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要完。】
联邦第一培养院的异象被人拍成视频上传到了联邦网络上面，一夜之间，联邦网络几乎快要炸上天。
#联邦第一培养院#，#厄洛斯病毒泄露#，#联邦总部#，#装死#，几个词条排在一起，舆论愈演愈烈。
【不是，厄洛斯病毒不都只在外城小范围内有，一旦发现苗头，社区的特遣小队就会去摁灭啊，内城怎么会有病毒？？？】
【联邦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在隔离罩还在发挥作用的情况下，内城会出现厄洛斯病毒？而且这个病毒已经快要飘到其他地方去了，民众感染了怎么办？官方不出来给个说法或者派人过去收容？？？】
【别装死@乌托邦联邦官方账号。】
【别装死@乌托邦联邦官方账号。】
最后，联邦依旧没有回应，但一个匿名账号爆出了联邦第一培养院的监控。
监控里，霍无忧将一株厄洛斯草栽在了培养院的绿茵场中心，最后造成了大量厄洛斯病毒的产生和泄露。
更重要的是，霍无忧放置厄洛斯草的时间，显示是两百年前，复制人实验被叫停之后的那天。
紧跟着这个视频出现的，还有匿名者的一份声泪泣下的声明：
【大家好，我是外城第七社区的总秘书钱允琛，前联邦行政部专员，大家看到这个视频和声明时，我应该已经死在了联邦第一培养院。】
【我原本是一个外城人，经过努力学习和考试，我来到了内城，甚至考进了总部，我并不算优秀，在总部里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员工，但我很幸运，我被乌托邦首脑霍无忧教授看上了，短暂地成为了能在她身边工作的助手。】
【我以为这是我美好人生的开启，但后来我才发现，这时我噩梦的开端。】
【如大家所见，这个监控里记录了乌托邦首脑霍无忧的罪行之一，两百年前，她竟然就在联邦培养院这种培养联邦未来的地方放置会发散病毒的厄洛斯草。厄洛斯草性质特殊，本来应该是被联邦绿洲研究所专门封锁培育的，后来却成为了让联邦第一培养院沦陷的罪魁祸首。】
【然而，这还只是霍无忧的罪行之一！】
【她曾逼迫我和与我年龄相仿的同事，为她在外城散播厄洛斯病毒，禁止我们外传任何有关厄洛斯病毒，怪物，甚至是怪物影响磁场形成的里世界，导致许多无辜的民众死亡。】
【而霍无忧的罪恶还不止于此，两百年前的复制人实验，其实背后是她一手促成！而且她早早预料到复制人实验会产生可怕的副作用，却依旧没有叫停！而是眼睁睁看着黑山羊研究所继续用人体进行实验！任何与她观点相悖，看法相悖的人，都会被她杀死。】
【今天，我冒了巨大的风险，在我死后将这个视频公布，十分钟后，视频和声明都将自动删除，祝大家好运，不要落得个和我一样被灭口的下场。】
声明最后还附赠了一张钢笔字迹的签名，钱允琛的名字就写在上面，经过多方对比，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钱允琛的真迹。
联邦网络内部，数据系异能者原本应该在这个视频发出之后立刻进行删除公关，并通知霍无忧，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异能者的能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限制了，不论怎么使用，都无法删除视频和声明。
总部那边也没有给准话，霍无忧也不在自己的办公室，根本没办法问。
这边的数据系异能者们都快急疯了，总部那边想下场控评，很快又被民众的质疑声嫌烦。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只只黑色的飞虫啃食着连接数据系异能者的数据线，钱允琛的后手打了总部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想看霍无忧的热闹。
这些年联邦内部纷争不断，抢权，争权的情况时常发生，内部势力被分为以钟楼科技CEO，联邦内阁首辅汤隐淞为代表的革新派，以联邦军部上将黎晨想为代表的改良派，以及以联邦绿洲研究所所长，唯首脑是瞻的钟语非为代表的守旧派。
革新派和改良派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守旧派虽然有动作，但它的势力是三派中最弱的，就算要有动作，也是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
【霍无忧不要装死，你不是首脑吗？为什么要做害乌托邦的事？？？】
【我是喜欢喝带有厄洛斯草或成分的东西，因为那玩意儿不上瘾，而且还会让我感到开心，但这不代表我能接受厄洛斯病毒……】
【不是，她既然把厄洛斯草放到公共区域栽种，是不是证明《乌托邦情绪管理法》和《乌托邦公民情绪权利法》失效了？】
【说得有道理，毕竟情绪管理法和权利法都是为了乌托邦内城不出现怪物设定的，现在她自己都种厄洛斯草了，我们也可以不守法了吧。】
【我都憋一百多年了，终于可以发发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联邦我*****，******！！！】
紧跟着，网络舆论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监视民众情绪的巡逻队的报警器响个不停，巡逻队在等总部的指示，总部掌管话语权的人不在，没有人下命令，所有的行动都处于停滞状态。
“很多时候，有的人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但事实上并没有。”夏有晴当初选择的脑机助手也是最通人性的X。
此时，她正让X给她调出网络信息。和她料想的一样，乌托邦快乱成一锅粥了，但还没有完全乱。
被驯化太久，人类几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有野性存在。
夏有晴忽然笑了一下，紧跟着，她让X帮她打开了脑机直播。
乌托邦最火热的虚拟偶像鲸鱼开播，一瞬间大部分原本在指责联邦不作为的人就被吸引过来。
公众人物的领导力和号召力都是很可怕的，特别是偶像这样的职业。
白见霄正用自己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水珠，探查培养院里除了他们，是否还有他人的存在，李花化成狼形在各个教学楼顶端奔跑，一旦白见霄发现霍无忧的踪影，她立刻就会去拖住霍无忧。
她们和夏有晴达成了交易，帮助夏有晴拖住霍无忧。霍无忧死了，大家的注意力当然会放在霍无忧身上，李花也不用担心追兵，霍无忧活着，夏有晴承诺了会把自己的命给李花，这样李花也能摆脱追兵。
怎么看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夏有晴和李花都没有异议，关键在于白见霄。
她拒绝和李花一起拖住霍无忧的助手。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交易，但我不会帮你们找到首脑，我只会保护首脑。”显然，白见霄是一个十分忠心的下属。
“为什么？”李花认为，首脑要是很轻易地就能被杀死的话，她绝对坐不到首脑这个位置，霍无忧的性命根本不用她们操心，白见霄现在应该先稳住夏有晴。
“我是乌托邦公民，我的母亲和首脑，是非常好的朋友，首脑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白见霄固执己见。
“你帮我找到霍无忧，之后你要做什么我不管，我呢，也不会一来就伤害霍无忧，我想问她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白见霄问。
“我存在的意义。”夏有晴垂下眼帘。
白见霄顿了一下，才回答：“好，我会帮你，但我只会保护首脑。”
李花庆幸两个人也谈拢了，这才有回转的余地。
霍无忧是个普通人，但她身边的助手是S级异能者，很难缠，李花和白见霄要做的，就是缠住那个S级异能者，为夏有晴尽可能争取更多的谈判时间。
水珠在各个区域里流转，终于，在靠近培养院教堂的刹那发挥了作用！
此时联邦总部快要找疯了的，知道联邦网络发生的事且丝毫不慌张的霍无忧正站在培养院，供奉女神拉弥亚的教堂顶端，她的助手傅朝阳站在她身侧，安静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白见霄的水珠在进入傅朝阳感知范围内的一瞬间湮灭，白见霄立刻给李花和夏有晴报了位置，她自己也朝霍无忧的方向赶过去。
徐泽川也在这里。
他被白逐因戳瞎右眼后，便拖着一地的鲜血离开教学楼时。
培养院流出血水的黑洞还在不断扩大，霍无忧站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手，用特效药为他止住了血。
“钱允琛背叛了联邦。”徐泽川说。
“我知道。”霍无忧总是很平静，好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们需不需要——”徐泽川话音未落，霍无忧便打断了她。
“你的伤是谁干的？”霍无忧冷不丁地问。
徐泽川抬手捂住眼睛，“白逐因。”
霍无忧思索了一会儿，“总部还有一些机械义眼，等离开了，你去绿洲研究所报我的名字，钟语非会给你换新的眼镜。”
徐泽川“嗯”了一声，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然后他就被霍无忧带到了教堂，一直没有离开。
与此同时，霍山漪和迟玱没也来到了教堂。
教堂是受血水侵蚀最严重的地方，霍山漪想不来看看都难。
这时，迟玱没忽然轻轻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霍山漪以为他是有什么线索要说。
“首脑……切断了……控制连接……”迟玱没顿了一下，“我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