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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杯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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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月光如水,谢袄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在树下脸色痛苦扎马步的谢骄。

谢袄还是第一次见谢骄这样,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好似两人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扎马步让你这么痛苦吗?”

谢骄:“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对他这种上完班只想宅在家里的人来说,别说扎马步了,一个坐位体前屈就能要了他的命。

谢袄轻笑,她走到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你说话总是很有趣。”

虽然有时候听不懂一些词句,但这不妨碍谢袄领会谢骄话中之意。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谢骄在谢袄出来前,已经扎了一柱香的马步,李四屠说适量的体力消耗能让谢骄少些胡思乱想。

谢骄稳住呼吸,他现在确实不胡思乱想了,他腿抖得他什么都不想想了。和谢袄说话靠的是本能,谢袄和他说话,谢骄就咬着牙回她些俏皮的话。

“过去没有人听你说话吗?”哪怕是谢袄,最痛苦时,身边也有境遇相同的人一诉心中苦楚。

“没有,”谢骄笑着否定,“我……长得挺寡淡,别人对我提不起兴趣,自然不会想听我说话了。”

谢袄不明白,“这和长相有什么关系?”她只知道,权势最能让人谄媚和低头。

“长相多少有些关系的。”谢骄保持着扎马步的标准姿势,“在我的故乡,因为风土人情的缘故,人和人相处往往先看脸。没有办法,我们那里的人,每一天都很忙,大多人为了生活而奔波,朝五晚九,休息的时间也被压榨。”

“他们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了解一个人了。就算有,他们也不会选我这样一个寡淡无趣性格内向的人吧。”

谢袄:“……”

倾听他人的痛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谢袄斟酌着问,“你的故乡,很不好吗?”

来李四屠故土的路上,谢袄因为太兴奋,加之谢骄昏车的生无可恋,她并未多思多虑谢骄那提到故乡不自然的样子。

现在褪去归乡的激动心情,过去种种皆在谢袄心头,痛苦总有相似的,她以己度人,也能猜到几分。

“……”谢骄快站不住了,他的大脑不允许他在编理由,所以他说了实话,“不是不好。”

“我的故乡,五谷丰足,人皆有所依,没有衣不蔽体,易子而食的惨景。以常理论,它很好。”谢骄在来李四屠家乡的路上,看到过衣不蔽体,只能靠一双脚迁徙的灾民。

李四屠说人间界的两个国家正在打仗,这些人都无家可归了,只能选择离开故土,去别的国家求生存。灵师大半脱离世俗凡尘,李四屠提及这场人祸时,并不怎么上心。

不管怎么说,现代社会有福利院,谢骄从没亏过吃的穿的,他所谓的心病,在穿越的这个时代,可能是种富贵病,不值一提。

谢袄微微摇头,“可你提起它时,并不开心。”

“因为我矫情吧。”谢骄眸色微沉,他对生活的悲观是与生俱来的,他好像天生就是个痛苦的人,“我性子就这样,总是看见不满足的地方,奢望不该有的东西。”

“奢望?”谢袄揣度谢骄的心思,“想要爱,是一种奢望吗?”

在谢袄眼里,去爱一个人,去为一个人奉献,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她从出生就开始受剥削,很珍惜一个人对她的好。

谢骄:“……”

他点头,“我想是的。想要一个人爱我,在我心里确实是一种奢望。”

他和世界的联系太浅,以至于总在无病呻吟。

“那……我来爱你呢?”谢袄试探着说,她在谢骄谈此时说这些话,算趁虚而入,但她抑制不住这股冲动,毕竟时机太珍贵了。

进入谢骄心灵的机会很少,她不得不去把握每一次的时机。

谢袄觉得她性格里害怕错过的成分挺重的,她和谢骄一样,都有无法更改自我厌弃上的部分。

所以她问谢骄,“我给你我的爱,你也给我你的爱,怎么样?”

这无关男女情爱,仅仅是两个寂寞的人相互慰藉彼此罢了。

谢骄没有特殊癖好,加之他性向男,自然不会对比他身体还小一岁的谢袄有什么错误想法。

他知道谢袄想要一个关系稳定能正向输出的家人,他又何尝不是。

但,他开不了那个口。

他总在该决定时怯懦,他不敢踏出那一步。

“如果你愿意,你就点个头。”谢骄久久不说话,谢袄就知道他犯了纠结的毛病,食人鬼那里谢骄的举止就表现得很明显了。

“我们不是说过吗,责任一半一半。”谢袄伸出小拇指,“食人鬼的事,师傅问我,我说错在我。我想,他问你时,你也说错在你,对吧?”

“当然。”谢骄提起这个就不犹豫了,“我是个男人,这点担当总是有的。”

就算李四屠不问,谢骄也会说出事实,然后把自己的错误摆在明面上。

“那不就行了,我们都是遵守承诺的人,也有担起责任的脊梁。”谢袄郑重道,“谢骄,我们的关系,可能是俗世最难定义的关系。我和你隔着太多不可言说的东西,本该远离彼此,最好从此是路人。”

“可……”谢袄垂眸,“我真的很寂寞,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太寂寞了。”

“你想要家人,我也想要。”

“我从前拥有家人,但却因我自己的错误,永远失去了他。”

“所以不管是愧疚也好,弥补也罢,我都想和你建立更深的关系。我们或许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兄妹。可那又如何?我们本就不是真正的兄妹,我们不必装作深情,只需从心而发的在意关怀即可。”

“谢骄,和我拉勾约定吧。”谢袄伸出手,“给彼此一个机会,建立真正的联系。”

“……”

谢骄看了谢袄一眼,开口想说些什么。

“我……”

谢骄一个“我”字还没说完,人就晃荡一下,直直栽到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

“……”

谢骄面色苍白,热汗之流,身体的痛苦超越了心灵,反而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感动尴尬还是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了。

感情酝酿得正好的谢袄:“???”

谢骄嘴角抽了抽,他觉得太丢脸了,“我腿没知觉了。”

谢袄:“……”

“哈哈哈哈哈~”她哭笑不得地站起来,这个站位使得她有些居高临下,她伸出小拇指,“和我拉勾做约,我就把你拉起来。”

“如果我拒绝,是不是要在这里吹一晚上的风?”谢骄跟着谢袄的节奏,演了起来,“不要啊,我身体这么弱的一个人,丢外面一晚上人就没了。”

谢袄:“那你还不识相点?手,还要我给你拉起来吗?”

“哈哈哈~”谢骄躺在地上笑了一会,他的腹部一回来就被李四屠治好了,所以除了累之外,他的身体还算健康。

“……谢袄,”谢骄说,“其实我不知道如何与人建立关系,你可能会失望,我并不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

谢袄也坦诚道,“评价你的人是我,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定义我心目中的你——连你也不可以。”

谢骄:“……”

他闭上眼,心灵的平静使他疲乏起来,他有点困了,于是他伸出手,“还请谢大小姐大人大量,扶我起来吧。”

“大小姐听着有些讽刺啊。”谢袄和谢骄小拇指对小拇指,拉了勾,“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骗子。”

谢袄顿了一下,还是觉得变成大骗子是她和谢骄都无法忍受的事。

“嗯嗯。”谢骄懒懒的跟着附和一句,他躺了一会,脸上回了些血,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点。

谢袄把他扶起来,“不要当骗子啊。”

“我不会的。”谢骄说,“要是变成连你都骗的人,那我也活的太失败了。”

李四屠和谢袄,是对谢骄最真诚的人,谢骄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背刺他们的情况。除了手的秘密,他不会在对他们有所隐瞒,哪怕那是善意的谎言。

“这个约定,从今天开始生效。”

“要用灵力结个契约吗?”谢骄严谨起来,“师傅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不用了。”谢袄把谢骄扶回他的房间,“这个约定自由心证,你和我的关系,不需要外力来约束。”

“要是非得灵力才能把你我绑在一起,那也太可悲了。”

谢骄:“……也是。”

谢袄把谢骄扶上床,谢骄在谢袄醒前就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虽然现在出了些汗,但换件里衣即可。

“你先休息吧。”谢袄见谢骄要换衣服了,赶忙退出去。

“等一下。”谢骄叫住谢袄,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那时候,我不是故意让你害怕的。”

谢袄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温柔而坚定的看着谢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存在对不起和原谅。”

谢骄:“谢谢。”

这份信任,谢谢。

谢袄笑了笑,然后退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

“……偷听,是不是不太好?”周白雅把李四屠从他房间墙壁上扒拉下来。

“我这是关心他们,怎么叫偷了。”李四屠不满周白雅把他说成小偷小摸之流,“二师兄,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周白雅无奈的笑笑,“我就下山去买拜师礼要用的器具这么一会功夫,你们三个就唱了这么一出……四屠,你真的不要我和你一起教他们吗?”

“谢骄所长虽非我绝学,但我也能指点他一二。”

“你别想。”李四屠说,“你已经把谢袄套过去了,谢骄你这辈子都别想挨他一下。二师兄,你可不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在这样,我就揍你了。”

“再说了,”李四屠话锋一转,“喜枝的事你和其他几位理清楚了吗?她姓甚名谁自哪方,背后有什么势力,是否与师傅临终所托有关。这桩桩件件,哪件不值得你们细细琢磨,顺藤摸瓜。”

“这件事上我只出力,你这个主要顺藤摸瓜的大忙人,就不要和我抢徒弟了。”

周白雅:“……”

他无奈,“话都给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行了,我就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抽空来一趟可以吧。”

“喜枝背后的水比想象中深,你能找到还魂村,抓住她,还是那位委托人送的情报。我和师兄查过那位委托人,他在出了城镇后便失去踪迹,师兄卜了一卦,那位委托人出城便已身死,线索在他那里断了。”

“师兄近日心情不好,喜枝和那位厨师拒不开口,以他的性子,怕是再拖几日,就要拿人开刀了。”

李四屠听到这里,汗毛竖起,“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啊。”

“大师兄得了师傅真传,这也没办法。”周白雅拍了拍李四屠权当安慰。

李四屠真是怕这位大师兄,“喜枝的事你们自己把握,我没有意见,真的,大师兄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

“绝对不要让他来见我!”

周白雅:“不会不会,他不会来见你的。”

李四屠:“哼。”

*

第二天,天不亮。

谢骄就被李四屠叫醒,说是要去山中拜师。

“山里?”谢骄穿戴整齐,不明白好好的大厅祠堂不用,为何要去山里。

“我师傅,也就是你师祖,青菏散人便是坐化于山林。他临终时说了,每一座山,每一棵树,每一缕风,都可能是他的化身。”李四屠回忆起青菏散人,眼中满是怀恋,“所以我们师兄弟们一合计,把拜师的地方放在天生天养的山林,你们在那里拜师,师傅他老人家或许能感知到一二。”

灵师的寿命与死亡问题是谢骄不懂的知识盲区,他听了李四屠的话,只点头称是。如果李四屠所言非虚,那青菏散人的死倒不像是死,而像是生命形式的另一种转化——束缚他的肉I体不在,他的意识和灵魂都融入了天地,他是天地的一部分,无处不在。天地予归处,他亦反哺于天地。

谢骄被李四屠带出门,谢袄和周白雅在外面等他们。

李家祖宅本就在半山腰,进山的路并不远。

一路上,谢骄和谢袄手拉着手,跟着李四屠周白雅身后,不知道是不是考验,这两人走得飞快,并未等待谢骄和谢袄。

行至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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