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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宴会与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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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往前走,阿绯萨佐引领的众人站在一扇装饰华丽的大门前,上面雕刻了十三使徒其中的两位神使——伽佑利安和伽烈,神战年间她们作为卡谢蕾的守护神,镇守圣星芒审判之馆。

“居然把守护神放在这,这不是对人类主卡谢蕾女士的不敬吗?”镜心凑到我们身边悄悄的谈论。

“兰肯萨利是信仰卡谢蕾?”我记得应该是白鸟始祖克拉卜司才对,但是要往上追溯很远,甚至要到神战之前。

“是的吧。”

前方两侧站着的侍女拉开大门,一阵优雅灵动的曲声悠扬而来。走进大厅,穹顶的金光闪烁到令人睁不开眼,蓝金线彩交织的浮雕记录着这座庄园主人的事迹。身着午夜蓝色长裙和头戴紫罗兰花冠的女人手执两把银色长剑,她的周围飞舞着一群黑色的鸟,而女人的身后低伏着的是她的子民,一共十三位穿着青色长纱裙的女人,她们双手捧着鸢尾花与银蜡烛。

“各位,欢迎来到荧多莱夫人的领馆!”

阿绯萨佐抬起捧着圣书的右手,书中的光芒射出点亮最前方的狼头,银色狼头的瞳孔亮起蓝色的烛火。狼头的嘴咔次咔次的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堆蜡烛,燃烧蜡烛的油往下滴落,滴进下方的壁炉里,顿时燃起让人感到寒冷的火焰。

“天哪......!主!”

“不敢想,我居然能走进这里!”

“哦,哦!我伟大的母亲!感谢您......!”

孔蒂察姆的人们欢呼起来,她们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走上柔软的地毯,看得出来她们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兴奋。

“夫人体谅各位今日的劳累,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阿绯萨佐高高昂起头,抬手的瞬间,支撑起大厅的二十根柱子上亮起环绕的蓝色与金色的光。

上方挑台上的乐师奏响起更热烈的乐曲,花朵与糖果被高高抛洒,小巧鲜艳的金翅雀在彩带中穿梭,展示着庄园主人的热情与友善。

在熊熊燃烧的壁炉旁有一张座椅,上面铺设着毛绒绒的毯子,还有一只银色的幼犬趴在底下呼呼大睡。

阿绯萨佐走上前抱起小狗,坐在椅子上,她缓缓开口,语气淡下来,显得有些冷漠。

“各位,请坐。”

人群骚动起来,她们的笑容消退,光着脚,蜷缩起脚趾朝前方挪动。我们与阿绯萨佐之间隔着一张长桌,中间是一盏比较高的烛台,长桌的红色亚麻桌布拖到地上。桌面呈放着被盖住的食物,银色的餐具将食物的气味牢牢锁住。

我环视一圈发现,餐桌旁的椅子一共只有二十张,而在场的人除却阿绯萨佐有二十四个人。

镜心拉着我们占据了阿绯萨佐左手边的一排位置,后面的莉奥伊三人,还有多莱利和露琳欧坐在我们的对面。一些冒险客眼见座位变少,立马抢先,而剩下的村民才敢上前争夺位置。

“这是我先坐下来的!”

“明明是我啊?!”

一开始争夺的声音还很小声,但渐渐的,越来越大,快要压过上面奏响的乐曲。

“求求你了,把位置给我我吧......!”

“大家小心着点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啊。”莉奥伊盖住拉佩女孩和小白熊的耳朵,将她们按在自己的胸口。

“阿辞,不准看!”

镜心一把捂上犹豫的相里别辞的眼睛,将她的头掰正。

“唔......知道了。”

“无法知晓这是不是善意的晚宴,毕竟没有香味的食物可令人提不起兴趣呢。”萝歇尔的指尖轻叩银盘,发出叮当的脆响。

“这个椅子,也不一定是二十张吧。”我没有理会那些争夺的村民,如今我们坐着的椅子,表面接触到的是柔软的毛毯,底下暗藏的也可能是黑色的荆棘。

“你坐这吧。”

有一两个冒险客将她们的位置让了出来,村民扑通一声跪下,兴高采烈的连连道谢。

“谢谢您!”

剩下四个没有位置的人,两个孔蒂察姆人和两个冒险客。她们倚靠在柱子上等候,孔蒂察姆人不安的搓揉手指,一旁的冒险客在安慰她们。

“傻子。”莉奥伊评价到,她的声音在此刻很明显。

乐师们逐渐安静下来,她们沉默的站在上面注视着底下的客人,只留下壁炉燃烧木头的噼里啪啦声。

“本来现在大家可以其乐融融的用餐。”阿绯萨佐突然开口,她抚摸着小犬柔顺的银色毛发,手指挠它的肚皮。

“但是有人影响了我们。”

桌面摆放着二十个盖住的餐盘,它们陈列在我们每个人面前。没有餐具,但是紧挨着餐盘的是一个个银色盖子,下面笼罩的东西或许是餐具之类的东西。

“你们对夫人感到不满吗?”阿绯萨佐带着怒意发话,她示意站着的四个人。

“不,不......!阿绯萨佐大人,我们怎么敢呢?”孔蒂察姆人害怕的跪下来,抖着嗓子说。

“什么啊?明明是椅子不够了,这也能怪我们?”旁边的冒险客直接顶撞。

“哎呀这,这小新人自求多福吧。”莉奥伊无奈地摊手。

“......你们可以离开,离开庄园,回到肮脏的村落。”

“呃,行,行啊,走就走呗。”

孔蒂察姆人看到冒险客转身朝大门走去,她们自己也害怕对荧多莱不敬的罪名和阿绯萨佐的愤怒,于是默默跟上冒险客离开。

“咦怎么打不开?”

大门在冒险客的拉动下没有丝毫作用,两旁也没有仆从前来打开。

“哈哈。”阿绯萨佐发出一声轻笑。“傻孩子呀,伟大的母亲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怪罪你们。回来吧,给予你们共享晚宴的座位。”

“啊?谢谢......?”

长桌旁没有再多出椅子,而是在两侧的柱子下分别摆上四张明显破旧的银色椅子。

“请坐。”

“这。”

“请,坐。好吗。”

阿绯萨佐的气压非常明显,对面的莉奥伊她们几人皱着眉,看来也察觉到了。

那四个人紧张的走散开坐上去,挑台上的乐师们再次欢快的奏响乐曲,阿绯萨佐满意的点点头。

“在用餐之前,我希望各位先熏陶一下自己的内心。闭上眼,打开自己的听觉。”

众人都顺从的闭上眼睛,失去视觉后,听觉变得更加灵敏,耳边传来萝歇尔和镜心的呼吸声,壁炉火焰的燃烧,狼头嘴里滴落的蜡油,还有那上方挑台演奏着婉转动听的乐曲。提琴乐的起伏,曼陀铃的轻响,小狗的吐舌头的哈气声。

在这之间还有一种声音,那是什么?嘶啦嘶啦,空气中有波动的反应。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啊啊啊啊......”阿绯萨佐轻轻哼唱起兰肯萨利风格的民谣,她好像站起来了,带动椅子在地毯上往后挪动,有极其细微的一丝动静。她一步步点在地毯上,步伐不定,她似乎是在跳舞。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违和的在当下的氛围中爆发出,又快速的戛然而止,乐师们的音乐也随即暂停。我立刻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前方的两根柱子,本来好端端坐在椅子上的两位冒险客,此刻却被她们上方各自的一根丝带吊起。

“救...命。”

对阿绯萨佐口出狂言的那位冒险客挣扎了几下,便垂下头彻底失去生命,她的胸口没入着一把银色餐刀。大量的鲜血滴落,砸到下方的椅子上,溅起巨大的回响。

“不要不要,放过我吧......!主人!”

对面的莉奥伊众人也神色不定的看着我们身后,我后面的两根柱子吊着的是暂时还有气息的孔蒂察姆人,而对面的冒险客已经死去一位,另一个还在拉扯丝带求生。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阿绯萨佐发出惊呼,她手中的小狗也被吓到了,呜呜叫着挣脱主人的怀抱,钻进长桌里。

“是谁?是谁杀死了那个可怜人?”

“亵渎,这是对荧多莱夫人的亵渎!”

“看看这场面,血腥,吵闹。这不该是宴会的样子......”

阿绯萨佐快步走上前,双手撑在长桌上,她占据主位,晦暗不明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算了,先回答我吧各位。”

她抬起右手,示意吊着的那位被刀具戳进心脏的冒险客。

“还未开启宴会,却动用刀叉的罪人是谁?”

围在长桌的客人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面前的银盘,二十只盘子摆放整齐,位置间隔的距离肉眼看去完全没有偏差。也就是说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但现在阿绯萨佐的意思是,这二十只盘子中少了一把餐刀,杀了人的工具,扰乱宴会的凶器。

“阿绯萨佐大人认为,谁的盘子少了餐刀,谁就是凶手?”露琳欧伸手刮动银盖上镶嵌的蓝宝石说到。

“自然。”

“或许是有人使用小把戏呢?”多莱利接话,她直接将露琳欧面前的银盖打开,里面是摆放整齐的餐具,主餐刀和主餐叉,以及黄油刀甜品叉之类的其他餐具。她又再次打开自己面前的银盖,里面的东西与露琳欧的那份同样,分毫不差。

“谁敢在荧多莱夫人的眼下搞一些小动作?她是凶手还是倒霉蛋呢?”

周围的一个房间里走来三位仆从,她们带来一张椅子和两个餐盘,将这些东西放到主位上。阿绯萨佐将双手叠放在膝上,缓缓坐下,宣布晚宴的开始。

“各位,请展示各自的餐具。”她带着善意的微笑,顿了顿。“但是没有餐刀可没法切割食物呢。”

“这不是还有黄油刀嘛。”镜心率先一把掀开银盖,里面的餐具完整。

在其他人的犹豫不决时,我的手已经放到银盖上了,但是没能打开,正当我觉得奇怪时,阿绯萨佐却再次发话了。

“很好,所以请你们三位优先品尝食物吧,可以选择喜欢的食物。而其他人停下手中的动作,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展示餐具。”

既然可以选择的话,那也可以拿取其他人面前的盘子,但我们不知晓盘子里遮掩的食物是什么。

“我先来吧。”多莱利打破了平静,揭开了自己面前的食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多莱利面前,那只盘子中没有传出香气,也没有精致亮眼的食物,只有一块小牌子。

“......”多莱利拿起那只牌子,看着它,犹豫片刻开口到。“苏罗苏尔坎的传统游戏。”

“嗯......是很有趣的游戏呀。”萝歇尔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笑了笑说。

“哈,现在的氛围太过沉重,可以利用这个有趣的游戏活跃气氛呢。”阿绯萨佐激动的站起身,攥住胸口的银色小十字架吊坠。“开始吧,开始吧?”

多莱利将小牌子丢进餐盘里,上方传来咻的一声,一条红色丝带吊着一个东西悬挂在餐盘上方,多莱利的面前。我的呼吸一滞,那是一把银色的枪具,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冷冽的寒意。

“请扣动扳机。”阿绯萨佐命令到。

多莱利面无表情的取下手枪举起,平稳的将枪口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时间变得尤其长,像是过去了好几个世纪。直到终于咔哒一声,枪没有射出子弹。

“请给剩下的两人。”

“给我吧,多莱利。”

露琳欧伸手拭去友人额角的一滴冷汗,接过那把烫手的手枪。

“砰。”露琳欧快速的朝自己脑袋上开了一枪,无事发生。

一旁既害怕但又陷入病态好奇的孔蒂察姆人,有的咬住手指压抑自己急促的呼吸,有的双手耷拉在桌面,剧烈的抖着。

有风从上方吹过,带来手枪的红丝带飘扬起来,死去的冒险客在空中回荡,将她已经流干的血腥味传递给每个人,好像我们体内的血也早已流尽。

下一个就是镜心了,她倒是无所谓的模样,晃着腿,还安慰起担忧的相里别辞。

“没事啦,一般来说还有两次的机会呢。”

“好的,下一位。”阿绯萨佐说。

但是,她却走到露琳欧身后拿走了枪,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对我们展露出完美的笑容。接着,将十字架咬在口中,举起手枪,放在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把枪口压上心脏。

咔哒,咔哒,咔哒。

三次扣动扳机,还剩最后一发,子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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