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连溪的痛呼,秦青羽连忙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连溪被欺辱的画面。
他脑中的弦一下子就断了,双眼发红,恨不得上去把官仪揍开,“三殿下,不要欺人太甚!”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欺人太甚?”官仪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上位者的轻蔑,“秦青羽啊秦青羽,本殿下可给过你机会,不然你以为秦家现在还好好的?你姐姐秦桑还能吊着一口气?”
秦青羽恶狠狠地盯着她,指尖扎进手心,已经冒出血迹,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我自认秦家没有任何得罪殿下的地方,为什么殿下要这样对我们!”
官仪的手指温柔地划过连溪的面容,“你怎么能护得住连希?”
说罢又有些疑惑:“当初秦桑是怎么把连希骗到手的,居然还说服了陈文,把她的宝贝儿子下嫁给你们家?”
也不理会秦青羽的反应,官仪继续道:“行了,本殿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秦家仕途和连希,自己选一个。
“不然,本殿下替你做决定?”
连溪半睁着双眼,头脑发晕。懵懂地看着地上趴着的秦青羽。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歪着头好奇道:“妻主,你在地上做什么?在玩游戏吗?连希也想玩。”
说着,就要往秦青羽的方向而去。
官仪把他禁锢在怀里,低垂着眼睫问道:“连希,你要去哪儿?”
“啊?”连溪挣脱不开,直愣愣地盯着秦青羽,不知是醉意影响还是什么,眼泪哗啦啦地就开始往下流,“妻主,连希被椅子抓住了,你快来救救连希。”
秦青羽听着连溪的求救声心绞痛,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恼恨自己的无力。
官仪无所谓秦青羽的存在,她把连溪的脸转过来,对上那双泪眼,忍不住兴奋道:“连希,怎么哭了?”
“连希被椅子抓住了!怎么办!”连溪带着哭腔一本正经地问她。
官仪轻笑出声。
“你还在笑!”连溪哇哇大哭,拍打着她的双肩,“你居然还在笑,呜呜呜呜。”
“我要喝水!”他开始发酒疯,抱着官仪的头大喊,“我要喝露水!”
“为什么要喝露水?”官仪反问道。
“因为人家是仙子,只能喝露水,其他的水,仙子喝了会拉肚子!”
官仪眼里闪过好笑之色,让十二倒了杯水过来。
“来,小仙子的露水。”
“人家不小!”连溪噘嘴,拉着她的手放在xx上,“不信你摸。”
十二忙低下头不敢看。
官仪顺势揉了一下,连溪“啊呀”一声,啪地一下拍掉她的手。
“坏蛋!”连溪怒斥道。
可声音绵软地像撒娇。
官仪被他可爱到了,忍不住拉进怀里又亲又摸。连溪像被强迫的幼猫,拿双手不断抵着官仪凑近的脸,呜啦啦地叫唤不停:“椅子要吃小猫了!妻主,妻主你在哪里?”
官仪突然有些不悦,淡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秦青羽,对十二道:“把他带下去。”
“不!你不能这样!”秦青羽嘴唇颤抖,心口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怒吼,“把连希还给我!”
但十二提着他直接扔到门口,还细心地关好了门。
屋内,官仪强制抱着不断扭动的连溪,诱哄道:“连希,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连溪不动了,好奇地问道:“什么游戏呀?”
“像这样。”
“唔,好疼,不要掐!”
连溪的皮肤嫩,官仪还没怎么用劲儿就疼得眼泪直流。
“疼吗?我给你吹吹。”
“嘶,你松开呜呜,好疼,我不玩了!“
官仪眸色加深:“乖一点,好吗?”
连溪痛得直摇头,奋力挣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走开!我要妻主!妻主,妻主你在哪里?”
“妻主?”官仪无端生起一把火,口不择言,“你的妻主不要你了,他把你送给本殿下了!”
“你骗我!妻主!我要妻主!”
连溪的哭喊穿透木门,让秦青羽冲到门前不断拍打,回应着连溪:“连希连希!”
十二面无表情地把人抓住,毫不留情地扔回地上,还一脚踩在他后背上不让他动弹。
秦青羽听着里面连溪的哭喊声,只觉心像是被坚硬的石头一点一点碾过,疼得麻木,可那些零碎的血肉,又因连溪的呼喊蠢蠢欲动,想要拼接回去。
他的每一次喘气,都带着剧烈的疼痛。
他想嘶吼出声,但喉咙被什么堵住一样,只能发出“赫赫”的气音。
秦青羽隐忍地闭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溢出流下。
连希!
连希!
对不起!是我没办法护住你!
他好恨,恨官仪的仗势欺人,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蓦然,他睁开双眼,恨意让他恢复光明。他要报复官仪,把连希重新夺回来,即使万劫不复他也不在意。
屋内的连溪不知道秦青羽下了什么决定,只知道身上这人把他弄得很痛,下意识地挣扎逃离。
官仪冷笑,把人强制锁在身下。
她的心情有些烦躁,明明刚才还乖乖的,怎么现在就不听话了呢?
要是以往,她早就一巴掌把人扇得半死不活,再慢慢享受。
只是一触及连溪那张脸,她就下不去手。
连溪口中不断呼唤着妻主,官仪让自己强制冷静一下,随后睁开眼,不顾连溪的意愿,俯身而下。
*
床前突然有波动,官仪警惕地睁开眼。
“殿下,今日可上朝?”
官仪冷淡道:“不去。”
“是。”说罢,便退下了。
昨晚秦青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小美人的味道很可口,一直弄到大半夜才结束。
现在时辰还早,官仪难耐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向怀里睡得正熟的连溪。
那张白嫩的小脸上都是泪痕,许是昨晚哭得太久太过,眼睛有些红肿。露出来的肌肤上带着青紫的痕迹,更何况被遮住的部分。
官仪瞧他睡得香,也有了睡意,抱着人再次睡了过去。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像抱着一个火炉子,热得发烫。睁开眼睛一看,连溪的脸通红,口中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胸膛上。
官仪皱眉,把手放在他额头上量了量。
发热了!
她唤十二:“栀一回来没有?”
“回主子,已经回来了。”
“现在就让她过来!”
十二领命退下。
官仪从床上起来,婢女听到动静后从外间进来替她穿衣洗漱。
“再去打盆凉水来。”官仪吩咐道。
婢女把水端了过来,官仪本想让她去伺候连溪降温,但一想到他还不着寸缕地躺在里面,要被这低贱的下人触碰,就忍不住恼怒。
“行了,都下去吧。”
得到命令,众婢女隐晦地松了一口气,匆匆离去。
官仪从未伺候过人,只能依葫芦画瓢,把帕子沾凉水拧干,放在他额头上。
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连溪仍旧急促地呼吸着,脸色红得不成样子,眉头紧锁,一看就知道难受至极。
官仪也眉头一皱,只是并未有所动作,而是坐在床边等十二带人来。
过了一会儿,十二就带着一位男子过来。
背着医药箱的栀一俯身行礼:“殿下。”
“给他看看。”官仪让开位置,皱着眉头命令道。
栀一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医术精湛,他把了一下连溪的脉,不经意间看见他脖颈上的痕迹,便知道了来龙去脉和病因,心中暗自惊讶,表面却不动声色说:“殿下,这位公子身子弱,承受不住激烈的房事,所以才会发热。”
官仪面色如常,丝毫不觉得尴尬。
栀一当场写出了药房,“只要服两贴这幅药,不过几日就能转好。”
官仪点了下头,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十二,她另有要事,转身就去了书房。
临走前淡淡地提醒了栀一:“如果有人问起来?”
栀一瞬间明了,此刻官仪还在府内,怕是推脱了朝堂,于是识趣道:“是殿下受了风寒。”
官仪走后,十二拿着药方正准备去抓药,栀一好奇地凑过去:“这是殿下的……”
他才从北地回来,头一次见到被殿下宠幸的男子。
十二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也不等对方有所领会,便拿着药去厨房,煎药过程丝毫不假借他手。等煎好药后,她便端着去了连溪那儿,只是官仪还在书房,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禀报了一声。
毕竟官仪很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殿下,药已煎好。”
官仪头也不抬:“你喂他。”
十二愣了一下:“是。”
回到连溪房里,十二端着药有些无措。
让她杀人放火,她可以毫不犹豫,但让她来给柔柔弱弱的小公子喂药,这简直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困难。
如果是之前绑着的那些人,她可以直接硬灌。哦,之前那些人,也不需要喝药。官仪玩儿死了就是玩儿死了,哪还会让栀一来看。
她踌躇了一下,先把连溪从床上扶起来,入手就是一片温热,差点让她缩回来。
连溪绵软无力地靠在床柱上,只要十二一放手,他就要往下滑。无奈之下,十二只好用被子包裹住连溪,一手卡着他身体,一手喂药。
这样别扭的动作,怎么能成功呢?十二弄得满头大汗,都没有把药喂进去。
连溪也被她弄得难受,晕晕乎乎地撞进她怀里,口中吐出热气:“妻主,连希好难受。”
像是闯入了一团棉花,又软又轻。十二的身体一僵,但借此机会,眼疾手快地扶住连溪的下巴就把药喂了进去。
连溪的小脸皱成一团:“好苦!”
十二的心绪乱糟糟,慌乱地把连溪塞回被窝里,就起身离去。
听到关门声,连溪睁开眼睛,恹恹地对系统道:“苦死了。”
床上凭空出现了彩色的糖。
连溪把它含进嘴里,这才觉得好些。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连溪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
整个人焉呆呆的,嘴唇也苍白得很,再加上他已经明白如今的处境,心绪一直稳定不下来,拖着病情也不怎么见好。
官仪来看过他几次,每次来连溪都是病殃殃的模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她自知没什么好脾气,为了不让自己在一气之下伤了对方,都是来得快走得快。
有一次,连溪对她语气实在是不算好,一直哭闹着要秦青羽,官仪被他气笑了,捏住他下巴厉声道:“秦青羽?他早就不要你了!这些日子他来找过你吗?”
“你还不知道吧,现在他在官场上可谓风生水起,春风得意,哪还记得你?”
官仪说起话来一刀一刀往连溪心上捅,连溪哭得嗓子都哑了,她还差点用了强,直到发现对方差点咬舌自尽才清醒过来,带着冷笑离去。
好在官仪现在对连溪还有兴趣,不然早就同那些人一样,曝尸荒野。
这一晚下朝,官仪照例在书房看着书,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下首。
“主子,连希公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