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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忠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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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大门前的空地上停着郡守的马车,六七个小厮正忙着打扫混战的战场。

金府竹林花厅。

小厮上好茶点,躬身退下。

茶喝了三盏,虞商行见郡守没有开口的意思,率先打破宁静。

“郡守登门拜访,不知有何指教?”

兰烬玥唇角带着细微的弧度,他慢悠悠放下茶盏,“近日听我堂兄说,他公公家年纪最小的小哥儿闯了大祸,今日特来道歉。”

虞商行神色淡淡。

兰烬玥唇角笑意更盛,“虞兄若是愿意,我倒愿意成人之美,成全柳雪寂与意初的婚事。”

虞商行不辨喜怒,“金府的事就不劳郡守费心了,更何况,初儿已经成婚,断然不会再纠缠柳家。”

兰烬玥挑了挑眉,“成婚?”他微妙的顿了顿,“虞兄说的可是那大源村冲喜的小哥儿?”

虞商行不愿理他,假装没听到兰烬玥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品茶。

兰烬玥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你我都知道,冲喜娶回府的小哥儿无缘正君之位。虞兄若是不嫌弃,我倒知晓几个才貌双绝的小哥儿,年纪轻轻便有主君风范。”

“意初想必会喜欢。”

虞商行没拒绝也没同意,两人四目相对。

几息后,虞商行倏地笑了一声,“近来京中送来了一批新画册,郡守若不嫌弃,我愿双手奉上。”

兰烬玥脸上的笑淡了些许,一直温润的嗓音泛着寒意,“虞商行,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虞商行还未说什么,兰烬玥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愠怒如冰雪消融,“虞兄,我方才演的可还行?”

“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虞兄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我两人自小一起在金沙郡长大,情分非比寻常。”

兰烬玥眸中满是真挚,“日后若有事,虞兄记得差人往郡守府传个话,不然我也不会今日才知晓意初被柳雪寂哄骗跳湖的事。”

虞商行呵了一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虞兄放心,旧账新账我一并帮你上柳家讨回来。”兰烬玥起身,“那我便先行告辞。”

虞商行吩咐管家将人送出府。

兰烬玥一出花厅,躲在内厅偷听的金奉桉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夫郎,”金奉桉一脸紧张地将虞商行上下打量了一遍,“兰烬玥那个疯哥儿没对你怎么样吧?!”

虞商行揽住他的腰,“他没有对我如何。”

金奉桉这才松了口气。

他撇撇嘴,不屑地嘀咕,“之前在路上遇到他,他还威胁我说要把我变成寡夫,然后嫁给我,还说要生七八个孩子呜呜呜……”

真的太可怕了!

因着这句话,他三天都没睡好!

虞商行蹙眉,他松开手,“何时发生的事?我从未听你说起过。”

金奉桉委屈巴巴地抹眼泪,“就你离开金沙郡送小舅子去京城那日。”

“现下想来都后怕的要死……”

“还好你平安回来了。”

虞商行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他当真这般说的?”

金奉桉一边哭一边重重地点头,一脸委屈的小可怜儿样。

虞商行敛下眸中的情绪,轻轻拂去金奉桉脸上的泪珠,哄道,“发生任何事都要与我说,别憋在心里。”

金奉桉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哭着哭着又笑了,“小舅子成了陛下眼前的大红人,兰烬玥断然不敢再对我说那些畜生话了。”

虞商行望着金奉桉的眸中满是宠溺,“即便臣行没入天子眼,日后有事你也无需瞒我。”

“你是我夫君,我会护好你的。”

金奉桉开心地笑了笑,漂亮的猫眼弯成月牙。

他亲了亲虞商行的脸颊,“能成为夫郎的夫君可真好!”

*

兰烬玥从金府出来,脸上和煦的笑容转瞬消失。

“回府。”

官吏点头称是,躬身为兰烬玥掀开车帘。

“差人去柳府传话,”兰烬玥坐在马车里,脸色阴郁,“今时不同往日,让他们把皮都绷紧着些,别再惦记着虞商行的金矿。”

“是!”

“驾!驾——!”马车一路朝金沙郡中心疾驰。

*

郡守府。

“大人、”

“大人。”

洒扫的下人纷纷停下手头的活,向兰烬玥行礼问候。

兰烬玥一路面无表情,回府后径直去了后院。

小厮、丫鬟里三圈外三圈地围在卧房前,几十号人静默地守着。院中静默死寂,落叶声清晰可闻。

见郡守回府,下人行礼问候,“大人。”

兰烬玥,“人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少爷在温书。”

兰烬玥唇角一扯,意味不明,“还有力气温书。”

下人齐齐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兰烬玥踱进卧房。

香炉内燃着香,室内弥漫着沉香独有的味道。

珠帘掀开又被落下,发出一阵儿清脆悦耳的声响,盖过了屋内的翻书声。

兰烬玥定定站在书案前,眸光微垂。

天色将黯,书案上点着烛火。烛光之下,黄翡手持书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兰烬玥抱臂立于书案前,气定神闲地候着。

天色愈暗,烛光光芒愈盛。微暖的烛光衬得灯下那人愈发芝兰玉树,丰神俊朗。

寂静的室内只有呼吸声和翻页声。

不知过了多久,黄翡缓缓将书卷合上,抬眸,望向兰烬玥。

四目相对。

兰烬玥毫不收敛打量的眸光,微微挑了一下眉,“下人说你要见我。”

说话间,目光由眉眼一路而下,落在黄翡凸出的喉结上。

黄翡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你要关我到几时?”

兰烬玥极喜欢黄翡的声音,温润清澈,如泉水叮咚,又如珠玉相鸣。

加上他还是个读书人,说话带着读书人特有的腔调。抑扬顿挫的,好听极了。

兰烬玥仔细地回味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地问他,“你何时认错?”

黄翡脸一沉,“我没有错。”

兰烬玥唇角一弯,他双手撑在书案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黄翡,“看来我只能再多关你几日,”

“直到你认错为止。”

黄翡还是那句话,“我没有错!”

兰烬玥唇角依旧带着笑,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翡儿,任性也该有个度。”

“你何时肯去向韩墨道歉,我便不再关你。”

兰烬玥说完,起身离开。

珠帘落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韩墨不是什么好人。”黄翡倏地出声,他抬眸,眸光落在珠帘后的背影上。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兰烬玥脚步未停,“这点想必翡儿比谁都清楚。”

似乎想起什么,黄翡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反射性地蜷了一下,耳尖泛着薄红。

卧室门打开又关上。

兰烬玥侧眸吩咐小厮,“把人给我看好了。”

小厮,“是。”

*

三日悄然而逝。

金意初的套话计划进度停滞。

也不知怎么回事,涂深好像变聪明了很多,没那么好套话了。

金意初有些头疼。

然而,聪明的人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金意初是聪明人,于是他打算从便宜爹那里入手。

不过便宜爹和虞商行形影不离,两人总是腻歪在一起,金意初完全没有套话的机会。

好容易等到虞商行出门去商行开会,金意初二话不说便去主院找金奉桉。

金意初礼貌地敲敲门,“爹,我可以进来么?”

金奉桉拖着懒洋洋地调子,说了个“进”。

屋内烟雾缭绕,热气氤氲。

“咳咳咳……”一进屋,金意初便被呛得直冒泪花。

金奉桉忙差人开窗透气,空气流通,烟雾散去,金意初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情景——

屋内四角都置放了火炉子,金意初身下垫着厚厚一层绒毯,赤身裸体趴在美人榻上。

美人榻旁站着一个男人,双手在金奉桉身上揉捏,看样子似乎是在给金奉桉……按摩。

金意初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目光从金奉桉白花花的屁股上挪开,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金奉桉示意技师暂停,差人在另一张美人榻上垫上绒毯,“意初,来试试金沙郡有名的按摩技师的手艺。”

金意初看了眼光着身子趴着的金奉桉,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比一个古人还要保守。

他摇头又摆手,甚至还后退了半步,非常严谨地拒绝便宜爹的按摩邀约,“……我就不用了。”

金奉桉本欲作罢,但随即想起什么,眼珠子一转,立刻改了主意,“来都来了,快来试试。”

金意初:“……真不用,爹你先忙,我晚点再来。”

见金意初如此抵触,金奉桉只好作罢。

“不愿便罢了,”他示意金意初坐在一旁,“你寻我有何事?”

碰到金奉桉落单的机会真的很少,金意初想了想,决定不放过这次机会。

他在另一张榻上坐着,目光礼貌地落在金奉桉脸上,没有到处乱瞟。

“爹,我就问你些事情。”

技师揉捏的力度刚刚好,恰巧又落在他酸胀之处,金奉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只大猫儿。

声音哼哼唧唧,半点没有为人父的威严。

“何事?”

金意初有些拿捏不定。

如果问出口,金奉桉肯定会察觉到他的异常。

不过……就算他不问,难道他刚穿来的那几天暴露的还少吗?

反正都暴露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金意初打定主意,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爹,咱家以前是做什么的?”

金意初话音刚落,金奉桉的眼泪便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泪珠清澈又圆润,无声没入身下的绒毯中。

金意初 :“!”

“意初,”金奉桉抹着眼泪,神色凄惨,声音落寞,“我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永远不告诉你。”

“没成想你竟然主动问出了口。”

金奉桉无不伤心,“你既已问出了口,爹爹又怎么忍心欺瞒于你!”

金意初有些慌慌的,他该不会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吧?!

“爹,其实你也可以适当地欺瞒一下……”突然就不是很想了解了。

金奉桉假装没听到金意初的话,自顾自地抹眼泪,自顾自地说,“我本是罪臣之后,按律当斩。”

金意初瞪大了眼睛。

“但那时我风华绝代,英俊潇洒,丰神俊朗,”金奉桉吸了吸鼻子,带着委屈巴巴的鼻音,“京中上至皇哥儿,下至三岁小娃,都无法抵挡我的魅力。”

金意初挠挠头:O.O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呃。

“那时即将继承皇位的六皇哥儿是我未过门的夫郎,他为了救我,甘愿舍弃皇位……我这才得免一死。”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我与六皇哥儿婚事就此作罢,金府被抄,全府三百多口人,只剩下我一个活口。”

金意初心情沉重。

便宜爹……也挺不容易的。

“我则流落到了青水吟……”

青水吟?

什么地方?

金意初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金奉桉表情沉痛,“那是一个烟花之地。”

金意初:“!”

“曾自由出入皇宫,在京中繁华之地打马赏花的尊贵少爷,却沦落到了那样一个腌臜之地。”

金奉桉无声地流泪,“我曾想过要不要一死了之,宁死也不愿受这种屈辱!我宁愿清白地死去,也不愿赔笑苟活!”

金意初神色动容,露出不忍的表情,“爹,别说了……”

金奉桉偏要说,“然而在我上吊自尽之时,遇到了一个人。”

金意初:“那个人是我阿姆?”

金奉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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