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的字迹。"郭晏殊用没受伤的手展开信纸，指腹摩挲着洇开的泪痕，"她说在阿金山发现了能改变战争格局的东西，但上级突然叫停项目..."

巳珺的酒精棉球停在半空。信纸末尾的水渍晕染处，隐约可见个胎记般的淡红印记，与她腰间那块形似雪莲的胎记分毫不差。

冷藏库的铁门在液压机轰鸣中缓缓开启，白雾里悬浮的冰晶折射出虹光。

周铮的枪托撞碎冰封的操作台，露出下面整排墨绿色试剂瓶。

标签上的"1953-09"编号让巳珺想起总院失窃的那批疫苗。

"别碰！"郭晏殊打落她伸向试剂的手。

爆炸冲击波掀翻药柜时，巳珺正伏案翻译实验日志。

郭晏殊用整个身躯护住她，飞溅的玻璃碴在他后背织出血网。

"抓紧我！"郭晏殊踹开变形的铁门，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在钢制档案柜上擦出火花，点燃了六十年前的实验数据。

逃生通道在身后节节崩塌，巳珺的银针封住郭晏殊心脉要穴。

男人逐渐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她鬓发散乱的模样，染血的手指忽然抚上她眼尾："笑一个...你穿白大褂真好看..."

"闭嘴留着力气！"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灵泉水混着血沫渡入他口中。

玉戒在黑暗中发出莹白微光，千年柏的根系穿透三十米冻土，在雪原上绽开巨大的雪莲花影。

晨光刺破阿金山的雾霭时，周铮在冰湖边找到昏迷的两人。

郭晏殊的作战服结满冰碴，怀里却紧紧捂着个铁盒。

巳珺苍白的指尖还扣着他第二颗纽扣，那处残留着实验室大火的余温。

周铮将两人带回了基地，军医立刻对他们进行救治。

郭晏殊、巳珺在傍晚时分，悠悠转醒，第一时间就去查看怀里的铁盒，所幸完好无损。

众人围坐在一起，打开铁盒，里面竟是一份详细的研究报告，关于一种能大幅提升人体机能、扭转战局的神秘药剂。

而那批失窃的疫苗，似乎就是这药剂的前期试验品。

急救帐篷的煤油灯在寒风中摇晃，他斜倚在行军床上，作战服右袖被剪开，露出包扎着纱布的胳膊——绷带下透出的淡青色…

"别乱动。"巳珺端着药碗掀帘而入，白大褂下摆沾着冰湖特有的藻类腥气。

她指尖银针在灯下闪过寒芒，精准刺入他肘弯尺泽穴："再让寒气入骨，这条胳膊就别要了。"

郭晏殊闷哼一声，右手仍死死按着枕边的铁盒。

他望着正在配药的巳珺，忽然想起昨夜昏迷时，她发间若有似无的雪莲香。

"报告！"周铮带着寒气冲进来，军靴上的冰碴簌簌掉落，"运输车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吉普车碾过冻土时的颠簸，让巳珺不得不扶着药箱。

她望着副驾驶座上那个挺拔的背影，郭晏殊的军装领口露出半截纱布，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让她想起灵泉空间里舒展的雪莲花瓣。

"这里。"郭晏殊忽然解开风纪扣，从贴身处摸出个油纸包，"母亲实验室的钥匙。"

铜钥匙表面的包浆温润，匙柄刻着三片雪花——正是总院疫苗瓶上的防伪标记。

铁盒开启的瞬间，冷藏箱特有的白雾漫出。

巳珺的玉戒突然发烫，灵泉虚影在车窗上浮现：1953年的实验室里，穿列宁装的女研究员正将针剂注入冰层——正是车外掠过的冰蚀地貌。

"这是..."周铮猛打方向盘避开雪坑，"苏联人的永久冻土保存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