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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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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时金枝与住持出来了,景云歌如蒙大赦,连忙迎上前,合掌行礼,“师父。”

住持笑着颔首:“景夫人。”

景云歌把红纸拿出来交给住持,上头写着苍定野的生辰八字,“今日是冒昧前来,是想为夫君求平安符。”

旁边的凌沧时闻言,看了景云歌一眼。

住持倒是了然地点点头,双手接过红纸,带着景云歌去后殿做法事了。

接下来就是净坛、请佛,求符者需要跪在下首默念心经。

景云歌在生产前为儿子请过一枚符,当时她只担心苍定野不想要这个孩子,满心都是担忧。

如今再跪在这里,她产后体虚,方意识到求符不易,跪着的莲花垫很薄,燃点的香火也有些浓郁,没跪一会儿,身子就有些摇摇欲坠。

以甘露加持后,还需三跪九叩,以示诚心。

很久之前,苍定野也为景云歌求过一枚平安符。如今她忍不住去想,彼时的他也是这般艰辛,才求来的这枚符吗?

他的身体又那样差。不要说跪,就是离开轮椅都很艰难。

可是她却把平安符撕碎了。

“夫人。”这时,住持捧着加持好的符走过来,将她慢慢扶起来,“请妥善保管。”

景云歌低声道谢,小心翼翼地将平安符收入怀中。

……

景云歌原本以为,这雨来得急,去得应该也快,请完符出来,怎么都该雨过天晴。却不想,这一会儿的功夫,降雨竟然越来越大,眼见着积水就要漫上大雄宝殿的庭阶。

凌沧时还没走,正跪在燃灯佛前低头诵经。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他睁开眼,起身朝景云歌迎过来。

这时,住持道:“两位施主,不如就在寺中用过午膳再回去。”

凌沧时闻言歉然地笑,点头道:“若是不叨扰……”

他没说完,景云歌也开口了:“多谢师父,不过,我还是先回去吧。”她移开眼,有意回避凌沧时灼灼的注视,“幼子还在府中,实在是不放心。”

她是瞒着苍定野出来的,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中午不能及时回去,他一定会担心,派人出来接她。

发现凌沧时和她在一起,那就更说不清了。

住持点点头,“是这个道理,那夫人就快快动身吧……许多年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雨了,”他有些担忧地望向殿外的远山,“若是引发山洪,就麻烦了。”

景云歌听了,更是归心似箭。拜别住持后,她转身要走,凌沧时叫住她:“歌儿。”

她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沧时哥还有事?”

“我送你。”他追上来,与景云歌并肩,很心疼地看着她,“你是怕回去晚了他责备你,是不是?”

景云歌一阵无语。

她很想说,我不是怕他,而怕你啊!

“我们很好,多谢沧时哥。”说话间,已经走到屋檐下,她终于停下脚步,很无奈地看着凌沧时:

“沧时哥,有些事情实在是应该放下了。当初退婚是我对不住你,我本就满心愧疚,如今看着你生了执念,我更是难过自责。沧时哥,你实在应该朝前看。”

凌沧时愣一下,似乎没想到景云歌会说这些。他抿了抿唇,低声问,“歌儿,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景云歌点头,努力真诚地看着凌沧时的双眼:“千真万确。”

凌沧时也望着她。从小到大,他的眸色总是深邃晦暗,让人看不出情绪,如今亦然。

他们离得那么近,景云歌甚至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也只有她自己。

“不要自责,歌儿。”他开口了,语气很轻,也很温柔,却听不出半分感情,“该自责的不是你。”

景云歌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

“沧时哥?”

“……啊。”他突然笑了一下,“无妨,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他无奈地摇头,“既然你执意不愿让我送你,那就罢了。”从下人手中接过伞,他打开为她撑起,“我送你上车。”

……

往回走了没一会儿,外头忽然传来隆隆的低响。景云歌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她推开窗板,顾不得头发都被风吹散,顶着豆大的雨点和呼啸的寒风往外看。

后头的水雾似乎比平日更模糊了些,几乎像是化为有形的黑风。

她蹙眉,回头对金枝道:“让车夫再快些!”

几声鞭响,骏马长嘶,车厢更加颠簸,在山路上奔驰起来。

景云歌看着外面的景色,不知道为什么,天色越来越暗,隆隆的滚雷声也越来越大,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抵达耳畔——

接着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山洪爆发了!

身后的山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可通天的白色水浪。更加密集的马鞭次第落下,他们跑得那样快,车里的人简直都要悬浮在半空,可是后面的洪水却越追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外头响起一声呼喊:

“歌儿!”

景云歌愕然回过头,竟然是凌沧时,身后跟着几个亲卫。他焦急地朝景云歌伸出手,“不能再沿着山路走了!这里太空阔,洪水一会儿就淹过来!”

景云歌看了一眼身后的洪水,他说得不错,山路宽阔而无遮挡,两旁又有山体为势,简直是天然的疏水渠,山洪就是沿着山路涌下来的。

如果再不离开山路,人和车马都必死无疑。

“停车!”她喊道,“都下车!离开山路!”

大家慌忙下车,凌沧时沉着道,“山地和山脊,洪水难以到达,往东走。”

他看着景云歌,俯身朝他伸出手,“歌儿,上马,我带你。”

景云歌摇头道:“不了,我得和府里的人在一起,不能抛下大家不顾……多谢你,沧时哥,你快走吧!”

“说什么傻话!家丁们由亲卫保护就是!”凌沧时焦急道,他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景云歌手腕,将她抱进怀中,“……得罪了!”

……

一行人在半山腰的高地处停了下来。凌沧时是对的,这里地势陡峭,洪水难以抵达,大家也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收拢缰绳,凌沧时翻身下马,伸手想要把景云歌抱下来。景云歌不露痕迹地避开了,“多谢沧时哥,我自己可以下来。”

凌沧时后退一步,但仍伸手虚虚环护在她身后:“好,那你小心。”

他的马很高,景云歌的身量又娇小,下马时不慎踩空,眼前一阵目眩。凌沧时当即扶住她,“歌儿?!”

她到底是才生产完,在报恩寺跪了那么久,又淋了暴雨,体力消耗得厉害。

还没反应过来,就昏了过去。

景云歌昏迷着,很快起了高烧。凌沧时命人生了火,又把自己的外袍解开披在她身上。金枝在一旁看着,有些犹豫,“国公爷,这于礼不合……”

凌沧时没说话,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睛冷下来时,又与苍定野那种泛着寒意的神色有些不同。

苍定野的冷,是疏离,是倦怠,是久经风雨的不动声色。

凌沧时的眼中,则是更直观赤裸的杀意。

这与在景云歌面前温文尔雅的模样判若两人。

金枝吓坏了,连忙低头:“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凌沧时轻笑一声。他复又低下头,很眷恋地用指尖描摹着景云歌的五官,“瘦了。”

金枝不敢说话,凌沧时也没打算让她开口。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他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处处护着他?”

昏迷中的景云歌似有所感,蹙眉翻了个身:“唔……”

凌沧时的眉眼柔软几分,“歌儿,我在这。”

景云歌哼哼唧唧,小声说了什么。

凌沧时俯下身,“歌儿?”

他凑到她的唇畔,少女滚烫的气息呵在他的耳廓上。

他认真地听着。

渐渐地,原本温柔的眉眼,就彻底冷了下去。

他听到她唤,苍定野,我好痛,我们回家吧。

……

又过了两个时辰,雨水终于有了停下来的趋势。

景云歌还发着高烧,而且脸颊越来越红。就在凌沧时犹豫要不要派人下山把消息送出去时,远处映起闪烁的火光,似乎有不少人过来了:

“夫人!”

正守着景云歌打盹的金枝猛地睁开眼。

果然是府里的家丁和亲卫,他们穿着蓑衣,手里举着鲛油火把,焦急地往这这边跑来。

金枝连忙起身迎上前,为首的是管家,看到景云歌便面上一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了让她枕着腿的凌沧时。

他的脸色变了变。

“越国公?”

凌沧时很温和地笑了一下,“上山礼佛,正巧碰到歌儿。”

管家没说话,示意婢女赶紧将景云歌抱起来。凌沧时也随之站起身,管家立刻上前,保护般站在他与景云歌之间:“多谢国公爷!这里有在下,就不劳国公爷费心了。”

凌沧时轻笑,什么都没说。

一行人很快回到府中,远远就看到苍定野枯坐在前院,脸色白得吓人。看到景云歌被抱进来,他正要上前,凌沧时往前一步,将他拦住。

“我有话要对你说。”

苍定野头也不抬:“滚。”

“歌儿今天遇到这么大危险,你在哪?”凌沧时恍若未闻,他俯下身,压低视线,死死盯着苍定野,“如果今天我不在,她就死了。”

搭在轮椅上的手下意识用力,骨节白得吓人。

“苍定野,你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有什么资格把她困在你身边?”凌沧时看着他,眸中恨意汹涌,“当初你把她从我身边夺走,然后呢?你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苦难。”

“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凌沧时突然问,“我看得出来,她根本不爱你。难道你觉得,你逼她生下这个孩子,拿孩子拴住她,你们之间就还有可能?”

苍定野的神色更冷。

凌沧时自然捕捉到了这个变化,他很嘲讽地笑了一声。“别做梦了。折断她羽翼的人,她只会恨一辈子。”

“说够了没有。”苍定野冷冷打断他,“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算了,星洲,别再自欺欺人了。”凌沧时毫不在意地笑,“你知道吗?她今天起了高烧,还哭着说她痛,要你放她回家。”

“她心里根本没有你。非要说有,那就是对你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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