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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杯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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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天清早,谢骄和谢袄用过早饭,就被李四屠和周白雅一人一个带到堂前结算费用。谢骄被李四屠一只手抱在臂弯里,整个人都是僵的。

昨天的话他还没忘,但他还是怀疑李四屠有意整他,不然何必如此。

客栈大堂与住宿的客房两相独立,客房采用秘法空间折叠,大堂则以小见大,将百人之地辟成千人,谢骄能看清地面上咒文向八方扩散,它们牵丝成缕,盘根错节,以无形化有形。

“对这个有兴趣?”李四屠付完钱,顺着谢骄的方向去看,就知道这小子盯的是什么,还挺好学,“这是用于造房的阵法,你看见的是外面的皮毛,真正的核心可不在这。”

谢骄对阵法很好奇,这就跟男孩喜欢变形金刚一样,“我能学这个吗?学会这个很赚钱吧。”

“……”李四屠纳闷,是他表现的太穷了吗?

“你不学这个,”李四屠把谢骄昨天留在他这的符文丢给他,谢骄接过正在打瞌睡的符文,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符文亲昵地蹭了蹭谢骄。

李四屠见状,心情不错,谢骄虽不能学他的体术,但总能继承他符文灵言的衣钵,“你要学的,比阵法更高级。”

谢骄讨价还价,“既然您都会更高级的,顺带把阵法教一教啊。”

不要藏着掖着,是师傅就该倾囊相授,谢骄厚着脸皮表达这个意思。

人都很折中,如果谢骄说我只学这个,那李四屠八成不会费心想些别的教他,但要是谢骄狮子大开口,李四屠就会退一点,哪怕不教阵法,也会在今后的教学里有意多指导一些。

果然,李四屠闻言,咳嗽一声,“阵法这事先放一下,我之后会教你别的。”他手臂一晃,谢骄被他抖了起来,“总之,师傅我不会亏待你。”

没错,这绝不是李四屠不精通阵法的缘故。

一旁的谢袄因男女有别,加之她本身的意愿,只被周白雅拉着小手,周白雅昨天见过了谢骄,知道其天赋不俗,心性不坏,便放下心。在灵异界,灵力是根基,不同灵力衍生的作用则是根基上建的房子,灵力的多少决定未来能走多远,灵力的特性决定修行的方向。

周白雅拉着谢袄的小手,慢慢离谢骄他们远了一些,谢袄回头看了谢骄一眼,懂事的跟周白雅出去了。

外面是谢袄熟悉的人间风光,干燥的风吹到谢袄身上,有那么一瞬,谢袄向回到了被无止境贩I卖的日子,整个人下意识抖了一下。

周白雅看出谢袄对外界的抗拒,“有我在。”他捏了捏谢袄的小手,给女孩一些勇气,“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

谢袄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

周白雅问谢袄想吃点什么,谢袄说混沌,周白雅就挑了一家干净整洁的摊子,要了两碗馄饨,店家是一对夫妻,妻子手脚麻利的包包馄饨,丈夫则在一旁把馄饨下锅,过了一会,拿着大勺手脚麻利的把馄饨一碗碗分好。

谢袄坐在长椅上,看着夫妻间亲密无间的配合,一时之间看痴了,她眼中的羡慕、向往都被周白雅一一看在眼里。

馄饨上来,周白雅一口气吃了几个,谢袄则是慢腾腾的一小口一小口喝汤,等周白雅吃完一碗馄饨,谢袄这边刚吃了几个。

周白雅再要了一碗,踌躇片刻,还是问谢袄,“如果我能给你找一个家,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像这家馄饨店夫妻一样的家,你愿意吗?”

谢袄拿勺子的手颤了颤,她慢慢抬起头,周白雅看清她的脸时,她的眼中已蓄满泪水,“我师傅不愿意收我了?”

“不,这是我个人的主意。”周白雅坦言,“我们这一派收徒,是非要同辈师兄或师弟的考量见证不可的。”

“你别觉得这规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门虽不是什么大门派,但起码的仁义礼智信都是教过的,若将来谁教的弟子品行不端为祸苍生,整个门派却除了师傅本人不知道这个人,那不是一出笑话。”

“人心难测,所以我的师傅让我和其他人收徒前,都需找其他人做个见证,这样将来谁为祸苍生,责任就会在师傅和见证人上。”

“如果你和谢骄将来走了歪路,教导你们缉拿你们的人,就是我周白雅,还有你师傅李四屠了。”

“谢骄不会走歪路。”谢袄先是辩驳周白雅后面一句话,然后把重点转到最前面周白雅说的话,“周师叔既是见证,可否告诉谢袄,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我对你没有不满意,”周白雅看人多看品行,天赋之流,只要有灵力能修炼就成了,他规劝谢袄是觉得谢袄想过的不是他们这种日子,“刚才你看着馄饨店夫妻的神色,让我知道你希望有个家,你内心深处想过安稳的日子。”

“灵师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灵师外头再光鲜,也盖不住它做的是脏活累活——走上这条路,每个日夜都将与灵异鬼怪做伴。”

“安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这非你所求,我们又何能拉你共沉沦。”

“周师叔说得对,”谢袄认真听完周白雅的话,“我是想有个家,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可是,那只是想。”

谢袄说得很认真,“人可以想很多事,但不能想就去做。比如,我今天看到别人偷钱买到了冰糖葫芦,我也很想吃冰糖葫芦,我也很想不劳而获,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不对的。”

“想有个家没错。”周白雅把谢袄偷换的概念再换回来,“这是合理的要求。”

谢袄将瓷勺放下,一双杏眸凝视着周白雅,没有一丝一毫退缩的意思,“周师叔,从我见您那可,我就一直喊您‘师叔’。”

周白雅眉心微动,他明白谢袄的言外之意了。

“或许在您眼里,馄饨店夫妻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可在我眼里,跟着师傅、师兄一起学艺,才是平静安稳的生活。”

果然,周白雅内心一声长叹,是他小人之心了,他先入为主的认为谢袄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跟着李四屠学艺,而李四屠不拘小节,谢袄既愿意跟着他,他自没有拒绝的道理。

周白雅羞愧不已,“是我自作聪明了。”

“师侄,你莫怪师叔多思多想。”周白雅这次领了谢袄的称呼,“我过去收过一个徒弟,他天资不高,但为人刻苦,立身也真,我本以为他可继承我的全数衣钵。”

“奈何……”

周白雅长叹一声,“奈何他命运多舛,竟在一次除祟里……不幸亡故了。他死前,握着我的手,说‘师徒,您教我做人的道理,活在世上的本事,这等大恩大德,便是来时衔草结环,也是报不了的。但,若有来生,弟子还是希望……能做一寻常人,以报答您的恩情。’”

“人之将死,其言也真。他虽没怪我,但我知道,他内心深处,仍是后悔了。”周白雅攥紧双手,眉目间满是痛惜后悔,“自那之后,我自己收徒,看人收徒,总是心有顾忌——万一你们因年幼不知此路艰险才贸然踏上这条不归路……”

“我们岂不是罪人!”

“……”

谢袄心神俱震,周白雅婉拒她成为李四屠的徒弟,说内心没有丁点不满是假的,但周白雅愿自揭伤疤,只为让谢袄明悟他的真心。

谢袄起身,对周白雅行了个大礼,她动作坚定,哪怕周白雅立时来扶她,也动摇不得谢袄。

谢袄一字一顿,“谢袄虽蠢笨,但也懂师叔今日所言为何,还请师叔受谢袄一礼。”

周白雅扶谢袄的动作一滞,只一瞬,他便收回手,受了谢袄一礼。周白雅看着认真给他行礼的谢袄,心中同样是一番骇浪。

亲弟子惨死,对周白雅的打击是巨大的。徒弟虽没怪他,但临终所言,终是周白雅心中横着的一道坎,他自己跨不过去,也没人能跨过来。

周白雅看着谢袄小小一只的身影,双手微颤,险些落下热泪——这点宽慰,终使他在往后的路上,能再进一步。

周白雅此生不会释怀,他会背负这个属于他的包袱,走到人生的最后。

若有来世……

周白雅扶起行完大礼的谢袄,望天,一只新燕自檐下起飞,快速略过周白雅的视野,飞向湛蓝的天空。

街市人来人往,谢袄的一礼不过滴水汇入海洋,不过几息,便没人在意这一对好似父女的人儿。

馄饨店老板生意火热,转了一轮,才把周白雅的第二碗端了上来,“客官,请慢用。”

这个对生活充满热爱的汉子很快转过身去,到他妻子的身旁忙东忙西,等他忙完一阵,周白雅将钱拍在桌上,带着谢袄走了,老板才又回到这个桌边来。

桌上留了一块碎银子和十几个铜板,老板心里咯噔一下,“客官。”

老板本想说你钱落这儿了,可看到周围正吃馄饨的客人,心思一转,趁无人看见时收了起来,才大声扯着嗓子喊,“那位带着丫头的客官,三碗馄饨十五铜板。”

“客官!”

人海里,身材魁梧的周白雅抱着谢袄,挥挥手走了。

老板嘀咕一声“奇怪”,走回馄饨台跟妻子小声把事一说。

“怪事,那桌客官留了碎银子,这颠起来有一两了吧。”老板小声对妻子说,“别是故意把钱落这儿,好找理由砸我们的店。”

“他敢。”老板娘性子爽直,当即把切肉的刀举起来,“他要是好心接济我们夫妻,我们收着,将来他再来,我们不收钱就是了。他要是存心滋事,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敢来砸场子,我们就告他,光脚不怕穿鞋的,豁出去就是一条命。”

“何至于此。”老板咽了口口水,“我看他带着个女娃,也是个做父亲的人,不至于不至于。”

老板娘翻丈夫一个白眼,“不是你说他来闹事怎么办吗?我给你说了最坏的情况,你又说不至于,诶,当家的,你到底要我怎样!”

“不怎样不怎样。”老板深知自家婆娘的厉害,赶忙投降,“我们继续做事,今天给丫丫买糖葫芦,她昨天就念着呢。”

“废话。”老板娘捣鼓自己的事,“你女儿的事还不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放在心上。”老板擦了擦汗,把钱小心收了起来,这笔钱可不能给旁人看到,不然又是一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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