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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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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命人去查是哪几家在其中折腾,谁知其中竟还有李旸清的手笔,刘袂身死,刘家没落,李昭原以为被刘袂护在身后的李旸清会就此一蹶不振,谁知反而像一条疯狗一般盯着她和李明悯,凡事都要同他们反着来。

寻月看着李昭面色不虞,低声道,“要不要找人去查查秦王府,总能找出些什么的。”

李昭摆摆手,“算了,只会无能狂怒,私底下做些不入流的事,我懒得同他算计,不然朝上那群老臣又该说阿悯借我的手赶尽杀绝了。”李昭揉揉额头,“今朝消寒,宫中是不是备下了宴席,邀各府朝臣携夫人小姐赴宴?”

“是啊,今次皇后筹备,阵仗倒是不小,帖子早就送到府上了,殿下这是要去?”

这些月来李昭一直是深居简出,不与外人往来,再加之这些年里越发平和,倒让人忘了她可不是个吃亏的人,“自然要去的。”

寻月担心道,“毕竟是皇后娘娘设宴,殿下多少也得顾忌皇后的面子。”

“放心,我一向是体面的。”

寻月暗暗担心,以往殿下是个收敛的,可到底是有孕,就连和驸马那般好性子的人都能起了矛盾,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裴素英瞧着李昭挺着个肚子缓缓而来,浑身上下却不显臃肿,上前亲昵笑道,“怪道人都说上天格外眷顾皇姐,除却肚子是一点看不出有孕。”

裴素英这话说的夸张,李昭也笑着受了,“等你将来有孕时就知不易了。”

今次宴席上多了许多生面孔,看装扮也知是新入宫的嫔妃,见李昭看过来怯生生的起身行礼,李昭笑道,“我这身子实在笨重,只能失礼了。”皇后都未说什么,她们更不会计较,暗暗打量着李昭。

李时悦与李昭坐在一起,不放心道,“虽未下雪,可路上到底难行,你要出事如何?”李时悦见她要脱下披风,阻拦道,“披着吧,这四处透风的,可别再冻着。”见李昭艰难坐下后皱眉道,“不过几日未见,我怎么瞧着你肚子又大了些?”李时悦凑过去低声道,“你可得小心进补过头,到时生产有你痛的!”

李昭捂着嘴,手在底下比了两根指头,道,“御医说大概是这个。”

宴席上李昭也还是没做什么,只是对着那几家的女眷格外冷淡,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李昭这是生气了,再瞧皇后对她们也是不冷不热,怕被牵连都不怎么同她们搭话。

可拦不住柳允朗人小鬼大,宴席上当着众人的面直直问出来,“就是你们在背后说我爹爹不好的?”童声稚嫩却响亮,当场就让那几位自诩清流的老臣愣在了原地。

李昭抿了抿唇,状似责怪道,“允朗,怎么能怎么同长辈说话,还不快道歉!”

柳允朗眨眨眼,“可爹娘说过,背后说坏话不是君子所为,我之前瞧见这几位伯伯对着爹爹指指点点的。”

李明悯不嫌事大,抬眼瞧了那几人一眼,将柳允朗叫到面前抱起,问道,“哦?你都听到了什么?”

柳允朗撇着嘴说,“我听他们说什么竖子无知,不堪用之类的,还说要不是攀附上母亲,怕是京都中找不出这人。还说了好多,我记不得了。”

李昭瞧着柳允朗与李明悯一唱一和,站着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李明悯抬头道,“当真有这一回事?柳怀远是先帝几次赞誉之人,卿难不成是觉得先帝与我都看错了人?还是卿这话的意思是朕任人唯亲,话中之意是对朕不满啊?”

李明悯这话着实是严重了些,那几位赶快跪下道,“臣万万没有此意啊!”这话一出就等于承认背后诋毁,只是现下他们却是顾不得了。

李明悯将此事高举轻放,冷哼道,“今日便算了,本是乐事,只是诸卿当要自省为上,就连六岁孩童都知不好背后诋毁。”

李明悯虽训斥了众人,算是为柳怀远撑腰,可放在柳阔沛眼中便是坐实了那些话,因而从宫中回来后想着此事,看柳怀远更是不顺眼,两父子话不投机半句多,时常起争执,到了后面柳怀远甚少家去,每次都是吴氏来公主府看李昭,顺便在他们父子之间调和。

眼见冬月一场大雪,这天地之间只剩白茫茫,可年关里的喜庆满是溢出来,偏偏云家和温婼心中不安,越是寒冷,作战越是艰难,出征已经半年,说来大梁比之胡人是占上风的,几次捷报传来无不振奋人心,可每到大获全胜,谁也不敢保证结果。

过了几日温婼慌慌忙忙来到李昭府上,身上的衣衫是乱的,整个人头发也是散的,身后的侍女生怕她摔倒急急跟着进了屋,李昭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等她到自己面前,李昭才看出温婼脸上还带着泪痕,整个人狼狈的很。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温婼似是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在发颤,身边的侍女先一步道,“殿下,边关来信,说是姑爷那边已经一月没有传回消息了,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李昭伸手拍着温婼的背,“可是军报里白纸黑字写明了他们出了什么意外?荒漠行军本就艰难,现下严寒更是不易,许是延误了些时日。阿婼,不必担心,只是个大概的情况,其中细节暂且不清呢。”李昭瞧了瞧外面,说道,“你且在府上等我,算来军报是随着信一同送到京城的,现下该是递到阿悯面前,你等我去详细问过。”李昭放轻了声音,“不会有事的,你瞧这么些时日传来的都是好消息,定然是信中没有说清楚。”

李昭穿好衣裳,急急往前院走去,慢月扶着道,“殿下小心脚下,尚有积雪未清,小心摔倒!”

李昭顾不得那么多,这半年里赵辰阳随着阿依慕带着精锐从西往东,因荒漠难行,又要隐蔽,带的粮草自然不会过多,阿依慕依着记忆大致规划了路线,每过十几日就返回,等众人修整之后再重新出发,像是月余没有消息的,还是头次。

“若赵辰阳真有了什么意外,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阿婼了。”

一路上风风火火,等到了宫门口,李昭都等不及让人备轿,自己扶着慢月的手就往清心殿走去,清心殿前李明悯的人守在这里,见李昭过来惊讶道,“长公主这是来找陛下的?”

“陛下可在里面?”

内侍见李昭不耐烦的样子,匆忙道,“刚刚军报到了,陛下和兵部的人去议事殿商议事务了。”

“既如此,我便在此等陛下。”

李昭这话是这样说,可这冬日里,内侍怎么能让李昭挺着肚子在这寒风中站着,他连忙道,“长公主不若进去等陛下,奴才这就叫人去泡杯热茶来。”

李昭不是头次这般,也就进了殿内,想来李明悯走的也是匆忙,桌上还有研好未干的墨,就连笔都是随意扔在桌上。她心里打鼓,不知兵部与李明悯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一盏茶过,屋外还是没有动静,寂静中李昭是越想越乱,心中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她深吸口气,起身去瞧挂在墙上的大梁疆域图,自从李明悯登基以来便将这图挂在这里,现下打仗,图上便有了标注,几处重要节点都被李明悯圈了起来,其中便有几处绿洲。李昭伸手去抚摸,强迫自己静下来去分析战况,现下胡人正在天山隘口与大梁打的势均力敌,一时腾不出手来料理后方的,最坏也就是被冬雪困住,但大梁这边接应的人该是早就察觉,想来也会有所动作的。

李昭正思索着,许是站的时候长了,身子一晃,幸而李昭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架子站稳了,只是将上面的书本册子给带了下来,慢月走了过来,“殿下没事吧?”

李昭晃了晃脑袋,“没事,一时走神了。将地上的书册拾起吧。”

李昭站在那里接过慢月递来的书册,将其一一放回到架子上,其中摔在地上而打开的檀木盒子让李昭看了过去,其中散落开的明黄卷轴上李昭的名字赫然在列,让她不由地猜测其中到底是什么。纠结一时,李昭还是从盒子中取出卷轴,掀开来看,分明是一道旨意,只是上面的字迹不是李明悯的,而是自己李洲亲笔。

李昭将那道旨意翻来覆去看过好几回,都有些不可置信,原来在自己进宫侍疾的时候,自己的父亲早就开始暗中提防自己,他们父女情深的背后还藏着李洲的一封密旨,自己的父亲早早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是因为自己与李明悯是一胎双生,就是因为李明悯对自己这个姐姐的信任,所以在他去世前留下了这个。

李昭只觉眼前一片迷茫,她慌乱将那密旨放回,合上匣子放回到架子上,只觉用尽了全身气力,慢月察觉到李昭的不对,起身扶着她道,“殿下,您不能久站,奴婢扶您去坐下吧,这边我来收拾。”

李昭只觉心头一阵翻涌,伸手摸着心口说不上话,任由慢月将自己扶到椅子上。眼前闪过一幕幕他们父女相处的日常,到底是她太过愚钝,原来帝王君心早已将他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消耗殆尽,只是这份疑虑是从何时起的呢?

李昭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随着内侍给李明悯请安的声音,李昭闭眼掩下情绪,再睁眼时眼中只剩一片冰凉。

李明悯瞧着李昭诧异道,“阿姐怎么进宫了,是为了赵辰阳的事?”

李昭整个人都有些泄劲,脸色苍白,“阿婼来找我,说是来信中讲了赵辰阳在荒漠失联月余,我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明悯只觉李昭是过分担心赵辰阳才致面色不佳,将其中细节详细道,“他们今次所穿荒漠本就路远,又是冬日,出发前便做好了意料之外的准备,虽比预想的晚了几日,但仍在可控之内,边关那边也让人去探明,皆是前几次随他去过荒漠深处的,暂且没查到什么异样。再仔细等上几日,边关那边只要有消息就会立马传来。”

李昭只觉脑袋嗡嗡作响,连李明悯到底说了什么都没听清,迷迷糊糊从远处传来李明悯的声音,还没等李昭应声,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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