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我的,艾斯利回到驾驶座上,我看他戴上耳机,拨动各种按钮旋钮,拉动扳手,直升机就嗡嗡地准备起飞,风切声很大,地上的艾尔莎被吹得耳朵旋风乱抖。
“你还会开飞机?”
“民航客机我也会开,怎么,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了,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怎么没必要呢,要是有朝一日你被人追杀,到手一架直升机不就能马上飞走逃跑吗?”
“都被人追杀了,直升机怎么赶得上魔法的速度?”
“万一,万一有用得着的时候呢?这可是说不准的事。”
直升机飞向“未知区域”岛屿,我望着渐渐远去的白色游艇,满怀忐忑。有面具和法术的双重遮挡,身材也改变了,应该没什么人能看出来……吧?
我吐出一口气,脸贴着小小的窗上,感受直升机嗡嗡的振动,海上的风景看多了就觉得单调,深蓝的水,微微的波澜。
看海面发了好一会呆,海水颜色渐渐开始变浅、变得如玻璃般透明,雪白的沙滩进入视野,还有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人,直升机掀起的风让椰子树不停摇摆。
停机场不大,直升机稳稳停下,直到桨叶彻底静止。艾斯利摘下耳机,让我先别动,他先下来给我开门。
我还以为艾斯利能有多好心呢,原来是扶我下机的时候趁机搂我腰,一手关上门,我被他搂得有点不舒服,艾斯利掐了把肉,贴近我耳朵:“不记得要怎么做了,嗯?”
配合,配合。我默默告诫自己,强忍怪异的感觉陪艾斯利沿路行走,艾斯利熟稔地向每一位路人问好,也有向他问好的,大多是拿我来开玩笑:“这么快您就有了新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艾斯利语气轻松。
接着他们继续聊商业合作、金融股票一些事,还有某某与兄弟姐妹争夺家产、甩卖公司和负面资产的八卦,我努力听了,一半都听不懂,只记住了几个名词。
好在他们两个没聊太久就告别了,艾斯利带我继续在宽广的花园漫步。海岛上的风很大,吹得我胸口凉凉的,这件深红色上衣是深v领,风从侧面一吹宽松的袖子都鼓起来,我尝试把领子收一点,发现这衣服透气性好得有点离谱,我收了和没收几乎没什么区别。
“冷?”
“是有点。”
艾斯利摸出一只小鸟——一只缀满宝石的小鸟别针,将我敞开的领口别起来,“到里面还是要松的,这件衣服就是要敞开领口才自然好看。”
我的注意力全被小鸟身上自然过渡的绿蓝色宝石吸引了,闪闪发光的,像森林里波光粼粼的蓝绿湖水,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什么石头?”
“蓝宝石,蓝宝石这个品类可以有很多种颜色。这件别针叫‘克劳德花园湖畔的倒影’,喜欢吗?那就是你的了,不许倒卖。”
我才想着倒卖赚钱呢,艾斯利一句话就否了,顿时兴致缺缺,不能说话也不能卖钱的小鸟只能摆看,虽然……确实很闪很好看。
“贝纳尔。”熟悉的声音陡然响起,我吓了一跳,“卧槽ctos?!”
“小声点。”艾斯利掐我腰,“不要命了?”
“好好好。”我小声应着,强忍心里跃动的欢喜,“ctos,真的是你?”
“这是一枚独立分机,具有录制音像功能。”ctos说完就没声了,我捏捏ctos,又叫了几声,确认这只ctos小鸟是只智商不高的小鸟,功能单一,但足够有用。
我心满意足地摆正小鸟别针,艾斯利又要拉着我去见人,我不知道他怎么认识这么多人的,反正遇上一个都要聊几句有的没的。酒庄今年的收成、又投资了什么电影、几月份有一场艺术展览会、谁从国家博物馆偷天换日整来了几件新货,最近研究所里又进了好多热狗披萨,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别的没听懂,热狗披萨我是听懂了,这就是暗网上对小男孩小女孩的黑话,我就知道这帮瘪犊子就该拉出来站成一排枪毙,死十个肯定还有第十一个漏网的。
艾斯利走走停停,感觉好像跟全岛上的宾客都打过一圈招呼,我跟着走了半天,累得够呛,什么倾听的兴致都没了,反正有ctos小鸟录音,反正来来回回就生意那些事,遇上搞技术相关的人,各种说的专业术语更如天书一般,听得我昏昏欲睡,简直梦回高中物理课堂。
这么转一圈下来,我终于忍不住抗议:“我饿了!”
“这就带你去吃饭。”艾斯利满怀歉意地笑,“但是你要记住,只准拿烤熟的肉、水果和蔬菜,任何饼干蛋糕之类的甜品,别人递给你的任何饮品都不能吃,你明白吗?”
我呛他:“我都不知道抓过多少毒狗了,这个比你清楚。”
“我还想说……”艾斯利将我夹领子的小鸟ctos摘下来,“别离我太远,不然有谁想灌你酒的话,我可能拦不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
“社交场合”上的菜品和我在四号别墅见过的没什么区别,多的是各种山珍海味,可惜那么多诱人的甜品和五彩缤纷的稀奇饮料,我一口都不敢吃喝。在艾斯利的带领下,我只敢喝一杯亲眼看着侍应生用新鲜橙子榨出来的果汁解渴。
正忙活着吃饭,又来一个大胖子和艾斯利打招呼,聊了几句,我感觉到来者的目光扎在我身上:“您原来的男伴去哪了?”
“分了。”
“你这位似乎……不合您之前的口味。”
“其实我的口味很广泛,不过我更乐意专一一点。”
“那么,祝您玩得开心。”来客与艾斯利击了个掌,随后离去。
我转头瞧了一眼那人背影,感觉有点熟,好像个曾经在电视上见过的明星来着,我还没想起来究竟是谁,艾斯利已经搂住我肩膀拿下我手上的叉子:“吃饱了没有?”
“还行,就是感觉橙汁不解渴,还是喝白水好点。”
“嗯,稍微忍一下吧,回房间就有白水喝了。”
吃饱喝足,我开始着重观察四周起来,虽然艾斯利已经跟众多人打过招呼,但是我的真名应符依旧没给我任何反馈,难道司长今天其实没来?
我小声问:“你不是说司长今天会来吗?”
“我说的是,大概率。”
“切,玩文字游戏!”
艾斯利轻笑了下:“这还只是暖场的前戏呢,待会才是正经的。”
正经?有什么正经的,不还是超级大淫趴?我懒得关心,在人群中搜寻可能的怀疑对象,忽然厅内开始放节奏劲爆的摇滚音乐,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快乐的开始……蹦迪。
蹦迪?我脑子宕机了一秒钟,都开始蹦迪了,那艾斯利费劲巴拉教我那些舞步是图什么?等等,不是,为什么有钱人也蹦迪啊?他们不应该跳那种看着就很高雅的华尔兹之类的吗?
“亲爱的,你觉得这里吵吗?”艾斯利举了下高脚杯,示意另一个方向:“如果你喜欢偏安静优雅一些的地方,那就要去隔壁了。”
我寻思司长五十多岁的年纪,不太可能还有精力跟年轻人一样在这蹦迪,应该要去隔壁看看。正打算离开,音箱再一次炸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极乐之夜!!!”
厅内的人热烈欢呼起来,吵得我耳膜疼,我感觉在这里捂耳朵显得不太礼貌,趁着人还没拥挤太多,赶紧转移阵地再说,没想到还没走出去几步,心口的护身符微微发热并振动起来。
卧槽司长你一把年纪黄土埋半身了还真来蹦迪啊?!
“不走了?”
“……不走了。”
我看了下身边人的动作,有些会跳的跳得真带劲,我只能模仿别人学一些简单无脑的动作。明明我在垃圾桶、警车上都能跳得那么自由自在无所顾忌,来到这里我腰杆突然变得比有靠山的还硬,怎么都放不开。
音箱里开始唱歌,听到这个熟悉的声线,我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妈的!就是那个代言了很多品牌、人气超高、我还听过不少代表作的rap歌手!他居然在这!
“亲爱的。”艾斯利跳得满面红光,额头淌下汗珠,在缭乱灯线里闪闪发光,他与我亲密地十指交叉,“怎么不跳?”
在混乱嘈杂的音乐与欢呼声里,我不管艾斯利能不能听见,我只想说:“我讨厌迪斯科。”
男男女女们还在尽情欢呼,他们在喊叫:“hardcore!hardcore!!hardcore!!!”
艾斯利忽然低下头吻我,我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护身符仍在振动和发热,贴在皮肉之间就像心跳。艾斯利的吻技确实高超,我被吻得丢盔弃甲,晕晕乎乎,在艾斯利允许我呼吸的间隙时,他说:“抱我。”
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勾他脖子,艾斯利继续深吻下来,搂住我腰的胳膊用力将我微微抬起,我只能掂着脚尖够地,下意识配合他的脚步,护身符的振动越来越明显,距离在拉近,拉近,我听到欢快的笑声,是那种中老年人遇到美女时那种猥琐满足的笑声,振动突然平息下来,我知道我和司长已经近在咫尺。
艾斯利终于放开我,我腿脚发软,非常勉强地僵硬蹦跳,我觉得我跳得像个半成品丧尸,司长也不可能在寻欢作乐的时候谈正事:“我想……休息一下。”
艾斯利贴近我脸颊吐气:“确定么?”
“我跳累了……”
艾斯利亲亲我脸颊,搂着我慢速旋转,直到靠近舞池边缘,他抱着我扑在沙发上,我眼角余光瞥到司长那老登怀抱的人衣服几乎已经脱光了,上来就是干。
等等、不会、妈的、这是什么玩法?这是什么paly?!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啊啊啊啊!