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脏话*该死……”杰森恼火地把骤然断线的耳麦揣进口袋，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是这个发展，但还是忍不住因为预想成真而感觉恼火，“这个自作主张的小混蛋……”

一落地他就想办法侵入了这个世界的【神谕】的控制台获取情报。虽然【芭芭拉】在蝙蝠洞的网络系统中部署了强大的防火墙用来阻止外部黑客的攻击和非法访问，但杰森恰好不久前刚从小红手里搞到了一份最新的病毒蠕虫。

即使现在受限于设备简陋做不到最好，但入侵这个世界的蝙蝠洞还是绰绰有余。

不知道该不该欣慰的是哥谭还是那个哥谭，疯狂、堕落、无药可救，每一个熟悉的老朋友都长着同样面目可憎的脸，然而问题不出在他们身上，问题在于他查到了这个世界的【杰森·托德】的死讯。

依旧是小丑，依旧是虐待，这个世界的杰森死时有一张比他罹难时更稚嫩的脸，这个世界的小丑也比他的更恶趣味，寄给蝙蝠侠的那段视频险些给他和薇薇两个人轮流创出PTSD，不需要任何犹豫，他们当即就决定要闯进阿卡姆给小丑一个了不起的大“惊喜”。

但入侵阿卡姆并不容易，无论在那个世界这个地方都是扎在蝙蝠侠眼睛里的一根刺，无论是谁想要拔掉得先过他那一关，确认小丑依旧在阿卡姆后西尔维娅决定自己去给他个教训，而他被留下来阻拦一会儿就要闻讯赶来的蝙蝠侠。

【“毕竟我打不过老爹嘛，”西尔维娅摊手，“打个被困在牢房里的小丑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

短暂的回忆到此结束，杰森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下方庭院中穿梭试图找到入侵者的【蝙蝠侠】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和他们的差别不大，用瞄准镜盯着他的脑门时杰森很难不幻视一些怒火燃烧的青春岁月。

“好吧，让我们先来打个招呼，老爹。”

杰森呼吸沉稳，目光冰冷，手指缓缓扣上扳机，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砰！”一声枪响震破死寂，子弹裹挟着恶意，如黑色闪电射向【蝙蝠侠】。风声呼啸，【蝙蝠侠】敏锐的感官瞬间捕捉到了这危险的信号，在子弹即将命中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向一旁侧身翻滚，躲过了这一发本该命中他肩胛的子弹。

子弹擦着他的披风边缘飞过，强大的冲击力将披风撕裂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蝙蝠侠】顺势一个鹞子翻身迅速躲到一根石柱后，借用他神奇的蝙蝠小工具朝着枪声来源处望去。

“啧。”杰森看着那面反光的小镜子，忍不住咂舌，“又是老蝙蝠的妙妙工具。”

和蝙蝠打架最重要的就是一气呵成，如果你稍微不慎，他就会让你知道这么多年他盘旋在哥谭上空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狗屁的不杀原则，而是犯人们被打断的七根肋骨和有概率碎成齑粉拼都拼不起来的膝盖。

杰森可没有被异世界的爹严刑拷打的打算，一击未中，他立刻拉动枪栓，又推上一颗子弹。

“真是旧梦重温……”他冷静地调整着瞄准镜，追踪着【蝙蝠侠】的移动轨迹，“让我们来看看这一枪你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

如果说杰森是在这样的对峙中感受到了一点旧梦重温，那【蝙蝠侠】可能是觉得噩梦重现吧。

他是被阿卡姆疯人院的入侵警报带到这里来的，原本来的路上【蝙蝠侠】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阿卡姆又一次暴动，无数“老朋友”蜂拥而出，整个病区乱成一片的准备。

然而赶到时却发现整个阿卡姆寂静无声，哥特式建筑那破败的残垣断壁在惨白月光下投下扭曲可怖的影子，仿佛所谓的入侵警报只是他太过紧张而产生的错觉。

然而【蝙蝠侠】知道不是。

阿卡姆的气氛不对劲，周围的环境也不对劲，他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暗处窥视自己，但找不到具体的来源。

忽然，一阵细微却异常熟悉的金属摩擦声传入【蝙蝠侠】耳中，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瞬间警觉。

“砰——”

【蝙蝠侠】毫不犹豫，侧身一闪，一颗子弹擦着他的披风边缘呼啸而过，他顺势一个鹞子翻身，躲到一旁石柱后，弹出反光镜，迅速朝着枪声来源处扫去。

在那座摇摇欲坠的废弃瞭望塔顶端，一个身着头戴红色兜帽的神秘身影映入眼帘，身旁那支改装狙击步枪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还没等他缓过神，入侵者手指一动，再次扣下扳机。“砰！”，又一声沉闷枪响打破死寂，第二颗子弹笔直地射向他隐蔽的石柱。子弹击中石柱，溅起大片石屑，【蝙蝠侠】不得不再次变换位置，躲避飞溅的碎石。

【蝙蝠侠】在建筑的阴影之间腾挪，顺带把所有用狙击枪的老对手都想了一遍，然而还是想不出来对面到底是谁——对面太熟悉他了，这很不寻常。

还没等他摸出一点头绪，又是一声枪响传来。凭借对危险的本能预判，【蝙蝠侠】在空中扭转身体，同时掏出蝙蝠镖朝着瞭望塔顶端掷去，蝙蝠镖准确击中狙击步枪枪管，神秘人险些脱手。

一击又落空，对面迅速收起枪，转身朝楼梯跑去，【蝙蝠侠】便几个纵身朝着他追过去，一场紧张刺激的近身搏斗在所难免。

……

看见某人撤离时甩上天空的魔法焰火，杰森毫不犹豫地挥拳直击对面面门，拳风呼啸，带着十成十的愤懑和不用宣之于口的怨屋及乌。看着【蝙蝠侠】侧身避开自己的直拳，同时手臂横扫而来，杰森更是在心中冷笑，他太熟悉这一套了——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对面的反击，紧接着，一记迅猛的膝撞直逼【蝙蝠侠】腹部。

感受到自己的膝盖撞上老蝙蝠抬起格挡的手臂，那股强大的反震力传来，杰森心中畅快了些。

“好吧，旧梦重温到此为止，”杰森看着正因为他过分熟悉的格斗方式而愣神的【蝙蝠侠】，快速从腰间拔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腹部的装甲“bang——bang——bang——”连开三枪，“我有点赶时间，Bat。”

子弹呼啸而出，平行宇宙可找不到特制的橡胶子弹，打中绝不只是见血，【蝙蝠侠】反应迅速，立即侧身躲避。杰森骗到破绽，手枪一收，右腿凝聚全身力量，高高抬起后如闪电般朝着【蝙蝠侠】侧脸迅猛扫去。这一脚力量极大，【蝙蝠侠】躲避不及，被重重击中，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卸了好几次力才成功停了下来，扬起一片尘土。

杰森俯视着倒地的【蝙蝠侠】，胸口剧烈起伏，艰难咽下一口堵上喉咙的血。打这么一遭可给他累得够呛，要不是一点微薄的父子亲情维系住了他岌岌可危的道德感，杰森简直想现在就掏出手机来给这个躺在地上狼狈的【蝙蝠侠】拍两张合照。

但我成长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打了一顿布鲁斯就欢欣雀跃的小男孩了，杰森在心里劝自己，同时又感觉到一点惆怅，最后他满腹心事的跳上墙钻进了哥谭的夜色里，给【蝙蝠侠】留下满头雾水和一个没有了小丑的阿卡姆疯人院。

这应该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吧，杰森为自己的高尚情操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