。

谢骄曾以为大仓山山主府七彩的配色足够闪人眼球,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问心湖透明折射的光辉明显更胜一筹。

有没有墨镜,这个时代有人发明墨镜吗?谢骄很需要它,没有它是需要勇气睁眼的。

谢骄在“金角大王”里不断摸索,终于让他找到了自己的发带盒子。感谢小袄,没有她送的盒子,今日的谢骄铁定不能在一堆杂物之间摸到自己的发带。

他抽出一根…一根不够,三根发带蒙在眼前,缠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摆脱了会得雪盲症的闪耀白色。

借着灵力扩散大概识物的谢骄,发现此地的构造很像现代小区公园的圆型喷水池。当然,这里的细节肯定比喷水池精致百倍千倍。

可惜谢骄现在戴了“墨镜”,他看不见,自然夸不了此地有多好。

谢骄摸索着手腕处的红线,一扯即散的细丝落在他手心,谢骄就知道他和简繁华的联系被切断了。

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空间。

如果这是本小说,问心湖算奇遇还是殒命之地呢。这里只有谢骄一个,他索性不再装靠谱,头发被他抓得乱糟糟的,谢骄通过短暂地发疯排除心里的郁闷。

地图是简夫人派人绘制的,不会有问题。以简夫人的细心,他们走的路八成被探过,更不会有问题。

所以,一行人走不会有问题的路出了问题,责任在谁呢?

是走路的人有问题吗?

谢骄不能接受,但不能接受他也要站起来找出路。

今日份的疯发完,谢骄还是那个靠谱的师兄。

这个地方就“喷水池”能放线索,其他建筑除了闪亮外还是闪亮。谢骄在这里感受不到灵力的存在,他把手伸进“喷水池”里,哪怕有灵力护体,极寒的池水也冻得他一激灵。

池水若没有灵力护持是达不到此等低温的,谢骄看着围了七层池水画圆的“喷水池”,一咬牙,一层层翻了过去,直奔“喷水池”中心。

为什么要把池壁高度建成一米五的高度?谢骄每泡在池水里往里翻一层,心里就在骂建“喷水池”的人,这人自己想去池中心怎么办,飞过……

谢骄翻池壁的动作一顿,被池水冻僵的灵台滚烫起来——他会飞啊。

但是现在看不见,乱飞会不会砸到自己?

一个想法冒出来,另一个想法就会权衡利弊后阻止。

现在翻虽然冷,但胜在稳妥。万一飞起来把自己砸了,那不是更惨吗。

谢骄沉思片刻,继续翻池壁。已经到了第四层,还有三层,再接再厉。

历经千辛万苦“盲人”摸象的谢骄,在翻完一层比一层高的池壁后,终于到了池中心。池中心立着十分闪耀的雕像,戴了“墨镜”的谢骄不能摆脱它的闪光冲击,只能眯着眼睛摸索雕像。

好消息,不是人的雕像,摸起来没有心理压力。

坏消息,很扎手,什么动物的毛带倒刺啊。

谢骄往上摸,摸了半天摸到了雕塑的头,有喙。

是鸟类吗?

再往上摸……四只眼睛。

这个世界自产的神兽图腾吗?

四眼水晶般闪耀的羽毛带倒刺的鸟形神兽,有点难以想象。谢骄面露难色,该不会是克苏鲁风吧,要真是这样,不看最好,免得精神受摧残。

谢骄从下到上从左到右全方面摸了一边雕塑,找到了雕塑背后正中央的凹槽,他用力一按,“咔”的一声,雕塑展翅,两长两短携带倒刺的羽翼唰的一下将趴在雕塑背上的谢骄带起,向高处飞去。

“痛痛痛痛。”

没有受力点只能抱着雕塑的谢骄忍不住喊出声,倒刺极细极密,虽不致命,但是钝刀子磨肉更疼啊。

灵力都拦不住倒刺。

雕塑一直在向上冲刺,谢骄抓着它的翅根保持平衡,失重和痛感持续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雕塑平稳了下来。

这一路尽是蒙着眼都挡不住的璀璨光华,灵力扩散出去大致能摸出个十几层横梁,谢骄痛着痛着,诡异的觉得这地方和山主府一样亮堂,该不会里面也住着位先天神明吧。

想起问心湖绝美的外观,谢骄越想越觉得有谱——这种地方若没有人,那就只剩神来看了。

湖边石碑上刻着的,八成是神明与友人道别时留下的词。

雕塑落地,璀璨光华瞬间黯淡。极亮到极暗的视觉差是可怖的,谢骄从雕塑上落下时差点摔倒。他心里默数几百个数,闭着眼摘下了缠得厚实的发带,小心翼翼收回了葫芦里。

这可是小袄给他挑的发带。

谢骄判断自己的眼睛能承受此刻的光亮后,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池水,池水一丈宽,四周皆无亮光,唯有中心一点寒潭上悬着把通体透明的剑。

剑身莹莹如月,散发的光芒温和厚重,但凝神用灵台感知,又觉剑刃锋利可断万物。

谢骄收回感知,灵台仍隐隐作痛。

这把加持的剑好看是好看,但太锋利,且似乎附着了什么特殊属性,是以谢骄默默往后挪了几步,不敢贸然接近。

谢骄还没退几步,雕塑的喙就抵住了他。谢骄回头,四眼四翼的凤鸟在看着他。凤鸟通体透明,像一大块浑然天成的水晶,它睨着谢骄,似乎在说“小子,怎么后退了,胆子这么小?”

谢骄不确定凤鸟有无灵智,他作揖道,“误入此地,实在冒犯,还望前辈见谅。”

凤鸟没理谢骄的动作,它像被设置好了指令一般,将谢骄往剑边拱。谢骄不依,想闪开。可凤鸟一个抵他十个大,一展翅就把谢骄包住了,它叼住谢骄的后衣领,把他摔倒了池子里。

三尺青锋离谢骄脖颈仅一寸之遥。

谢骄:何至如此。

把谢骄丢到剑边的同时,凤鸟紧随其后,它羽翼环住一丈的池水,明月般皎洁的凤眸注视着谢骄。

那高傲的眼神似乎在说“小子,拿剑。”

谢骄:这不强买强卖吗?

虽然这剑一看就是神兵利器,但谢骄不通剑术,拿之无用。

“前辈,我不通剑术,此等神兵在我手上无异于明珠蒙尘。与我随行的友人武艺皆在我之上,想来比我更适合手握神兵。不若您去将他们寻来,由他们拔剑如何?”谢骄打着商量。最好能把谢袄她们都带来。

凤鸟不理谢骄的话,只看着他。

谢骄:“……”

说它没灵智,眼神如此智慧,说它有灵智,偏不理人。

难道是不屑与我这等凡人说话?

“前辈,晚辈若是不拔剑,是否一辈子离不开这里?”

“前辈,若晚辈拔剑,此剑会认主吗?晚辈学艺不精,此等神兵若跟了晚辈,怕不是恨不得没被锻造出来,还望前辈三思。”

“前辈……”

谢骄边说边和凤鸟对视,越发笃定凤鸟有灵智,它就是不想和他说话。证据都藏在它的眼神里。

“莫非,前辈是某位神明?”谢骄见眼神凤鸟,适时抛出问题,“我曾谒见大仓山山主,山主府内的流光溢彩仍历历在目,神明造化与众不同,前辈所居的问心湖和山主府比起来不遑多让。”

一个颜色饱和度过高,一个颜色亮度过高,都费眼睛。

凤鸟的眼神在听到“山主”二字时有了变化,就像待机的人偶得到指令般活了起来。

祂的视线落到谢骄身上。

谢骄左眼亮起,抵抗住了威压,但身体还是不能动。

一种概念扫视着谢骄,似乎在评估他配不配谒见自己。

最后,凤鸟拍动羽翼,玉琢冰雕的宝剑随风而动,笔直落入谢骄手中。利刃无鞘,划过谢骄手掌时却无一丝伤痕,谢骄下意识握了握,无伤。

剑身与剑柄的交接处浑然天成“斩情”二字。

谢骄摩挲这两个字,灵台内却浮现出几道人影。

皑皑白雪,小小的女孩蹲在雪地里,生了冻疮的小手抓起雪就往嘴里塞,她的身旁是与她一道被卖的孩子。

小女孩生得可爱,一双杏眼极有神采,她一边吃着雪,一边说“我不会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找到他,我要问他为什么。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茫茫雪地,长大的谢袄看着幼时的自己,不敢置信。

幼时的谢袄抬头,对上了谢骄的视线。

“哥哥,救救我。”

“师兄,救救我。”

谢骄迈了一步,随即他意识到了这是什么,没有再动作。

巍巍高台,身着祭祀礼服的秋池被倒悬于顶,血泪从她眼中掉落,鲜血从她散落的发丝向地面蔓延。

血液蜿蜒的尽头,穿着谢袄挑的衣服的秋池站在原地,少女脸颊血色尽失,看着过去的自己愣愣无言。

谢骄和悬挂的秋池对上目光。

“谢……骄?救……救救我。”

她对他无声张唇。

谢骄握紧斩情剑,没有动。

哀哀白幡,披麻戴孝的简繁华跪在灵堂内,描金的棺材躺在他身前,他往火盆里投着纸钱。长老们像幽魂一般飘在他身侧,让他节哀。

“夫人……家主……”

“冤孽……”

跪着的简繁华和谢骄认识的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年纪的变化。

他麻木地听着长老们说这说那,等长老们走后,少年孤身一人跪在大的空旷的灵堂内,白幡随风而动,下坠的银铃响动。

简繁华没有和谢骄对视,他看着堂前的牌位,手中凝出一支箭,对准咽喉就要刺下。

谢骄心跳加速,跑了起来,在快要迈进灵堂的那一刻,高高的门槛拌了他一下,谢骄踉跄一步,惊恐的情绪在失衡的这一刻被他死死压制住。

他低头,不听不看。

谢骄颤抖着,他没有动作,灵台内的画面渐渐如梦幻泡影消散。

斩情剑发出荧光,包裹住滑落在地的谢骄,谢骄流着泪没有抵抗,仍由荧光吞没了自己。

*

问心湖前,银花摇曳。

根茎柔软的花蕊亲着谢骄的鼻尖,斩情剑在他怀中发出阵阵剑鸣,破碎的花蕊向明月奔去,风轻轻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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