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兰无瑕和司筘和祁溯他们分别,一起回教室的路上。
司筘想起祁溯和兰无瑕两人间的相处模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什么。
心中的话憋了一路,司筘终究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兰无瑕,你不觉得祁溯对你的态度和旁人不一样吗?感觉你俩的氛围有点暧昧。”
司筘这突地来一句,惊得兰无瑕差点崴了脚。司筘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扶住了他。
等兰无瑕站稳,惊恐地看着他,半响才组织好自己的语言,辩解道;“你可别造谣啊,我和祁溯就是发小,发小。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的。”
司筘无语地看着他,确认他站好后,松开了手。提出疑问:“清清白白就清清白白,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不是,一个人突然说你和你兄弟是一对。你不急啊?”兰无瑕瞪了他一眼说“再说你怎么看出来我俩之间有什么的?”
不是吗?感觉确实有点想两个有好感的人相互维护的感觉,特别是祁溯。司筘疑惑地想着,然后又打量着兰无瑕这一脸见到鬼的表情,又质疑起来自己。
发小都是这样相处的吗?算了,他又没有发小,可能一起长大的关系就是亲近一些吧。
说服完自己,司筘也没当自己的话为一回事,打趣道:“行行,我不理解你们这些发小好了吧。唉,谁叫我没有一起长大还感情这么好的发小呢。”
兰无瑕听明白他口中的打趣,笑了,跑了两步撞了下司筘肩膀调侃道:“咋这么酸呢,没有一起长大的发小,有志趣相投的好友啊。”
司筘站稳后,把他扒拉到一旁。嫌弃道:“去去,还志趣相投,哪相投了,物理吗?”
“嗨,给你台阶还不乐意了,我揍你信不信啊?”兰无瑕不乐意了,给了他两拳。
两人打打闹闹回到了教室。一进教室,人声鼎沸。不是以往那种欢乐的打闹气氛,似乎在争议着什么,氛围很僵硬。
看到司筘回来了,一群同学直接围了上来。
争先恐后地说道:“班长,学生会也太欺负人了,我们班的位置也太后了吧。”
“是啊,谁安排的,不能我们是普通班就这么搞我们吧,那个地理位置直接晒着太阳呢,这种天气,不说要比赛的人,我们都要被晒中暑。”
“班长你不是组织部部长吗?不能重新排一下吗?”
……
司筘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说懵了,情况都没搞清楚,还莫名其妙被问责了。
关键时刻,一个女生冲出来,一边带着司筘后退一边安抚着这些着急的同学:
“好了好了,我先和班长商量一下,大家别这么急。”
说完把教室门一关,隔绝了那些人的声音。
因站着和司筘太近而被牵连一起带出教室的兰无瑕:?
兰无瑕一脸懵地看着有点急躁的女生语速极快在与司筘解释,半响才搞清楚情况。
原来是运动会时班级休息场地是要班干部去学生会报备才分配的,遵循着先到先得原则,而他们班因为班长司筘最近太忙把消息告诉了他们班的副班长,也就是眼前这位女生黎诺。让她或者体委去报备,但是两者消息没互通,副班长以为要体委去,体委又以为这件事是副班长管。
等两人反应过来,再去学生会已经没有好位置了,只有太阳直晒还偏远的角落。在大家都期待运动会的时候带来这个坏消息当然让同学们不满了,于是争论就开始。
兰无瑕眼睁睁看着司筘脸色越来越黑,到黎诺最后一个字讲完,司筘勉强压着火气问道:
“所以,事已至此。你们想我怎么办?”
黎诺面对司筘的责问,先败下阵来,撇开了脸。有点难以启齿说道:“就大家都不满意,再说那个位置确实太不好了,班长你好歹也是学生会部长,能不能通融一下。”
司筘嘴角动了动,那一瞬间兰无瑕以为司筘要激动地出口成脏了。但是,司筘看了黎诺一眼,冷静下来:“恐怕不行,学生会那里应该已经登记完了,这样吧,我来想办法在那里搭个遮荫的临时建筑,费用我出。”
黎诺为难,小声嘀咕:“但那个地方确实挺偏的,到时候我们班都帮不了参加比赛的人加油。”
司筘在那一瞬间只有一个念头“要不这个班长我别当了,你来。”这句话差点就要说出口了,最终还是凭借自己的制止力忍耐了下来。
“没办法,要实在想加油的话,我给我们班买个喇叭?”司筘真诚建议道。
兰无瑕和黎诺不约而同地想像了一下那个场面,一群穿着贵族衣服的十七八岁少年拿着个那种菜市场大爷大妈叫菜刺耳的喇叭喊他们的名字加油。
兰无瑕:……
黎诺:……
画面太美他们不敢想。
黎诺退缩了,察觉到司筘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也不太好再把同学的一些无理要求提出来,这件事细说的话归根结底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点责任:“那好吧,但是喇叭就算了,等等我们一起在讲台上和同学们说一声?”
司筘同意了。
三人在铃声响起时进入教室,兰无瑕率先回到座位上,看着两人一左一右像左右护法一样站在讲台上。
这节课是自习课,没有老师上课正好方便了两人宣布事情。
先发言担责的是黎诺:“大家静一静,知道大家对我们运动会班级位置安排有点不满,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但木已成舟,还是希望大家接受这个结果。大家放心,我们会尽力满足大家的要求。”
司筘:“现在学生会已经登记好各个班级的位置也不好变动,还是希望大家体谅,况且大家都对这个位置不满,那别的班级也不乐意和我们换,硬要调换可能也会破坏我们班级的风评,坏的情况还会与其他班交恶。但如副班长所说,我们会尽力满足大家的合理要求。那个位置太晒,我们就想办法遮荫。各位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提出来,我们也会看情况采纳。”
兰无瑕听着最后一句,他严重怀疑司筘还没有放弃他那个喇叭提议,好像要是其他人真的要说那位置不好加油,他就真的会运动会那天提个喇叭来给他们班加油,到时候他们班就是最靓的班。
两人说完之后,安静片刻的教室又迅速吵闹了起来。有理解认同的,也有不肯吃亏,硬要找麻烦的。
有人拼尽全力想要弥补失误,也有人拼尽全力嘲讽别人的过错。
兰无瑕后桌那个保温壶同学就是个典型案例。
“说得那么好听,不还是我们吃亏吗?话说这是他们工作不负责吧。”
“就是,那个破地方这么影响心情,哪有什么心思比赛啊。”
“笑死,别的班的班干部都知道抢个好位置,怎么就我们这么慢?亏我们班长还是学生会的部长呢。”
“要我说,他不就是班长当久了,权力大了,才不会考虑我们这些普通同学的诉求,随便应付应付我们,我们这些学生能拿他怎么办呢?”
……
他们尖酸刻薄,不单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就像大自然残忍的鬣狗好不容易逮住了只虚弱的狮子,用尽全力地撕咬啃食。
好吵,兰无瑕皱眉,扭头看向身后那几个还在肆意嬉笑,说得越来越离谱的众人,笑着威胁道:“能闭上你们的嘴吗?”
宗盛等人一时之间被兰无瑕所震慑住了,刻薄的话停在嘴边,没说出来。还没等他们没反应过来兰无瑕已经转过去了。
宗盛憋屈极了,刚想骂人,就被他朋友制止了,宗盛看着他们这副畏畏缩缩,明显害怕被兰无瑕记恨的样子,心里暗骂了句“一群懦夫”,看着旁边的人都因为兰无瑕那句话而闭嘴,宗盛恼火但也没敢再继续刚刚的嘲笑。
司筘从讲台下来,兰无瑕能明显感受到他心情极差。这人变得更忙了,每到课间,他身边的人就没断过,各种离谱条件张口就来。甚至有借这次机会,想带自家管家来学校的。被司筘微笑着怼了句:“你家管家如果能替我们班参加比赛拿奖,就可以。”那位同学闭嘴了。
等到下午临近放学,教室里的人逐渐少了起来。兰无瑕终于找到机会问候自己这位快要忙疯了的同桌:“你还好吗?”
“我不好。”司筘咬牙切齿道“我真服了,我就一段时间没有管这些事情,就莫名其妙给我自己加了这么多工作量,我都很仔细地和他们说了,让他们快点去报备,当时还信誓旦旦让我不要担心,结果呢?这烂摊子还得我收拾,我还出钱出力找人来临时建个棚子,还费力不讨好,我当这班长图什么啊?”
虽说抱怨,但司筘也只能冲兰无瑕发完牢骚,又任劳任怨地打电话联系人去了。主打一个认真负责。
兰无瑕默默地听着,对此深感同情,也主打一个陪伴但不能感同身受。拍了拍他肩膀,犯了个贱:“我看好你哦,小伙子。”
司筘无语,嫌弃他道:“快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