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把夏朴斋捡回来时,看着夏朴斋那傲人的天赋,十分激动,准备靠自己的培养让夏朴斋在仙门大会上成为最亮眼的仔。
夏朴斋十二岁那一年,三长老带夏朴斋历练时又遇到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孩。
众人纷纷感叹:
“我们鹤山门要起飞了!我们鹤山门要名扬天下了!”
果不其然在夏朴斋二十岁的那年鹤山门一下子成为修真界最有名的门派。
只可惜这结果和他们设想的不太一样。
当时大家谈起鹤山门往往是这么几句:
“哎,你们听说了吗?鹤山的长老被自己的徒弟杀死了。凶手当时就跑了。”
“这个我倒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明明有大好前途。”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呢。”
鹤山门造受重创,查找原因,一头雾水,全力缉凶,一无所获,只能把这件事先放一放,重振门派才是最为重要的。
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夏朴斋的大师兄出门办事时偶遇了夏朴斋,当时就和他打了起来,对于这种孽障,大师兄也不留手,直接给鹤山门拖回来一具尸体。
这件事开始得轰轰烈烈,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论对象,可很快就销声匿迹。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只要自家不闹鬼,修仙人的事就与自己无关,也不懂。
对于修士而言,弑个师而已,谁家没出过这种不肖徒,跟着骂两句就得了,其他的事让鹤山门自己处理。
连鹤山门自己也因为许多新鲜血液的注入,也不在谈论这件事。
而现在,无论是对于鹤山门还是其他门派,歼灭魔族才是重中之重。
魔族是几百年前突然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之前的一些魔物虽然长的“各有特色”但没一个特别的像人的,可魔族不同,他们有着和人类极其相似的外貌与智力,但以人类为食,且吃的越多外貌与人类越接近,甚至会强化自身的天赋,一直是人类的心头大患。
有些人对于魔族的诞生有些不好的猜测,毕竟他们也太像人了。
可在另一部分人看来,妖里有猴妖,魔里肯定也有有猴魔,猴子和人能不想嘛。
不过,不管魔族到底是怎么来的,在众修士心中,他们都要完蛋了!
如今,上一任魔君死后魔族内部一团散沙,新上任的君主年幼又震不住底下的人。
原本守护君主三护卫世代继承,帮助君主稳定内部,可惜一个被承天门掌门斩杀于血水潭,而且被斩草除根,后代一个不留。
另一个娶了上一任魔君的妹妹,婚礼上发生动乱,直接喜事变丧事,顺带给最后一个护卫发了丧。这对于修真界来说,可是大大的喜事!
至此,魔族内部大乱,修真界借此机会极力打击魔族势力,力图把魔族消灭殆尽。
鹤山门经过一番整顿之后,行事作风比之前更加低调,可不论是在内部还是外界,夏朴斋叛变的原因依旧成谜,不过现在这个形式,还有谁会在乎呢?
魔物妖物出现作乱时,不光有门派派出人来消灭,也有散修,众门派忙着处理魔族,散修便成了处理民间作乱小妖物的主要力量。
相比于其他的邪物,妖怪这种还是比较容易解决的,有一部分修炼方法得当的妖怪,甚至能与人类和平相处。
孙家庄的水井里有妖物出现后,孙家庄村民便想请修士来除妖,村长捣鼓了半天请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修士,小修士姓郑,叫郑荻,小时候家中遭土匪抢劫,劫匪不仅拿烧着的木头烫他的皮肤,还顺带房子烧了,人是救回来了,但只能常年绑着绷带来遮脸上的伤。能救回来也多亏了路过他家的一个老修士,老修士见小修士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又见其天赋在常人里算不错的,便教了他一些本领,让他混口饭吃。
郑荻到地方一看,不是什么大妖怪,是一种小妖,形似青蛙。
这妖物一般滋生于蛙神庙附近,人们认为青蛙多子,便供奉蛙神来求子,人们渴求有时会被它物利用,这种便是被青蛙利用了,青蛙借此由普通动物成了妖,这种不是正经修行而成的妖怪,只要时间不长便危害不大,极易去除,甚至能被还原为本来的样子,不过大多修士选择直接杀掉。
这蛙妖虽然极易去除,但是这种有偏门方法而成的妖物往往会有带有与人们愿望相反的诅咒,这种蛙妖所生活的水域,在一定范围内的水被人饮用后,在三年之内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听到危害后的村长吓的面如士色,求郑荻赶紧除了那妖物。
郑荻说这好办,写了一张符咒,烧成灰会散入井中,只听先是滋滋几声,紧接着“呱”的一声,一团灰色的东西从井中蹿出。
郑荻早早准备好一截竹杆,见蛙妖出来便猛的抽向蛙妖,竹杆上的符纹亮起,蛙妖“呱”都没“呱”一下,便死掉了。
郑荻拿竹竿戳了几下,确定蛙妖已经凉透了,便拎起蛙尸收了起来,准备找个药修买点钱。
然后他告诉村长,他本事不够,没法净化水井,要么村长再请一个厉害的修士,要么便再离得远的地方重新打一口井,千万不要喝这口井里的水。
“还有一点,这井水,是无论男女都不许喝,我见过一些丈夫自己喝了井水还反过来埋怨妻子的,只要是人喝了这水,不论男女三年内都不会有孩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村长着急得问道:“小道长真的没有办法吗?我再加点钱。”
毕竟让一个人处理两件事,总比请两个人要便宜一些。
郑荻摇了摇头,无奈道:“不行,我的能力达不到。不过据说附近有个挺厉害的魔物封印要破开了,那时候会来很多厉害的人吧。你让他们帮你一下,专找那些年轻的,说得可怜些,他们就分文不取给你干,而且会特别用心。”
村长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有免费的就不请他了,这样村民凑的钱就都能留下来,白白损失一笔钱,不过嘴上还是道:“好吧,不过这次小道长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小道长,天色不早了,要不在这住一晚。”
郑荻摇摇头:“不用,不用那么我就离开了,其他的事就拜托之后的人了。”
郑荻有赶了一段路,见时候确实不早了正好有一处破败的房屋,于是走了进去,确定里边无人,便躺在地上,闭上眼,祈祷今夜能睡个好觉,但他又看到到了那个他从未经历过但又深感痛苦的场景。
地上厚厚的积雪,血液都结成了冰。残肢零落四周,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小孩的头,睁着大大眼睛,而身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与怒火,梦中场景不断变化,但无一例外,场景惨不忍睹。
那不是他所经历的,可他感受到了悲愤与绝望,他心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可这不是他的感受,是梦境强加给他的。
一个平缓且温柔的声音响起:“你们之中不会有叛徒,我的孩子们,你们终会重逢。我的孩子们,你们将无比团结。”
“我赐予你们力量,你们承担起责任。”
“你们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任务,会知道自己是谁,会变成真正的自己。”
阳光穿过破败房顶人照在郑荻脸上,郑获睁开眼,痛苦还在他胸口回荡,他感到越来越无法压制住梦境给自己带来的情感。
他叹了口气,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往门外看,是一群村民,排着队往前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似乎是雕像。
郑荻感到有点不妙,便悄悄跟上他们,他听力极佳,他听见村民边走边低语着:
“仙公隆恩,赐我长生。以树根之子,筑我强骨。以神女之泪,净我筋脉。仙公教诲,血亲永存于心……”
郑获觉得这些话的内容有点熟悉,想在多听一些,但路过一个转弯时,那群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里有个法阵!
郑荻小心探索了一下,发现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能破开这个法阵。
“麻烦了!”
郑荻想要不要去找附近门派说看到有一伙村民突然失踪,把这件事交给他们来管。想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度不高。
不过,刚刚那些村民的话,在他脑中构建出一副场景。
一个词从他脑中冒了出来。
“苹县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