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我是短你吃的了还是什么?什么小鸟这么好吃,值得让你赔上我整座公主府?”
云有迟捂屁股:“哥也点火了,你为什么只揍我一个!我不服!”
我在那挺翘屁股上又狠狠打了两下,才放下戒尺。
“烧小鸟肯定是你的主意。”
云有迟幽怨的望向云不在:“哥,你说话啊。”
云不在摸摸鼻子:“其实是我……”
“好了。”我打断他,“你们俩个,禁闭三日,不许出房间!”
云有迟还在叽叽歪歪,我懒得听他狡辩,身上烟熏火燎的味道很是刺鼻,我让小翡烧了热水,去内室沐浴。
躺在温暖的水里,我闭上眼睛,幽幽叹了口气。
左辰倾又回来了,苏香生死未卜,事情隐隐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一双手臂揽上我脖颈,我一惊,睁开眼睛,嗅到熟悉的气息,我道:“左辰倾,你要谋杀我吗?”
左辰倾低笑:“我还是喜欢公主叫我倾辰。”
我羞怒:“谁允许你进来的!”
“没有人。”左辰倾抚摸我光滑的脖颈,“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事情还没做完。”
修长的手指沿着锁骨往下,我忙按住他的手,用力过猛,他的指尖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我脸颊如火烧,左辰倾似乎也僵了一下,片刻后,他笑的愈加放肆:“原来公主这么主动,以前是我浅薄了,以为公主不喜欢这样。”
他的手探入水下。
我浑身颤抖,低呵:“左辰倾,你太放肆了!”
“还有更放肆的,公主会更激动吧。”
我扬手就要打,他却后退闪过了。
我哼了声,听他没了声音,扭头去看。
一片雪青色在眼前飘落,继而是雪白的内衫,左辰倾右手放在腰间,快速抽掉了玉带。
我睁大了眼睛,潜意识告诉我要立刻闭眼,但自尊心阻止我这么做。
我强装镇定,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数次,才冷笑道:“这就是更放肆的吗?不过如此。”
左辰倾笑的温柔,然后,他抬脚进了浴桶……
我:“……”
浴桶本来就不大,此刻我与他几乎是肌肤相贴。
我伸出手,与他隔开距离,愠怒道:“出去!谁给你的胆……”
话未说完,被他堵住。左辰倾揽过我,唇齿霸道的侵袭过来。
我鼻尖全是他的气息,蛮横无理,他的舌分疆拓土,我稍作反抗,就被强行压制,胸腔里的空气很快被挤压干净。
我抬脚,他却在我动作前预判了我的企图,抬腿压住,两人都光溜溜泥鳅一般,水中的肢体触碰尤为敏感,我感觉到他的某个部位如同他的野心一般膨胀了。
我大窘,躲避着他的身体,却避无可避。他大喇喇挤进来,紧紧抱着我,又啃又咬,手更是不老实。
终于在间隙中得以喘息,我一巴掌呼在他脸上。他顶着五根手指印,继续胡作非为。
“左辰倾,你吃坏东西了么?发什么疯?”
“这件事,新婚之夜公主便应该与我做,等到现在,我已经是很有耐心了。”
我渐渐发觉无法守住,想要叫人,嘴又被他堵上。左辰倾发了狠般,我也不知道哪件事情刺激到了他。
努力了片刻后无果,罢了,我想。
主动伸手环抱住他,我不再反抗,而是迎合上他的亲吻。
左辰倾有些怔愣,我趁他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夹住他的腰。
水中的第一次并不美妙,我难受的要死,他却似乎快活的很。
我翻了翻眼皮,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颗球。晚饭也不想吃,躺在床上装死。
左辰倾端了饭菜来喂我,笑的像一只得逞的狐狸。
“公主可还满意?”
我一方面懊恼自己定力不足,一方面唾弃他厚颜无耻,抿唇不愿回答。
“公主消耗了太多体力,还是吃点东西吧。”
“你放在这里,让小翡喂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我转身朝里。他静默了片刻,才放下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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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已日上三竿,梦中情景也并未发生,不由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听到的消息却让我如坠冰窟。
小翡说苏家小姐找到了,不过是一具尸体,在阳朔江的一艘货船上,苏家已经派人去接了,据说被糟践的不成样子。
我一头栽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小翡唤了我几声。我内心乱成一锅粥,懒得答应。
左辰倾走了进来。
他隔着被子揉了揉我的头,轻声道:“世事无常,公主已经尽力了,没必要为他人的因果而自责。”
我并非自责,而是心寒。
我确实以为自己可以扭转因果,改变苏香的命运,改变我与左辰倾的纠葛,甚至挽救长乐国……
可事实种种给了我一记重拳,不管如何努力,我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
苏香死了,左辰倾成了我的驸马,是不是亡国也避无可避?
“蒋兰舟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墙头摘木棉花,就那么直愣愣头朝下掉了下来,一直昏迷着。”小翡道,“公主要去看看他吗?”
我掀开被子,起身往外走,目不斜视,将左辰倾当做一块木头。
小翡拿上外衫,忙不迭跟上。
左辰倾看着我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上一世苏香死后,蒋兰舟去红罗山当了和尚,从而躲过了祸国之乱。
眼下我有一件事情急需要验证。
去蒋家看望了蒋兰舟,他果然昏迷着,我与他说了半晌话,告诉他红罗山修习的是小乘佛法,寺庙环境简陋,僧人住处养虱为患,因为打水不便,三个月洗一次澡云云。
蒋兰舟眉间蹙了蹙,仍旧固执的没醒。
我傍晚方才离开,转而去了白昙府上。
白昙看到我,很是欣喜,将府中豢养的美少年一一给我展示。
“这个来自江南,一身皮肤细若凝脂,一根毛发也无。”
“这个身材极好,精于床笫之事,每每让人欲罢不能。”
“这个擅长舞蹈,长腿纤腰,美轮美奂。”
我赞赏了几句,兴趣缺缺。
白昙眼眸微转,拍了拍手。
几位侍女簇拥着一位少年进了庭院,那少年看见院中人多,似乎想往后躲,被侍女们拖拖拽拽,送了上来。
月光下,少年明眸皓齿,红唇微抿,眼眶竟也是红的。
我朝他看了两眼,一身酒意倏然散了大半。
少年也看到了我,眸中露出笑意,朝我走来。
“这人你从哪里弄来的?”我问白昙。
白昙笑道:“原来公主喜欢这种。他是我在郊外踩野时碰到的,见长得不错,就带回来了。容貌称得上百里挑一,可惜是个哑巴。公主若是喜欢,就送给你了。我可还没动过。”
踩野是贵女们闺中的暗语,意思是寻野外一处风景秀美之地,与男宠玩乐。
少年到了我面前,我记得那对人牙子夫妻叫他“阿秀”,挥了挥手,示意他在身旁坐下。
少年乖巧听话,主动为我斟酒。
白昙抿唇,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幽幽道:“我派人查过他的身世,公主要听吗?”
我做出洗耳恭听模样。
白昙依偎进男宠怀里:“他本名上官秀,乃是淮扬人。家中世代从商,从祖上积累起来的财富,如今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果然,少年并不是人牙子夫妻的儿子。
我颔首:“也只有富贵人家能养出这等矜贵的容貌。”
我挑起少年下颌,他愣了愣,呆呆看着我。
白昙笑道:“可这孩子虽然出身富贵人家,命格却比普通人都坎坷。他的母亲乃是绣楼的一名女工,因为容貌出众,被上官子洋,也就是他的父亲看中,带回了家。上官子洋妻妾众多,虽然图一时新鲜娶了他母亲,却对她不怎么上心。然而在当年中秋,这位绣女意外受孕,生下了一个孩子。”
白昙喝了杯酒,继续道:“这孩子自然就是上官秀。上官秀出生时,府内的池塘突然冒出汩汩鲜血,片刻间将池水染红,池中生物也全都死绝,鱼虾乌龟浮满水面。绣女说她昨日梦见在院子中的池水里戏耍,与一条赤金龙鱼合欢,今日就生下了孩子。产婆抱着那不哭不闹的小公子给上官子洋看,说小公子耳后有腮,是个怪物!”
我咽下喉中酒水,往上官秀耳后瞟了一眼,淡淡道:“不过是无稽怪谈罢了。表姐不会信以为真了吧?”
白昙笑道:“我信不信无所谓,倒是上官子洋深信不疑。绣女难产而亡,余下小婴儿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自小遭受府上众人白眼,到了七岁,就被下人偷偷卖给了人牙子。上官子洋对这个妖异的儿子深恶痛绝,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在外面自生自灭了。”
“那些怪力乱神之事我是不信的。”我起身,“表姐若是不喜欢这少年,就送给我吧。”
“公主鲜少问我要东西,我乐的答应。”
我道:“此次来还想向表姐讨要几块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