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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无咎(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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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叫什么名儿?以前没见过,哪路大明星啊?”碾在沙发上的秀气青年打趣问道。

邵徽咧嘴一笑:“大明星能跟你们这群混一起?”他扭头问秦少淮,“你叫什么名儿?”

秦少淮平静地说:“秦少淮。”

“哦,姓秦。”邵徽琢磨了一下,低喃道,“我听说宋温峤有个小情人,也姓秦。”

秦少淮淡笑,见旁边有空椅子,挪步走了过去,在玫瑰椅里坐下,不着痕迹把钻戒给摘了,送进裤子口袋里,佯装随意一般问道,“徽少和宋先生很熟吗?”

熟个屁!邵徽心里叨咕,他一挑眉,“熟啊。”

没等秦少淮问,旁边有人拱着说道:“宋老板喜欢什么样的?也给我们说说,我们才好‘热情’啊。”

邵徽随手往人群里一指,“喏,就那样的,妩媚点儿的。”

秦少淮交叠着腿,轻轻晃了两下,嘴角挑起一点笑。

宋温峤打完电话进来,脚步匆匆,走进房间顿时就愣住了,盘丝洞里坐着他家秦教授,见他进门,扭过头来,冲他幽幽地笑。

除邵徽外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宋温峤一点不像是来玩儿的,西装革履,黑衬衫裹在身上,结实的肌肉隐隐可见,宽肩蜂腰,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里,堪堪往那一站,端称一句潇洒,但表情是严肃的,微微敛起的剑眉,深邃的眼眸里酝酿着困惑,嘴唇抿起似是有点不满,语调冷冷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邵徽这人向来不露怯,对他的反应视而不见,懒洋洋说:“难得请你吃顿饭,找几个人给你布菜,选一个,吃饭喝酒,尽兴了再谈咱们的生意。”他起身走到宋温峤面前,强势地和他握了握手,眯起眼说,“必须选一个。”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瞳孔里跟冒着火似的,眼珠子在宋温峤衬衫上烫出了无数的洞眼。

邵徽让他选,不选也得选,要真掉头就走,这生意也就没法谈了,换作往常,宋温峤肯定就走了,邵徽的少爷脾气都写脸上,宋温峤恰恰相反,外人都觉得他稳重深沉,实则坏脾气藏得深,尤其不给人当孙子。

秦少淮侧着身子坐在一张黄梨木玫瑰椅上,手肘撑着扶手,下巴点在白皙的手背上,语调轻悠悠地说:“宋先生如果不嫌弃,不妨让我来替宋先生布菜。”

邵徽搭着宋温峤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他叫秦少淮,新来的,图个新鲜。”

图个新鲜?宋温峤笑了,解开两粒衬衫纽扣,放松了身体说:“吃个饭搞这些名堂,就他吧。”

他朝秦少淮挑了下眉,语气轻浮道:“小秦是吧?能喝酒吗?”

秦少淮从椅子里站起来,缓步朝他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酒量不好,不过,如果宋先生晚上送我回家,我陪宋先生喝两杯也无妨。”

“我今天没带司机。”宋温峤揽住他的腰,勾唇笑道,“我不喝酒,你喝,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邵徽蓦地呼吸一顿,这姓秦的新人是老手啊,忒厉害,还有这宋温峤果然是道貌岸然,这鱼也太容易上钩了。

其余人敢怒不敢言,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

众人挪步到餐桌前,十五人的大圆桌摆了十张椅子,每两张空一张,两两坐在一起,就跟集体相亲似的,宋温峤脸上绷不住了,这什么恶趣味?

宋温峤拉着秦少淮坐下,屋里窜风有点凉,他摸了一下秦少淮的手,把西装外套给他披上,见他表情冷淡,在桌子底下蹭了一下他的小腿,换来一记重踹。

宋温峤揉了揉鼻梁,掩饰着笑意,扭过头和邵徽寒暄了几句。

陆续落座后,有人喊道:“怎么少了张椅子。”

宋温峤没吭声,他没提前说要带家属过来,否则邵徽也不敢冠冕堂皇搞这么一出。

邵徽没太在意,让人加一张椅子,隔着一个空位和宋温峤说话,两人都侧着身子,邵徽冷不丁就看见宋温峤脖子里有道红痕,细细长长的,颜色很淡,但隐约是条疤痕,又像是勒痕。

邵徽微微勾了点笑,问道:“你脖子怎么了?你不会是......”

宋温峤迟早要和他谈随玉的事情,这圆桌空旷,说话声周侧听不清,他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不瞒你说,差点小命就丢了。”

邵徽眼神顿时就变了,不自在地舔了一下嘴唇,视线掠过宋温峤看向正在剥虾的青年,沉了沉心,笑着说:“我虽然不好这口,不过能理解,就是不知道小秦能不能接受。”

宋温峤:“?”

“你真不喝酒?”邵徽岔开话题说道,“真喝醉了就住下,多大点事,我告诉你,崩扫兴啊!”

宋温峤一头雾水,转头见秦少淮在剥虾,忙不迭说:“我来吧。”

秦少淮眼神戏谑道:“不是我来布菜吗?”

宋温峤把他的手从桌子上拿下来,抽了张湿纸巾替他擦干净,他不喜欢秦少淮替他做这些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两人今后避免不了会遭点罪,可遭罪归遭罪,能享受的时候,宋温峤不想让他受任何一点苦,哪怕是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想如衔珠般把秦少淮再养一遍。

宋温峤把虾剥了,蘸了料汁喂到他嘴边。

两人来之前吃过晚饭,秦少淮吃了几只虾,摇摇头不肯再吃。

宋温峤见他吃饱了,也抽了张纸擦手,然后扭过身继续和邵徽说话。

邵徽见他们这副熟稔的样子,随口问道:“你俩以前认识啊?”

宋温峤把纸巾扔了,端起茶喝了一口,露出无名指上的钻戒,云淡风轻地说:“他是我爱人。”

“......”邵徽呆若木鸡,“多吃点,别客气......”

*

晚饭吃得不尽兴,邵徽草草吃了两口,见宋温峤和秦少淮都不动筷子,领着人去了隔壁的小茶厅,亲自沏茶给他们喝,沏茶的过程中还感觉自己特傻逼,恨不得两眼一抹黑厥过去算了。

邵徽笑笑说:“我也是凑个热闹,我那几个兄弟喜欢这一套,下次你过来,我单独招呼你们。”他看了眼秦少淮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秦教授平时喜欢喝茶吗?尝尝我沏的茶。”

“谢谢。”秦少淮把茶杯端起来暂时没喝,可邵徽看他端茶杯的手势,就知道他不懂茶。

那边宋温峤直接说:“我喝矿泉水行了。”

邵徽哑然失笑,就觉得吧,这俩人挺般配的。他摆弄着手里的功夫茶,仰头见秦少淮盯着手边的香炉看,挑眉问道:“秦教授对香炉感兴趣?”

碧玉色的三足盖炉,两侧环耳呈蛇头衔尾状,炉身刻龙纹,盘旋环壁,是一龙双蛇的格局。

“鲲朝时期,是一帝两后制,祭祀时,宫廷御用香炉都是一龙双蛇三足盖炉。”秦少淮细看香炉成色,问道,“这是崇阳帝年间的古董?”

“好眼力啊。”邵徽瞬时坐直了身体,再看秦少淮的眼神充斥着赞许,“不愧是南遥大学的教授,这碧玉香炉是崇阳帝的陪葬品,墓里挖出来的。”

“......”秦少淮看着那袅袅轻烟,默默放下茶杯。

宋温峤不客气地说:“几千年前的陪葬品,你拿来点香,也不怕霉菌中毒。”

邵徽蓦地就笑了,起了盖子,倒了杯茶进去,寥寥草草把烟灭了,然后才说:“说正事吧,为了随玉的事情来的吧?”

宋温峤扯开一点衬衫,问道:“钱海礼手里的随玉,是你给他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叫钱海礼。”邵徽靠在椅背上,架起二郎腿说,“那天我陪一朋友在包厢里聊天,钱海礼偷偷摸摸看了我几回,实在火气上来了,他问我要随玉,我就给他了,怎么,谁中招了?”

宋温峤不愠不火地说:“你这轻飘飘一句火气上来了,两条小命就没了。”

邵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他单手拿起茶杯,仰头饮尽,舔去嘴角的茶沫,笑说:“老话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胎没投好,眼睛一闭一睁,又是机会,这是我和钱海礼的缘分。”

话不投机半句多,宋温峤挑了一下眉,不再深入,直接问道:“随玉的解药你有吗?”

邵徽笑:“不见血弄死一个,多简单的事儿。”

宋温峤也笑了,盯着邵徽的眼睛说:“确实不难。”

邵徽呼吸一滞,与他对视了长达半分钟,泄气一般笑了起来,摊手道:“我确实没有解药,实不相瞒,随玉这东西在密林区到处都是,不信你去打听,好多旅人手上都有,之所以最近风靡,是因为这两年才搞清使用方法,商界政界许多人士都被随玉坑了,PID也下场了,我也得避嫌,也就是你宋温峤,换别人,我才懒得搭理。”邵徽意兴阑珊,低头摆弄他的茶具。

买凶杀人风险大,顺藤摸瓜总能找出线索,但随玉就不同了,找个愿意卖命的来养玉,养成之后偷摸把血抹在被害人身上,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甚至有可能连面都没见过,被害人即便死得再离奇,也查不出真凶是谁。

“喂,不说这个了,我真有生意和你谈。”邵徽把茶具收了,给宋温峤拿了两瓶矿泉水,慢条斯理地说,“潘耀斌你认识吧?”

宋温峤接过水没喝,摆在桌面上,随口说:“认识,不太熟,他怎么了?”

“我听说他组织了一个小队,要去开拓密林区,我打算先他一步,去密林区闯闯。”邵徽眼神泛光,“宋老板,要不要入伙?”

宋温峤就纳了闷了,怎么个个都往那处去。

邵徽兀自说着:“潘耀斌这傻叉,搞了一套什么设备,专门用来对付密林区里面的鬼玩意,科学上的东西我们不懂,怕撞上了吃亏,宋老板就不一样了,把你手下懂行的带去,咱们俩合伙,搞点好东西出来。”

宋温峤苦不堪言道:“不去!”

秦少淮疑惑道:“潘耀斌是应用物理学的专家,密林区虽然有研究价值,可多半还是与生物相关,值得潘耀斌投资吗?”

“你俩不知道。”邵徽抖着腿从抽屉里翻了盒口香糖,往嘴里倒了两粒,“密林区要塌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什么?!”宋温峤和秦少淮不约而同问道。

邵徽见两人震惊,笑说:“虽说要塌,但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情,你俩不关心密林区的事儿吧,早三十年前开始,密林区就有坍塌的趋势了,别的不说,你俩回去查查新闻,这几十年里,奇异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那些鬼啊怪啊多半都是从密林区跑出来的。”

他含着口香糖喝了口水,又说:“潘耀斌那个傻叉压根不是什么物理学家,纯纯是个黑心商人,哪里有钱往哪儿凑,你俩怎么不说话?”

秦少淮推了一下眼镜,“你爱说,你说。”

邵徽乐了:“这可不公平,只从我这儿套话?”

宋温峤凉凉地说:“哪里套得到你的话,除了密林区要塌了,其他半句有用的都没说。”

邵徽吹着口香糖的泡泡,笑容邪佞,少顷,他把口香糖吐了,幽幽地说:“宋老板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我要什么,考虑一下?”

“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宋温峤从椅子里站起来,月光自他背后的槛窗洒入室内,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落下一道阴影,邵徽完全被笼罩在漆黑之内,那一刻,他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种怯意,直到宋温峤向他伸出手,那种压迫感才恍惚消失,他握住宋温峤的手,笑吟吟说:“我送送你。”

宋温峤沉着脸点头,松开他的手,转而搂住穿着他西装外套的秦少淮,和他一起往外走。

车就停在院子里,邵徽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柱上,目送汽车远去。

管家模样的老人走到他身边,哑声问道:“少爷,你真的要跟宋家合作?”

“密林区是三不管地带,撞上潘耀斌未必能讨得到好。”邵徽看着夜色出神,须臾,他笑叹道,“这两个人呐,饭桌上宋温峤喝了几口茶,和我的茶是一个壶里出来的,我喝过,他才喝,我吃什么菜,他吃什么菜,秦少淮吃了几只虾,公筷夹的,独处时候的茶和矿泉水是一口都没喝,这俩都不是善茬。”

*

秦少淮拧开矿泉水喝了两口,扭头看宋温峤,见他只穿衬衫,还开着车窗,衣领被风吹得凌乱,便问:“你冷不冷?”

“不冷。”红灯车停,宋温峤从他手里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后递还给他,“看来潘耀斌歪打正着,找对地方了。”

秦少淮喝了一大口水,把盖子拧上,慢慢咽下去,然后才说:“当天只有我跟你看过那页地图,后来就走到了一起,还往羲天山脉走了几个月,潘耀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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