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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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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巴克比克。”

随后,他把【Harry 2】移到飞走的小兽那边。

“看起来或许是2号哈利改变了历史,但实际上,这件事在1号哈利的时间线就发生了。也就是说,2号哈利是按照‘既定的安排’救下巴克比克,同时认识到过去。这种……我们一般称呼它为‘自洽的时间旅行’:未来并不改变过去,只是揭示它。”

“也因此,霍格沃茨允许学生在严格监管下使用时间转换器去学习更多课程。他们只能‘见证过去’,而不能‘更改过去’。至于其中涉及的更详尽的根源法则,不是我今天能说的。”见有人还是面露恐惧,雷格纳放缓话速,换一种方式解释:“与时间相关的魔法从来都不是稳定的。严重违背时间法则,不但违反巫师法律,更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在英国魔法部时间厅被摧毁前,每一枚由神秘司发放的时间转换器,都被施加了最高级别的保护魔咒——一旦有人试图脱离历史轨迹,时间会被强行重置。而试图改变时间的人,轻则精神错乱,重则,会将自我扼杀。”(2)

会议室死寂般的静默。

蕾雅呆呆地凝望那条时间线,惊愕到宛如有几堵回声不绝的围墙那样矗在心里,嗡嗡作响。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父亲这些年来研究的,竟然是这样厚重的秘密。

哈利就更不要说了,他出神地盯着图像,迟来地认识到——幸亏当年有赫敏阻止了想要打破历史的他。

“所以……罗齐尔所说的‘突破限制’到底是意味着……”马克西姆女士难以置信地盯着雷格纳,双手紧握按在被涂画得乱七八糟的羊皮纸上,没有犹豫地脱口问:“改变过去?还是……回到更久的从前?”

“都有可能。”雷格纳暂时按下魔杖,回答:“根据我们从罗齐尔家族手稿中整理的信息,他们确实摸索出一种能融合古代魔法的方式。不仅可能穿越得更远,还可能突破现有时间转换器的限制。”他停顿了一下,压低声:“他们或许试图让伏地魔在1981年就不曾失败。”

“埃文·罗齐尔早在被阿拉斯托·穆迪追捕前,就已投入相关研究。”斯内普冷冰冰补充一句。

他的话落下,会议室里的低温风暴更加肆虐了。在场的人都不禁为此抽一口凉气,不敢想象罗齐尔家族成功的后果。这意味着近二十年来所有人为对抗伏地魔所做出的努力,皆会灰飞烟灭。

“不过,他们可能忽略了另一件事。”雷格纳再度挪了挪魔杖,清除先前的图示,重新划出一条明亮的橘色直线。他在其上画出两个标记:【1981】和 【1999】。

“他们以为,只要回到1981年,改写那晚波特一家被杀的结局,就能逆转伏地魔的失败。”雷格纳将【1981】的标记高亮,又从【1999】画出一道弧线连接过去,留下一个小小的箭头,“但事实上,一旦做出原始历史中未曾发生的‘更改’,就不再会是‘自洽的时间旅行’,而是‘创造’了一个新的时间分支,这个分支会按照未知的历史发展下去。”

雷格纳在【1981】的圈外拉出一道蓝色的虚光,标上【1981 if】,“换句话说,伏地魔确实可能在那个分支中逃过因为哈利导致的死亡。但他也可能遭遇其他敌人、以另一种方式失败。我们把这种打破既定历史、主动撕裂时间线的分歧点,称作——‘时间奇点’。”

“从此刻起,原有的时间线或许仍在,但对于那些进入奇点的人来说,旧的时间线就不可逆、未来的时间线也不可知。”

他干脆地抹掉原来的亮橘线,并在【1981 if】的起点延展衍生出更多的绿色【1981 if2】、紫色【1981 if3】、红色【1981 if4】的细线分支,非常直观易懂。

“自古以来,历史不可轻易更改。”

在巫师们都陷入沉思之际,尼克·勒梅静静地端详着头顶斑斓的弧线,如低语般道:“至少对于个体而言,所有不对时间抱有敬畏的尝试,最终都会被时间吞没。他们会迷失在时间里,甚至被时间抛弃存在的本身。”

……

快要离开法国魔法部的时刻,蕾雅的大脑还是恍恍惚惚的,感到一阵被“时间”、“罗齐尔”、“伏地魔”、“历史”支配的头疼。

她靠在一个安静的角落,与和沙克尔部长一同返回英国的父亲告别。见到他们安全地离开法国魔法部,算是下了班的她,就被也算是暂时“下了班”的斯内普牵住手,带离交通传送大厅。

他牵着木然的她向外走,但还没走到鸟笼升降梯附近,就低声问道:“还好吗?”

“还好呀。”从他手心传来清晰的温暖,这一刻,数月以来紧绷的神经仿佛都被彻底松开了。她回过神,侧头对男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捏了下他的大手,“可能是得知一些无法改变的界线,导致现在头有点重。”

既定的历史,既定的时间,既定的法则。

那么,她不由地想,她和斯内普是不是也是“既定”要相爱的吗?

所以父亲才会那样坦然地默许他们的关系?

那么,哈利是“既定”会击败伏地魔?而——

贾斯廷、莫尔、埃文斯,是否也,“既定”地要——

她悄悄看了下身旁的男人,斯内普似乎不太为这些事惊讶。

是因为曾经研究黑魔法的时候也涉及过这一方面的内容吗?她不想再往下想了。

“好了,你明白我们不能再谈论那些事,不是吗?”斯内普比平时还要轻柔不少的语调打断了她纷飞的思绪,他停下脚步,对她说:“去吃晚餐吧。”

“你现在不用回布斯巴顿吗?”她有些讶异地对上他的眼神。

“本来就跟隆巴顿说过今天会晚。”斯内普轻描淡写地回答,飞快地扫视一下她身上的傲罗工作套装,说:“把衣服换了,转换心情。”

目见斯内普也轻点魔杖换上麻瓜衣服,蕾雅反应过来,顺从地给自己穿上一套便装。棕色毛呢大衣,是与他黑色风衣匹配的款式,底下是修身的黑色连衣裙和粗跟短靴。

“那……我们吃什么好呢?”她轻声问他。

他按在魔杖的手指动了动,变出一条温软的围巾,绕在她脖颈前,才再次牵住她,少有地提议道:“去河边看看?”

“嗯,好。”

天色已暗,巴黎十二月的夜晚是冷的。

从步出魔法部起,他就改为环搂着她的腰,一刻没有放开。

塞纳河畔,圣诞节的装饰已爬满沿岸的酒馆餐厅。街道通明,温黄的灯光染透了脚下的石板。

他们选了一家临街的小餐馆,外墙漆着好看的淡橘色,一方不大的遮阳棚挑出街面,也是同色调的橘白相间,檐下挂满看热闹的白炽灯泡与圣诞花环。尽管它们辉映迷人,这对夫妻还是没有选择露天的位置,而是恰好等到临窗的一张小桌。

斯内普踱到她的身后,替她拉开座椅。她坐下,眼角余光就瞥见窗外倒映着埃菲尔铁塔亮光的河水。

“谢谢。啊——”她对着美景眨了眨眼,一边解下围巾与外套,被男人顺带拿走放好,又再接过他递来的菜单。

菜式不算很多,他们点了几样经典的麻瓜法式菜肴。

焗蜗牛和半熟鹅肝无比可口,油封鸭腿特别酥脆。只是,勃艮第红酒的度数似乎有点高,让她有些由于眩晕而难过。

“感觉好久没有这样了。”

饭后,她挽着他的手臂走出餐馆,两个人回到河边大道,一路顺着塞纳河往前散步。

塞纳河上的天空无云,被埃菲尔铁塔的光灿映得透亮,天边泛着的些许明黄,又像是被路灯晕渲的。氤氲潮湿的河风拂面,汽车疾驰而过,跑向铁塔的游人从他们的身边擦开,几个流浪的歌手在街头撩拨着吉他弦,唱着哀伤又动人的法语小调。

“日子还很长。”他听见几个单调的音符,踩踏过林荫道浓黑的树影,配合妻子放慢的步速。

“是啊,日子还很长……”蕾雅淡淡重复一句。

斯内普别过脸,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忽而一阵哽塞。

不时从树梢筛下的暖光一晃一晃吻在她的侧脸,他看着酒精在她刚刚痊愈的脸上一点点散开,从颊边漫到她的耳根,如霓虹灯色般迷离暧昧的绯红。她美得不可思议,又柔软到让他心悸。

那些与她有关的回忆忽然在心头涌了出来,像是头顶的微光坠入河面,飘开圈圈涟漪。他莫名地强烈渴望就这样跟她一起,往前走,往前走。

不去想过往,不去想未来,不去想命运,不去想时间。

日子还会很长,他根本不想在乎什么可笑的目的地。

他拢住她挽着他的手,将她的手指牢牢扣进自己的,带着对她全部的爱意,一起藏进自己风衣的口袋。

不久,他们停在正对埃菲尔铁塔的大桥一侧。和无数过路的旅人一样,她轻轻跃上观景台,斜坐在河畔石护栏上。冷风毫不留情地吹开她的头发,她把没那么红的脸埋进围巾,偏头去看那矗立在巴黎午夜中灯火辉煌的铁塔。

他紧靠她,一手搭在她身侧的护栏上,一手扶着她的后腰,将她圈进他所能及的安全范围里,更想以此为她抵挡一些从河面低拂而来的寒风。

“会冷吗?”他问,没有去看如镶满鎏金的巨塔——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绿眸跟此时的塞纳河一样沉静而流转,倒映着铁塔熠熠闪耀的辉芒。

“不冷的。这里好浪漫,真美。”但是,她的瞳眸倏地黯淡下去,显得落寞:“只是……”

“只是你从会议结束就一直心不在焉。”他直接指出,指腹触碰她滚烫又冰凉的面庞,轻轻地说:“还在想罗齐尔的东西和那些会议内容?还是在自责神锋无影伤到了汉密尔顿?”

“你怎么……”原来他早就知道那晚发生的事了?她回头,远眺的视线转而落在男人那张因敏锐洞察到她情绪而变得沉郁的脸。

“你不是唯一一个对黑巫师用了摄神取念的人。”斯内普故作无情地告诉她,“你这几天忙,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被叫去魔法部多少次。”

“是这样啊……”她低低地说。

“所以,不打算告诉我吗?”他的指尖停在她的唇边,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睫片刻,耐心引导着她:“嗯?我假设你还记得我们的婚姻誓言?”

——我将与你分享每一份喜悦和悲伤。

“并不是不告诉你,西弗。”她的声音更低了,“我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也不想让这些无谓的事影响你。”

有风贴着桥墩扑在她的身后,把她的头发吹得零散,他再往前一步,伸出手将爱人环入怀抱,手掌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蕾雅,看着我。”

蕾雅抬眸,便察觉到男人眼里的坚定。那双注视自己的沉黑眼眸静谧如海,又如水中温柔等待的凉月,浸没了她,让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沾满湿润的水汽。

在泪水即将滚出的一瞬,她再次偏转目光,顺势把脸埋进他带着体温的衣物,“我只是……”

明明真相大白,事情都尘埃落定。

明明他和她都还在这里,明明眼前一切都这么美丽——美丽到仿若不是真的。

斯内普不再催促,只安静地整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将它们从围巾中抽出,轻轻拨到另一侧,手掌贴在她后颈。

他当然早就看穿她在想什么。他见过太多次这种神伤,曾在别人的身上,也在自己身上。

那是幸存者才会有的眼神,是目睹过那些事发生过的人,在神经终于得以松散时候会有的感情。延迟到来的疼痛牢笼比承担当下更无处安放、无法逃出。这里没有能解脱的钥匙,只有咬牙忍过去的意志,与短暂同行的陪伴。

他明白,她不再是曾经只懂得欢呼和享受胜利的学生了。如今,她必须学会直面世界的残酷,如果她今后还要作为一名傲罗战斗下去的话。那么,他只希望,他能给她、能陪她的再多一点,但他最终依然很清楚,她必须靠自己跨越这一段陡阶。

“哭出来。”很罕见地,他鼓励她放出情绪。

“我不想哭的……”她偏执地摇头,眼泪却因为男人这声指示不受控地倾泻出来。

“我只是觉得,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贾斯廷,莫尔,埃文斯,还有其他人……为什么?”她的哽咽变得断断续续,让风吹得听不见了。

她的啜泣令他那颗本已麻木的心隐隐作痛。

是啊,这个问题,他曾在无望的夜里问过多少次?却从来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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